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独占青梅(三钱空青)


晋安帝震惊的目光看向裴幽,“他便是六弟真正的骨肉?”
宋大夫沉重地点头,“正是。”
听完这一切,裴幽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无声呢喃:怎么会。
“这不可能!他的长相与六弟与梅真儿没有一丁点儿相似!”
宋大夫凄凉地笑了声:“陛下若是还记得草民为何为瑞王所用大抵便清楚了,以草民的能力又如何做不到?为了不让幽儿的长相被人认出来,草民在他幼时便已经为他改头换面过了。”
甚至当初他带着个刚出生的男婴四处逃命,为了不引起他人生疑,路上还捡了几个流浪孩童一同抚养。
赵氏兄妹和裴扶墨的亲生兄长便是其中。
裴幽忽然发了疯似的提起宋大夫的衣襟,恨声道:“你骗我对不对?你分明说过,我是你从流浪堆里捡回来的乞丐!”
宋大夫一脸悲痛,“我只是想让你好好过日子而已,你的身份绝对不可面见世人啊!”
李谦这时回禀道:“父皇,此人正是逆贼之子,今晚的猛兽便是此人调包了三弟的寿礼,这才引出纷争。”
晋安帝心里犹如掀起了惊天骇浪,神色不如先前那般平静。
他是六弟的孩子,是梅真儿的儿子,他定是为了六弟来报仇的……
李煜咽了咽口水,没明白为何事情走向变成如此,但显然,这时候把所有都推到裴幽身上,他的清白便能洗清了。
“父皇……求父皇明察……”
裴扶墨这时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的兄长便是死在此人的手中,他顶替臣兄长的身份进入朝堂究竟所为何,其贼心已昭然若揭。”
晋安帝目光落在裴幽的脸上,他的面容分明已看不出任何六弟和梅真儿的长相,此时殿内昏黄的烛光轻微晃悠,照亮了裴幽右耳,他侧面的轮廓在烛光下竟有五分像六弟的面容。
晋安帝当即大怒,连连后退几步:“来人!快来人!此贼人蓄意谋害朕,顶替镇北侯长子的身份,其罪不可恕,将他立即压入天牢!”
很快殿外的侍卫便涌了进来,一把按下还在抓着宋大夫的裴幽。
裴幽的侧脸被死死地按下地上,不断地失声怒喊:“不,我不信我不信!”
李煜跪在一旁,眼神忽然扫到裴幽充满怨恨的眼神,背脊登时一缩。
侍卫将裴幽拖了下去。
李煜攥紧衣袖内的拳头,裴幽临走之前的唇语分明在说,若是他不救他,就等着一起去死。
裴幽竟在威胁他!
周严本想带江絮清回到那院子,奈何刚出了皇宫,便被镇北侯府的人拦下了。
云氏说什么也要见裴扶墨的人。
江絮清说道:“母亲,世子他宫宴散了后便被陛下的人喊走了。”
云氏面色慌乱,“慕慕,方才我看到有禁军将幽儿押走了,我不知道是出了何事,现在怀徵也不在,若是他兄长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江絮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晚宫宴发生的事,裴扶墨便是冲着裴幽这条命去的,可裴幽还是镇北侯府的人,倘若他真的涉及刺杀陛下一事,那镇北侯府又岂能轻易脱身?
他究竟还准备了什么?
“母亲,您先不要着急,现在夜深了,您还是赶快回侯府比较好。”
裴灵萱姐妹二人也跟着劝说。
云氏说道:“我这心里是十分的不安,怀徵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生就什么都藏着掖着不愿说出来。”
江絮清也不好说什么了。
镇北侯府的马车在宫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裴扶墨出来。
直到夜实在太深了,裴灵萱和裴灵梦不断地劝说,云氏这才不得不回去。
镇北侯府的马车离去后,周严说道:“夫人,世子兴许还要晚点才能出宫,属下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江絮清问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周严不方便说:“还是让世子告诉您比较好,总之,镇北侯府不会出事的。”
裴扶墨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将镇北侯府摘出去,但他现在还在宫里没有出来,江絮清也很难安心。
恰逢这时,一众禁军压着一个男人出了皇宫。
皇宫大门前的宫灯照亮了一条宽敞的宫道,男人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江絮清眼前。
——是裴幽。
裴幽显然也与她对上了视线,那一眼,含着波涛汹涌的不甘情绪。
江絮清连忙地收回视线,心里一慌地喊:“周严,快,快驾车!”
裴幽押下去后,晋安帝气息愈发虚弱,小太监将煎好的汤药呈上来后,李谦服侍晋安帝用药歇息后,便退了出去。
养心殿外。
李煜站在宫檐下的宫灯处,说道:“多谢皇兄为臣弟洗刷清白。”
李谦含笑道:“三弟也是受贼人栽赃罢了,不必如此自责。”
李煜暗恨不已,分明知道自己着了太子和裴扶墨的道,但只能默默咽下苦果。
这时候他若站出来为裴幽说话,那他便是逆贼之子同伙了,恐怕此时被压入天牢的,还会多他一个。
好个裴幽!若是早知道他还有这层身份,当初他如何都不会去招惹裴幽!
皇兄是何时发现的?
还是说他早就在调查裴幽了?
皇兄啊皇兄,你究竟还隐藏了多少,是让臣弟还不知道的事?
李煜先离开后,李谦望着他远走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渐渐收起,低声道:“那宋大夫,窝藏逆贼之子这等重罪大抵是很难保下,你当真这般想留他一条性命?”
这句话是问裴扶墨的。
方才宋大夫本该也被押下去,是太子李谦站出来求陛下将此人交给他,称还有事想要问清楚。
晋安帝便允了。
裴扶墨笑了笑,说道:“留着他自然有用处,况且,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都愿意站出来指认裴幽了,我怎好反手取了他的性命?”
总之裴幽的身份被揭穿,还趁机打压了三皇子的气焰,对李谦来说已达到了最佳的成效。
一个大夫的性命,若是真的想保下,还是有办法的。
李谦眼神扫到裴扶墨衣袍上的血迹,心知是那猛虎的身上,好心道:“夜深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当心让慕慕久等。”
裴扶墨掸了掸衣袍,丢下一句话便往宫外走了。
悄然寂静的庭院内,江絮清坐在门槛处,托腮仰望着高高悬挂起来的月亮,久久未动。
侍女在旁劝道:“夫人,您该歇息了,一会儿世子回来看到您这样定会动怒的。”
“我睡不着。”她闭上眼睛便是方才看到裴幽那不甘的怨恨眼神。
那一瞬间,让她觉得好似回到了前世。
庭院的游廊传来脚步声,周严远远看见来人的身影,便提前迎上去。
裴扶墨眼神落在门槛处神色恍惚的女子身上,问道:“回来时夫人可发生了什么事?”
周严将云氏的情况说了,想了想还是道:“裴幽从宫里被押出来时,跟夫人碰了一面。”
“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裴扶墨压了压眉眼,阔步朝寝屋的方向行去。
侍女听到脚步声,见是世子回来了,喜不自胜正想通传,裴扶墨抬手制止,示意退下。
江絮清还神思恍惚地望着月亮,整颗心都高高悬起,总是无法安定下来。
此时一道阴影落在她身上许久,她缓缓回神,抬眸看去,正对上了一双冷漠无情的桃花眼。
“裴……”她刚出口一个字,便被男人抱起直接往屋内去。
裴扶墨将她抛至床榻,他褪了衣袍,便翻身覆了过来,一双冰冷的手轻巧地捏起她的下颌,笑着问:“怎么,可是心里不安,害怕,无助?”
“别怕,这次裴幽是真的完了。”
江絮清通过昏暗的帷帐,看清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蕴满了喜悦,想了会儿,还是问道:“认亲宴那日,我从你的榻上醒来,并非是我醉酒走错屋子了,对吗?”
裴扶墨面色凝滞须臾,沉默不语。
江絮清静静地这般望着他,也不曾言语。
今晚从哥哥口中得知了那块墨玉是裴幽送的,她便知道了,裴幽仍然与上一世般没有对她歇下心思,那墨玉也定是他早就动了手脚。
即便这世她开始远离他,他仍是费劲了心思想得到她。
可她万万也没想到,原来盛嫣与裴幽很早便认识。
想必那日在西厢房撞见盛嫣也是他计划好的。
倘若裴小九没有及时赶回来,或许她又要步了前世后尘。
他分明救了她。
可他究竟一直在做些什么,在隐忍什么?
为何会觉得定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与她成亲。
难道他就一点没有觉得,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这世她曾扬言要嫁给他,他也从没有相信过她说的话?
裴扶墨忽地松开了手中的动作,翻身躺在一侧,淡声道:“是。”
“你觉得我手段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但我不后悔这样做。”
江絮清侧身过来看着他精致的侧脸,轻声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这样想你?你问过我吗?”
“难道我不可以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嫁给你吗?”
裴扶墨的掌心缓缓收紧,也同样侧身去看她。
昏黄的帷帐内,她的杏眸水波盈盈,含着湿意。
裴扶墨忽地轻笑一声:“江慕慕,你说过的。”
“什么?”
他语气悲凉地道:“你曾不止一次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你对我除了青梅竹马之情再无其他,你也曾不止一次说过,你喜欢裴幽,你想嫁给他。”
江絮清身形逐渐僵住,红唇微启,正想说话。
裴扶墨摇头,内心苦涩无比:“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你让我挑哪一句信?”
还是说,让他相信一个曾说过永远不会喜欢他的人,重来了一次便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江絮清百口莫辩,他说的那些,的确都是出自她之口。
可她只是太迟钝了啊……
她与裴扶墨实在相识太久太久了,久到她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心,分不清究竟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情谊,还是男女之情。
她只是明白的太晚了而已啊……
裴扶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淡声道:“没事,等裴幽死了后便一切尘埃落定了,再之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已经不想再追求这些虚无了,只要人还好好在他身旁就好。
次日天一亮,裴扶墨便带着江絮清回了一趟镇北侯府。
裴幽宫宴后被禁军押走,一整晚没回,云氏同样担忧了整晚彻夜未眠。
见到裴扶墨回来,她犹如见到了主心骨,紧张道:“怀徵,你快进宫面见陛下,是不是你兄长做错了什么事,禁军怎会抓走他呢?”
裴扶墨面无表情道:“母亲,我这就带您去见他。”
云氏登时大喜。
江絮清站在一旁看着云氏这般开心的样子,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滋味,昨晚她已从裴扶墨的口中得知了裴幽的事。
原来裴扶墨早就有办法保全了裴家,还能致裴幽死地的方法。
只是若得知了真相的云氏,又如何受得住?
镇北侯府的马车行驶到地牢外。
裴扶墨扶着云氏下车,云氏望着这冰冷的地牢,心里慌得不行,“怀徵,你带母亲来这做什么?”
裴扶墨让江絮清留在了车上,周严负责照看她。
转而才认真地说道:“母亲,关于兄长的事,或许对您来说残酷了,但有些事迟早也是要面对的。”
云氏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裴扶墨说道:“现在这个兄长,他并非是我亲兄长,而是冒充的。”
云氏脸色大变,猛然后退一步靠在了车壁上,“你说什么?”
——————
阴冷的地牢内灯火忽明忽暗,黧暗的石墙似散发着毛骨悚然的寒意。
裴幽浑身是伤,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
狱卒将牢房的门打开,冷言冷语道:“有人要见你。”
他轻嗤了几声,不见任何动作,狱卒不耐烦地将他提了出来。
裴幽被丢到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内。
裴扶墨稳坐红木椅上,目含睥睨:“让你临死之前再见一个人。”
裴幽眸色微颤,“慕慕……”
裴扶墨眼里掠过一抹狠戾,“想的倒是挺美,可惜了。”
裴幽痛苦地闭了闭眼,遮住眼中的不甘与留恋。
裴扶墨示意狱卒将人请进来,淡声道:“将你如何杀害我兄长,又冒充他身份的经过交代出来,本官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裴幽笑了几声,浑身的伤使他笑起来胸腔极其疼痛,他道:“裴世子,我就是你的兄长,你在说什么呢?当心母亲知道后,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他右脚那块肉已经剜的干净,如今没了胎记,看裴怀徵如何揭穿他的身份。
裴扶墨淡笑:“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云氏缓缓进屋屋内,看到瘫坐在地上浑身是伤,嘴角还带血的裴幽,心下大痛,颤声唤道:“幽儿……”
裴幽垂眸,轻声道:“母亲,儿子让您担忧了。”
云氏泪水夺眶而出,正要奔上去将裴幽扶起来。
裴扶墨不紧不慢道:“母亲,你若是出手扶了这个凶手,兄长在天之灵恐怕不得安息。”
云氏顿时止住步伐,犹豫了。
裴幽心中暗骂一声,但他还是笃定裴扶墨没有办法揭穿他的身份,仍是嘴硬不承认自己冒充了镇北侯府的大公子。
裴扶墨撩袍,缓步行至裴幽面前停下,居高临下道:“兄长的胎记没了,就认为本官无法揭穿你?”
云氏站在裴扶墨身侧,想要阻止他,“怀徵,你……”
裴扶墨充耳不闻,将裴幽提起用力地按在墙壁上,裴幽疼得闷哼一声。
裴扶墨冷笑着看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
裴幽渐渐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眸色睁大,含着难以置信。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将瓶塞取下,取过瓷瓶内的药粉,便直接将裴幽的衣襟扯开,露出了半边臂膀,药粉朝他右臂抹去,顷刻间,那处什么痕迹都没有的皮肤,便显露出一道陌生的胎记。
云氏瞳孔睁大,踉跄几步后退。

瑞王和梅贵妃的儿子, 刚出生时右手臂膀处便有一道月牙型的胎记。
便是因为梅贵妃生产当日,亲眼所见自己的孩子手臂有一处胎记,可醒来后, 不仅儿子变成了女儿, 就连胎记也没有了,她便知晓自己的孩子已被人调包。
这么多年,因佳月公主与梅贵妃长得完全不相似的原因, 宫中早就私下流传了佳月公主并非梅贵妃的亲生女儿, 便是因此, 晋安帝才能容忍佳月公主的存在。
但这一切不过只是流言,并未得到证实。
从得知了裴幽真实身份后, 裴扶墨便已经知晓了, 流言真真切切。
云氏大受打击下,连连后退了几步。
裴扶墨猛地将裴幽砸至墙面, 居高临下道:“你费尽心思隐藏自己本身有的胎记,又弄了那一出顶替我兄长的位置, 究竟所为何?”
裴幽的后背砸得生疼,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眼眸落在自己臂膀的那明显的胎记处,兀地笑了几声:“你跟你兄长真的长得很相似。”
相似到当初裴扶墨从北疆回来, 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了。
裴扶墨黑眸微眯。
云氏忽地大步上前,泪流满面地急切道:“他在何处?你把他怎么了?”
裴幽缓缓地站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
他的眼神从裴扶墨冰冷的面容上掠过, 又停至云氏脸上, 轻缓地道:“他啊,死了, 被我一掌推下悬崖,死无全尸。”
“五年了,你们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云氏忽然身子一抖,险些栽倒,裴扶墨伸手搀扶住她。
她哭着起身,又喊道:“为何,你为何要杀了他?”
裴幽轻嗤一声:“他天性太过善良,看不得我学宋世南的那些毒术,整日想方设法的劝我好好做人,太烦人了。”
有人天性善良,也有人天性冷漠,而他和裴扶墨的亲兄长便是如此。
从他记事以来,就跟宋世南以及赵氏兄妹还有白苏一同长大,从宋世南的口中得知,他们都是他沿路行医时捡来的孩子。
几个孩子中,宋世南唯独对他无比关照,医术毒术皆只教他一人,可他对能医治人的医术实在不感兴趣,便只用心钻研那毒术。
时间久了,他渐渐熟练了毒术的作用,就连宋世南得知他对毒术极其上心后都为时过晚。
七年前,他无意从宋世南口中得知,寻得了白苏出生时失踪的地点,若是找回去,或许可以帮白苏寻回原本的身份。
白苏对未知的家充满了恐惧,他不想寻回自己的身份,便百般推脱。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