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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拢春腰(松松挽就)

凝珑此生最恨的事只一件——没把冠怀生彻底毒哑。好过日后他狠凿着她的身骨,话语僭越狂妄。
凝珑面若白莲,心如蛇蝎,是贵胄世家争先求娶的贵女。
起初将目光落在那个新入府的仆从冠怀生身上,纯是意外。他是低贱卑微的哑巴,却莫名惹她怜惜。
她爱极冠怀生的沉默模样,以为在枯燥的日子里找到了乐头。
直到撞见他对着她的画像自渎,神情痴迷,低哑呢喃。
原来是装聋作哑。
凝珑亲自灌给他一杯毒酒,冷眼看他跪地挣扎,痛苦不已。
她扬唇轻笑,“与其装哑,不如假戏真做,做个真哑巴。”
后来改朝换代,新朝初立。凝家失势,满门问斩在即。紧要关头,幸遇贵人来狱相助。
贵人云淡风轻,答应护凝家周全,只提一个条件。
他屈尊俯身,略带薄茧的指尖挑起凝珑的下巴,眸底深意翻涌。
“我只要她。”
凝珑憔悴的脸面满是震惊,此人竟是先前被她百般折磨、随意丢弃的冠怀生!
冠怀生端来一盏酒,报应似的灌入她喉肠。
泪眼朦胧中,她听见他嗤笑问:“被至爱之人抛弃的感觉如何?”
冠怀生将她带出牢笼,却将她押于另座深潭。
凝珑于冠怀生而言,是染指不得的明珠,不过明珠终落他怀。
帷幔里,他吻着美人的芙蓉面,眸里深意翻滚。
“你不逃,心里应该还是有我的吧。”
凝珑气愤地扇他脸,却只被当成狎戏。
她倒是想逃。只是每次逃,都会被他抓来。
渐渐的,她居然发现他待她竟是出自真心。
◎阶层将我们分开,但你只能与我相爱。
双处 1v1 he 体型差+强取豪夺
纸老虎傲娇恶美人*被驯服的忠诚恶犬
主角三观正常
男主先被(假)毒哑,后来能开口说话。
女主喂的是假毒酒。
仆从是男主的马甲,喂女主喝的那杯酒无毒。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打脸 日久生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凝珑,冠怀生(程延) ┃ 配角:凝理 ┃ 其它:微博@松松松挽就
一句话简介:傲娇美人*腹黑忠犬
立意: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偷摸的,别叫外人发现。”◎
平京今年的夏热得人心烦。也正是那浪绵长的夏,激起了凝珑积攒已久的坏心思。
总有捱不住暑气的下人,一茬人走,一茬人来。这些事原本与凝珑无关,毕竟她是娇纵的闺阁千金,是心高气傲的美人,合该活在不知忧愁的富贵乡。
偏偏她今日来了兴致,挪步遥远的西院,窝在太师椅里,纱衫半露,笑吟吟地看着下人搬东西。西院是下人院,住在这的又多是汗津津的糙汉子,往常凝珑半步都没往这院迈过。
偏偏这时耐心出奇得好,能忍受下人瞥过来的灼热目光,甚至能忍受空气中飘着的酸不溜秋的汗臭味。
丫鬟云秀蹲在椅边,抬眼见她脸上晒出微薄的红,疑惑问:“小娘子怎的要来西院?天晒,还是快回东院降降温吧。”
凝珑不语,只把两弯月眉一挑,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
那厮灰褂系在腰间,宽阔的脊背被阳光晒得发亮,胸膛高耸,紧实的肌肉排在臂膀与腰腹,正拿着刨子锯木。不时转过身,一张邪气俊俏的脸就映在凝珑面前。
他与老汉一起抬着重箱往屋里搬,经过凝珑身边,又一起卸了箱,朝她作揖。
老汉眼睛发亮,目不转睛地盯着椅里的美人,热络道:“小娘子,我身边这位你一定瞧着眼生吧。眼生就对喽,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被管事从奴隶窝领出来的贱奴隶,是个哑巴,听力也不好。倒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冠怀生。”又厉声使唤哑巴:“见到小娘子还不跪下磕头!我家小娘子美得过分,你能见到她,算三生有幸哩!”
凝珑的美大家有目共睹,但凡眼睛看得见,都要为她的美折腰。那美不是豆蔻年华的青涩,而是二十岁独有的风韵。因是未婚,所以眉眼处尽显明艳,仿佛是兜满汁水的蜜桃,嗅一嗅尽是香甜。
这份美配上富贵身份,能令所有人献媚。对于吴老汉的讨好,凝珑习以为常,不耐烦地挥手支开他。
冠怀生站在她身前,身姿高大,在她头顶洒下一片阴影。她抬眼窥他,他仿佛是男人堆里的意外,顶着她玩味的目光,不慌不忙地穿好灰褂,把他的好身材包裹住,而后朝她拜了拜,澹然走远。
从始至终,他足够平静,足够冷淡,并不像寻常男人那样,看她一眼就被勾走了魂。
想见的人已经见到,激情退却后,热辣辣的天只剩下无期限的滚烫。
冠怀生早已不见影踪,凝珑却仍回味着他那副好身材。
他没被她勾走魂,但他眼里早已流露出对她的渴望。他好似在渴望被她征服,倒也符合他卑贱的身份。除了跪倒在石榴裙下,他还能做什么让她欢喜的事?
后来摇着团扇回东院,朝云秀吩咐道:“跟管事说一声,我要把那个哑巴调来东院做事。”
云秀伺候凝珑多年,早已摸透她的心思。亮晶晶的眼睛提溜一转,“欸”了一声,“咱们东院的下人屋干净亮堂,有间靠矮墙的空屋,简单打扫后就能住人。婢子把他安排在那间屋,随时听小娘子差遣。”
东院占地广,主家皆居住在此。凝珑住的地方是中惠院,越过一道矮墙,穿过一条长长的连廊,便能走到此院。靠矮墙的那间空屋离中惠院最近,因怕下人冲撞主家,故而那间屋常年空置。今下将冠怀生安排在此,显然正合凝珑的意。
纵使当今民风开放,但二十岁的姑娘还未出嫁,也算是稀罕事一桩。贵胄世家争抢着托媒人上门提亲,凝珑呢,眼光高,口味刁,放眼望去,那一堆未婚男人里,她竟没一个喜欢的。
渐渐的,外面就流传出许多疯言乱语。凝老爷与夫人岑氏时不时提醒凝珑该嫁就嫁,每每不欢而散。
回屋午睡过,凝珑又被唤去前堂。这次妹妹凝玥也在,俩姐妹向来不对付。凝玥乖巧地偎在岑氏身旁,挑衅地乜眼凝珑。那般架势,仿佛凝珑是个外人,他们仨才是一家人。
事实正是如此。
凝珑换了身端庄的月白衫,进堂福了福身,“舅舅,舅母,午安。”
被唤作“舅舅”的,是当朝御史中丞凝检,身姿清瘦,须髯至腰。他翘着腿,悠闲地品茶。
半晌方开口道:“凝家世代入仕从文,女子高嫁,男儿为官,是延续几百年的簪缨世家。当年小妹凝烟,也就是你娘,不顾家族反对,硬要嫁给商贾赵垒。嫁就嫁了吧,幸福就好,偏婚后日子过得穷困潦倒。生你时难产,月子没做完就走了。你爹殉情,把襁褓里的你托付给我。赵珑成了凝珑,我尽心尽力地养,养了二十年。”
说完叹了口长气,指使丫鬟搬把凳子,示意凝珑坐下。
没外人在场时,凝珑将二位长辈称作舅舅舅母,可在她心里,二位与爹娘无异。
她勾起嘴角,明媚一笑,“这二十年,舅舅舅母供养我读书识字,待遇与妹妹相同,把我当亲女儿,我感激不尽。”接着话题一转,“我已经选好了夫婿。”
听到此处,凝检和岑氏心里就有了底,连连说那就好。
凝检虽是文官,但心眼比经商的还多。老狐狸的双眼盯着凝珑,“姑娘家深居内宅,对朝事不太了解。傀儡幼帝被宰相挟持,朝局风云变幻。咱们凝家能世代昌盛,靠的是审时度势。自古以来,联姻就是稳固根基的好手段。你若能找到喜欢的夫婿,恰逢那人有权有势,那再好不过。”
这算是隐晦地提醒凝珑四日前那件事,凝珑识趣应下。送走凝检,岑氏拉起凝珑的手,说起悄悄话。
“孩子,这个家不是我说了算。那件事你受委屈了,但对方实在是权势滔天,家里得罪不起。日后你与他还要来往,你既说他对你有意,何不顺水推舟?说不定,那人还真能做你的夫婿呢。”
岑氏好就好在温柔体贴,总能及时察觉凝珑的小情绪。坏也坏在这点温柔上,温柔太过,人就没了脾气,不免显得懦弱。
凝珑反握着岑氏的手,轻声说:“舅母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我绝不会损害凝家的利益,我会尽力帮衬舅舅。”
照顾外甥女数年,虽算不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岑氏是拿真心在疼这个孩子。她眼里噙着泪,再三叮嘱凝珑。
这副景象落在凝玥眼里,心里自然吃味。岑氏是她亲娘,自凝珑来府,二十余载,她都被迫与这个外来客共享母爱。论样貌才华,她处处不如凝珑。她没有与凝珑对打的底气,也就只能在言行上挖苦她,讽刺她,好把这个厚脸皮撵走。
“那件事”,看样子爹娘都知道。凝玥晃了晃岑氏的衣袖,“阿娘,那件事是何事?你们可不能都瞒着我。”
那件事……
四日前,六月尾,凝珑应邀赴花宴。宴上贪酒,喝得醉醺醺的,一时没注意,误喝了哪家小娘子的酒。一盏酒下肚,只觉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烧了起来。
凝珑磕磕绊绊地走远,进了阁楼里一间空屋。
热,好热。
她无意识地扯掉外衫,哪怕喝冰水都解不了心头的火。刚意识到那盏酒被下了药,屋门就乍然被另一人推开。
黄昏把那人的身影遮得隐秘,但仍留了一线光,足够凝珑窥清他的脸与身。
他脸上棱角多,线条生硬。最柔软的约莫是那口薄唇,紧紧抿着,似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她不认识他,却总觉他很熟悉。
不待细想,就见他高大健壮的身恍似一座山脉,踉跄着朝她扑来。
凝珑大惊,挣扎不断,听那人开口:“你我都中了歹人下的春蛊,交好方可解。过了今夜,若还未解蛊,人会全身肿胀,气绝身亡。”
他半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凝珑脖间,像簇火苗,烧到她的心里。
“小娘子,你可愿与我一道解蛊?”他的气息一下比一下重,也叩着凝珑的心。
凝珑莫名打哆嗦,或许是被陌生的气息激的,“此蛊要解,只能这样么?”
“只能。”
他干脆利落地回了她。
性命面前,欢好又算什么。
犹豫间,夜已悄悄降临。耳畔除却他的气息,还有远处人群散去的脚步声。
屋门紧闭,可凝珑总怕门扉会被旁人叩响。说不定有大胆的,会直接推开门,窥见屋里春光乍泄。
这样一想,防守的那道弦“铮”一下断了。
她与他一样忍受着煎熬,理智也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在最后一点理智被消磨前,凝珑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无形间,她把可有的选择尽数交给了那人。他寻来丝帕,蒙住她的眼。
凝珑脑里乱哄哄的,恍惚间听见几个词。
“趴好……张开腿……”
她不习惯被这座山脉死死地压制住,却听他解释:“这样更好解蛊。”
更好解蛊么。
她信了。后来那人又开口说道:“我是程延。”
那一夜格外长,中间换了几床被褥,她也被喂了几盏茶汤养神。
他只说了这两句话,但这两句足够凝珑解除疑惑。
凝珑总算明白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妹妹凝玥与国公府小娘子程瑗走得近,常去程瑗那处读私塾。偶尔听凝玥提到过世子程延,那厮性情寡淡,洁身自好,至今未娶。
她突然搂紧程延,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挠了一爪。程延只当她调皮,将她揉得泪花更甚。
一个至今未嫁,一个至今未娶。郎才女貌,忽略这桩糟心事,倒不失为一对良配。
不止凝珑这样想,云秀也与她想到了一处。
回了中惠院,恰逢晚霞漫天。天色渐晚,凝珑不打算再出去走动,便坐在梳妆台前,叫云秀服侍卸妆。
云秀垂眼,搽去凝珑脖颈上的脂粉,零散的红痕非但不曾褪去,反而颜色更深,不断给外人展示那次的激烈。
“婢子托人打听过,此蛊需每月解五次,连续三月方能解尽。小娘子才与那厮解了两次,还剩下许多次……”云秀落寞道,“幸好小娘子体内是子蛊,症状比母蛊轻。”
提起这件事,凝珑不由蹙紧月眉,撅起红润的嘴唇,朝云秀诉苦:“舅舅家我要是再待下去,可就要被凝玥针对死了。可程延那里又不是个好去处,提他无非是应付舅舅舅母的一套说辞罢了。”
反正她就像片落叶,黏在树上不肯随波逐流,但又逃脱不了被撵走的命运。
心里气更甚,凝珑猛地摘下鬓边的发簪,“砰”地砸到桌上。
从前她的怨气无处倾泻,越攒越多,快要让她装不成大家闺秀。可如今不同,她的怨气可是有地方倾泻了。
想及此处,凝珑眉梢一挑,长长弯弯的细眉快要翘到天上。
“去,把那个哑巴唤过来。偷摸的,别叫外人发现。”
作者有话说:
预收《义妹》求收藏,也是强取豪夺文,高岭之花男妈妈黑化发疯

◎你跟哪个女子好过?◎
天气闷热潮湿,一件轻薄衫往往是刚贴上身就被汗珠洇湿。趁那头云秀去叫人,这头凝珑也令丫鬟备了水。沐浴后,故意换上一件贴身的水红纱衫,完美勾勒出了饱满的□□和纤细的腰肢。
外面天黑,屋里也只点了盏昏暗的灯。云秀将人领来后,吆喝一院丫鬟给她浣洗衣裳。
人迹顷刻消散,只剩下两股悠长的呼吸声。
凝珑换了个舒服姿势,两腿翘着,大片玉白肌肤袒露在外。
“冠、怀、生。”
她故意把名字念得暧昧不明,刺得人激灵不断。
冠怀生后背紧贴门框,半步不敢动,黑沉沉的眼里满是警惕,像一条戒备的狼犬。主家来唤,他轻轻点下头。又恐惊扰主家,把头垂得更低。
“过来。”凝珑吩咐道。
冠怀生听话地抬脚,哪知刚迈一步,就听她说:“跪下。爬过来。”
于大多仆从而言,主家的旨意是天命。别说爬过去,就是边爬边学狗叫都得照做。然而这个简单的旨意,落在冠怀生身上,却显得无比艰难。
凝珑见他停在原地不动,心里更窝火。眉头紧紧皱起,不耐烦问:“听管事说,你是后天哑的。听力不算好,倒也能听见人话。怎的,今下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一番夹枪带棒,只瞥见他小指往胸前点了两下,上下嘴唇相碰,口型像在说“抱歉”。
“啧。”
凝珑叹声气,心里责骂自己。看上哑巴,就不能光贪恋他的沉默无声,还得接受沉默带来的麻烦。谁让她偏偏看中这个小哑巴呢,她不介意多耗点耐心,把他培养成她喜爱的模样。
俩人大眼瞪小眼,最终是冠怀生先败下阵。他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跪姿僵硬,双手撑在地,一步一步地爬了过去,最终在凝珑脚边跪定。
她仿佛是妖精脱胎,生来就知道怎样勾起男人的欲。
凝珑未着鞋,圆润的脚趾在冠怀生眼前晃了晃,白得能刺瞎他的眼。
稍一恍神,一颗荔枝就滚了下来,在她脚下转了转。
“啪——”
凝珑施了些力,脚趾无情碾开荔枝,汁水“砰”地飞溅,有几滴恰好溅到冠怀生手上。
这时她倏地嫣然一笑,化身体贴温柔的小娘子,笑吟吟地问:“你来得急,还没顾得上用膳吧?”
冠怀生猜不透她的心思,木讷地点点头。
凝珑笑得更甜,“喏,那这颗荔枝赏你喽。”
冠怀生脸色猛黑,眼睫不自在地颤着,掩盖住眼里的阴翳。
凝珑将他的隐忍尽收眼底。他额边,小臂都猛地暴起青筋,显然是忍耐到了极点。
看不惯又怎样,接受不了又怎样。她是主家,就算令他死,他也得硬着头皮去自刎。
“吃下去。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把这颗荔枝吃下去。”凝珑翘起水润的唇,故作为难,“我把荔枝核都给你剥走了,小哑巴,你不得磕个头感谢我吗?”
这句话威力更甚。冠怀生平稳的呼吸声一去不复返,他大喘了几口气,肩膀一颤一颤。
凝珑轻笑出声。
受不了她的羞辱就对了。她特意叫他来,不正是看他受制于她无力反抗的模样吗?
他双拳握紧,牙关紧闭,有些东西快要喷薄而出。
要驯服一头狼犬,凝珑有的是耐心。身子往后一仰,将脚翘得更高,脚趾差半拳距离就能塞到他嘴里。
因着姿势更舒展,裙下风光露得更广。
就算眼神再匆忙躲避,也能窥见裙摆里蜿蜒曲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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