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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


“但是啊,你刚刚设想的状况和阿文这件事不同,”贾斯汀和她聊起来:“你说的是‘被绿’,阿文不能算被绿吧?”
以伊莎贝对贾斯汀的了解,她当然知道从贾斯汀的角度看,阿文这事不十分值得同情,甚至可以再冷血点说是她咎由自取。但自己的朋友自己护,她从镜子里悻悻地白他一眼,便低头刷牙了。
一路上,伊莎贝心里反复衡量和纠结,一会儿见到阿文,到底说不说。
踏进病房,赫然发现大老李叔叔不仅从 ICU 出来,还已经坐起来吃简单的早饭了,看上去手术很顺利且恢复得不错。阿文和护工在床两侧一边站一个,阿文稍显憔悴,不过在医院几天了,这也很正常。
收拾好早饭之后,阿文让护工看着,给伊莎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有话说。伊莎贝一头问号跟着出来。
眼前一米七的阿文可能瘦了一些,并不似以往气势压人。站在远离病房的走廊一端愣了一会,她平静地对伊莎贝说:“许益老婆怀孕了。”
自己纠结了半天的事,却被最想瞒住的人说了出来。伊莎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听她的语气不是询问,但也听不出什么惊讶。
“你知道了?”她问阿文,“什么时候知道的?”
原来都发生在伊莎贝没有来医院的昨天一天。大老李从 ICU 出来,阿文让她妈守着,自己去医院外面药房买一种医生开的药,居然就这么巧的,撞见了许益和他挺着肚子的老婆。
一开始阿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错了,但在后面尾随了一阵子,眼看着他们进了产科病房,阿文在护士站打听刚入院的病人,这才确定了就是许益的老婆。她悄悄经过病房门口朝里看,孕妇似乎有早产的迹象,而那个曾和她“欲罢不能”的熟悉身影,正站在床边小桌前冲兑着温水和葡萄糖。
那一瞬间,阿文没有愤怒,居然很神奇的有种感动。
“大概是气过头了。”她依旧平静地说。
明明才过了一天,伊莎贝却觉得其中发生了好像一万年那么多的改变。过去两年多里阿文的纠结和争取,软硬兼施撒娇打滚,像被一阵风吹走,秋风落叶般不见踪影。
但这个冷静的场景她熟,和阿文当初决心要和王总离婚时一模一样。
伊莎贝坦白了自己的知情后,试探道:“你···需不需要回家休息一下?或者你想哭,咱们找个地方哭一下。”
阿文摇头,“不哭了。昨天我突然想开了,之前我之所以不舍得,是不舍我过去两年多的付出,又害怕着以后独自终老。可是,过去和以后都是我无法左右的。我现在就在医院诶,你看看有什么比命重要?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如果意外今天就来了,那担心明天孤独终老有个什么劲儿呢?而且意外真来了,他能出现在我身边吗,像贾斯汀那样?”
“那你对他···”伊莎贝欲言又止。
阿文却是看向走廊的窗外,轻蔑地提提嘴角,“如果没有我那些沉没成本,他算个什么东西?”
伊莎贝低下头看着地板。其实阿文始终是明白的,只是骗自己装不明白而已。但她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明白的,或者说从何时决定不骗自己了,是两年都不见许益有实际举措,还是发现他说谎伪造身份开始,伊莎贝无从得知。
但无论如何,京城大妞傲起来,可不是一般人制得住的,尤其这位属牛的妞。伊莎贝为她高兴。
如此,一场拉锯了两年多的婚外恋,就这样潦草地收场了。
这个结局里没有人胜利,但也万幸没有人撕心裂肺。三个人都带着不愿看破戳破的心照不宣,像鸵鸟似的继续走下去。可能这已经是成人世界最难得的体面了。阿文和许益甚至没有说过再见,只是再也没有了联系。许益许是出于此次没现身的羞愧亦或改邪归正回归家庭,总之从此萧郎是路人。阿文谈不上祝福他俩,但真心希望婴儿健康无忧。许益妻子,是最后的赢家还是此生守牢一俱行尸走肉的悲剧,不得而知。
相比人心无常,好在阿文还有北京四套不动产傍身,算计得最清楚的东西上她毫发无损。而丝毫不吝惜的感情却始终没送出去。老天也真是端水大师了—你拥有了别人稀缺的,就得缺少别人拥有的—不能让一个人事事都胜意。
这件事后,原本已经起皱的心能否复原,将如何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时间会给出答案的吧。至于养老嘛,时间已经给了些参考案例,比如包一个农场,和朋友过集体养老生活。
令贾斯汀心心念念的来自伊莎贝的礼物,其实是两张飞伦敦的机票。那日伊莎贝苦于不知以何感谢贾斯汀推荐她去做 Project Metis,贾斯汀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正是:“我想和你一起再回一次伦敦。”
以前,伦敦两个字代表一座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城市,现在,他的形象还和眼前这个轮廓刀砍斧削的人重叠了。从坐上飞机开始,贾斯汀一路难掩喜悦神色,仿佛过去这段时间累成狗的另有其人。
下了飞机,车行至那条安静的西区街道,依旧在那座梦境般的红砖小楼前停下。伊莎贝走出车子,抬头仰望,一切那么熟悉,能再回来真好。她眼里含笑看贾斯汀打开漆得奶油般的门,像打开一本童话故事书。随即鼻子出气笑出来,好烂俗的比喻啊。走进来,一切还是记忆里的样子。老派、踏实、一尘不染,连空气里的味道都没变。伊莎贝蓦然感怀,和贾斯汀有关的一切,貌似是这个瞬息万变的 vuca 时代里的固若城池。她百感交集,转身,眼睛去找贾斯汀,却发现在门厅放东西的他帮她把护照收好,也偶然打开了她的钱包···
伊莎贝冲过去,却为时已晚,钱包里的秘密已被他窥探了去。
“哎~这照片上是谁啊?”贾斯汀咧着嘴明知故问。
伊莎贝伸手去够钱包,被他拿得更高。
“你给我···”她跳起来。
他把钱包高举过头顶,看着上蹿下跳的她,脸上得意的笑隐藏不住,“你告诉我,这是谁?”
她没好气地说:“你不认识啊?”
他没答她的问题,仍然沾沾自喜,“听说钱包里放着照片的那个人,是你愿意为他的人生买单的人。”
“哪儿来的这么多听说啊!还有可能纯粹为了辟邪。”
“哦~几年前费尽心机从这儿偷走一张我的照片,原来是为了放自己钱包里辟邪···”
“谁偷了?我才没偷呢。”她脸都红了,只欲盖弥彰“偷”这个令她心虚的行为,却没注意一脚踩进了陷阱里。
贾斯汀抓住她的手,头低低地抵着她,“承认照片上是我了?你把我照片带在身上干什么呀?”
伊莎贝只顾着脸红心虚,出气如老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铁了心逗她到羞耻感爆棚,便继续抵住她,眼神邪恶语气轻浮地问:“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起了色心啊···还挑一张我那么嫩的照片,啧啧啧···”
“啊!!!”伊莎贝抓狂大叫,试图用叫声屏蔽他的“污言秽语”和自己确实一早就起了色心这个令人羞耻的事实。这一瞬间,好后悔同意来这个“案发地”啊。
她挣脱贾斯汀的魔爪,拎起包往楼上卧房跑。到三楼想推开上次睡的那间房,却发现那间门上锁了,钥匙,肯定没在她这里。
这时,身后一个阴影袭来,一个故作优雅的声音说:“这位小姐,这间是客房,如今没有客人,自然是上锁的。”说完他一侧身,指着对面那间卧房打开的门,施施然说:“这间才是主卧。”
靠,居然在来之前把这都安排好了。
“你是主人,住主卧。我是客人,理应住客房。”她理论。
“嗯?玩 cosplay 吗?也不是不行···”
她脸都被气白了,伸手想去捶他,又被他几下收拢好,捆在怀里,像跳舞似的带着她往主卧里移去。
“左脚,右脚,左脚…”
那间上次一直大门紧闭的主卧,这次身在里面了。
“你从多大开始住在这里的?”在他胸前,她问。
“13。”
“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
“嗯。”
“那你带多少人来过这里?我是说,女生。”
他低头看她,唇边的笑是得意还是臭屁,总之看得人口渴,“我没带女的来过这里。”
“切~”
“真的。这里和 the shard碎片大厦,都只带你去过。
“哼,碎片大厦无所谓,这里才重要。”
“为什么?”
“因为碎片大厦只是 the highest,谁都能去。这里才是 the dearest.最亲近的”
“嗯,”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盯牢她的眼睛一语双关道:“Near and dear to my heart.极为珍爱,亲密无间的。near and dear 是一个固定搭配,可以说一个东西也可以形容一个人. 这里,贾斯汀就是一语双关,借说这所房子来说伊莎贝是他的 near and dear.”

第100章 “多少顿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顿都开心你开心吗?”
告了年假的贾斯汀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书桌上就没再理会。
谁也不能打扰他这个假期。
两人先后淋浴更衣,伊莎贝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出门。
伦敦连秋天都是彩色的,红的黄的树叶,瓦蓝的天,白云苍狗。伊莎贝挽着贾斯汀的胳膊,亲密无间的走在街上。
如果上一次回伦敦没让人来料理起居是他故意营造的二人空间,这一次,他甚至没想过两个人的起居还需要他人插手。所以,换好衣服的伊莎贝下楼准备做杯咖啡,才发现没有牛奶。
“我们去买吧。”贾斯汀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黑色的 m&sm&s 伦敦一超市塑料购物袋,伊莎贝笑称:“伦敦人必备单品了属于是,倒是很接地气。”
他们在超市买了吃的喝的,逛饿了又到颜色鲜艳的露天集市吃了“国菜”炸鱼薯条,伊莎贝被炸的金黄的外壳烫得边跳边哈气。
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秋凉丝丝但还没到呵气成雾,只是让人想像鸽子一样挤在一起,摩擦胸脯取暖。走在伦敦西区的街上,对着路尽头磅薄的霞光,伊莎贝脑子里却突然出现句和哪儿都不挨着的古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回家后简单用黄油煎了牛排和蔬菜,烤了约克郡布丁佐餐,还有爱吃甜食的伊莎贝点名要吃的黑森林蛋糕一一摆上桌,两个人便围着一张白色圆餐桌坐了下来。
“哎,这是我们一起吃的第多少顿饭了?”看着桌上卖相还不赖的晚餐,想起要一起吃好多顿饭的愿望,伊莎贝问。
贾斯汀分着餐具,头也没抬却说了句很有质感的话:“多少顿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顿都开心。你开心吗?”
想想一切从上海那家小饭店的小圆桌上开始,后来一起吃过的每一顿饭,不管食物是西式中式还是黑暗料理,对面的明眸皓齿才是最好的佐餐酒。
伊莎贝心里满满的,眼睛如星辰闪烁,“开心。我每一顿都开心。”
贾斯汀笑。他身后是一扇大窗,白色窗框外是个小园子,园子里有树有草,还有些不怕降温的花开着,好像梵高画的鸢尾花。
伊莎贝愣神。两人三餐四季,仿若一眨眼就可以这样变老。
饭后活动更绝,是“既然你对我的照片感兴趣,那就带你看看吧。”
挤着坐在书房那把单人沙发上,翻阅了从陈嘉伟到贾斯汀的调皮捣蛋和叛逆杀马特历史,页页生动精彩,全是难忘时刻的定格。
从照片里认识了他的父母、爷爷、死党伙伴,好像也参与了这个男孩的成长。小时候是哥哥身边的小不点,后来兄弟俩分两大洲,只得每年过年相聚时拍一张合照,很快他就比哥哥高大,然而像是等比例长大一样,笑容没有变化太多。
他边翻照片边介绍道:“这是我来英国后第一年回香港···这是在我叔叔的酒店过生日···”
到某几张照片时,贾斯汀没有介绍还翻得特别快,伊莎贝暗自笑:里面应该有他的前女友吧。但她没有戳破。
不重要了,不是吗?眼前,当下,才是唯一能把握的。
并且,一个这样的人的过去,怎么会是一片空白呢?恐怕诸多南希海伦莉莉安,乱花渐欲迷人眼罢。
但是,自从分别两年后在那间酒店的房间里相视又哭又笑,她就知道,他中了投胎彩票,而自己中了爱情彩票。头奖浓度有点高了。
“你的神情,从小就没变过诶。”伊莎贝指着一张小贾斯汀的照片,模仿着。
“你说的是我的帅气吧~”嗯,就是这股自信,是熟悉的味道。
“是是是,帅绝香江。”
翻过这一页,后面是空白。贾斯汀看着她,又说出一句很有质感的话:“以后不用偷偷拿走哪张照片了,这些空白,都要你来填上。”
语气里的不容反抗令人怀疑他又在一语双关。
填上他的相册还是填满他人生的记忆,或者两者根本就是一回事。正如两条平行的航线一朝交错,便绕着彼此缠成个死疙瘩,再也解不开。他的相册最终变成他们俩的相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牵着肉扯着筋,分也分不清楚。
后来,看到贴着白色工字砖的主卧浴室一角放着猫脚浴缸,伊莎贝眼馋,决定睡前泡个热水澡。把下午在 lush英国品牌,以浴皂闻名买的浴球丢了两个下去,自己刚泡进去,贾斯汀却走进来。
“你干嘛?”伊莎贝问。
他一边一把从后脖领处扯下上衣,一边拽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死皮赖脸地一脚踏进浴缸里。
他这一抬腿倒让浴缸里的伊莎贝有些羞了,她推他,“哎,你去把灯关一下吧···”
“哦,”他听话的站起身,嘴上却嘀咕:“哪里不好看吗?”
伊莎贝眼神尽量回避阳春白雪的画面,红着脸嗫嚅:“好看好看,这不是灯光暗点更有情趣嘛···”下了水的贾斯汀有点兴奋,朝下一出溜把头埋进水里,片刻后才吐出几个泡泡,又过片刻才浮出水面,抹着脸上的水和泡沫问:“你会游泳吗?”
伊莎贝心里有事儿,胡乱答着:“勉强算会游吧。”
“那回头我教你啊,我游泳挺棒的,还当过课代表···”
“嗯···”
“先学蛙泳,最后是蝶泳,不过你这腰腹力量想蝶泳可能有点难度···”
“贾斯汀,我有事要跟你说。”伊莎贝回头看他,打断。
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贾斯汀脸色一变:“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这么紧张干吗?”
“你自己看看你的表情。什么事啊?难道那个什么卡斯柏对你怎么样了?”他越说越离谱。
“哎呀,没有,不是。”伊莎贝连连否定,“是关于我的工作的事儿。”
贾斯汀这才把胳膊往她脖子上一揽,“害,吓死我了。工作上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的···”
“你等会儿,”这次是贾斯汀打断她。他指指暧昧灯光下两俱泛着诱人光泽的美好肉体,说:“你确定要现在说工作上的事儿吗?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这可和他的计划不一样啊。再说,他好不容易才从工作的海洋里浮出来透口气。
“你滚昂,”伊莎贝用胳膊肘抵他,“我本打算泡个澡自己想清楚呢,谁让你非要来挤我。不想听就边儿去。”
和一边儿玩儿去比,还是听她说话吧。况且,她愿意把自己的事儿拿出来和他说,他肯定是巴不得要参与的。
“好吧,那就把我性感的大脑借你用一下。”他妥协。
她也退了一步,一句话浴缸里的水一样又热又柔地把他的肉体煨红:“反正明天也没事,春宵—何需着急···”
贾斯汀在水里环住她的腰,贴着粉红的耳垂在侧颈“啜”地响亮一吻,“嗯~媳妇儿说得对。来吧,我们来探讨工作吧!I’m ready.”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和卡斯柏见面之后,伊莎贝又去和另一个人见了面。
对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不错。关键是第一眼就让伊莎贝想起了翠妮曾模仿过的“老外最爱的中国女人长相”—高颧骨,丹凤眼,刘玉玲那种。
不光长相国际范儿,气质和言谈也都有模有样。中英夹杂自不必说,上海的服务员都会说英文。伊莎贝搭耳一听,觉得她言辞诚恳,言之有物,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而且,从她嘴里讲出的字,一个是一个,大珠小珠,掷地叮咚。
她是联合国某妇女儿童慈善基金会的中国区负责人,叫朱丽。
是中文朱丽,还是 Julie 的音译,叫人弄不明白。就像贾斯汀那个女同事,是叫朱恩还是 J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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