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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青梅(三钱空青)

家宴上两家父母乱点鸳鸯谱,问裴扶墨:“你的小青梅到成婚的年岁了,可愿娶她为妻?”
裴扶墨冷傲地扯唇:“不要,看了十多年早就腻了。”
此时刚重生回来的江絮清,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扑到裴扶墨怀里,“爹娘,我要嫁给裴小九!”
裴扶墨僵硬地将她推开,“你疯了!”她不是一向最讨厌他吗?
无人知晓,前世的江絮清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临终时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前世裴扶墨一腔真心皆是为了她,最终落了个悲惨下场。
重来一世,她只愿与裴小九相守一生。
可她回来的不是时候。
前世这会她为了拒绝裴扶墨,欺骗他喜欢上了刚找回来的大公子裴幽,他咬着牙说祝她幸福。
江絮清不知该如何挽回,直到裴家为了那失散多年的大公子设宴的当日。
江絮清随父母登门道喜,不料在裴府无故失踪,待众人寻到时,她已在裴扶墨的榻上了。
如今清白被毁,江絮清只能嫁过去。
新婚夜,裴扶墨对她的态度并无好转。
她只能解释:“裴小九,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设计你。”
前世她分明遭了裴幽的算计,不得已成了裴扶墨的嫂子,今生她本想躲过,可不知为何还是中计,但这次竟是在裴扶墨的榻上醒来。
江絮清始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直到那次,裴幽将她拦在假山处,她来不及逃走,视线便撞上了裴扶墨阴冷的眸。
裴扶墨彻底失了神智,不再伪装。
夜里,他一次次嘶哑地逼问:“慕慕你看清楚,我是谁?”
裴扶墨上辈子唯一割舍不下的,始终是那个从不喜欢他的小青梅,真正失去过才知什么叫痛心切骨。
重生后,裴扶墨这才明白。
她是他的命蛊,她在,他方能存活。
这世即便使用卑鄙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食用指南】
1.双重生,1v1sc,青梅竹马。
2.男主重生后偏执,黑化。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絮清,裴扶墨 ┃ 配角:(防盗80%) ┃ 其它:完结文《被献给偏执太子后》《帝王夺娇》
一句话简介:偏执竹马与小青梅的婚恋。
立意:坚定初心
强推奖章
女主前世因遭奸人所害,重来一世打算改变自己和男主前世的悲剧。她却不知男主也重生回来了,二人带着前世的遗憾,互相此时试探彼此靠近至顺利成婚,婚后经历了鸡飞狗跳的生活,及反派的从中作梗,最终男女主携手一起惩治了反派,一同改变了前世悲惨的结局。女主虽看似柔弱却心性坚韧且果敢,拎得清是非;男主有勇有谋能力超群,无惧艰险与阻碍,一路披荆斩棘顺利惩治了反派。文中亦有可爱鲜活的配角,聪明机智,男女主的感情从起先的误会,到最终突破重重阻碍突破危机顺利相守。

第1章 前尘
寒冬腊月,狂风席卷了漫天碎雪,风声猎猎作响吹打着菱花窗,刺骨的寒意透过缝隙直往屋里钻。
侍女安夏走到窗前,将寒风挡在窗外,方转过身来,说道:“夫人,这雪看来是要落一整日了。”
坐在妆奁后的女子身披素白衣衫,乌发如墨倾泄,苍白的面容上布满倦色,只见她一双盈盈眼眸如泉水凝漫,低声喃喃:“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对吗?”
安夏见女子身形纤瘦,容色憔悴,不复以往的明媚烂漫,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灵魂般毫无生气,心疼地哽咽点头。
江絮清眸无情绪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轻声说:“安夏,我想见他。”
安夏作为江絮清的贴身侍女,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并非是江絮清的夫君裴幽,而是她夫君的弟弟,镇北侯世子裴扶墨。
长安城众人皆知,江太傅的千金江絮清与镇北侯世子裴扶墨乃是青梅竹马,二人郎才女貌且门当户对,堪称是整个长安最为般配的一对璧人。
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二人会顺利的结为夫妇时,江絮清却嫁给了镇北侯府那失散多年的大公子,裴幽。
“夫人,世子他……”后面的话,安夏不忍心说出来。
江絮清苦涩一笑:“我知道,他在牢里。而我将要与他的大哥搬到另一座裴府,从而扶摇直上,开启新的生活。”
“安夏,你说他现在知晓了一切,是否恨我入骨了?”
安夏通过铜镜看到她的两行清泪,抱了上去喊道:“夫人,您也是无辜的,这不是您的错,世子他从小就宠爱夫人,定然会如往常那般原谅夫人的。”
江絮清身形微晃,泪流不止。
真的会吗?
此时门槛处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夫人,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大公子说若是您还未准备好,他便准许属下亲自将夫人压上车驾。”
来人正是裴幽的亲信李勉,他平日里最是看不惯江絮清。
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太傅千金嫁给了裴幽后,却三番两次与自己的小叔子裴扶墨牵扯不清,主子不仅不计较,竟还对江絮清宠爱有加,反而做错事的人却丝毫没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夫君。
若非裴幽实在太爱江絮清了,李勉现在恨不得上去捅了这红颜祸水一刀。
见主仆二人还是没动静,李勉沉脸上前:“夫人,属下得罪了。”
安夏见李勉竟真敢动手,忙护在江絮清身前,“大胆!你若敢动夫人一根头发,有人不会放过你的!”
李勉冷笑:“有人?你说的难不成是世子?他如今自身难保了,现在除了大公子,还有谁能护着夫人?”
安夏气得脸红,“放肆!你这是不将江太傅放在眼里?”
“江家已然落魄,江太傅也是靠着那下狱的世子才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大公子才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臭丫头给我滚开!”李勉大怒,用力推开安夏。
江絮清这时冷冷启唇,“裴幽在何处?”
李勉到底还是怵江絮清的,虽说主子下令了若是她不听话,大可直接压上马车,但倘若他真的动手,主子指不定会心疼。
“回夫人的话,大公子正在地牢。”
地牢……
江絮清心里陡然发慌,“若想让我起身离开镇北侯府,那便叫他现在回来。”
李勉抱臂笑了:“那夫人得再等等。”
“等什么?”
李勉一字一句,语调加重且残忍地道:“等大公子,亲手了结世子啊。”
湿冷的气温,雪渐渐停了。
暗不见天日的地牢内灯火忽明忽暗。
狱卒打开了牢房,毕恭毕敬道:“裴大人,请。”
裴幽道:“本官与犯人有几句话想说,若无重要的事莫要来打扰。”
开门的狱卒是三皇子的人,早前便得到了些风声,自然不会再多此一举。
裴扶墨支着单腿靠在冰凉黧暗的墙壁处,看样子即使满身血污伤痕,仍旧未折弯他的傲骨,他挺拔的背脊不曾弯过一分。
乌黑的靴子在他跟前停下,裴扶墨缓缓睁开眼,沉静幽深的眸色不见丝毫波澜。
裴幽轻叹:“怀徵,你怎就将自己折腾到这般地步,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去哪了?”
裴扶墨面无表情,复阖上了眼。
“看来是不想看到我了,那你可想知道陛下是如何处置裴家的?”
裴扶墨嗤笑,“有话就快说。”
落魄成这般了,竟还能高高在上地指使他!裴幽冷声道:“陛下收回了父亲的兵权,并处以死刑,母亲与妹妹倒是捡回了一条命,但过不了几日便要发落至教坊司。”
裴扶墨拳头收紧,猛然睁开了赤红的眼,他站起身提起裴幽的衣襟,咬牙问:“慕慕呢?!”
慕慕。那是他的妻子,裴扶墨竟还敢这样亲昵地唤他妻子的小字。
裴幽将裴扶墨甩至墙壁。
铁链发出噼啪声响,裴扶墨从墙边滑落,狼狈至极。
心满意足看到这样暴怒的裴扶墨,裴幽心里畅快不已,“坏消息已经说了,接下来还有几个好消息告诉你,镇北侯府的谋逆罪陛下祸不及我,慕慕和我即将搬到新的裴府了。”
裴扶墨拖着沉重的铁链朝裴幽迈去,用力挥拳打在他的脸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下得了毒手!”
裴幽被打得右脸一偏,看向裴扶墨这张怒不可遏的俊朗脸庞。
不愧是与镇北侯曾在战场厮杀的少将军,即便下狱两个月了,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挥拳的力道寻常人亦无法承受。
他吐了一口血沫,朝裴扶墨当胸一脚,狠声道:“你如今全怪罪在我身上,你可知,害得爹娘如此的正是慕慕!”
裴扶墨倒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呢喃,“怎么会。”
裴幽讽刺冷笑,“半个月前,慕慕是否来牢中见过你?”
半个月前,江絮清托了许多关系才能有机会来地牢见裴扶墨一面。
在此之前,裴扶墨下狱便是因为帮江太傅调查谋杀朝中大臣真相时,被卷入了太子谋杀案中,事发时,裴扶墨第一时间将裴府摘了出去。
事后裴扶墨下了大狱,昔日繁荣昌盛的裴府陷入困境,镇北侯找出了此案的疑点,上折要求彻查,陛下这才将人暂时看押没有处决。
那日江絮清来牢中见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自责都怪她才害得裴扶墨入狱,为她父亲洗刷冤屈本就是裴扶墨自愿,他从未怪过她。
可也是那晚,他二人在牢中互通心意,得知江絮清心里一直在爱他,裴扶墨为生存的意志更加强烈,想要从牢中出去,但他如今是重点关押的钦犯,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他将那能挽回裴府往日荣耀,及洗清他身上冤屈的重要机密都告知了她。
只有她一人知道。
裴幽望着裴扶墨心如死灰的神情,心里更为痛快,“我们裴家如今的败落,正是她一手造成。”
裴扶墨睁着泛红的眼,沉默不语。
他一句话没说,但裴幽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想说的话。
恨吧,裴扶墨越恨江絮清,他便越兴奋。
半个月前,江絮清从地牢看完裴扶墨回来便提出要与他和离,裴幽几乎想都不用想便知她想离开他,投奔裴扶墨的怀抱。
这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初若非他从中使计又怎能娶到太傅千金?
本以为江絮清不喜欢裴扶墨,裴幽一直觉得,这是裴扶墨唯一没有胜过他的地方,因为他们都未曾得到江絮清的真心。
可一切都在江絮清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无法承受。
裴扶墨是天之骄子,自出生以来什么都有,就连江絮清爱的也是他!
裴幽上前扼住裴扶墨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这一切早该是我的了,慕慕也是。”
“慕慕托我带你一句话,她说你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为了帮她救父亲竟将自己搭进去,所幸当初她嫁的人是我。”
裴幽阴笑着将力道加重,裴扶墨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的恨意像是要喷涌而出,将他彻底撕碎。
他越是恨,裴幽越是痛快。
“别担心,裴家不会绝后。”
“你恐怕不知,慕慕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我要做父亲,怀徵要做叔父了。”
语罢,他力道一松,裴扶墨从墙壁滑落,猛吐一口鲜血,多日的折磨导致他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
身体的疼痛好似全无知觉。
裴扶墨十指紧紧按地,黏稠的鲜血在污脏的地上留下诡异的血迹。
江絮清。
她便是厌恶他至此。
厌恶到恨不得让他死,是吗。
裴幽居高临下看着犹如丧家之犬的裴扶墨,他已全无往日的光鲜亮丽,现在这样的他,竟是比当初自己做乞儿时还要悲惨。
裴幽轻啧一声,见目的已然达到,从裴扶墨身后走去,慢条斯理地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何苦呢?勉强一段不属于你的感情。最终为了个女人落得这般下场。”
裴扶墨缓缓抬起指腹擦掉唇角的血痕,讽刺地笑了起来。
阴暗的地牢内回荡他悲凉的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死到临头竟还一身傲骨!
裴幽眼中杀意掠过,猛地一抬手,匕首直接往裴扶墨的心脏部位穿插而去。
“去死吧!”
裴扶墨闭上眼的最后一幕,便是看到了一抹碧青色的衣裙,那漂亮的裙摆随着走动,轻悠摇曳。
那是江絮清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哐当一声响,裴幽从杀死了裴扶墨的快感中回过神,转身便看见身披兔毛大氅,一袭碧青缠枝裙的江絮清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的站在牢房前。
“慕慕来了,巧了这不,没赶上见怀徵的最后一面。”
江絮清捏着大氅的手止不住颤抖,泪流满面:“你杀了他?”
她提着沉重且沾满了冰雪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裴幽迈近,眼中的恨意与悲恸像是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你杀了他?”
她近乎绝望地喊,一次比一次歇斯底里:“你杀了他?”
裴幽冷笑着看江絮清已然崩溃的举动,“他早就该死了!”
他冷酷的话音刚落,江絮清犹如疯了似的朝他扑上去,干净尖润的指甲往裴幽脸上胡乱地抓,顷刻间,几道红痕溢出了鲜血。
裴幽痛地嘶叫一声,用力将江絮清推开,“你疯了!”
江絮清被他甩到了裴扶墨的身旁,在裴幽还在擦脸上的血痕时,她颤抖着抱住了裴扶墨。
他还有体温。
“裴小九……”她在他脸颊边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害得爹娘和阿梦……”
江絮清躺在污脏的地牢里,紧紧牵着裴扶墨尚有余温的大手,那张俊朗的脸庞如今死气沉沉,那双看着她时含有柔情的眼再也睁不开了。
她哭得嗓音嘶哑,几近晕厥。
从未见过有人哭得好似天塌了一般,悲恸的泣声闻之心酸。
裴幽大怒,几步上前一把将江絮清拉起来,“你给我离他远点,还需要我警告你吗?你是我的妻子!”
江絮清一行泪滴滴砸落,恋恋不舍地看着裴扶墨,转而愤恨地瞪向裴幽,“你算计我,毁我清白娶的我这件事,需要我提醒吗?裴幽,我真想将你的心剖出来看看,究竟能有多黑!”
“你对自己的亲弟弟和爹娘都能下如此毒手!”
裴幽用力攥紧她的手腕,“我?”
他哂笑:“慕慕莫不是忘了?将消息传出去,让裴家谋逆罪板上钉钉这事是谁引起的?”
“是你害死了怀徵,害了裴府!若不是我护着你,你如何能从这场谋逆罪中与我全身而退?”
江絮清脑子嗡嗡响,瞪着怨恨的眼神怒视面前的男人,所有人都被裴幽人面兽心的样子骗的不轻!
他早就私下与三皇子苟合在一起,构陷裴扶墨背上了太子命案,又利用裴扶墨告诉她的机密,将正在帮裴扶墨洗刷冤屈的镇北侯抓获,从而诬陷裴家意图谋反。
如今晋安帝病重不起,太子意外身亡,就连与太子关系密切的裴家也惨遭三皇子的毒手。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设计的,他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家人都下得了手去伤害。
江絮清简直恨透了他,愤怒地甩了裴幽一巴掌。
裴幽被打偏了脸,摸着嘴角的伤痕,笑道:“不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打人都打的同一个位置。”
“我要杀了你!”江絮清疯了似的朝裴幽扑上去厮打。
可她一个娇柔女子的力气如何比得上一个大男人,三两下就被他扣住了动作,裴幽笑道:“急什么,当心动了胎气。”
江絮清使劲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什么胎气,你我从未圆房,哪来的孩子!”
她这番举动总算彻底惹怒了裴幽,他将她按在墙壁上,恶狠狠地道:“是吗?那便今日就圆房,就当着裴怀徵的面!”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杀了你!”江絮清嘶声哭喊,手脚并用往裴幽身上捶打。
裴幽身着的衣袍都被她的厮打弄得凌乱不堪,他气得面容扭曲,上手解开江絮清的衣襟,整个人倾身上去。
一番挣扎,江絮清用力地撕咬裴幽的耳朵,他痛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一巴掌扇下去。
啪的一声响。
“慕慕,你若乖点,我怎么舍得对你动粗?”
江絮清忍着痛意,见裴扶墨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如今竟落得这样惨死的下场,她用力地闭眼再睁开,下一刻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从发髻上抽出金簪,朝面前男人的胸膛前刺去。
裴幽毫无防备,胸口被利器刺了进去,鲜血很快将他衣袍湿透。
他连连后退几步,捂住伤口,笑容嘲讽:“你以为这样便能杀了我?小小的伤口还不至于取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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