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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画三春)


他喝了两口水,转去忽悠姜婉宁,又哄又骗的,叫她写字来看。
笔墨纸砚在农家都是很珍贵的东西,可对于陆尚来讲,还不如一个馒头来的实在。
姜婉宁毕竟只在乡下生活了几个月,就算知道纸笔费钱,可也没有把它们看得太重,既然陆尚说了可以用,她也不在扭捏什么,熟练地研了墨。
陆尚在旁边看着,哪怕姜婉宁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粗衣,光是那份气度,便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再对比他刚才磨墨时弄了满桌,果然,有些东西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不一会儿工夫,姜婉宁就准备好了。
她把着毛笔,虽已摸出材质劣等,面上也没有表露半分,她问:“夫君要我写什么?”
陆尚还欣赏着,随口说道:“就写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姜婉宁笔尖微顿,在嘴边念了两遍:“好词,这是夫君做的?”
陆尚顿时羞窘,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哪有这等才华。”
姜婉宁想到曾偶然在书上看过的陆尚的批注,心中略表赞同。
她问清楚几个字后,抬笔落下。
大学士家的千金,自是练得一手好字。
就连陆尚这个对文化涉猎甚浅的,等看见纸上的大字后,也不禁抚掌赞叹。
然而不等他夸奖,他目光一凝,忽然把姜婉宁的手拽了过来。
他将毛笔放下,摊开她的手掌。
只见五根手指上全是细小的伤痕,有些伤得深的,至今还没有结痂,再看手背上,仍旧如此,甚至在她的指肚上,已经出现一层薄薄的茧子。
陆尚和姜婉宁相处了有些天了,便是常常在一起,却也没有仔细观察过。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一直盯着小姑娘的手看,怎么都觉猥琐,要不是今日,他还看不见姜婉宁手上的细小伤痕。
陆尚并没有觉得,伤口细小就不严重,很多时候,越是微小的伤口,疼起来才更熬人,何况这满满一手,根本数不过来。
姜婉宁不自在地往回缩了缩:“没什么,就是做家务时不小心蹭到的……”
“这还叫没什么?”
姜婉宁很久没有听过他这样严肃的语气了,一时愣住。

第15章
陆尚正责怪自己没多注意,光顾着跟自己生闷气了,扭头上了床,也不管夏日蒙着被子有多热,兀自躲了起来。
姜婉宁愣愣地站起来:“……夫君?”没人应声,她也不敢再喊。
就在她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时,却听被子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陆尚难得显了几分低落:“跟你没关系,是我不好,叫我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你别出去,等会儿二娘她们回来了,肯定又要支使你,你就在屋里坐着,旁边的柜子里还有些书,你要是喜欢就看看,不喜欢做点旁的也行。”
“阿宁,你等我想想明白。”
姜婉宁犹疑着:“……好。”
饶是陆尚说了她随便做什么都好,姜婉宁也只是坐了回去,时不时往床上看一眼,见陆尚没有动作,她便也不动了。
一直到陆老二等人从外面回来,院里出了动静,陆尚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就待了这么一会儿,他头上脸上全是汗,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显了几分红润。
姜婉宁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喏喏地望着他。
陆尚走到她跟前,大掌按了按她的发顶,面上含了两分笑:“久等了。”
可这句话之后,他再不肯多解释什么,转言说道:“等晚些时候我找找有没有闲钱,赶明儿你我先去镇上一趟,看看有没有涂手的香膏,我买给你。”
姜婉宁一怔,联想着他自闭之前的对话,忽然产生了一个堪称荒谬的猜测。
然不等她深究,陆尚已经拽着她走了出去。
临近正午,村里的家家户户都烧起了火灶,陆老二家左右都住着人,隔着围墙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陆老二他们又是在田里忙了一天,进门就找阴凉地坐了下来,从井里打了凉水,喝一口剩下的从头顶浇下,透心清凉。
陆奶奶上午是去村口找人闲聊了,都不用她找话题,自有村民凑上来。
“你家陆尚,咋样了?”
陆奶奶一扬头:“全好了!”
“咋、咋就全好了?啥叫全好了啊?”这么一声,村口的人全围了过来。
陆奶奶也不怯场,晃了晃脑袋,又是高兴又是炫耀:“神仙保佑,自那夜后,尚儿是一天比一天好,身子虽还是弱了点,可比之前也是好了太多。”
“就昨儿,尚儿亲手给我们炖了大公鸡,做出来的菜可香可香了,今早他甚至还早起练功,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陆奶奶对陆尚的在意,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要不是陆尚真的好了,实在无法想象,她会满脸高兴地来村口闲坐。
陆奶奶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把陆尚的情况传遍陆家村。
这下子村里人都知道,陆家那个诈尸了的病秧子好起来了!
光是她回家这一路,都收到了好几个人的道贺,恭喜她大孙子痊愈,又祝她早早成为状元郎的奶奶。
状元不状元的,陆奶奶是不敢想,只要陆尚好好的,她便满足了。
想到这一路的恭贺,陆奶奶一看见陆尚,就觉心花怒放,连着跟在他旁边的姜婉宁都是越看越喜欢。
眼看这祖孙三人又凑在了一起,王翠莲撇撇嘴,瞧见从房里出来的马氏,指桑骂槐一般:“怎么还没做好饭?我们在外面累了那么久,回家连口热饭都没有,是想饿死我们不成!”
马氏解释:“娘不是的,我上午在照顾双儿,她一直在哭闹……”
“哭什么哭,一个丫头片子,你不哄她自然就老实了,还不快去做饭,养你也不有什么用!”
王翠莲骂骂咧咧,马氏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陆显想替媳妇儿说话,可刚一张嘴,就被王翠莲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可不管她骂得再怎么凶,陆尚也没错过她不住往姜婉宁身上丢的眼刀。
眼看她越骂越过分,陆尚淡淡开口:“好了。”
他声音不大,偏是一声就能镇住所有人。
陆尚说:“我也在家,也没干活儿,二娘不如连我一同骂上。”
他一开口,陆老二也跟着下场,他把盛水的舀子丢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行了,吵嚷什么,他们没做,你自己去做就是。”
哪怕没有指名道姓,王翠莲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王翠莲倒吸一口气,看着满院看热闹的人,再好的忍性也憋不住了,她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半天憋出一句:“陆老二你别太不是东西!”
说完,她将身后的背篓扔下,满筐的野菜菌子都洒落在地。
而她直接跑向房间,将房门重重摔上,没过一会儿,屋里就传来呜呜的哭声。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陆老二皱着眉,不高兴地说了句:“什么性子。”
王翠莲撂挑子不干,一家人却不能饿着。
马氏正准备去厨房做饭,可她屋里又响起了女儿的哭啼,她正左右为难着,这时陆尚又站了出来:“弟妹去看孩子吧,午饭我来做。”
“啊?”马氏愣住了。
陆尚做了决定,也没多迟疑,他熟练地牵上姜婉宁,转身奔着厨房去。
哪怕他昨日刚做了一锅鲜香味美的卤鸡肉,其他陆家人还是不太能接受他进厨房,陆尚前脚进去,其余人全追上来了。
陆尚回头一看,差点被堵在门口的一群人吓到。
看到他们面上的难色,陆尚很快想明白了症结所在,对此,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走到门口,一边把人往外驱,一边关上了门。
男人下厨,在这个地方或许很不可思议。
但对于陆尚而言,既是一家人,没什么是应当的,女人能干的事,男人更是没什么不可以,至于其余人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他改不了,却也不会同流合污。
陆尚关好门后,回头看向姜婉宁:“简单做一点?”
“你说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陆尚说着,将袖口挽了上去,而后姜婉宁洗菜他烧火,姜婉宁蒸饭他炒菜,两人配合着,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做出三菜一汤。
姜婉宁从未想过,做饭也是能夫妻一起来的,她正沉浸在新奇中,全然没注意到闷热和劳累。
事实证明,陆尚的身子还是太弱了点。
简简单单做个午饭,他们才吃完,陆尚就又躺了回去,休息了大半日,才勉强找回精气神,吃晚饭时仍是蔫蔫的。
这叫姜婉宁很是紧张,仔细注意着,待他更是照顾了。
第二天清早,要不是想到今日要去镇上,陆尚根本不想起来。
至于他给自己规定的早起锻炼——
姜婉宁倒是规规矩矩练了两遍,只是直到她回房,也没瞧见陆尚的影子。
直至姜婉宁将陆尚喊醒,提了一句:“夫君还要去镇上吗?去镇上的牛车再有半个时辰就出发了。”
只见陆尚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了起来:“去!”

陆尚昨天在屋里翻了半天,就差把床板掀起来,东拼西凑找出来半两银子。
这些钱在陆尚和姜婉宁眼中都不算多,但只要不买什么贵重物品,也是大差不差了。
何况他们出门前,陆奶奶还多余给塞了十几枚铜板。
陆尚不问也能猜到这些铜板是怎么来的,他虽没当场拒绝,可一出门就把铜板塞进了另一个荷包里,往兜里一塞,并不打算花费。
时隔数日,陆尚总算从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走了出来。
他们今天出来得早,村里还没什么人,也就是几个小孩子蹲在家门口玩泥巴,远远看见陆尚,顿时一哄而散。
等他们找大人说完:“陆家的病秧子出来了!”好奇的人冲出家门,可乡间小路上早没有了陆尚两人的影子。
至于为许多人所关注的那位,他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手造环境,不时再问上一句。
姜婉宁对陆家村了解不多,然比起陆尚,她已经算是熟悉的了,村里几个有名的人家她都有所耳闻过。
“那边的田就是村长家的,村长家人多,按人头分到的,加上祖上留下的,约莫有五十几亩,是村里最富的人家……”
陆尚还算明白,乡下人家田地多少,一般也代表着家境好坏。
陆家能有二十六亩,要不是需要供陆尚读书,又经年供养汤药,只这二十多亩田,他家在村里怎么也能算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陆家……咱家的田不在这边,是临近漠拓河的,听说灌溉很实方便。”
陆尚微微点头:“等过两天凉快点了,我过去看看。”
两人一路走着说着,很快就到了村口坐牛车的地方,这个时辰出现在村口的,多半是要赶早去镇上的,或是采买家用,或是卖些闲杂。
赶车的庞大爷就坐在车板上,收一分钱上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三文钱,携带东西超过二十斤者不拉。
姜婉宁想了想,难得八卦了一句:“听说拉车的庞大爷是村长家媳妇的亲大伯,跟村长关系也不错。”
陆尚奇怪:“不是说拉车的大爷是隔壁村的吗?”
姜婉宁理所当然道:“是啊,村长的夫人就是隔壁王家村的。”
陆尚看着她,哑然失笑。
牛车不大,如今已经坐了大半人,庞大爷看着周围没什么人了,最后招呼一声:“还有没有人去塘镇!”
“有有有!大爷稍等!”
庞大爷循声望去,看见陆尚后很是愣了一下。
对面两人也走了过来,陆尚准备好六文钱,刚要给他,庞大爷一个激灵,连忙推拒:“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陆秀才!不用不用,陆秀才要去镇上说一声,我单独送你都成!”
说着,他就让车上的人往一块挤挤,偏要给陆尚他们让出一个宽敞位置才行。
陆尚不了解实情,只好应承了他的好意。
他病逝的消息只在陆家村流传,而他又好得太快,外村人根本不知其中变动。
而跟他同村的更不会当他面说些闲话,只似有若无地打量着,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看看被他护在手边的姜婉宁。
“都坐好,启程喽!”一声叮铃铃的铃响后,牛车动起来。
这时,车上有人问了句:“陆家的,这是你媳妇儿?”
陆尚扭过头,判断了下他闻讯的对象,没有否认,而是眉眼间染了一点笑:“是,这是阿宁。”
姜婉宁适时在旁喊了一声:“许二叔。”
“哎好,你们夫妻俩这是去镇上啊?”
陆尚说:“正是,我和阿宁去买些东西,我看二叔带了不少东西,这是去卖的?”
许二叔高兴地摆摆手:“这不夏天了,山上猎物多了,我也是运气好,逮着了好几只兔子,趁着兔子还活着,我拿去镇上酒馆,也能赚上几个铜板。”
陆尚了然,这就是姜婉宁说过的,靠打猎为生的人家。
他探过头去:“我看看……嚯!这几只兔子可够肥,二叔好本事!”
许二叔万万没想到,能得到向来高傲的陆秀才的夸赞,又是震惊又是惊喜,一个黑皮糙汉,硬是羞得脖根都红了。
等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赶车的庞大爷终于找到空当,叫道:“陆秀才呀,我这儿有点事想请教请教你,就上次你叫我买的书,我买了,就是之后——”
陆尚连声喊停:“等等等等,庞大爷您等等,上回我叫您买什么书来着?我前些日子精神不好,忘了好多事,实在不好意思啊。”
“啊?哦哦哦没事没事,就是我家小孙子六岁了,家里想叫他认点字,上回你去镇上时,我跟你聊了几句,你说可以买《时政论》,我拖了好些人,好不容易买来了,可家里都不认得上面的字,你看之后可怎么好啊?”
话音刚落,姜婉宁不禁望过来,眼中存了几分疑惑。
说起这《时政论》,却是当朝读书人科考必备树书目,由朝廷刊印,每年只有寥寥几千册,陆尚之前找了好久,也没能找到购买门道。
就是庞大爷他们,也是废了好些功夫,花了足足十两银子才买到的。
可正是因为这书又贵又难买,一看就是好东西,他家才没怀疑陆尚的用心。
就连陆尚也是听得眉头直皱,就算他再文盲,也知道启蒙识字是要用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什么书什么论,还是时政相关,用于启蒙?
陆尚满脑袋的问号。
而他听到这,也大概明白庞大爷为什么不收他车钱。
可惜他对这里的知识体系实在不了解,更不敢妄言。
他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买到了书,之后自该开始学字了,只是我对你家小孩不太了解,还是要见过他才知下一步,庞大爷要是有时间,不如送他来我家一趟?”
能去秀才家受指点,这自是天大的好事。
庞大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好好好,赶明儿我就把他送去,谢谢谢谢,陆秀才可太谢谢你了!等你们在镇上买完东西,直接来城门找我,我先把你们送回去!”
“等下回你们要去镇上了,差人跟我说一声就是,哪用得着赶这大早。”
陆尚只觉受之有愧,匆匆应下。
在车上他不好跟姜婉宁请教,只好借口累了,闭眼小憩,也躲过其余人的问询。
赶在太阳升到正当空前,牛车终于抵达塘镇。

塘镇在整个大昭不起眼,可比起三面环山的陆家村,已经繁华了太多太多。
塘镇周边的村子足有二十几个,村里人买卖多是要到镇上来,再加上镇上偶有过路行商,镇子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衣食住行诸类,皆有涉猎。
从进镇开始,就能看见沿街的摊贩,若想到食肆酒馆商铺等地方,那就继续往里走,走过塘镇最外围一圈,也就是镇上的百姓生活的地方。
可就是外围的这一圈商贩,也足以让陆尚和姜婉宁看得眼花缭乱。
只是两人的好奇,并非出自一种。
陆尚那是没见过古代的街市,看见什么都蒙着两分朦胧,又不自觉地与他所熟知的那些作比较。
而姜婉宁十几年都生活在京城,整个大昭最繁华的地方,所见都是好东西,哪怕是城外老汉支起的一个首饰小摊,其精致程度也远远超出塘镇店铺里售卖的。
饶是她经历了流放路上的贫苦,但像这样贴近普通百姓生活,还是第一次。
她能看出地上的瓜果新鲜,能晓得肉摊上的猪肉骨头值钱,却无法理解,街头的几个姑娘如何会为了一只做工粗糙的蝴蝶钗子争个没完,卖钗子的小贩更是连连抬价:“小姐们,现在要一两银子了……要三两了……”
看她频频回头,陆尚的脚步慢了两分,等看清她所注意的东西后,忍不住问道:“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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