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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


伊莎贝看过他的简历,赞同道:“对啊。M 公司选过的,学历、智商都差不了。所以才那么多人愿意在公司找对象嘛。”
“我呢,其实要求也很简单,能互相支持理解,平时乐乐呵呵的就行了。”
伊莎贝听出话外音。大概企业家老朱作为女性,纵使平时征战沙场,也还是有矜持在身上。她就看着她的脸色,试探说:“那···下次我让贾斯汀把大家约出来一起见见?就咱四个?”
老朱这回斯文地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柔声说:“行吧。”
既然难得聊到了感情,席间老朱就问:“你和你那老外,啊,不,你那男朋友怎么样了?”
伊莎贝顾着吃,随意答:“挺好的啊。”
一直被别人当做逼婚对象的老朱,此时也难以免俗,直白地问:“打算结婚吗?”
伊莎贝一边剥虾壳一边坦诚地说:“结过一次婚还失败收场,按理来说没什么憧憬了。但是呢,设想一下和他结婚,我倒真不排斥。”
听到这儿,老朱知道再问其他问题,比如见过家长了吗?准备定什么时候啊?就太烦了。
伊莎贝和贾斯汀两人都是千金难买我乐意的主,以他们的做派和心性,只要心里有主意了,其余都只是落实的问题了。
她能做的只剩又端起茶,“来来来,祝福祝福。我可等着随份子了啊。”

第91章 愿常有一把熨斗啊,熨贴细致,舒展平整
晚上和老朱吃完饭,回到家—对,伊莎贝现在已经把贾斯汀的公寓当成家了,贾斯汀还没回来。
独居多年的她对自己在家可以说是相当熟稔。放点音乐或者找个播客当背景音乐,卸妆泡澡,边敷面膜边翻翻杂志,享受一个人的时间。
刚住进来的时候,她把背包里自己的东西掏出来,不过几件洗漱用品,就放在浴室台盆上。后来,尽管她一直告诉自己,住在这里是暂时的,千万别买太多东西,以后搬走的时候更麻烦。但不知不觉,东西还是稍多了。
西方约会同居文化里,在男女朋友家拥有一个能放自己东西的抽屉或者衣柜的一部分,是个里程碑事件。
在这间公寓里,衣帽间是她几年前就精心埋下的伏笔,这不必说。其他地方,不知道是因为贾斯汀生活得井井有条,还是他也一早做足准备,许多储物空间空置近一半,刚好够她嵌入,对,嵌入。
现在,浴室柜子里有两层摆着她的瓶瓶罐罐,卧室抽屉柜里有两层放着她的衣服,偶尔能从里面提溜出一只落单在逃的男士袜子。沙发上一边放着毯子一边是空调遥控器—对室温的体感不同。感谢科技的发达,剩下很多事都能用一人一部手机来解决了。比如,听音乐口味略不同,也不用争论到底买哪张唱片,你的手机连上蓝牙就听你的,否则就听我的。你守着电视看体育比赛,我就端着手机看脱口秀,唯一需注意的是不要在他支持的球队吃瘪的时候拍他的大腿大笑。
洗完澡,她去阳台把晾着的衣服收进来,摊在熨烫台上。看着那一摞衣服,蓦然想起在遥远的伦敦,那所奶油蛋糕般的房子里,自己的衣服被收下,整齐叠放在床上那一幕。
晾干的衣服上有浅浅错综的痕迹,贾斯汀不愿意直接穿,就买了熨斗和烫衣板,阿姨不在的时候他就自己烫。
住进来不久,这个习惯就传染给了伊莎贝。刚学会的她有点上瘾,什么衣服收进来都要熨一下。
此时,她认真把他的衬衣铺在烫衣板上,瞄准一个个褶皱,“呲啦呲啦”一下下去烫。看高温和蒸汽一路压过,把任何细小的纹路踏平,衣服再次如新。过程相当治愈。
她穿一件长 T 恤,光着脚左脚踩在右脚上站在那,右手拿着熨斗,端详熨烫板上平整的布料,出了一会儿神。
冒着气的熨斗压过,一切平整如初。衣服会皱,过去、心,也一样会皱。愿常有一把熨斗啊,熨贴细致,舒展平整。
烫衣服的习惯是贾斯汀传染给她的。而在她的建议下,贾斯汀也改掉了烘干衣服的习惯。第一次从洗衣机里捡出湿淋淋的衣服,他还很不习惯。她在旁边表扬:“恭喜你,又为地球做了一件好事。烘干功能耗电巨大,不环保。”一如在伦敦劝说他一起坐地铁时那样。
在一起久了,就越来越像了。哪怕另一个人生命的前 20 几年在与自己远隔重洋的地方,像两条平行的航线,无论怎么延长都不会相交。
熨完衣服,她又把换洗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加洗衣液消毒液后按下开始。
然后她蹲下来,朝滚筒洗衣机透明的视窗里看,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在水里翻滚、纠缠,搅成密不可分的一团。就像 20 几年前没有交汇过的航线,此后绕着彼此缠成个死疙瘩,再也解不开。
等到她收拾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才发觉没他在旁边,还真的不习惯了。
索性按开灯,坐起来看书,《存在主义咖啡馆》。以前她老看工具书,什么麦肯锡工作法啦、战略管理啦、精通情绪啦,恨不得分秒必有新输入,功利心都写在捧着的书上。像这种哲学通俗读物,她怕是不愿“浪费”时间去看的。
大概看了快一小时,马上子夜的时候,门才响了。
打工十几个小时的王子赶在午夜之前,拖着疲惫的身躯,像条死狗似的回到了又小又黑的家。此刻,他没有像灰姑娘似的,想起住在宽敞明亮别墅里的父亲和兄弟,也没有怀念那里用银盏盛放的香喷喷的食物。而是从进门开始边走边把衣服脱了丢在地上,走到卧室的时候刚好只剩短裤,呈对角线状,一头斜扎在空着的半边床上。
“累死了…”
伊莎贝伸手去拨弄那个后脑勺上的头发,安慰道:“最近加班太多了,还天天这么晚。”
“对啊。”贾斯汀头埋在床里,声音呜呜的不清楚,但她还是听到了,“你心疼不心疼啊?”
“心疼啊,但是我能怎么办?当时你可是答应了,以后我不上班,全靠你了的啊。”她故意抻他。
贾斯汀双手在胸边上一撑,抬起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她狐疑。
“上次你说要送我的礼物啊。”
她想起来,因为他给找到 Project Metis,自己表示感谢要送礼物。礼物最终定的是他咬耳朵说的那个。
“哦,那个啊。可以送你啊,但你每天上班加班,什么时候有时间要啊?”
贾斯汀却是反问:“你最近有时间吗?”
“我有啊,我项目进入落地筹备阶段了,更多需要的是校方间和技术公司的对接。再说,我也不用打卡,文森特又不管我,嘿嘿。”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这个打工人的挖苦。
他却不在意,终于从苦中找到一丝希望似的,盘算:“那行。我这个项目过了这周就结束了,我就开始休假。你,准备准备?”
贾斯汀趴在床上,床头灯把他睫毛的倒影投在琥珀色的眼珠上,像黄昏椰林的剪影。说上面那段话时,他眼神里好像有小鹿跑过。
“好。”伊莎贝回答。
她俯下身想去亲他,他却满血复活般跳起来,“我脏,我去洗澡,等会儿。”说着往浴室窜去。“切,现在才想起来你脏,在床上躺半天了。”
等贾斯汀洗完澡香喷喷地上床,伊莎贝已经要迷糊着了。他三两下钻进被子关掉灯,伸手去把伊莎贝从床里挖出来,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近在咫尺的皮肤上的香味充斥她的呼吸,让她更踏实想睡,又有点心猿意马。但是转念想,他已经工作了大概 15 小时了,几小时之后又要起床去上班,被资本家压榨成这样,唉。瞬间就不忍心再压榨他一次。她的手覆在他胸前,充满遗憾意味地摸了摸。
黑暗里,那人却一反常态,不像往常熄灯之后活跃。他把她那只手攥住按在原处,没有其他动作,像睡着了,又像在酝酿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伊莎贝心里居然一阵失落,嘴都不自觉撅了起来。心想,这真是怕他乱来又怕他不来。她抬头把脸凑到他脸上,用鼻尖去蹭他。适应了环境的眼睛能分辨出眼皮子下这个人也大睁着眼睛。
她愣住了,问:“你干嘛?”
那人有理有据地反问:“你干嘛?”
她的鼻尖还在他鼻子上,被他挑明了这一问,又虚又羞,索性顺势躺下。平躺,不靠在他怀里了。
这样行了吧?啥也不干。
朝天花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又过了一会,黑暗里,那人朝她这边挤了挤,放低声音,贱兮兮地撩道:“想干嘛就直说···”
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斩钉截铁,“不干嘛!睡觉!”
“还生上气了···”他缓和,“以后总不能每次都等我主动吧···对吧?”
她鼻孔出气,回嘴说了句前后不挨着的话:“你知道 J.Lo 和大本的婚前协议里有这么一条吗?”
“哪一条?”
“每周必须有不少于 4 次高质量的 ooxx。”
他听到其实是欣慰的,但也笑出声来,故意问:“那他们是不是就因为这事儿离的婚啊?”
伊莎贝被气到语塞。
贾斯汀自知玩笑开过了,想重新把她挖出来,可这次她像变成了液体似的,怎么也揽不住了。费了半天劲复又把她缚在身前,明显是生他气了。
但这回贾斯汀却不是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了,还是抓着她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另一只胳膊半截夹住她的后背,半截去摸她的头。
好像从没有那么认真地说:“Babe, 我希望你无论有什么想法都跟我直接说。我们在一起,我有我的需求,你也有你的需求。你喜欢的、讨厌的、希望我做的,都可以告诉我。不然你告诉谁去呢?我也一样,除了你,这些事我还能告诉谁呢?你说对吗?”
乍听下来,意思还是“以后总不能每次都等我主动吧···对吧?”但这番话还让伊莎贝想到自己想给他送礼物又不直接开口问,编了各种理由最后还跟他怄起气来那件事。心里有些内疚。她清楚自己这人,她自己身上的问题如果被他人直接指出来,她肯定一否认二拒绝三反驳。
而他原来有捕捉到她爱让别人揣测自己的这些小事,却细心地找时机温柔点一下,力道的把握极佳—没明说,但她肯定懂了。伊莎贝再一次钦佩贾斯汀做事的分寸感。
她埋头在黑暗里安静了一阵。
贾斯汀以为自己话说重了,紧张地把她松开,低头看她,“怎么了?我只是想你别老跟我客气···”
她一看得逞了,狮子大开口般,“那我说了啊。”
“嗯,你说。”
“我想要的和 J.Lo 一样。”
她感觉到旁边的人浑身颤抖,问他:“喂,是不是吓得瑟瑟发抖啦?”
那人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里笑意四溢,“是啊是啊,吓死我了。”
她大人大量似的说:“不过今天就算了,你已经被资本家榨干了。”
“那我怎么完成 four times per week 的 KPI 啊。我觉得我需要你抢救一下,媳妇儿。”说着一边把刚刚鬼鬼祟祟的手按在自己胸上让她摸,一边翻身压上来。
“跟你说了,不要在床上说东北话!”
吻是甜的,是软的,是湿的。
人是对的,是真的,是最可心的。
脑中炸开的一朵朵绚烂烟花,是爽的。

第二天,伊莎贝去 Project Metis 实地出了趟短差。
这趟她应该去,因为多数小伙伴已经投入到下一个项目里,就她因为不是正式员工,所以手头清闲。但她没想到不是自己去,而是和一位不速之客一起。
伊莎贝他们的一举一动金主自然清楚,得知伊莎贝要去,卡斯柏马上让人给他定了同一个航班。
伊莎贝在机场值机才发现自己已被升级到头等舱,狐疑地来到候机厅,发现世界公民卡斯柏一手抄着口袋,一手夹着护照和机票站在长长的通道上等她。
已经到金秋,气温略降,但阳光金黄饱满,让人不知道怎么穿衣合适。这人一身也极为混乱,下身一条膝上短裤,踩一双颜色骚气的布鞋,还有夏天的气质。上身却着一件长袖高领夹克,拉链直拉到顶,密不透风得戳在下巴上。还带着副橘色镜片的太阳镜。
伊莎贝腹诽,这穿衣方式,是不是映射了这位二世祖的感情啊?上身严严实实,下身却本性暴露—虽然对亚洲脸情有独钟,但亚洲脸也有好多种啊。
见她走过来,他抽出口袋里那只手,朝她弯弯四指打招呼,“Morning.”
伊莎贝走近,往他四周看看,诧异道:“就你一个人啊?”
你那些跟班儿呢?
他把夹克的领子朝下扯扯,嘴唇含着拉链头,“对啊,就我一个。怎么了?”
看他啥都不怕的样子,伊莎贝猜想,大概他身边又没人告诉他,这趟去的地方是个偏远的小县城,没好玩的,甚至连家全季都没有。
不过,既然现在你这么头铁,那我也懒得提前告诉你这些了。看你能铁多久。
登机广播响起来,伊莎贝开始了她的与卡戴珊,哦不好意思,与卡斯柏同行。
卡斯柏的座位和她隔一条通道。登机之后,还没飞,这人就倒头呼呼大睡,中途没醒过。看来是赶这班早班机对他平素的作息产生了巨大影响。再联想他这一身诡异的混搭,大概是迷糊中随手抓了衣服穿上,出了门被清晨的凉意冻醒,才缩着头折回去笼了一件夹克。
和他不同,品学兼优的伊莎贝在飞机上没闲着,打开邮箱读完了里面的信,点了“回复”便开始一封封写回信。邮件不是来自工作,而是从最早来咨询的学弟学妹日渐壮大的他们的学弟学妹,伊莎贝的这个邮箱,已因为疗效显著而口口相传,如今接近 T 大知心姐姐信箱。主要咨询内容还是学业与就业事宜,但范围扩大了,从协助修改简历到内推 K 司 A 司,从国外留学择校到文书准备。她经常在晚上下班后还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回邮件,或者和有需要面试辅导的同学视频连线。贾斯汀打趣说,你这是一个人承担了一个小中介的工作啊。
邮件回了一路,直到落地广播响起,空姐来叫收电脑,她才合起笔记本放回背包里。一通道之隔,脸扣在鸭舌帽下的那个人闻声,四肢动了动,调整了姿势却继续睡起来。
伊莎贝鼻孔轻轻出气,看向窗外。
她本以为,金主卡斯柏亲临当地,下了飞机便会有车来接,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可当俩人背着包站在地级市的小机场门口,只有黑车师傅迅速把他们围住,问走不走走不走。
卡斯柏也跟着扭头问她:“走不走?”
她白他一眼,他改口:“怎么走?”
她突然很好奇,“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吗?”
“x 县啊!”他答得很顺溜,但也就是记住了这个名字而已,具体的他一点也不了解。
她反问:“你来之前没查过怎么去吗?”
“没有啊,这不是跟着你来的吗?”
她听了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敢情您就揣着一目的地,人在囧途来了啊?
她扶额,“这儿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几百公里,要先打车去高铁站,再坐一小时高铁,再换大巴车才能到啊!”
卡斯柏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要订一张那么早的机票。
不用说,他这趟只订了一张来的机票,就刚刚坐的那班。什么高铁票,他听都没听过。
伊莎贝再次扶额,少顷,冷静了一下,对还跟着他们的黑车师傅说:“师傅,我们去高铁站哈。”说着指指卡斯柏,“这个老外给钱!”
小地方机场本来人流就少,黑车又被治理,所以师傅一天跑不了几单。这一听到高铁站,可是个大单,又一听连价都不讲,乐得一路小跑招呼他们到车上。
伊莎贝心想,自己这算劫富济贫了。又斜睨眯着眼,一副还没睡醒样子的卡斯柏,你这个爱国华侨的后代也算又多做一件好事。
到了高铁站,还好票源充足,在窗口用护照买了票。刚拿到票,卡斯柏就捂起肚子,“我饿了,这儿有没有吃的?”
伊莎贝一听头都大了,但也不敢怠慢了金主爸爸,拉着他在小高铁站里转了一圈,一一介绍了“肉夹馍”、“凉皮”、“手擀面”,卡斯柏一听有面条,指定了要吃,“正好你上次说请我吃面呢!”
伊莎贝又叹气翻白眼。
等面的时候,俩人都垂头丧气地坐在桌边,卡斯柏是饿的,伊莎贝是烦的。她问:“你没有秘书吗?你秘书不给你安排行程买票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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