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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拢春腰(松松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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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已定, 剩下的日子里,凝珑都在跟着教习嬷嬷学婚仪礼数。
岑氏这时终于肯关心这个摇钱树,连着几日嘘寒问暖。
她怕凝珑一个人学习太寂寞,索性给她寻来另一个将过门的新娘子, 俩人在一起学习。
这次婚仪盛大, 宫里听到这桩喜闻, 特意派了幼帝的乳母董嬷嬷来凝家作教习嬷嬷,顺便送了份厚礼。
董嬷嬷带着一堆礼箱来到前堂, 正好碰见凝老爷与岑氏。
凝检一瞧便知,这嬷嬷是代宰相来监视凝家的。
人带着礼来,礼嘛, 凝检就收下了。至于这嬷嬷……
还是岑氏出面解释道:“珑丫头打小被常嬷嬷教养长大, 这次学习礼数, 就让常嬷嬷跟嬷嬷你一起做吧。”
董嬷嬷颔首说好。
长辈在堂屋说场面话, 两位新娘子则待在后院静静等待。
凝珑坐在廊下的美人靠里,手肘支着阑干, 眼瞥着修剪漂亮的金桂树,一时看得入迷。
另一位新娘子正是她的发小,谢家嫡女谢婉仪。
谢婉仪今年二十二,同凝珑处境一样, 被家里催婚多年,是旁人口中眼光挑剔的“大姑娘”。
婉仪靠着廊柱, 百无聊赖地等教习嬷嬷过来。可过了半晌仍不见人影, 而她站得腿脚发麻,索性也歪在美人靠里, 跟凝珑说话。
“欸, 你家那位你可曾见过?待你如何?”
凝珑淡然回:“就那样吧。”
这话可算是撩起了婉仪的好奇心, 捞着凝珑的胳膊,“那样是哪样?你就仔细说说嘛。”
凝珑只得转过眸,简短地说了下她与程延的相识相知过程。
隐去中蛊那事,其实也不过是彼此见色起意,互生好感,接着结成夫妻而已。
婉仪:“原来男女间的事都这么落俗。我与魏家长子魏观也是这个过程,原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在情爱方面还会特殊些。不曾想,你也跟我们一样,逃不出这个落俗的圈。”
凝珑无奈一笑,“我这样的人?”
婉仪点头是呀。她欣赏着凝珑的美貌,也在心里回顾凝珑的才华。
“平京城就这么大,贵女少爷从小就互相认识。长大挑选夫婿或妻子,也无非是在老相识里挑来挑去。我们这帮贵女里,数你最出众。你从小就会来事,鬼灵精一个,永远沉着从容,大家都仰慕你,敬佩你。”
说到这里婉仪叹了口气,“所以我们都以为,你的情缘故事会更稀奇些。不过你的夫婿确实是咱们这一帮人里最优秀的。原先你不关心情啊爱啊这方面的事,所以你可能不知道,程世子可是京城里最优秀的黄金单身郎。你是最优秀的贵女,你们俩天生良配。”
凝珑只是笑着,又把目光移到那株金桂树上。
她这样的人确实少。
面如白莲,心如蛇蝎。外人面前,她端庄大气。可她一个人时,总会累得喘不过来气。
要说“爱男人”,她目前倒是谁都不爱。也许有的能得她怜惜,但那份爱与父亲对母亲的爱比不了。
前二十年,她内心坚定,没喜欢的男人就不嫁,时光都投注在自己身上,丰盈内心,强大自身。一旦迈了二十岁这道坎,凝家便都催着她赶紧离开。
嫁给程延确实是目前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既报了凝家多年教养的恩情,也能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凝府。
凝珑把话头转到婉仪身上,“你跟魏观是何时好上的?”
婉仪讲了个在她自己看来很是浪漫的故事。
天落雨,孤男寡女窝在一个屋檐下避雨。眉来眼去间,倒不是多深情,只是一致觉得对方很合适。之后一拍即合,定下婚期。
婉仪说道:“我的婚期是在八月廿七,比你早十几日。本想邀你来送女客,哪知你也成婚在即,怕是走不开。”
凝珑却不在意,“婚仪不过是一场仪式罢了,日后想见面,有的是机会。”
毕竟魏家归顺于程家,都在同一个阵营里,日后只会亲上加亲。
不多会儿,常、董两位嬷嬷就走进后院。
婆家派人来娘家接新娘,后新娘从娘家出嫁,坐轿去婆家,堂里拜亲,送入洞房。一套流程下来,繁文缛节数不胜数。幸而凝珑与婉仪都学得快,只花半晌时间,便能把这套流程给演习完。
最后要教的是夫妻房事。
嬷嬷领凝珑与婉仪进了屋,关好门。
两位嬷嬷各拿出一套陶瓷玩具、一本画册、一本姿势要领,放在二人面前。
婉仪虽未经人事,但却懂得些这方面的事。
她把物件反推给董嬷嬷,羞道:“嬷嬷,这事我回家再学。”
董嬷嬷严肃回绝,“不可。这是正经事,跟姑娘读书写字一样,一知半解要不得,非得学透彻才行。姑娘既然来凝府学习,那就把这事一并给学好喽,回家也能轻松些。”
婉仪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认真学着。
凝珑反倒云淡风轻,毫不脸红,反而带着常嬷嬷坐得远些,探讨起其中乐趣来。
凝珑摆弄着陶瓷玩具,“这都是骗纯情小姑娘的。实际这事哪有那么死板,哪有那么多规矩,随性而来才是最好的。”
那头董嬷嬷正讲到避子,“姑娘若不想怀孕,那要么备好鱼漂,要么自己去服避子汤。鱼漂稀少珍贵,用前要好好泡发。避孕汤服多伤身,不划算。”
婉仪很吃惊,“那还有什么办法?”
嬷嬷淡然回:“就看你家夫婿有何能耐。他若想保护你,总有办法能解决这问题。”
婉仪缠着嬷嬷,让嬷嬷讲得更细致些。
在凝珑听来,董嬷嬷的话很有道理。
常嬷嬷借机问她:“程世子,一直在保护你吧?”
凝珑便给她讲了程家祖传避子汤一事。
嬷嬷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世子当真有心,姑娘也要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世子身上呀。”
凝珑明白嬷嬷这是在提醒她与冠怀生少来往。
凝珑勾起嘴角,“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其实自那日程延登门拜访后,她与程延便很少再见面。蛊性慢慢减淡,直至全无,她不再需要偷摸潜到宁园,与他私会。
婚前,新娘新郎最好不见面。凝珑倒乐得不见面,好让她把心思花到正事上。
偶尔心里发痒,就把冠怀生叫来。
除了云秀,没人知道自惩罚风波后,她都对冠怀生做了什么。
就连凝珑都不太清楚。
她使在他身上的花样太多,数都数不清。
送走嬷嬷与婉仪,凝珑满身疲累地回了卧寝。
屋里,云秀跪在地上,拿着抹布擦木地板。
她一脸坚定,每道地板缝都不会放过,想把渗进缝里的东西擦干净。
屋里有股淡淡的酒香。
凝珑乖巧地卧在榻里,“下次,我不会玩得这么野了。”
云秀幽怨地望向她,“姑娘还想有下次?”
凝珑知错,“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
渗进地板缝里的酒,被随意扔在角落里的麻绳,歪歪扭扭的低温蜡,似乎都在控诉着凝珑的“恶行”。
凝珑不觉间恍了神,回想起昨夜的事。
冠怀生窥她越来越阴晴不定,干脆躲着她,不跟她见面。她却被他的躲避惹急,拿麻绳把他五花八绑。
那麻绳穿过的地方很微妙,把一副精壮有力的躯干完美烘托出来。
凝珑眼睛发直。
他的胸距很近,像是长出一双眼睛,缀在胸膛前面,沉默地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要躲我?”
冠怀生也没办法再装聋作哑,索性破罐破摔。
“不想被你打骂。”
凝珑无语:“你躲着,我就不打你骂你了?”
忽然意识到她在顺着冠怀生的话走,又赶忙拉回话题:“别用你原来那副声线,用冠怀生的,懂不懂?”
顶着冠怀生的脸身,发出的却是程延的声音。很违和。
冠怀生:“懂了。”
麻绳捆得不舒服,他岔开腿跪在地上,把背着的手腕扭了扭,试图摆脱束缚。
可凝珑的捆法精妙,就算他扭成花,麻绳也不会脱落。
冠怀生很怕她。搁在从前是件好事,搁在眼下,总带着一些不情不愿的味道。
从前是你情我愿,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暗中涌动。
如今倒像她强夺民夫,他一声不吭像个死人。
欺负死人有什么劲?
他或是个倔脾气,但凝珑却是板上钉钉的倔。
好啊,她非得把他的嘴撬开才好!
手里刚好握着酒盏,凝珑光脚走到冠怀生身前。
想是要灌酒。
冠怀生了解套路,干脆闭眼抬头,把嘴张开。
这可气坏了凝珑。
她把冠怀生脖颈间的链子一拉,他措不及防地往前趴。
“说要喂你喝酒了?”凝珑厉声道,“不要试图揣摩我的话意。”
既然他张开了嘴,她干脆拿来一杆烟枪,忿忿地吸了几口,而后捏着他的下颌,把那半撮烟灰都抖到他的喉咙里去。
“咳……咳……”
冠怀生只觉浑身上下都要被这烟灰给烧出个窟窿,狼狈地咳嗽着。
凝珑伸脚把他的肩膀一踢,“狗东西。程家不要你,你就是个奴隶,哪来的胆子敢揣摩我?”
她与冠怀生是两个阶层,天上地下。
她这人就是如此现实。你若是世子,就算你百无是处,她也会对你言笑盈盈。你若是贱奴隶,就算你样样全能,就算你得她欢心,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折辱你。
冠怀生深知这点,但他总想着自己或是特殊的那一个。
能被她特殊照顾,得她特殊青睐。他以为他与那些男人不同,但她用一次次无差别的折辱告诉他——他没什么不同。
他就是一滩烂泥,是万人嫌。离了她,他孤立无援,什么都不是。
凝珑踩着他,把他压到最低,直到他不得不竭力抬头仰视他。
而后,她把酒盏举高,“喝酒。漏一滴,打一鞭。”
讽刺的是,那酒是程延亲自所酿。她平等地漠视所有人,平等地糟蹋所有人。
啪嗒,啪嗒……
冠怀生喝得很艰难。
他喜欢痛,但有时凝珑带来的痛,他根本承受不了。
更多时候,他是真的疼,只不过逼着自己把那疼痛幻想成酥麻。
他把腰杆弯到最低,几乎是给凝珑磕了个头。
凝珑故意把酒倒在地板上面,他只能狼狈地把酒珠卷走。
冠怀生竟有些恨。
从前她在乎他,所以他不在乎这些折辱。如今她心里没他,却依旧做着撩拨他的事。
他恨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更恨自己贱得要死,明知她坏,还要凑上前去。
“贱得要死。”
凝珑从回忆里恍回神,莫名评价一句。
那头云秀刚把地板擦干净,心想今日终于能消停,却听凝珑说:“把冠怀生叫来。”
云秀累得够呛:“还要来?”
凝珑摇摇头,“今夜,我要出去玩乐,顺便把他叫来,保护我。”
云秀:“去哪里?”
凝珑露出一个暗含深意的笑,“会去很有趣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下更在明天早六点和晚九点。

◎跟人家学学怎么做奴才。◎
有无数个瞬间, 凝珑觉得过去的日子就像一场来去匆匆的暴雨,她从雨中穿过,寸缕未湿。
她把日子过得很模糊,出了府才知, 原来今日是中秋。
中秋佳节, 阖家团聚。凝府的团聚大抵是属于凝家四口人的团聚, 她一个外人跟谁团聚去?反倒是学了一天的礼数,忙得连口茶都不曾喝。
阖府下人也都是人精, 看见她就避开走,唯恐惹她生气。
亲情方面的事,凝珑的气从来生不起来。平心而论, 舅舅舅母把她养得很好。
只不过他们终究不爱她, 她也终究无法把他们当成亲爹娘。
她带着帷帽, 站在府门口一面胡思乱想, 一面等姗姗来迟的冠怀生。
说起冠怀生,她就满肚子气。
她赠他一个与她出门的机会, 他倒好,叫她出府傻等。
今夜不比原先闷热,反倒带着一丝冷飕飕的凉意。
又刮来一阵该死的风,差点把她头上的帷帽吹走。凝珑跺着发麻的脚, 一面小声咒怨道:“该死的狗东西,竟敢叫我等你, 看我不把你……”
话还未说尽, 抬眼就见冠怀生快步朝她走来。
凝珑赶紧收回脚,把腰杆挺直, 把话声撮冷。
“干什么去了?”
冠怀生搂着个包裹, 待走近, 他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两个做工精巧的面具。
“哪来的?”
冠怀生回:“兄长给的。”
兄长?凝珑认真想了想,“你兄长还是我兄长?”
冠怀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原来这兄长是指程延。
凝珑不理解,“你兄长待你挺好,像是提前知道今晚我会与你一起出门,所以就殷勤地送来两个面具,让你我戴上。”
但以她对程延的了解嘛,程延绝对不会做这种奉献自己成全他人的事。
凝珑端起一个镂空面具。这面具做工精巧,刚好能把面貌特征挡住,但又能把眼鼻嘴露出来。
她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所以在见到这面具的第一眼起,她就想将其戴在脸上。
但又拉不下面子,索性问:“我可不信。这面具该不会是你从世子那里偷来的吧?”
“偷”这个字深深刺痛了冠怀生的心。他立即瞪大眼,“没有偷。兄长把原料给我,我自己把面具做了出来。”
他的神情很真诚,就像当初把那银手镯奉给她一样。
不得不承认,他做手工很有天赋。一回生二回熟,这面具样式甚得她心。
凝珑扯了扯嘴角,“勉强入目。”
可话音刚落,她就果断地把碍事的帷帽摘了下来,把面具戴上脸。那面具像为她量身打造,纹路弧度能完美衬托出她的贵气,把她衬得更加神秘。
冠怀生也戴上面具,跟在她后头。
原本凝珑以为戴面具只是冠怀生的奇思妙想。今夜找他来,是想到最后狠狠羞辱他一番。在这之前,给他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可走到御街正道才知,原来时下逛街看灯会,最时兴戴面具。戴帷帽的小娘子反倒很少见,若非冠怀生拿来面具,那她走上街恐怕要相当受人瞩目。
逛街时,她巴不得自己是透明人,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才好。
她不情愿地夸了句:“你倒是挺机灵。”
冠怀生守在她身后,得意地勾起嘴角。
御街小摊遍布,卖樱桃沙冰煎的、卖簪珥衣裳的、卖奇珍异玩的……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商贩的吆喝声和高低攒动的人头。花棚架子上挂着螃蟹灯、羊角灯、龙凤灯。红的、蓝的、黄的、粉的,共同构造出一个如梦如幻、五光十色的世界。
这般美景凝珑早已看惯,但她料断冠怀生这“乡下人”没看过。想借此让他大开眼界,便故意把脚步放慢,让冠怀生凑近她。
直到两人并肩而行。
凝珑指着一对眉来眼去的泥人,“欸,知道那是什么吗?”
冠怀生顺势看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程瑗小时候闹腾,常哭得他心烦。他把拨浪鼓甩烂也哄不好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时也恰逢灯会,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世子满街窜,最终买了个泥人回府,成功把程瑗哄好。
泥人总能让他想起幼时的苦难日子,那时他觉得他可能活不到弱冠之年。
但,即便过去再黑暗,如今也都挺过来了。
现在凝珑指了指泥人,兴许往后他再看见泥人,想起的人就会是凝珑了。
不过面上仍勤恳演戏。故作没见识,瞪大双眼,望着这对栩栩如生的泥人。
他摇摇头,“没见过,不知道。”
果然如此。
凝珑嗤笑一声,“这是泥人。这都没见过,真是粗鄙无知的奴隶。”
冠怀生轻轻“哼”了声。
好好好,他就是贱,他就是粗鄙无知,他就是万人嫌的臭奴隶。
凝珑其实也没看过雕刻得这么好看的泥人。她慢慢凑近那个摊,发现这摊贩卖的泥人竟都很精致。
摊贩老远就盯住了她。这么一个富贵美人,要是肯照顾他的生意,那他不就一夜暴富了?
摊贩笑得比娶了新媳妇还高兴,忽视冠怀生,热情欢迎凝珑。
“小娘子眼光真是独到!此泥人乃临安虎丘范大师所作,在虎丘可是值百贯钱呢。我与那范大师是老相识,特意托他刻了一批泥人,买到就是赚到啊。”
且不论这商贩话术是真是假,单是他这逢迎谄媚态,就能取悦凝珑。
凝珑面不露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吧,她眼光就是好,一眼就能挑中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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