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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追妻笔札(青山问我)


该不会是她的缘故吧?
“阮小姐今日还是先回吧……”谨言刚刚也是心急,没顾得上防她,现在一切都安顿好了,只等着药煎好,自然就不必再留着阮灵萱在旁边碍眼。
“我不走。”阮灵萱摇摇头,“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让他去看赛龙舟,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谨言你就留我在这里帮忙照顾他吧!”
说罢,阮灵萱捋起两只袖子,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手上的帕子,“我帮你拧帕子如何?”
“……”谨言从未见过谁家的小姐,上赶着干伺候人的活。
但是他也知道阮灵萱素来固执,就连公子都拿她毫无办法,更遑论他了。
“……那你帮公子捏捏手臂吧……这个病发的时候身体会僵硬,十分不适。”谨言拿起帕子,解释:“水里有药,女子少碰为妙。”
阮灵萱瞟了眼帕子,立刻积极帮萧闻璟捏起手臂。
边捏边观察萧闻璟的脸色,见他眉头紧蹙,好似比刚刚还要难受了。
是不是她捏得重?
阮灵萱又放轻了力度,轻轻捏着。
捏了一圈后,她发现萧闻璟的骨架并不小,就是太瘦了,若是能身体康健又勤练武的话,应该也会长得精壮强健。
只可惜因为这个病,他怕是练不得武了。
阮灵萱为他感到遗憾,复看了看他的脸色,这就注意到他眉心那枚已经歪了的压魂。
“怎么都歪了……”
实话说她当真只是好心想要帮他扶正,可萧闻璟倏然睁开了眼睛,把她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准备轻薄于他,而被抓了个现行。
“……别碰。”
“我只是想帮你……欸不对,沈玠你醒来啦!”阮灵萱并没有因为萧闻璟连个石头都不让碰生气,反而高兴起来。
“幸好你没有事,若你有事,我回家可又要挨打了!”
萧闻璟把脸转向内侧,不让人看,嗓音嘶哑问道:“你怎么在这?”
他记得那时阮灵萱与他分开,正要去找她心心念念的魏家军,刚好他又听见人群里有人吆喝着大家伙去看,可阮灵萱居然没有跟过去。
“你还说,你不知道你晕倒时多吓人,害我都没有看成魏家军和魏小将军……”阮灵萱终于想起这桩事,小脸一垮,闷闷不乐。
为了看这场龙舟,她做出了不少牺牲和让步,没想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为何不去……?”萧闻璟好似比她还闷闷不乐。
“他们没你重要啊!”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是那刹那的身体反应,可阮灵萱也没有后悔多久,很快就和自己和解了。
现在的她和魏小将军又不认识,当然是先紧着朋友啦!
所以阮灵萱答得十分轻快和肯定。
萧闻璟的心脏猛然一跳,头刚转回来,随即就痛苦地皱起了脸,“谨、谨言!”
“怎么了?”阮灵萱顿时不知所措。
谨言冲上来听萧闻璟吩咐,“公子?”
萧闻璟揪住胸口,痛苦道:“让、让人送她,送她回去。”
阮灵萱快被吓哭了,“不必不必,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自己走,你、你别生气啊……”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话得罪了萧闻璟,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问。
“谨言,你定要好好喂他吃药,我等他好些了再来赔罪。”和谨言交代了声,阮灵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谨言还怕阮灵萱要胡搅蛮缠,再惹公子“动气”,看她出去,顿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药童把煎好的汤药送上来,谨言用瓷勺搅了几下,就要喂给萧闻璟。
“公子,快些喝吧!”
萧闻璟推开药碗,深吸了几口气,积了些力气才开口道:“谨言,我知你和慎行是外祖父的人,外祖父去世后亦对我不离不弃,想必是只忠于我的。”
谨言表情僵了一下,忙不迭放下药碗,规规矩矩在地上跪好,“公子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属下。”
萧闻璟挣扎着坐起来,身体的剧痛让他的动作僵硬迟缓,那碧绿色的翡石随着他身颤微晃。
“其一,这药我不再喝了。”
谨言下意识就要起身,“公子,这药为何不喝?”
萧闻璟喘着大气,拉住他才继续道:“其二,让慎行找到路伯,无论他用什么法子也好,我要他这一个月无法出现在我面前……”
“公子的意思是……是要慎行把他打残?”谨言睁大了双眼。
沈老王爷将他和慎行放在小殿下身边,他心细体贴会照顾人,近身伺候殿下,而慎行是老王爷从西蜀毒谷救回来的杀手,用来保护小殿下安全……
只是那家伙心狠手辣,倘若公子说一个月,他必然会把人打到两个月都下不了床。
“……是,我要他这段时间都不必回了。”萧闻璟当然知道这一点。
谨言瞥了眼旁边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碗,不管路伯如何,这个药对于萧闻璟来说是必不可缺的,他急道:“可是……药不喝,公子的痛症如何能忍?”
“这药于我而言,饮鸩止渴罢了。”萧闻璟仰头倒下,抬起自己的右手,手内侧那道血线已经越过了肘关节,朝着心脏的方向逆上。
“公子,血线已过半,即便您不怕疼痛,可是会死啊!——”谨言端起碗,急得不行。
殿下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打小就明白喝药才能保住自己性命,所以不管多难喝的药,眼睛都不眨就喝下,从未抗拒。
“不会死的……不会……”萧闻璟闭上眼睛。
十四岁那年,他没有跪下,大皇子就把手上的“解药”碾碎了,那一次他本以为自己会死,疼了整整三天三夜,虚脱得再无力气挣扎,就仿佛一条在烈日下烘烤的鱼,脱了水、干了皮,五脏六腑都紧紧缩在了一起。
可是,他并没有死。
后来他才知道,他一直以为的“解药”从来都是毒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他体内积累,不会让他死去,只会让他每一次病发更加痛苦。
倘若,从现在开始,不再服毒。他的身体是有可能摆脱束缚,获得真正的新生……
他要权位,更要自由。

谨言请她过来陪公子说话解闷。
虽说他自己是个能说会道的,但是明显公子不爱听他唠叨,他便想起阮灵萱,公子唯一的“朋友”。
阮灵萱应邀而来,见萧闻璟短短几日又消瘦了一圈,不由满腹狐疑。
“谨言这几天光给你喝药,没给你吃饭?”阮灵萱第一个怀疑谨言照顾不周。
正准备开溜的谨言脚步一顿,幽怨地瞥了眼阮灵萱。
公子这几天别说饭了,连药都没有喝,每天浑浑噩噩,疼得死去活来都不吭声。
“我这就去准备一点糕点。”
谨言出去后,阮灵萱把椅子搬到床边上,本想为那天的事情道歉,可是话到嘴边又想着,萧闻璟既然肯让她来,肯定是已经原谅了,她再提起,岂不是不知好歹。
是以就改口问道:“那天……我看见你很难受,身体是不是很疼?”
萧闻璟低声道:“没有。”
“你少骗人!”
萧闻璟控制神情的能力已练到如火纯情,绝不可能被阮灵萱一眼看出,所以她这么一喝,萧闻璟都险些被她镇住。
“我又不是没有病过,有一次我发烧,烧得有那么一点高。”阮灵萱捏着两根手指,拉开一些距离,“感觉骨头都快烧碎了,很疼很疼,我都哭了一个晚上。”
有自己的经验做对比,阮灵萱斩钉截铁地道:“你那天烧得比我还厉害,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疼呢?”
萧闻璟看着阮灵萱道:“你是一点疼一点苦就要嚷得世人皆知,可我不是。”
阮灵萱懂了,萧闻璟就是死要面子,嘴硬罢了。
人怎么可能不会疼,只是藏起了起来。
“你要喊疼,喊疼了,才会有人心疼呀!”
萧闻璟暼了她一眼。
阮灵萱说这话,全因她的爹娘甚至身边的人都爱她,她的疼才会被人放在心上。
可他不一样。
“疼。”萧闻璟垂下眼睫,瓷白的面孔上还有些不健康的青色,鸦黑的发丝垂落,挂满肩头,让他有一种超脱凡胎肉身的气质。
他复撑起眼,唇边还有抹没有消去的笑容,“那又如何?”
看见萧闻璟那漫不经心的笑,阮灵萱心里变得酸酸涩涩,好像腌在酸水里了一样。
“我……”
阿娘说过不要心疼男人,可是现在的萧闻璟还不算是男人,那她应当可以小小心疼一下的吧。
阮灵萱低头在自己荷包里搜了搜,拆出颗雪花糖忽地就塞进萧闻璟嘴里。
“……请你吃颗雪花糖吧,吃了糖就不记得疼了!”
小孩子的手脚就是快,他们真正想拿什么、塞什么的时候,几个大人都拦不住。
因而糖块突然被塞进嘴里,萧闻璟都来不及反应。
糖丝绵软,入口即化。
看着阮灵萱得逞的笑脸,萧闻璟好久才意识弥漫在口腔里的这种味道,是甜。
又过了一个月,萧闻璟身体“康复”,不但恢复了上课,甚至还重提学武一事。
阮灵萱跟丹阳郡主撒了好久的娇,才求得了允许。
阮知县却还有些担忧,事后就找丹阳郡主说起。
“绵绵这段时间是不是和那孩子走得太近了……”
丹阳郡主看着手里的家书,并不在意,“就算小沈妃看得上我们家,沈皇后也不会允,所以你怕什么。”
这话也有理。
沈皇后和沈妃虽然是同族姐妹,可一个是正室嫡女,一个是宠妾庶女,本就关系不好,如今两人各有一个皇子,将来的事真说不好。
阮知县刚被说服,随后又一提袍子,起身道:“不成,我还是要去看看。”
在官舍的后院刚休整好一块平地,立有靶子、木人桩、梅花桩等物。
这是丹阳郡主给阮灵萱准备的练武之地。
今日太阳大,项修明就在树荫下,提着酒葫芦给两个徒弟讲西北大漠的战事。
北虏能征善战,在大周建国以前将势力范围铺到了天山山脉以南,将百姓大片的耕地踏平,放牧养马,还不断掠夺附近城镇的粮食、牲畜以及人口。前朝腐败,百姓水深火热,是大周的开国建武皇帝一寸寸收回,退牧还耕。
然而北虏人已经占领此地五十余年怎可善罢甘休,与大周的战事从未停断。
项修明拍了拍自己是右腿,“我本是沐老王爷帐下一名先锋,被流箭射伤了腿,才退了下来,不然去岁与北虏那场战,我也会去的……”
他仰头喝酒,砸吧了下嘴,“最了解北境的应当是沐家军和魏家军,至于北境的地形这世上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沈家军就是欠缺了好的向导啊……”
沈家军的全军覆没,曾是大周的重大损失,好在这一战虽折了八万将士,却也将北虏最有希望继承大汗之位的年轻皇子重创。
剿杀敌军主力,让北虏元气大伤,至少七八年内不会再有余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事。
阮二爷眉头一皱。
项修明怎么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他是不知道他新收的这徒弟也是沈家的血脉,可这无形中不是给人扎刀了吗?
他向来心软,听不下去了,摇摇头便走了。
阮灵萱看了眼旁边的萧闻璟,也相同的担心,怕他听了会难过。
可萧闻璟脸色未变,只问道:“项师父对北境地形很了解?那可知月牙谷?”
“你知道月牙谷?”项修明放下酒葫芦,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病歪歪的新徒弟。
因为老王爷对他有恩,他才答应过来照顾他女儿、外孙女,只是没想到这两个非得把一个病秧子塞进来气他,他本没想过把他当回事,直到他小小年纪居然会提起月牙谷。
“那可是个要紧的地方……”地形复杂,很多人都不明白沈侯爷最后一战为何选择在那种不利于战的地方,唯有他有几分明白。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少年居然也会留意这个。
项师父从怀里掏出个本子扔给萧闻璟。
“你若感兴趣,自己看去。”
萧闻璟捧着书,看了一眼封皮,只见上面写着“北境修舆”四个字。
七月流火,石榴结果了,一个个红通通的小果缀在墨绿色长卵叶下,十分喜庆。
萧闻璟在项师父的指导下学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练了一个月后,成效颇为不错。
他身体弱,但并非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疾,加之年纪小,十年、二十年,还是能够调养过来。
一日项师父兴起,临时又教了阮灵萱和萧闻璟一套近身擒拿术。
末了,就让二人互为对手演练。
阮灵萱不但有基础,还有经验,很快就把初学的萧闻璟压在了下面,胜得毫无悬念。
项师父摇摇头,背着手离开,让他们继续切磋。
地上铺着干枯稻草,人摔在上面倒是不疼。
萧闻璟腰腹被人骑着,手肘撑着地,挣扎想要翻身,却是不容易。
阮灵萱稳如秤砣,得意道:“如何?”
萧闻璟突然手肘一松,直接泄了力躺下去,他眉心紧蹙,脸色瞬间变白,阮灵萱猛然忆起他有病。
在这短短时间里,她的脑海已经闪过种种萧闻璟吐血抽搐、一病不起的可怕后果。
阮灵萱连忙抬起身,声音颤颤地问:“沈玠,你、你怎样了?!”
谁料,萧闻璟趁她分神,伸手握住她跪在身侧的腿,往自己方向用力扯来,阮灵萱一时不查,被他钻了空子,转眼间天翻地覆,自己竟成了被压在下头的。
萧闻璟手掌压着她的肩,正低着头,额头上翡翠石坠还在一摇一晃,晃得阮灵萱眼睛都冒火。
萧闻璟居然对她使诈!
一时好胜心腾腾升起,阮灵萱也不含糊,把两只腿曲起收回,踩在萧闻璟的跨骨上,用力往旁边一蹬,萧闻璟不敌她这推力侧身倒下,她一个灵活的兔子跃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次她还吸取前次经验,两条腿牢牢夹在他的腰侧,腾出的两只手也压在他的胸膛上,保管他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故技重施。
“哼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诡计是没有用的。”阮灵萱骄傲地仰起下巴,“知道了吗?”
萧闻璟尝试动了动手脚,阮灵萱压制的地方的确刁钻,正好是人起身发力的关键之处,以他现在的力气,想要把她从身上掀翻不太可能。
知道如何挣扎都是无用后,萧闻璟干脆躺在干草上,看着阮灵萱冷静道:
“等我长大。”
萧闻璟从来不是一个沉不住气、会愚蠢到以卵击石的人。
他最是知道如何蛰伏,如何蓄力,如何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反抗。
短暂的失败并不会打倒他,反而会成为他的一个动力。
如今这个动力就在他身上。
阮灵萱睁大了眼睛。
萧闻璟这句等他长大,意思是等他长大了,等他有能力了,非得在她身上“报复”回来才肯罢休?
她瞪着萧闻璟,小嘴抿得紧紧的。
以为这样她便会怕吗?
哼,从明日起,她要多吃两碗饭!

树上的石榴已经熟了,饱满如球,圆滚滚地挂在枝头,像极了吃撑了的阮灵萱。
丹阳郡主搭着孙嬷嬷的手往外面走,还在回头看她,担忧道:“绵绵这几天食量怎么变大了?”
第一次养孩子,丹阳郡主总是要向经验丰富的嬷嬷虚心请教。
“许是要长身体了,仆的娃儿要拔个子的时候总是吃不够呢!”孙嬷嬷笑道。
丹阳郡主不疑有它,马上就想起生下绵绵后,永嘉长公主交给她几张宫廷方子,教她怎么养女儿。
她拍了拍孙嬷嬷的手,“我阿娘之前给的那几张方子你过几日找出来,照着方子给绵绵养身体。”
孙嬷嬷忙不迭道是。
云片拿了小扇给还揉着肚子消食的阮灵萱扇风,摇头道:
“男子和女子的力气天生比不得,若是姑娘真想以体力胜过沈公子,只怕得胖成猪样了!”
阮灵萱坐直了身,“胡说,我阿娘没有胖成猪照样能打得过阿爹!”
这可是阮家二房从上到下公认的。
“咳!——”背后一阵重咳。
阮灵萱朝后仰起脑袋,就见到阮二爷和阮晋昭站在身后。
阮晋昭脸带微笑,而阮二爷板着脸,看着这小冤家无可奈何。
阮灵萱乖乖起身,先叫了声“世文哥哥”,又转头对阮二爷,道:“爹爹,我有事要寻你。”
阮晋昭马上识趣地拱起手道:
“那件事就拜托二伯父了,小侄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赶回书院。”
“旁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安心备考。”阮二爷不厌其烦地叮嘱阮晋昭几句秋闱乡试的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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