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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绿豆红汤)


冬珠嚼着螺肉皱眉思索,一直到吃完饭她才想通,一身轻松地端着碗碟进去洗。
齐老三在灯笼下捶花生芝麻和黄豆,海珠在另一旁切蒜,两道咚咚声此起彼伏,夜里坐在巷子里说话的人不时朝这边看过来,低下头便窃窃说起话。
“风平,去把我今天买的方糖拿来。”海珠朝木桶里看一眼,然后让风平把方糖丢进去,“继续砸,糖是增鲜的。”
待月亮爬上屋檐,海珠搬出来三个陶罐,让风平把火炉烧起来。花生芝麻黄豆酱分装三个陶罐里,烧三瓢油分别倒进去,其中一瓢是炸的葱椒油,最后一坛她加了三勺蟹酱进去,搅和开了加盐加酒,封坛。
“姐,还烧油吗?”风平问。
“小火,我来炸点蒜蓉。”凉油倒蒜末,小火慢煎,油热却不冒烟,海珠用勺子不停地搅动蒜蓉,夸风平对火候的掌握越发精准了。
齐阿奶和冬珠把晒干水汽的贝壳都收起来了,两人走过来看,“快炸好了?我这就来烧洗澡水?”
“行。”
齐阿奶进厨房烧水,齐老三把三罐子酱抱进柴房里,柴房靠近洗澡间,里面阴凉。
“好了,不用烧火了。”海珠舀一勺盐倒进平底锅里,搅拌开了盖上盖子,放上一夜明早装罐。
“终于忙利索了,今天忙一次能管半个月了,洗洗睡吧。”
院子里的灯笼灭了,厨房顶上的烟囱也不冒烟了,门吱呀一声关了,最外侧的屋里起了呼噜声。海珠他们是睡了,离她家近的几家人大半夜爬起来烧火做饭。
“什么人?”巡逻的守卫抽出挎刀看着疾步走出巷子的人影。
“我有户籍,不是匪寇,我要去找个食肆吃点东西。”来人掏出户籍,“官爷,街上的哪家食肆酒馆还开着门?”
“长明酒馆还亮着灯。”
“哎,我这就去。”
待守卫走进巷子,从巷子头走到巷子尾,那丝丝缕缕的油香蒜香似乎沾在了衣裳上,长在了鼻腔里。
天明,海珠推车去摆摊卖饼,走近了发现长明酒馆还没开门,门外的灯笼还有微弱的光亮,酒馆外面歪着着两个醉鬼,巷子里也瘫着几个,早起开门的妇人骂骂咧咧地往门外泼水。
海珠看了眼墙角的秽物,推着车带着冬珠和风平换了个地方摆摊。
卖饼卖到朝阳高升,回去了再去割韭菜,带着老龟去海里捕食,充实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我出船打渔了。”饭后,齐老三咂着嘴出门。
海珠睡了小半个时辰才带着老龟推着木板车出门,齐阿奶拎着针线筐跟邻居坐在门外纳鞋底,她先跟邻居打招呼,然后跟她奶说:“我出船打渔了啊。”
“好,别去深海。”
“海珠今晚什么时候摆摊?”邻居阿婆问。
“太阳落山吧,我也不确定。对了,奶,傍晚的时候让冬珠用剩下的鸡汤煮一罐粥,里面多放些青菜叶。”
“好。”
人走了,邻居阿婆跟齐阿奶说:“你这几个孙子孙女能干啊,又孝顺,老姐姐你有福气。对了,她娘这走了怎么也不见过来,听说就住在镇外的村里,也不远。”
“她家里也忙,男人在外跑生意,还有个小儿要照顾,哪里得空。”齐阿奶在外从不说前儿媳的坏话,就是有人想挑事,她也不接茬,不给外人看笑话的机会。
纳完一只鞋底,齐阿奶正准备进屋拿鞋帮子,刚准备起身就听巷子头坐的人说:“荆娘你来看孩子了?这是你小儿子?跟风平长得像嘞。”
齐阿奶抬头,笑着跟闲坐的人说:“这人不经念叨,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家来客了。”
“娘。”秦荆娘笑着喊了声,“平生喊奶奶。”
平生陌生地看着老人,口吻平淡地喊了声奶,看得出来他被嘱咐过的。
风平在院子里听到声音跑出来,一个猛扑过去抱住他娘。
平生不乐意了,要去推他。
“进屋说话,平生跟奶进屋,奶给你煮鸡肉吃。”齐阿奶及时拦住小孙子的动作,半拉半拽着把人带进院子里。
秦荆娘是过来送衣裳的,三个儿女还有个侄子,四个孩子都有一身衣裳。
冬珠进屋翻找一通,就找到了十来颗桂圆,她家饭食好,很少买零嘴,她拿过去剥了喂平生。
齐阿奶把晌午剩的鸡肉热热端出来,问平生吃不吃。
“我吃。”潮平走过来张嘴。
“我也吃。”平生说。
齐阿奶把一碗鸡肉给两个孙子分了,跟秦荆娘说:“海珠撑船出海了,你要是想见她就上午过来,去街上也行,她还在卖饼。”
“我知道。”秦荆娘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去看过,三个孩子忙得无暇说话,她就没去打扰。赶在下午过来就是想带小儿子来跟他兄姐和堂弟一起玩,不到两岁的小孩不懂事也不记事,旁人跟他说得再多,都不抵跟玩伴的感情好有用。
从小长在一起,长大了也不会被外人的话忽悠。
此时的海珠已经带着老龟潜到海底了,这次她不挑拣了,看到什么逮什么,大螃蟹自己吃,食指长的对虾可以煲汤,鱿鱼摆摊上卖了,扇贝可以浇上蒜蓉清蒸。
换个地方下海,海珠又看到了像烟管一样的长条…鱼,不知道是不是鱼,通身橘黄,若不是身形有骨,她都要以为是海蛇了。她悄悄拿出网兜靠近,趁它们不注意网住三条。
老龟叼了个海胆过来,海珠了悟的用铁耙给它撬开,见有鱼群路过,她从礁石上敲几个海胆,动作利索地撬开再抛出去,路过的鱼群拐弯,像踢球一样把海胆顶起来再抛下去。
鱼很肥美,但海珠只看不动手,逮进网里容易,弄上船难,想弄烤鱼了她还不如去码头买。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模仿她摆夜摊,价钱低廉且易得的海鱼应该是最优选择,她就不去竞争了。
礁石下冒出一股浑水,海珠游过去,看见从礁石缝里冒出来的虾须,她拽着虾须往外扯,一只龙虾的头露了出来。
龙虾进了网兜,海珠开始撬礁石上的鲍鱼,掩在水草丛里她险些错过了。
晚上就做蟹黄鲍鱼炒粉、蟹肉酱炒粉、蒜蓉粉丝、蒜蓉虾。
晚上卖什么全看在海里捞了什么。

“娘, 海珠回来了!”
刚进巷子就听到一声喊,海珠推车的步子顿了一下,见在巷子里玩的小孩目光火热地看着她, 她朝巷中自家门前看, 偏过视线笑着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你快回去吧,他们就是肚子里的馋虫犯了。”被小孩拉出来的年轻妇人表情无奈,跟海珠说:“快回去洗个热水澡, 别生了风邪。”
海珠大概明白了, 脸上的笑越发灿烂, 对眼巴巴瞅着她的小孩说:“我收拾好了让风平来喊你们。”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豁牙的小丫头说。
冬珠听到说话声跑出门看一眼,又飞快地缩回院子里,对风平说:“快烧火, 姐回来了。”
海珠走到门口时, 烟囱里冒起了青烟,冬珠和齐阿奶过来帮她推车卸货,老龟自己爬进水坑里。
“你娘下午带平生过来玩了小半时辰, 你们的衣裳做好了, 她给你们送来。”齐阿奶主动提起,“她晚上还要煮饭, 就没等你回来。”
“没事, 又不是一年半载见不到面,见一次面要把每个人见齐。两家住的近,她过来方便, 我闲了也能去看她。”海珠把发带解开, 接过梳子把头发梳顺,继续说:“我虽然说两家当亲戚往来, 但也不必像亲戚一样讲究礼节,她没等我回来就走了我又不会怪。”
“那就行,改天得空了你带着冬珠和风平也过去看看,提点东西过去,留下吃顿饭再走。”
海珠点头,留不留饭先不论,的确是该去一趟。
“水冒烟了。”风平喊。
冬珠端盆要去舀水,海珠没让,怕她烫着自己。她舀两瓢热水再兑两瓢凉水,端去院子里先把头发上的海水冲干净。
齐阿奶和冬珠坐在院子一角清洗鱼获,不用刮鱼鳞不用清鱼腹,只清洗鲍鱼和扇贝也不麻烦。
“姐,这是什么?”冬珠回头,见院子里没人,她提着竹竿一样的东西走到洗澡间门口问:“姐,这细长的东西是什么?”
“你别动!”海珠惊得差点踩翻了水盆,“你没动吧?”她把那玩意儿忘记了。
“有毒吗?”冬珠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小心肝乱跳,她自我安慰说:“没咬到我,应该没事。”
“什么有毒?”齐二叔推着车轱辘从屋里出来,冬珠脚边一条扭动的东西格外显眼,他心里先是一咯噔,待看清了才松口气,“这东西能吃,没毒。”
海珠已经披着衣裳开门出来了,她出来的急,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短衫沾了水贴在身上,穿得有些拧巴。她顾不上这些,先拉过妹妹的手仔细检查一番,见没有伤口和咬痕,这才捡起困在灰土里咽了气的烟管鱼。
“真没毒?二叔你见过?”
“嗯,以前跟你爹去码头卖鱼的时候见过,别的村的渔民打捞起来的,比人还长,上岸就被买走了,八两卖的。这东西应该难打捞,我这么些年也就看过那一次。”齐二叔到底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了,知道的多,他看到这新鲜玩意儿就来劲,让海珠拿给他看看,“一共逮了几条?”
“三条。”海珠问齐阿奶另外两条还活没活着。
“活的,拿出去卖了吧。”齐阿奶把两条烟管鱼择出来单独放一个盆里,“死的那条我们自己吃,这两条拿去卖了。”
正说着,齐老三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见人都在,他吁口气,“赶上了,我还担心我回来晚了。都收拾好了?我这就装车去摆摊。”
“不吃饭了?先吃饭,肚子里有食了再去摆摊。”海珠进厨房时在灶台上看到了煮好的粥。
齐老三瞟了她两眼,怕她生气似的,带着点小心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街上已经有人去了,摊子已经摆好了,也是铁板和铁架。”
“这……”齐阿奶急了,“这是抢生意啊,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是外来的,海珠你要不要去找沈六爷说说,太欺负人了。”
“哎呀,跟是不是外地人有什么关系,我摆摊的时候就想到了,生意好了肯定有人效仿。不用找谁,我们做我们的,他们做他们的,我们一家也不可能把整个码头的人都拢过来买我们的东西。”海珠提着桶过去,捞起两条烟管鱼装桶里,说:“奶你把那条洗干净斩成段,我回来了炒一下,然后我们就吃饭。”
齐阿奶没理,还在嘀咕说:“就是欺负我们是外来的没族人帮衬,吵架打架先失了仗势。”
“海珠,什么时候去摆摊,我们还等着呢。”路边闲聊的阿嫂见人出来立马来了精神。
“我去买两捆米粉,今晚做蟹黄蟹肉炒粉,嫂嫂别急,我指定给你们留几份。”
“呦,你提的是什么?”眼尖的看到桶里的一抹红,走近一看,忙问她是不是要拿去卖,“别卖了,我给买下来,我家二姑娘生了娃,我正愁不知道拿什么给她补补身子。”
“火管鱼?生了娃娃的女人吃这个好,补气又补血。”有人凑了过来,伸手在桶里搅了一下,说:“还活着,这玩意儿可不常见。”
海里的物种起名全凭颜色和形状,烟管鱼的颜色像火苗,有人叫它火管鱼,也有人称是火筒。
海珠说不卖,“下次再逮到了先卖给你们,这次我要拿去送礼。”
“两条呢,海珠你饶给我一条,我家姑娘产后出血虚得很,这几天可愁死我了。”
“是啊,女人坐月子要是没养好就落一身的病,海珠你就卖二旺奶一条。”有人帮腔。
二旺奶就是海珠跳海杀匪寇那天给她拎热水的人,海珠受了好不好意思让人苦苦哀求,她只好选了条小的卖出去,“我不认识这东西,之前还以为有毒,遇到了就避开了。现在知道这是好东西,往后在海底再逮到了,多了就先紧着街坊邻居买。”
“哎行行行,我娘家妹子再有一个月也要生了,海珠你可得给我留一条。”
二旺奶提桶出来装鱼,让海珠分她一半海水,塞给她五两银子,二话没说就急着给她女儿送鱼去了。
海珠怕再生枝节,找人借了个竹帘盖在桶上,加快脚步送到沈家去。
“去喊二奶奶来。”沈母吩咐丫鬟。
“不用喊二嫂嫂来,我把东西送到了就走,我还急着去摆夜摊,巷子里的小孩都还在等我。”庭院上方晚霞灿灿,屋里已经暗了,沈母坐在院子里煮茶,海珠一进门就见到了人。
“昨天白得了六哥的一罐鲸鱼油,今天逮到了好东西,听说补气补血对女人好,我拿一条来孝顺伯母。”
沈母笑了,“你这丫头就是客气,你是个好的,小六愿意给你就踏实收着。”
沈二嫂跟沈遂前后脚过来,沈遂还没走近就问:“可是来喊我去吃烤鱼的?这就走吧,我都收拾好了。”
“那我们就走了,伯娘,下次过来陪您说话。”海珠跟沈遂往外走,歪着身问:“二嫂你去不去?我摆了个夜摊做吃的,你喊上二哥去给我捧场。”
沈二嫂看了婆母一眼,沈母笑着说:“想去就去吧,孩子别带去,免得闹得你们吃不好。”
“在长明酒馆旁边,二嫂跟二哥只管找去,我回去吃了饭就过去。”海珠补充,扭过身拎着竹帘大步跟上沈遂。
人走出门了,沈二嫂看向桶里,通体橘红的火管鱼在桶里盘了两圈,“海珠送来的?她是个心巧的,送了好东西来把我喊出去吃饭,全孝敬您了。”她玩笑道。
沈母笑了两声,“我也是沾了小六的光,改天家里有新奇的玩意你给她送些过去。”
然后吩咐丫鬟把火管鱼送到厨下,“让厨子添些温补的药材炖罐汤。”
留在齐家的那条烟管鱼已经下油锅了,海珠斩了三只大龙虾,取了虾尾肉切段跟鱼块儿一起炒,只加盐调味,续水盖上锅盖焖一会儿,撒上葱花就起锅了。
鸡汤青菜粥已经不烫了,冒着热气的菜端上桌就开吃。
齐阿奶用筷子戳了海珠一下,示意她招呼沈遂一声。
“小六爷,要不坐下一起吃?”海珠问。
“不了,我留着肚子吃炒粉。”沈遂坐在一旁假笑,剩鸡汤熬的粥……他想想就咽不下去。
“行,那你等一会儿。”海珠先扒两口粥填肚子,挟坨虾尾肉放粥上再扒一口,一碗粥下去一半,肚里有食了才挟鱼肉,问其他人味道怎么样。
“没刺,只有一截鱼骨,潮平吃这个我省心,不用给他剔刺了。”齐阿奶说。
“像吃蟹肉,很多很多的蟹腿肉。”风平说,他见二叔的碗里没菜了,他多挟两块儿站起来放二叔碗里,继续说:“大姐你多吃,你最喜欢吃螃蟹肉了。”
风平说得没错,烟管鱼的鱼肉很细腻,因为做法简单,不掩其中的甘甜,挟一大块儿剔去鱼骨塞嘴里,满满的一嘴蟹肉的感觉,海珠满足死了。
沈遂注意到她的表情,眼神瞥向桌上的菜,这东西他也吃过一次,什么味道来着?
“我后天下海再去转一圈,看能不能再逮几条回来。”海珠浅浅地吃了四块儿鱼肉就放下筷子了,人多,一条不够吃。
盘子见底,沈遂收回视线,端起碗喝了口水,问:“晚霞快散了,这就去摆摊?”
海珠点头,齐老三推出木板车,长桌长凳已经架在车椽子上了,接着把铁板和铁架塞上去,装鲍鱼海贝螃蟹的盆子端上去,再提两桶清水。
“酱罐子都带过去?”齐老三问。
“对,都带过去。”海珠把油盐酱醋的罐子装篮子里塞上车,“灯笼,小六爷……”
“别,我先送一趟过去,待会儿再回来拿。”齐老三打断她差使人的话,进去把一捆砍好的柴挂肩上,推车先一步出门。
“出来啦出来啦,娘快出来,风平他姐要去摆摊了。”
“奶!奶你快点。”
“看样子不够坐,我端两个钵过去,买了端回来吃不跟人挤。”
巷子里“轰”的一下嘈杂起来。
“今晚可热闹了。”冬珠笑眯了眼,冲玩得好的小姐妹悄悄比动作。
不止巷子里热闹,街上也热闹开了,长街两边宛如早市,好些卖吃食的,还没走近就闻到了香味。
当海珠一行人踏进长街,喧闹的吆喝声卡了一下,摆摊卖烤鱼卖铁板鱿鱼的小贩故作淡定地垂下头,手里的动作可忙了,忙到抬不起头招揽客人。直到木板车过去了,他们才心虚地继续说话,吆喝声干硬许多。
“你们可来了。”酒馆老板示意伙计把占位置的桌子搬回来,看同行的有沈六爷,他拱手见礼,跟海珠说:“你的生意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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