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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描春(二时肆)


“这不是在招待你了?湖心岛庄园的顶配,你出去问问谁有你这个待遇。”
沈知言微微倾身,将地上的抱枕捡了起来,朝着客厅走了几步,确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够了,拎着抱枕就往云易白的脸上丢了过去。
云易白没有意料到沈知言还能还手回来,被砸得措手不及,整个人往沙发后仰倒过去。
他手忙脚乱地把抱枕给挥开,下一秒沈知言便走到了他跟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处坐了下来。
云易白是沈知言在佛伦罗萨进修的时候认识的,北城云氏集团的公子哥,由于实在扶不起来,直接被家里人打包送到国外,防止给云家丢脸。
家里确实有钱,人也确实好骗。
好在他的性格确实不错,没有因为自己出身不错就眼高于顶,仗势欺人。
顶多也就是行为上面有些中二,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个能玩到一起的朋友。
只是有点拿不出手罢了。
他转手把抱枕抱在自己膝盖上,往沈知言那边看了过去。
之前刚认识那会儿云易白只觉得沈知言这人实在有点装。
明明私底下烟酒都沾,纨绔公子哥玩的那些他基本都能信手拈来。
但偏偏做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明面上包装得那叫一个光风霁月,哄骗着不少新入学的学弟学妹讲他视作什么狗屁人生偶像。
除了个别几位和他玩得来的,基本上都被他表面那套给骗得晕头转向的。
哦对了。
除了有一点,他做得是真干净。
云易白上次在电话里骂他见着女人跟跑毒似的不是没有依据。
认识的那么五六年,就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哪个女人。
只是这会儿……
“卧槽,兄弟,你有情况了?”
云易白的眼神直勾勾地钉在沈知言那满身褶皱的衬衫上。
沈知言作为一个极端精致主义的麻烦精,特别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穿出门的衣服以及配饰都是按照个人审美习惯来的,如果不是特殊设计的褶皱材质,他根本不允许自己身上会出现一处不和谐的纰漏。
可以说压根没有见过他哪天穿的衣服有这么多褶皱过。
“我说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晾那么久,你小子也有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一天啊……”他兴奋地搓着双手,屁股往他那边挪了过去,像考究什么传世名画似的,整张脸都快贴了上去,“不得不说,你们挺open啊。”
沈知言垂着眸子,睨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的脑袋给推了回去。
“被猫挠的。”
“得了吧你,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就你今天这花孔雀似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你身上这点腌臜东西,这能是猫挠的?这猫是什么故宫里偷出来的吗值得你这么炫耀?”
室内安静了一瞬。
梅书瑶端着一套茶具上来,将两盏刚冲泡好的清茶摆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一株茶叶浮在正中央,顺着水波微微晃荡。
“就你上次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位姑娘?”
指的是沈知言离开北城那晚和他说的。
他端起茶几上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
“嗯。”
“卧槽,真有女朋友?那孩子……”
云易白也没想过沈知言真会应,他瞪圆了眼睛,半个身子离开了沙发,虚虚悬空着。
“还不是女朋友,孩子确实是真的。”
云易白:???
好啊,你小子背着我们玩未婚先孕啊!
果然看上去越正经的人玩起来反而越刺激吗?
沈知言光是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呆子这会儿在想些什么,他从口袋中摸出那枚银质的铃铛,对着趴在猫窝里的淡奶摇了摇。
淡奶闻声抬头,抻着两只前爪在自己的夏季猫窝里伸了个懒腰,晃着自己鸡毛掸子似的尾巴温温吞吞走了过来,习惯性地跳上沈知言的膝盖,在他小腹处团成一团,继续眯着眼睛睡觉。
“是的,我有一个孩子。”
云易白:……
沈知言抱着猫,整个人往沙发后靠了上去,一双长腿微微岔开,明晃晃地敞着,高冷矜贵与慵懒闲适的气质相互碰撞,却又意外地贴合,像中世纪油画中的纳西索斯。
“你这样真的显得我像个傻逼……”
“哦?原来你不是吗?”
云易白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把手上的抱枕给砸了过去。
“不过你说还不是女朋友,什么情况?别和我说这天底下还有你沈知言搞不定的女生?从佛罗伦萨再到北城再到临夏,我就没见过一个女生能招架住你的。”
沙发对面的男人双目微垂,指骨分明的手搭在小猫的背上,陷入柔软的花色长毛中,手背的骨骼与经脉若隐若现,酝酿着一股说不出的欲感。
“第一次追人,总有点生疏。”
“噗嗤——”
云易白一口茶没含住,喷了出来。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云易白可能没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现在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可是不管在什么领域都能无师自通,混得风生水起的沈知言啊!
试问这么多年来有什么东西能难住这哥啊!
“不知道怎么把握一个度,总感觉自己会吓到她。”
沈知言轻轻抚摸着小猫的后背,淡奶眯着眼睛,慢悠悠地打着呼噜,看上去十分舒服。
“你干什么了能吓着她?”
云易白被吓的次数多了,这下也平静了下来,他收起了之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起来,重新捧着茶盏,一口闷了干净。
梅书瑶见状,默不作声地提着茶壶过来,给他续上了一杯。
“人家姑娘家里教养好,但是我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抱了她。”
“嗯,也就这样。”
他端起茶盏,还真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意味。
“还在爬山的时候故意让她亲了一口。”
“嗯,那是人姑娘赚了。”
沈知言拍了拍董事长的尾巴根部,小猫弓着身子,尾巴高耸,在他腿上就开始踩起了奶。
只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直接从鼻腔中带出来的,气息微弱,几不可闻。
“还想送她一份礼物。”沈知言慢慢抬起头,偏浅的瞳色纯粹得想一颗被打磨光滑的琉璃珠子,他将董事长从自己的腿上丢了下去,继而幽幽吐出三个字,“八个亿。”
刚想摆摆手说:“不就送姑娘礼物吗?这多正常,不久纯情小男生的正常追妻套路。”的云易白瞬间闭了嘴,将肚子里那呼之欲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然后缓缓丢出了一个“?”
就算是北城豪门的公子哥,这会儿也被沈知言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打击到怀疑人生。
别说人家姑娘了,就连他都能被吓到。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来临夏之前看到的新闻,说是临夏某个富豪在慈善拍卖会上砸了八个亿拍下一枚粉钻,一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有见到这位富豪背后的真面目。
所以……
不会就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大怨种吧……
最后沈知言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被压得有些杂乱的衣角,给自己刚刚那番话做了个总结。
“关键是做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家里过小年啦~祝大家也能开开熏熏!
不过还是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啦哈哈
小扑街看到那么大阵仗有被吓到,谢谢大嘎~
爱你们!

第31章 料峭寒春
纵使云易白对沈知言的个人情感生活再怎么感兴趣,这会儿也实在不想听他在这骚话连篇了。
他一手撑着膝盖,弓身将茶盏放回了茶几上。
“行了,你这事儿呢,小爷我帮不了你,讲点其他正经事,你上次来北城让我留意的事情有进展了,港市那边近期有一卷《万壑松烟图》,大概是下周五。”
沈知言随意把玩着手上的铃铛,略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行,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港市。”
“怎么要亲自去?直接叫个中间委托人帮你代拍不就行,临夏那姑娘这边你不管了?”
“人现在被她哥哥给管着呢,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云易白实在有些服气。
早知道这哥开窍起来是这个样子,他当初怎么也不会在外界乱吹他的什么禁欲人设。
“你还没告诉我呢,这次怎么想起来去收画了?放在以前你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没什么,这不是再过不久就是沈老爷子大寿了么,他舍不得花钱,我这个做孙子的总得意思意思。”
云易白轻嘁了一声。
“少来吧,你有什么能瞒得住我的?”
沈知言也没有半点要掩饰的意思,低低应了一声。
“去北城的时候趁老爷子不在家,偷偷顺了一副他刚临好的《溪山无尽图》,这会儿估计还在气头上呢,打算带万壑松烟回去赎罪。”
云易白完全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档事儿,他在沙发上盘起双腿,一副坐在村口大樟树下闲扯的七大姑八大姨样,脸上写满了好奇。
“你好端端的,拿沈老爷子的画做什么?要单单说临图,你也不比老爷子差。”
沈知言淡然地瞟了过来,继而拖着调子,慢悠悠地吐出一串字。
“老爷子的笔法深厚,结构缜密,适合道行不怎么深,还没有形成自己固定画风的人学习。”
“所以?”
“所以我给她拿去练手了。”
云易白:……
呵呵,妈的恋爱脑。
白郁声这场病来势汹汹,好在走得也迅速。
也不知道是沈知言带来的药效果太好,还是自身抵抗力太过于强大的,闷着睡了一下午,汗出得差不多了,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只是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她皱了皱鼻子,确定浮在自己,撑起身子,去浴室简单擦洗了一番,勉强把那股粘腻的感觉给擦了个干净。
时间还早,白朔行估计还在忙他公司的事情,没那么早回来,左右闲着没事干,她干脆坐在桌游垫上开始收拾起了沈知言给她送回来的行李。
她依稀记得当初自己为了不让沈知言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而把带去的那几本与他相关的画集与杂志胡乱塞在了自己那间屋子的书架上,现在就连她自己对着那面书架找估计也得废上好一会儿的时间。
所以当她打开行李箱,发现自己的参考资料完完整整的被收拾整齐,放在行李箱一角的时候还是愣怔了一会儿。
一方边是震惊。
没想到沈知言还能这么细心,连书架上面的东西都能给她翻出来。
另一方面是……
白郁声沉默着将参考资料搬回自己的书房,耳尖微微泛了红。
好!尼!玛!尴!尬!
她在心里咆哮了几声,将所有的参考资料一股脑地丢尽书房边角上的抽屉里。
她也没空去想沈知言他到底是一开始就发现了,还是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的。
不管哪一种,她都觉得无比尴尬。
试问这样和她在他面前当场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自己现在在沈知言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那手无缚鸡之力故人之女居然还是他的狂热粉,顶着帮忙养猫的名义故意接近他……
那午睡之前她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在他眼中岂不是色向胆边生吗?
“啪嗒——”
白郁声猝然回神,她只觉得一阵眩晕,似乎刚退下去的烧又严重了些许,脸颊处像是有烈火烧灼,滚烫发麻。
她缓了缓,这才注意到刚刚放参考资料的时候没有收拾整齐,一本精选画集从抽屉上掉了下来。
是那本她一直很喜欢的庭芜绿裸脊线状画集。
画集正面朝上,敞开了摔在地上。
白郁声也不顾自己这会儿脑袋还昏沉着,急忙蹲在地上,把画集给捡了起来。
万幸的是内页采用了特殊工艺的纸张,并没有折坏的地方,画作复刻页也没有磨损。
只是……
白郁声用手小心翼翼擦了擦内页沾了灰的夹角,却骤然发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一行小字。
小字的位置极其刁钻,基本隐没在线装的出血线背后,如果不是刚刚这么一摔,摔松了书脊上的线绳,估计永远都见不了光。
白郁声小心翼翼地捏着画集的两角,将内页微微拉开,看清楚了藏在里面的字迹内容。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那个困住我的料峭春。】
她微微愣住,不自觉地伸手抚向那一串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字迹。
与封面那三个笔锋凌厉却工整方正的字体出自同一个人。
确实是沈知言的笔迹没有错。
不知道是因为位置太过于隐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此之前她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
总不至于是自己放在梧桐苑那会儿沈知言特地写上去的。
她将画集重新盖上,封面烫金的【沈知言】三个大字有些晃眼。
白郁声捧着画集,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购物网站上输入了【沈知言画集】五个关键字。
滚动鼠标的动作骤然慢了下来。
其他几本参考资料在市面上都有,就算是绝版的也有个别盗版店铺在售卖。
唯独她手上的这一本。
封底没有出版号,内页也没有印刷出版读物的条形码,没有任何出版公司的信息……
有什么尘封许久的记忆渐渐破土而出,在荒瘠的土壤里扎根,渐渐发芽。
她突然记起了这本画集的来历。
那会儿还是她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
白郁声的生日刚好撞上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高中被压抑许久,上了大学之后的每个节日都显得弥足珍贵,无论是中国的传统节日还是西方的外来节日。
那年刚好是她十八岁生日,她性子本来就讨喜,再加上为也大方,短短三个月就在学校攒了不少人品,生日当天光是在学校就收到了不少礼物,再加上家里送来的,硬是塞满了大半个寝室。
这本画集好像就是当时那堆礼物中的一份子。
毕竟她本身就是国画专业的,有人送一本国画方面的画集那是再正常不过,再加上当时她对国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故而这本画集在拆出来之后的十分钟就再一次埋没在茫茫礼品堆里。
直到后来随着专业课的越发深入,她这才把这本画集从积灰的角落给收拾出来,并且在之后的不断接触中,成为她目前最喜欢的一本画集。
喜欢到……
如今听到沈知言三个字都会不可抑制地心动。
当初她根本没有什么礼尚往来的概念,压根不知道礼物都是谁送的,反正每个认识的人过生日了她都会安排妥当寄礼物过去。
所以到现在再重新记起这本画集究竟是谁送的对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苦难。
可她当时与沈知言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就算真如白洪明说的在她小时候真认识沈知言,但这都过去多久了,她根本不太相信沈知言能体贴到将她的生日一直记到现在。
身边的同学看上去也完全没有这个本事。
那么,也只有白洪明这一个可能性了。
实在有些好奇,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给白洪明给打了过去。
等到电话拨通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会儿白洪明那边刚好倒时差,说不准刚睡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手指摸到了挂断键。
“声声?有事吗?”
白洪明先她一步,接起了电话。
白郁声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白洪明听了会不会觉得自己的问题没头没脑的。
“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问问,我成人礼那会儿,您给我送什么礼物了?”
“成人礼?”
“嗯,就我刚上大学那会儿。”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白郁声放轻了呼吸,只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簌簌的翻找东西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白洪明的声音再次想起。
“一只腕表。”
“啊……”
白洪明那边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女儿一声有些意外的尾音在室内显得有些突兀。
“成人礼怎么了?”
白郁声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就是确认一件事情,您那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嘟嘟嘟——”
挂了电话,白郁声再次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画集。
萍始生之承色,称为庭芜绿,是东风转暖时庭院青草之色。
取自白居易《春日仙居三首》中“是时三月半,花落庭芜绿。”
也是她在日常作画中最喜欢调的颜色。
三月半……
料峭春……
“嗡嗡——嗡——”
被丢在床上的手机嗡声作响,白郁声寻声望了过去。
来电显示:【宋允】
那头像是身后着火似的,一刻也等不得,白郁声刚摁开通话键,宋允的声音就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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