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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


又把手上的塑料袋打开,拿出两瓶水分给她俩。
阿文左手拿装着票据的文件袋,右手拿矿泉水,看着手里的东西,此时却是红了眼,“谢谢你贾斯汀。”
眼看着外面天色已黑,伊莎贝心里一直着急。现在手续已经办完一波,她对贾斯汀说:“你快回公司去吧,你这翘班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贾斯汀不安地看着她,“你行么?”
“我行的。”伊莎贝答:“我在医院呆得多了。”
贾斯汀知道她的意思,她在医院分别照顾过重病的父母。他心里一阵心疼与酸楚泛起。

第96章 而这一切瑰丽,因为长在生活苍凉的底色上,而不是温室里,才愈发夺目
“李承建家属!”一名白大褂推门而出,喊道。
阿文立即答:“在在在!”三人一起跑过去。
“病人情况稳住了,但是冠状动脉多处粥样硬化,血管径变窄,情况不乐观。入院等待进一步治疗吧。”
阿文追问:“医生,进一步治疗是什么?”
急诊科医生大多火急火燎,没功夫和家属解释太多。况且他情况都已经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里面还有大把命悬一线的病人等着他。
说完该说的话,白大褂转身就走,并没有回答阿文的问题。
很快就有护士出来,又喊一次:“李承建家属!来接病人入院。”
就这样,贾斯汀又没走成。和护工一起推着李父进病房,又忙了一圈手续、置办住院物品,三人手忙脚乱直到快十点才把一切安顿得差不多。而已摆脱痛苦的大老李,在床上睡得呼哈呼的。
阿文把塑料脸盆等东西放在病员柜子里,过来催贾斯汀:“你快回去吧,这下暂时没事了。耽误你一晚上了,太不好意思了。”
贾斯汀点头,看了伊莎贝一眼,两人走出病房来到走廊一端僻静处。
本来是贾斯汀有话嘱咐伊莎贝,却变成伊莎贝上来就抱住了贾斯汀。她把头紧紧埋在他胸前,闭着的眼前浮现出人群里他宽肩长腿匆匆走出来的身影,他细心妥当地交代阿文的样子,他和护工一起把李父从转运床抬到病床的样子……这一切,是以前她在医院照顾病人的日日夜夜里,连幻想有个人帮她做都不敢想的。
贾斯汀也紧紧抱着她,知道她回忆起了往事。那些日子,他还未出现,她何尝不像今日的阿文一样无助脆弱。
伊莎贝松开他,虽然不舍,还是说:“你早点回公司吧。”
贾斯汀点头,他安排着:“医院过夜陪护只允许留一个家属,你再陪阿文一会儿,估计就该有护士来清场了。你打车回家,我忙完也回家。你不放心的话,明天早上我再把你送过来。”
经历过的人才懂,在这种场景下,镇定细致的安排比嘘寒问暖的话语让人踏实百倍。
对这样的安排伊莎贝无法不顺从,她点头,“好。”
等伊莎贝把贾斯汀送下电梯回到病房,阿文已经抽空给她妈打完电话,“我就说大老李骑车把脚扭了,我在医院陪他,让她明天早上再来医院。今晚来了也没用,护士一会该请人了。”
说话的时候,看着床上熟睡的大老李。
伊莎贝点头,知道如果实话告诉杨阿姨她今晚上肯定睡不着了。又想起她问急诊医生的问题,便问:“见到主治医生了吗?”
“没有,晚上只有值班医生。也不知道这接下来是什么治疗啊。”阿文嘀咕。
“看叔叔的情况吧,轻点的做支架,严重的话,”她看一眼坐在陪护沙发上的阿文,“可能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阿文一听搭桥手术,立马惊了。
伊莎贝把手放在她肩上揉着,“不一定呢,要看血管堵的情况。”
阿文稍微冷静一点,问“你怎么知道的?”
伊莎贝在椅子的一侧坐下,双肘撑在膝盖上,“我上大学后第一次回家,也就是大一寒假,我爸就做了搭桥手术。也是因为冠状动脉硬化,当时已经下病危了,比叔叔情况严重。”
她永远记得那一幕,刚过 18 岁生日不久的她站在病房门外,望着病床上痛苦不堪的父亲,泪眼婆娑却不敢出声。
所以伊莎贝不轻易来医院,因为这里满地都是心碎的玻璃碴子,走一遍就鲜血淋漓。
“当时我太小,我姐已不能控制情绪,还是我姐夫签的病危通知和家属告知书。不过万幸他挺了过来,恢复得还可以。”
她换了轻松一些的语气,安慰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医学技术肯定更发达了。再说,做支架的话更简单,没什么创面,恢复也快,别太担心了,明天早上查房见到主治医师好好问问。”
这时候,穿白制服的护士走进来,嚷着:“一病一陪护,其余人员请离开病房。”隔壁床探病的家属起身准备走。
阿文也对伊莎贝说:“你快回家吧,今天多亏了你和贾斯汀…”
“你跟我还说这些。”她打断,“明天早上,我打车把杨阿姨带过来,给你带早饭。你把三姨家的地址发给我。”
阿文担心的就是俩老人她一个人顾不过来,尤其她妈还是个高血压患者,她不放心她一个人过来。这就是摆在独生子女面前的难题,如果两位老人同时病了,难道要把她分成两半吗?听到伊莎贝想的这么周到,她松了口气。又想到那个被老婆看着出不了门的白面瓜,不免咬了咬后槽牙。
上了出租车,伊莎贝给贾斯汀发信息说自己在回家路上了。
一会儿,贾斯汀回说,好的,我今天会加班到很晚,你先睡吧。
他熄掉手机屏,眼前是一头深棕色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
虽已深夜,那人却依然眼神灼灼,目中含着两汪柔水。她把一杯热气氤氲的茶推到贾斯汀手边,轻声关切,“还要 run 很久,喝点茶吧。”
眼神和语气在袅袅热气里,无限温婉。
贾斯汀点了一下头,却没腾出键盘上的手去喝那杯茶。
片刻之后他托着电脑坐到罗宾旁边,罗宾自知做错了事,赶忙往旁边挪挪,让贾斯汀坐下。
“你为什么把她叫来?”贾斯汀眼睛仍盯着屏幕,低声却充满责备。在公司他已经尽力避免和她共同做项目了,这次,却因为自己翘班去接女友而欠她一个人情,让他心里不舒服。
罗宾挠挠头,“这不你一直不回来,就朱恩她 tabluae 用得比较熟么···我也是想赶紧弄完···”
算了,他也是一片好意。再说朱恩今晚加班,纯属自愿帮忙,他也不能一直对大家板着脸,只能猛灌咖啡,埋头争取事情早点做完。
凌晨三点过半,朱恩端着电脑来到贾斯汀对面,把电脑转过来对着他,“贾斯汀,你看这样 OK 吗?”
朱恩已经摘掉隐形,换上一副无框眼镜。她拖着腮,长发垂在一侧胸前,指着屏幕说:“待会我把这个导出来···”
贾斯汀检查一遍,“非常好!多谢你,朱恩。”
罗宾在一旁打着哈欠边看表说:“明天一早还得继续,这会儿别回家了,去旁边酒店睡几小时吧。”
这在他们公司是常事,项目时间紧张时为了节省通勤时间,员工可以在隔壁的酒店住。
罗宾伸着懒腰等贾斯汀的回答,朱恩也在等。
贾斯汀看看眼前的电脑,又看看外面漆黑一片。两秒之后,他站起来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这个点儿了你还要回家啊?”罗宾扯着嗓子,不解地问。
贾斯汀收拾电脑,头也没抬,“嗯,伊莎贝自己睡不着。”
罗宾一听,意识到不能放弃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马上帮腔:“哎呦,忘了你们住在一起了。这腻歪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哈哈,朱恩你也是吧···你说咱俩这顿狗粮吃的。”
朱恩浅浅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伊莎贝先向文森特告了假,又打发贾斯汀先去上班,不用送她去医院。
只睡了几小时就又爬起来,累成狗的贾斯汀抱着她,像缺电的手机抱着充电宝不愿撒手。
伊莎贝深知他的劳碌,眼看着运动员身体素质的贾斯汀也快熬不住了,双颊凹陷显得棱角更分明,有一天居然坐在马桶上睡着了。她心里也揪着,但只能摸着他的头像哄小孩般安慰:“快了快了,就快能休假了,再坚持一下,啊?对了这个眼药水你拿着,这段时间眼睛都熬干了,不帅了。”
贾斯汀不满地低吼:“我帅不帅很重要吗?”
“重要!”
话音刚落,就被狠狠顶在门后。他从后面一手提起她的腰,两人小腹紧贴着。她脚尖离地,后脑勺却被抵在门上。曾经天生明亮的贾斯汀此时眼球布满红血丝,眼眶都跟着红了,是疲惫又似疯狂,眼神渐深,脆弱又深情。
伊莎贝迎向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额头、鼻梁、嘴唇上落下一连串吻,轻轻仿佛是安慰剂,眼前这个喘着粗气困兽般的人慢慢舒缓镇定,低眉顺眼。
两人抵额的刹那,同时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第一眼就认定的。我爱你,因为你纵身跃进生活的泥沼,和我一起打滚。我爱你,因为不管他人如何,我总能相信你。我爱你,因为即使疯或者傻还是倔,你从来都懂。
我爱你,只要你,因为你是我的玫瑰,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而这一切瑰丽,因为长在生活苍凉的底色上,而不是温室里,才愈发夺目。像剔透的钻石从地壳深处撅出,奇绝的怪石永远立于险峰,凶猛的宝石从不需要珠翠围衬。

第97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伊莎贝带着阿文的妈妈杨阿姨来到医院,到了病房才向她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事。好在大老李正坐在病床上没事儿人似的和隔壁床侃起大山,杨阿姨才放心。
查房医生还没上班,伊莎贝让阿文把早餐吃了,又问了昨晚的情况,但阿文一直情绪不高。看得出,她父亲突然入院,许益又躲着不见这件事令她十分不爽。伊莎贝也替她不爽。
但是在父母面前,又不能显露出来。
接下来的两日,除了上班,伊莎贝每天到医院报个到。医生看了大老李的情况和家属建议说实施冠状动脉搭桥术,否则病人随时会再次发作。阿文代替母亲签了字,很快定下来手术时间。
这期间,许益一直没有现身,伊莎贝也不敢问阿文。
但不成想,大老李因为不服老而来医院走这一遭,自己的心被拿出来修补一番不说,也让心头肉女儿揭开了剜心之痛的真相。
这算是父女连心么?
这一天是术前检查,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贾斯汀就趁中午休息时间来医院帮忙排队缴费。下午一点钟,大老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外留下阿文母女,还有伊莎贝和贾斯汀。接下来将是漫长的等待。
贾斯汀给伊莎贝使了个眼色,带她来到外面花坛前,还回头看了看,确定阿文没跟出来。伊莎贝觉得不对劲,便问他:“怎么了?”
贾斯汀转身背对手术室的方向,把伊莎贝挡住,才问:“阿文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提过几次,但他此时不敢轻易确定。
“许益啊,怎么了?”
“是不是高个子,戴眼镜,寸头?”
伊莎贝回想着阿文说过的只言片语和给她看过的两人的合照,拼凑起许益的形象,“对,还挺白的,所以我才玩笑叫他小白面瓜。怎么了?”伊莎贝狐疑:“难道你见到他了?”
贾斯汀居然点头。
伊莎贝脸上略有惊喜,“他来找阿文啦?”
贾斯汀又摇摇头。
原来,他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着缴费,一个女人经过他身边时叫了声“许益”,然后停在排在他前面那个男人旁边,指着他手里的单子说着什么。这个名字贾斯汀熟悉,因为昨晚伊莎贝还抱怨过“都这时候了,许益也不见人。”
他便搭眼看前面一男一女,分明一副夫妻的样子。女人一直扶着腰,等她稍一侧身,贾斯汀惊得眼睛都圆了,她挺着不小的肚子!
这时候,男的把她拎的东西拿到自己手上,让女的去坐着等他。女的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挺着大肚子慢悠悠走出了队伍。
因为就站在他身后,贾斯汀特意记住了他的身高,比自己稍矮一些,大概有一米八,寸头,他侧脸的时候看到他戴眼镜。
伊莎贝愣在原地,这家医院的妇产科,确实声名在外。而急诊病人大老李是被路人打 110 就近送过来的。
昨天自己还只是冒出了更深层次的怀疑的念头,不会这么准吧?阿文一直盼着他离婚,他怎么能一边糊弄着阿文,一边让老婆怀上孕了呢?这人是什么东西变的啊?伊莎贝眉头拧成一团。
她不想相信,“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啊,不会这么巧吧?”
贾斯汀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做了其他准备。他问:“许益的老婆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我偷看到缴费单上的名字了···你看怎么从阿文那套个话,一对就知道了。”
这倒是,不可能有同名同姓的夫妻俩吧。
让贾斯汀挡了个严严实实,伊莎贝只能往旁侧,朝病房楼看过去。想到阿文还在焦急地等着做开胸手术的父亲,另一边的男友却陪着大肚子的老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现在不能告诉她这件事。”伊莎贝一口咬定。即使是真的,也不能让她知道。还有,伊莎贝不确定,就算告诉她了,她有勇气去揭开真相吗。
贾斯汀点头。
一直到下午很晚,大老李才从手术室出来,医生通知家属手术顺利,大家才放心下来。
但按照惯例,开胸手术的病人还要到 ICU 待一段时间,期间家属不能探望。
杨阿姨和阿文一样刀子嘴豆腐心,一边抹泪一边骂“这个死老头子”,说出口了又意识到在手术室外说这话太晦气,改口骂“这个老头子”。听到老头子手术顺利结束,杨阿姨又连连抹泪。
好在三姨家离这里不远,阿文让她先回去休息,有情况了马上给她打电话。
伊莎贝负责把杨阿姨送上出租车,就又回来陪阿文在病房等着。
隔壁床病人出院了,病房暂时只有她们两个人。阿文一口气喝了半瓶矿泉水,这几天再没听到她肺活量惊人的聊天,这时候伊莎贝隐约感觉不对。果然,憋了几天的阿文捏着瓶子,终于在此时开始哭。担心、委屈,也许还有恨,一起化成泪水,决堤而出。
曾经玲珑的卷发被捆在脑后,几天没洗,已经快直了。
看着阿文,伊莎贝再也坐不住了。
她当然不是在这时把贾斯汀看到的告诉她,也不是要问许益老婆的名字,而是决定自己去发掘真相。
即使阿文不愿意面对,她也要去找许益问个清楚,阿文这两年多的时间,不能就这样喂了这只狗。安抚好阿文,她揣着手机借故出了病房。
阿文以前送她“5G 浪人”一外号,也不是无凭无据的。互联网有记忆,她则善于从中抽丝剥茧。
她站在住院楼外僻静的一处,身后是楼外墙,斜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名医雕塑。拿出手机将阿文的微博关注一个个排查,最终锁定到许益的微博账号。但是,那货的账号设置了隐私权限,她看不到任何内容。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伊莎贝心里惊叹。
虽然看不到发布过的内容,但是从主页显示的粉丝、互动数量等信息,她判断出这是他的主要账号,他没拿小号来糊弄阿文。也就是说,情报还是要在这个账号里找。但是他的粉丝和关注都点不开,她无法从中排查出他老婆的账号。
不过这一个障碍拦不住她。
她又去找他的头像相册,这个是无法关闭的,点开来,里面尽数展示着他曾用过的头像。划到最下面,她看到一张古早的合照,像素极差但也能分辨出是他和一个女生脸挨着脸。这个女生大概就是他老婆了,伊莎贝想。
但是怎么找到她的账号呢?
她又打开他点赞过的图片相册,里面内容庞杂,她琢磨着时间轴,一直往下划。直到图片的像素变得不那么清晰,内容和校园相关的时候,她开始一张张点开看。觉得有异样的,她就记下相册右下角的用户名水印。又花了半小时把他的互联网足迹翻了个遍,备忘录里已经记了几个可疑的用户名。
许益这只狐狸,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虽然设置了隐私权限,以为脚印已被抹去,但自己过去十年间遗留下的蛛丝马迹,在今晚,被手机光亮前的一双眼睛仔仔细细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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