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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青梅(三钱空青)


许施用力一咬牙,右脚顺势一崴,整个人朝湖面倒了去。
好好的人忽然掉进了湖里,江絮清和裴灵萱都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林敬元已大惊失色连忙跳下去救人。
裴灵萱垂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睁睁看着面前这场戏剧的发生。
等林敬元将许施救上来后,她哭着无助地喊:“元郎,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出事了……”
孩子?裴灵萱忽然感到自己的脑子里被人拿一记重锤,用力敲打了一下。
林敬元脸上的水还在不断滴落,有惊无险道:“没事没事,孩子还好好着。”
许施脸色煞白捂住肚子,“元郎,我的肚子好疼……”
林敬元朝她下身看去,待见到一点殷红的血迹流出来后,吓得瞳仁颤动,他连忙打横抱起许施,安抚道:“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
许施在他怀里哭得不停,疼得不断地叫唤着孩子。
悲戚的哭声和热闹已经引了不少的路人在远处观看了起来,林敬元打横抱着许施,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赶快寻个大夫,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
裴灵萱一直站在码头道路的中央,如雕像一般,无法动弹。
当林敬元抱着许施过来时,看到面前杵着的障碍物,下意识撞了一下,“让开!”
江絮清出神的功夫,裴灵萱已经被林敬元撞得往边上一倒,她脚步不稳,连连往外边后退了几步,在即将掉入湖水之前,江絮清及时拉住了她。
“萱姐姐!”
这声时林敬元方才混乱的思绪一下便拉了回来。
他抱着许施回头看,这才发现方才撞的人竟然是裴灵萱,见她靠在江絮清怀里,整个人魂不守舍,他很想上前去看看,可怀里的许施哭声又忽然加重。
他一咬牙,还是打算抱着许施离开。
“慢着。”
这道声音阻挡了林敬元的去路。
他朝前方看去,面前这个身形颀长,浑身透着寒意的男人,正是他的妻弟。
长安城鼎鼎有名的镇北侯世子,如今的左军少都督,裴扶墨。
周严上前一步拦下林敬元,“大姑爷,请留步。”
林敬元看向裴扶墨,“不知裴大人这是想做什么?”
裴扶墨目无情绪,跟看死人似的看他,“周严,东西拿出来,让林公子画个押再放他走。”
周严应是,很快从怀中取出一纸信封,纸张抽出,摊开在林敬元面前的赫然是「放妻书」。
林敬元脸色霎变,难以置信地看向裴扶墨,嗓音颤抖:“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扶墨笑了声:“跟我装傻?你若再这样耗下去,当心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周严从怀中取出印泥,冷言道:“林公子,画押吧。”
林敬元气红了脸,怒喊一声:“我不同意!裴大人这是想以权势压人,逼迫我跟萱娘和离?你问过萱娘的意见了?凭什么给她做决定?”
裴扶墨不耐烦地扯了扯唇:“林敬元,本官没那闲情逸致听你在这鬼吼鬼叫,周严给我按着他画押。”
他一摆头,周严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就强行要捉着林敬元的手来画押,这一拉扯,林敬元怀中的许施不得不放落地。
许施方才本就落水,加之下.身流血,痛得死去活来,在码头上滚来滚去毫无形象可言,口中还在不断地痛苦哭喊。
林敬元和周严起了争执,将手藏在身后,看向还伏在江絮清怀里的裴灵萱,急忙喊道:“萱娘,你快制止你弟弟啊!”
裴灵萱充耳不闻,靠在江絮清的怀里,脸庞神情如木,垂着眸一滴泪也流不下来,似灵魂出窍了一般。
江絮清揽着裴灵萱,将脸侧过去,对上了裴扶墨冷无情绪的眼神。
那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好似被针扎了下,意味不明的难受萦绕心头。
裴小九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这边林敬元实在抵不住周严的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放妻书上压下了印记,如死寂般,被冲击地魂不附体。
裴扶墨扫了一眼放妻书,睥睨着已僵到无法动弹的林敬元,冷声道:“回去收拾一下,晚点侯府的人会将我长姐的东西取走,若是少了任何一样,我定拆了你建安伯府。”
林敬元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当即愤怒破口大骂:“裴怀徵!你信不信我告到陛下跟前去?你简直目无王法,以权压人,你逼迫我和萱娘和离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看外人会如何看待你?”
裴扶墨不屑地笑:“不如你看看那女人的孩子还在不在?”
林敬元大惊,目光寻着许施看去,只见方才还在痛苦嚎叫的许施已彻底痛晕了过去,他吓得踉跄上前,颤声喊:“施儿!”
林敬元狼狈地抱着已经昏迷的许施匆忙离去。
裴扶墨缓缓走上前,目光落在江絮清惴惴不安的神情上,淡声道:“跟我回去。”
江絮清抿了抿唇,“那萱姐姐呢
裴扶墨看向周严。
周严颔首,吹了口哨,很快便从另一搜画舫内涌出了几名侍女,侍女上前接过已昏睡过去的裴灵萱。
裴扶墨面无表情,伸手攥住江絮清的手腕往前走。
身后几名侍女惊吓的声音响起:“不好,这位娘子身.下流血了!”
镇北侯府。
朱大夫重点吩咐了几句重要的注意事项,便提着医药箱出了华雅院。
裴灵萱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地靠在引枕上,神思游荡,捂住自己的小腹许久没有说话。
方才朱大夫的话又萦绕在她的耳边,她默泪不止,最终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屋内响起她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人闻之动容,江絮清也不由跟着红了眼眶。
云氏心下大痛,上前抱住虚弱的裴灵萱,安抚道:“萱儿,你方才……才小产了,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可不能再这样哭了。”
闻得风声火速赶回镇北侯府的裴灵梦刚到华雅院,便听到这痛彻心扉的哭声,气得她几步上前,大声叫唤:“阿姐,你别难过,我定会替你报仇的!”
那个林敬元,她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裴灵萱伏在云氏的怀里,抽噎几声,尚在发抖的身子因为这句话轻微动弹。
她抬着湿润的眼睫看向一脸怒意的妹妹,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阿梦,你莫要插手。”
裴灵梦怒不可遏,急躁地问:“阿姐,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不必了?我可都听说了,那对狗男女当着你的面这样欺辱你,这次小产指不定还是那林敬元推了你那下的缘故而引起,凭什么要这样放过他们?”
她急忙拉着江絮清过来,说道:“当时慕慕也在场不是吗,她都亲眼看到林敬元是怎么对你的,阿姐你怎么还能这样放过他?慕慕你也说句话啊,阿姐就是太心善了,才被这样欺辱!”
江絮清动了动唇,望向裴灵萱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嗓子犹如堵住了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没办法替当事人下决定。
裴灵梦的态度极其暴躁,从进了华雅院起便一直在发泄怒火,大声说话。
云氏脸色难看,冷声斥道:“梦儿!你长姐本就身子不好,你是想气死她?”
裴灵萱低声咳了几下,整个人虚弱到好似随时要晕倒了。
裴灵梦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长姐这般脆弱的样子下,也不得不强行压下去,可这并不代表她的内心认可长姐的做法。
长姐天性温婉柔善,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她都第一时间想要息事宁人,不愿怪罪任何人,便是因为这样的性子,她嫁到建安伯府后,即便背靠镇北侯府,她也时常遭受到婆母严氏的打压。
对于长姐的懦弱性子,裴灵梦实在是忍了太久。
“阿梦,我知晓你是担心我,可……”裴灵萱有气无力地动了动白皙的手指,垂眸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计较也没什么必要了。”
她不愿再这样牵扯下去,闹得难看。
“况且……”说到此处,裴灵萱顿了顿,淡淡笑了声:“况且,怀徵已经帮我取得了一纸放妻书,从此,我与建安伯府,与他林敬元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氏脸色骤变,讶异道:“放妻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裴灵萱回了镇北侯府后,这件事还没有通知任何人,这句话刚说出来,不啻于平地一声雷。
云氏疑惑的眼神投向屋内锦绣屏风后的位置,但见这座屏风上正倒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形。
裴扶墨斜倚在门框边,不以为意地道:“就方才,让他画了押。”
云氏面色不悦,猛然站起身来,指责道:“裴怀徵,这是你长姐的婚姻大事,你个做弟弟的,岂能随意插手?”
虽说她也同样看不上建安伯府,但是事情刚发生不久,双方家庭还未曾交涉。
他个晚辈竟敢这样擅作主张私下处理了这件事,简直不将长辈放在眼里!
裴灵萱抬手拉住云氏,轻轻说道:“母亲,您不要怪怀徵……”
或许正是因为弟弟的果断,才能让她忽然一下想的这么清楚明白。
否则恐怕此时她还在犹豫不决。
云氏皱眉道:“这才画押,应当还没生效……”
裴扶墨轻描淡写地说:“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让周严送去府衙盖章了。”
云氏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幻多姿,五彩斑斓,想说几句话,话音到了唇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和离自然是欢喜的,只是用这般粗暴的方式,多少还是会落人口实,况且他作为弟弟这样插手,更是不合规矩。
裴灵梦满意地哼哼一声,笑嘻嘻道:“果然还是二哥聪明,对付林敬元那种小人,就该快刀斩乱麻!”
江絮清深深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裴灵萱。
裴灵萱藏在衾被内的左手虽然一直没有露出来,但她能感觉得到,萱姐姐此时悲伤到要喘不过气了。
江絮清缓缓走到屏风侧边,目光落在倚在门框上,看向庭院持久没有动的裴扶墨身上。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在今日让萱姐姐去了曲碧湖畔,才会在事发之前便准备好了放妻书。
江絮清忽然感到后背都冷得出汗了。
夜色浓稠,风起,寒凌居庭院树影婆娑,今夜乌云密布,寂静得吓人。
从华雅院出来后,裴扶墨便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进了卧室,他反手直接将安夏等侍女挡在门外,留下“嘭”的一声关门的声响。
江絮清除了背影轻微动了点之外,并无其他的异样,好似早就清楚一会儿将要面对什么。
裴扶墨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问:“你今日怎会在曲碧湖?”
江絮清转过身来,认真看向他冰冷的神色,沉默了一息,说道:“今日承恩侯府的盛嫣盛芸姐妹二人邀我去临渊阁相聚,我们几人相谈甚欢,便临时决定去游湖。”
裴扶墨嗤笑一声,这些他自然都已调查清楚了,可他想听的不是这个答案。
江絮清走上前几步,盈盈水眸含着难以置信,问道:“裴小九,今日是你主动让萱姐姐去了曲碧湖么?”
她现在还无法消化这件事,倘若裴扶墨从别的渠道得知了林敬元已经背叛了萱姐姐,为何他偏偏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去伤害萱姐姐,让她亲眼目睹这一切?
裴扶墨撩袍落坐,慵懒地掀起眼皮:“是,又如何?我手下有消息打探到林敬元早就在外头养了女人,长姐这种性子若非让她亲眼目睹,她岂能轻易相信?又岂能这样死心?”
真的是手下查到的消息吗?
江絮清心里极其不安,可因他后面那句冷血无情的话,整颗心又被重重提起。
她上前几步,红着眼眶神色激动道:“让萱姐姐知道真相的方式有许多,你为何偏偏要选择这样最残忍,最伤害她的方式?她是你的长姐,难道你不知道萱姐姐有多爱林敬元么?你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她,让她抱着满怀的期望去看到这样狠心的一幕……”
若是可以,为何不选择一种柔和的方式,减少一些对萱姐姐的伤害,让她少点痛苦。
也不至于让她如今这般痛苦地心如死灰,甚至还在自己夫君的推搡下,孩子都这样意外流掉了。
虽然事发后,萱姐姐什么都没说,可江絮清看的出来,她难过得心都死了。
在半个时辰内,她亲眼目睹了恩爱多年的丈夫背叛了她,她期盼了许久的孩儿也无辜死去,这双重事情,对她来说是多么残忍痛苦的打击啊。
可裴扶墨竟这样轻飘飘残忍地,将这件事摊开在自己长姐面前,像是活生生剥开了他长姐的血肉。
安静的室内,响起裴扶墨轻轻的嘲意,他凉薄地道:“这样不好么?彻底断的干净。”
总归那肚子里的孩子,前世一样流掉了,今生流掉也不过是那个孩子本该有的宿命罢了。
江絮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认识过裴扶墨。
从前的他,即便性子再霸道冷漠,心性也不会残忍到这个地步,那是他的长姐,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让她这样面对残忍的事实。
江絮清眼眸湿润,含着悲痛看他,蓦然对上他阴冷的眼神,她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裴扶墨站起身朝她走去,几步将她逼到了屏风处,直到退无可退。
“你觉得我残忍,我冷血,对么?”
江絮清动了动红唇,望向他眼尾开始蔓延的那抹赤红,心绪万般复杂,泪水没控制住模糊了眼眶。
裴扶墨抬手掐上她的下颌,逼迫她扬起脸颊,他俯下脸,阴恻恻地道:“娇娇,你能这样想我便是对了。”
他从不是什么大善人,幼时她便不止一次说过讨厌他霸道无理的性子,因他总是想霸占她身旁的每一个位置,打跑她身边的每一个试图觊觎她的男人。
他从来不光明磊落,前世她嫁给了兄长,他甚至想将她夺来,每个夜里,他都在恶毒地想,兄长什么时候死了就好。
所以这样的他,她才会这么讨厌,不是吗?
她上辈子就喜欢裴幽那种虚伪男人。
欣赏裴幽装出来的温润如玉,翩翩君子,最是厌恶他这般的霸道偏执。
说罢,裴扶墨凝望看了眼江絮清眼角被逼出的泪水,眸色一沉,紧接着用力地将唇覆下。
他狠戾地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只因他胸腔内的恶劣波动正在不断地翻涌。
他心知,根本无法承受她接下来的话了。
她又要说哭着说她最讨厌他这种人了,不是吗?
悄寂深夜间,月亮缓缓移出层叠的乌云,露出了半边皎月。
裴扶墨随意披了件衣衫赤足下榻,离开之前特地将缠花帷帐钩紧,不让有一分松下来的可能,透过朦胧的帷帐,他的目光落在江絮清那累得昏睡过去的小脸上。
她已筋疲力尽,昏到不省人事了。
深深看了许久,他眼神更冷,遂直接转身离去。
门外周严侯了许久,见到裴扶墨出来,谨慎地问道:“世子,当真要出手吗?”
廊下的烛光落在裴扶墨冷峻的脸庞上,他乜向周严:“折了三皇子半边翅膀,你说他还能蹦跶多久?”
周严心思一转,便悟了。
上回广寒楼下毒粉一事被世子提前截胡,想必已经把三殿下气得不轻了,这次世子这样做,是彻底想要了大公子的命。
“是,属下立即去办。”
周严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裴扶墨疲惫地揉了揉眉骨,转身朝屋内行去,此时屋子里的气息还未曾消散,宁静且诡异。
——————
翌日天亮,江絮清动了动发酸的腰身睁眼,却见榻上并无一人,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每天醒来睁开眼睛便能看见裴扶墨,今日却没了他,使她莫名心慌。
江絮清慌乱地爬起身,匆忙掀开帷帐正要下榻,不远处的书案后传来一道冷无情绪的嗓音:“急什么,先将衣裳穿好。”
江絮清低头一看,她今日竟又未着寸缕!
登时羞得她狼狈地钻回榻间,慌乱下随便套上了一旁裴扶墨换下的寝服。
裴扶墨斜倚在书案后,单手执书,神态懒倦地垂眸,唇角微微勾起笑意。
片刻后,江絮清穿好了衣衫,看着长出一大截的衣袖,无可奈何,气得她赤足直接朝书案后奔来,“裴小九!你怎么又,又……”
他又将她剥得一干二净,还不给她穿好衣裳!
裴扶墨松开手中的书册,缓缓抬眸扫了眼她气得通红的一张脸,眼神下移,十分满意她穿上了他的衣服,旋即便上手点了点她的侧腰。
下瞬间,江絮清便酸软到没了半分力气,直接倒在他的怀里,他轻松一提,便将她揽入怀中,一面看着手中的书册,一面淡淡地道:“娇娇又不是没看过我没穿衣裳的模样,就这么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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