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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婚后心动(舒迩)


她没说话,司机师傅估计是觉得有点闷,打开了电台。
好巧不巧,入耳就是一道极其耳熟的声音。骆书禾听了几句,氛围轻松,主持人问题也很跳脱,不拘泥,类似播客的形式。
他的声线也比平时听着正式了些,不卑不亢,话少,但都精准。
好像是有段时间没见了,骆书禾摩挲了下手指上的茧子。
他们讨论的问题是当今市面上陪伴机器人的情感化设计,总逃不开一个中心,就是虚拟生命是否真的能替代陪伴。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晏池却没有急于否定,而是从机器人设计的初心和人的情感方面入手。
最后,难免又被带进节奏。
“方便透露吗,其实是替我同事问的,她们从定下邀请嘉宾开始就一直关心这个话题……您现在感情状况如何。”
他很干脆:“已婚。”
主持人便笑了:“哇哦,好像不小心吃到大瓜了,我们是第一家知道的媒体吗。”
“可能?”
顿了顿:“别人也没问过。”
“……”
“那借您刚刚的回答,如果用三个词描述您的伴侣,会选用什么呢。”
“能说点肉麻的吗。”言下之意就是这能播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个问题,主持人支支吾吾:“……应该,不呢。”
“那没有了。”
“……”
访谈结束,司机顺势跳到财经频道,在满车厢经济形势走向分析和上个季度gdp数据中,司机大叔叹口气:“都在说什么机器人机器人,老喽,以后怕是出租车都没法开。”
到了古董街画廊,裴姐早等在那,身边有个高鼻梁的金发男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温柔多情,脖子上还围了条格子围巾,简直像英剧里走出来的人。
简单握过手后,骆书禾领着他们进去。
后来,她们去洗手间,裴姐就着落地窗外风景打了根烟。她抽烟姿势依旧很好看,手指细长,做了裸色的美甲,指甲圆润光滑,吸两口就任它搭在那。
“想清楚了吗。”她突然问。
骆书禾正在对着镜子洗手,满手都是洗手液泡泡,冲干净后,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擦手。
“还行。”
“舍得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骆书禾只是笑笑,含糊搪塞过去:“老话说得好,有舍才有得。”
送走了两人后,骆书禾收到了裴姐消息,让她好好准备语言考试,剩下的不用管。她看着对话框,打下为什么这么帮我,想了想又删除了。
又在展厅待了会儿,有人举着手机过来说请他们喝东西,骆书禾本来没想要,抵不过人太热情,她只点了一杯热牛奶。在分饮料的时候,骆书禾接过东西才发现她手很冰,明明今天室内挺暖和的。
对着展厅一角,右下角署了她名字的那幅画一口一口把牛奶喝完后,骆书禾把空杯子扔了,抬脚准备离开。
师姐问她今晚都定好地方吃饭了,怎么这么早就走。
“今天说好了给家里人过生日,我就不去了。”
然后骆书禾在楼下等了段时间,这里算是东城艺术气息很浓厚一片艺术生活区。画廊和工作室都众多,随处可见的金属雕塑,印了大片英文的红色集装箱,来来往往的,多是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游客。
一晃神,她看见了门廊下立着那人。
清瘦,个子很高,单手抄兜,在一众游人中鹤立鸡群。
好像头发又长了些,软软趴在额前。不似平时打扮,穿很薄的黑色夹克,抽绳露着,里面是纯白色T恤,下身一条运动裤,裤脚收进马丁靴,头戴顶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鸭舌帽。除了手上拎个粉嫩嫩的马卡龙色系的盒子,骆书禾觉得说是来这里街拍的潮人模特都有人信。
“东西拿到了吗。”她走过去。
“嗯。”
“你今天没上班吗,怎么穿成这样。”
晏池又不爽:“这样是哪样。”
注意到这边没什么人,骆书禾才过去抱他:“好帅。”
见他又要别过头去,骆书禾直接托着他的脸转过来:“你害羞什么,明明就是特地换了衣服才过来。”
晏池面无表情打掉她手,又晃晃手里盒子:“干嘛突然靠过来,奶油要被你撞掉了。”
“真的?”骆书禾去看他手里蛋糕盒子。
“煮的,说什么都信,傻不傻。”

又去了趟郊区的成衣店后,两人直接回了老宅。
对于骆书禾出的主意,晏池把着方向盘开口就是:“费这个心干嘛,绕这么远路,开车都得开一小时,打钱不行?”
骆书禾正低头翻着师兄师姐发的朋友圈,边一路点赞下去,边说:“我也没让你费心,所以我早和你说我自己来取,你又不乐意。”
晏池:“得了,我怕你走丢。”
但等进了老宅门,把硕大的礼物盒递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问他们:“怎么这么大一盒,这能拆吗。”
“拆吧拆吧。”骆书禾拍拍她的手背:“您顺便再上楼试试,我怕尺码不准,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去改改。”
她买的是件特地从成衣店带回来的旗袍加披肩,改良版的,非常漂亮的水蓝色,手工绣花,老年人也能穿。
试衣服时,老太太难得害羞,扭扭捏捏半天才出来,边下楼边扯裙角:“颜色太花里胡哨了,一把老骨头,穿裙子哪里好看,不好看。”
“好看的,奶奶。”
自己说还不够,骆书禾悄悄拉了下晏池衣角,让他说两句:“对吧。”
“是是是,好看好看。”晏池敷衍。
他们早说好这天让张妈不用做饭,准备自己亲自下厨,故而厨房空空荡荡,只有一箱才叫人送来的新鲜食材。
但不等骆书禾蹲在地上掀开那密封箱盖子,就被晏池拎到一旁:“谁让你进来了。”
骆书禾试图:“那你一个人做?太累了,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用不着。”
老太太也凑过来要拉她出去:“你别管他,给他帮忙在这挑三拣四的,就是作死。”
晏池直接黑着脸把厨房门一关。
“你少管。”
再回头,听见一阵水声,骆书禾自觉拿了把绿叶菜和小篮子在一旁择菜。她今天穿的灰色开衫,里面是件圆领衬衫配毛呢半身裙,头发随便团了两下垂在耳旁,耳边散落几缕碎发,看着确实温婉乖巧。
莫名,就没了脾气。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个日子,晏渡会回来。时机尤其不对,那时,晏池手里拿了个小勺子舀汤准备给她尝尝咸淡。
第一口,骆书禾皱眉:“淡了。”
第二口,她依然:“淡了。”
到第三回 ,晏池狐疑瞥她:“你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
骆书禾把小勺子推回他面前:“要不信,你自己尝尝。”
“算了。”他把勺子一扔,瓦锅盖上盖,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了。然后,就在骆书禾准备帮他洗个碟子时,晏池突然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煞有介事说:“是淡了。”
“干嘛你,不怕奶奶进来?”骆书禾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正好就看见了立在客厅的晏渡。其实只有模模糊糊一道人影,但光凭身形,不难猜到是谁。
她被吓到,潜意识里还是怕他,第一反应就是向晏池看去,朝他做了个“是小叔”的嘴型。
“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所幸晏渡在这待的时间依旧不长,送完生日礼物,问了问老太太身体状况后,他看了眼腕表就打算走。
听见晏池问,不吃点东西再走时。晏渡罕见流露出了一丝惊讶,似是没想到晏池会主动留他。
但还是说:“不了,你们吃,有个饭局。”
饭后,两人在厨房收拾碗筷。一个擦碗,一个将碗碟放进洗碗机。
骆书禾是今天才发现,晏池做饭其实挺好吃的,平时不做或许是因为懒得动弹。问他是怎么学的,他只是瞥她一眼。
“看菜谱,这都学不会?”
在骆书禾将清洁剂倒进洗碗机后,晏池突然把她的脸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刚刚一直在往哪个方向看。”
“没有啊。”
但他太执着,骆书禾只好叹口气:“你不觉得小叔有点像放大版的你吗。”
“其实我觉得,到底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你们明明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行了,不想听。”他直接打断。
骆书禾点头,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听人说教,这反应也猜到了。之后,两人回了房间,晏池嫌弃身上一股油烟味进去洗澡,她就盘腿坐在书架边看书。
手机忽地进来一条消息,她心不在焉随手翻了翻,发现是裴姐发来的,是在问她下个月能不能抽个空出来,想带她去见几个老朋友。
“有护照吗,没有的话加急去办一个。”
“有。”她回。
晏池洗完澡出来后就发现她反应不对,一直在直勾勾盯着他瞧,低头看了下,穿戴整齐,没什么不对的。
“看我干嘛。”
骆书禾摇头,书竖起来挡脸,这才把夹在书里的十来张照片递过去:“看我发现了什么。”
晏池接过来翻了翻,发现居然是他以前的照片,看模样是高中时候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夹进去的。
“你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我都快忘了。”
“书里。”她晃晃手里的一本英文原籍。
晏池顺势在她旁边坐下,两人背靠着书架,骆书禾好奇倾身过去,时不时点两下照片:“原来杨老板会弹钢琴。”
“嗯,不过他自己并不喜欢,是家里人逼着练的,听说柳条都被抽断过三根。”
“你们学校以前篮球场这么大吗。”
“还行吧。”晏池想了会儿:“你高中不是更大。”
“你去过?”
“和同学去过几次,打球。”
“可是我没什么印象。”骆书禾试图猜测:“是不是因为隔太久了,翻新过?”
“有完没完了。”晏池无奈敲了她额头一记,其实是恨不得直接掐死:“没比你大多少吧,怎么动不动就攻击年龄。”
说到后头,两人甚至一人从楼下偷了罐啤酒。
老太太早睡下了,整座房子安安静静,只有他们窝在房间一角低低说话声。
晏池不让她喝太多,给她倒掉了大半。故而她只能挺节省的,捧着小半罐酒小口小口喝着,边问他:“除了杨老板,就没别的朋友了吗?”
“有。”晏池发觉她今晚好像对他以前的事情特别上心,多少有点反常,但还是说了:“有,关系还行,后来不常见面了就淡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晏池一捏啤酒罐子:“我有那个闲心?不喜欢发消息,行不行。”
“那之后呢?就不联系了?”
“也不是,回国会一起吃顿饭。”晏池见她自己手里的酒喝完了,目光灼灼盯着他,直接给她无情推开:“不给喝了,待会你再喝醉了。而且问这些干什么,都这么久了,我都要忘了。”
骆书禾心说这么小气,随便问问都不行,本来都已经准备好的问题好像也有了答案,他本身就不像是努力去维系一段关系的人。
只好靠着他说:“没有,就是觉得,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几乎都要听不见。
但晏池低头睨着她,淡淡开口:“其实不晚。”
那时,骆书禾把手里的书合上,正好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看人时总是满不在乎,像是什么都不太往心里去,大多数时候都是困倦懒散的,没什么攻击性。
但这时,骆书禾又想到了那阵吹得人站不稳的台风。
“我,我去洗澡。”她几乎是结巴着说出这句话。
不等她起身,晏池又把她拉了回去:“今天不是买了件新衣服?去,试给我看看。”
她想起了白天在成衣店等衣服时,晏池随手给她拎了一套比划了两下。她都没打算试,就因为老板娘过来打量了她两眼,说定做这套的姑娘体型身高都和她差不多,他就直接买了下来。
“现在穿?太冷了。”
然后晏池直接拎起空调遥控器给她调高了五度。
骆书禾:“……”
对比买给老太太的那件,这件要简单很多,月白色,盘扣复古立领设计。骆书禾握着门把许久,在晏池敲了两下门,问她要不要进来帮忙时,她才微红了脸反驳:“用不着,我换好了。”
然后,只探了个头出来:“你先转过身去,别看。”
“你又干嘛。”语气无奈,但还是面朝房门站好了。
“别看啊,不许看。”
骆书禾几步挪出来,在抽屉里翻了两下,她记得之前在这里漏了一副珍珠耳环。
结果太久没打扮,骆书禾对着镜子,半天戳不进去。好不容易戴好,发现晏池早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看着她。
骆书禾有点窘迫,抚了抚衣服上褶皱:“你看看,合适吗。”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走过来,将她堵在镜子前。
“什么。”
晏池评价:“还是买便宜了。”
这回,晏池将她从头到脚扫一眼。
其实很合身,那件月白色旗袍就正正好好裹着她匀称纤瘦的身体。平时看着是瘦,但或是宽松衣服穿多了,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忽视她的身材。从脖颈那颗松绿色盘扣一路看下去,每条曲线都美得心惊。
“衣服。”他补充:“应该再加个零。”
哪有人自己上赶着往上贴钱的。
骆书禾手撑在身后桌子,正捋了下耳边头发,他直接捧着脸亲了下来。极尽温柔,手还垫在她的脑袋和镜子间。只骆书禾下意识往后退,背触到镜子被冰了下。
“买了吗。”他突然问。
骆书禾被亲得晕晕乎乎,下唇还被他咬着,只能迷糊问:“买什么。”
“套。”他轻笑:“不是说好了你买吗。”
“做不做啊。”
不得不说,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骆书禾感觉好似有股电流穿身而过,从发丝麻到了脚趾。也奇怪,明明那时候是与以往再相似不过的一个黑夜,她好像能透过厚重窗帘看见院子里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木棉树枝被微风吹到轻轻晃动,有南飞的鸟在此地栖息。
那天晚上,她只感觉彻底被台风卷了进去,身上每一根神经都不再属于自己。
她只能努力眨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的人,看他鬓角的汗珠,肩膀上被他咬出的一排细小牙印。
他同样也在看着她,眼睛全红,骆书禾握着他的手,烫得吓人。
最后,是骆书禾眼见着他俯下身来,汗水滴到枕头,低声说:
“疼的话告诉我。”

好像就是由此,一夜之间步入了冬天。
东城的秋天和冬天界限一向不太分明,但许是昨晚那场风刮得太急太猛,有人一早起来,发现街道上铺了一地金黄落叶。
“又变天了啊。”他感叹。
骆书禾是快中午十二点才醒来,天光大盛,但好像谁都没有起床的意思。她侧头去看,发现晏池还好好睡着,是那种蒙头的睡法,枕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她拎起被角直接往下拉,没过多久人醒了,动了下,又是往被子里钻。
“干嘛你。”
声音很哑,带着些没睡醒的惺忪懒散。
骆书禾笑了下,不再逗他,就侧躺着看着。
是那团东西自己动了下,没等骆书禾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过去,整个人被半压在身下。
“你怎么才睡完就不认账。”
“瞎说什么。”骆书禾简直哭笑不得,她都没说他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你自己起床气重,怪我?”
晏池并不理,把她当人形玩偶一样抱在怀里。骆书禾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热烘烘的气息,觉得安心。
忽而,骆书禾想起什么,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推了他把:“你怎么不叫我起来,我本来说和奶奶早起去爬山的。”
晏池便懒懒笑了声:“早起什么,你起得来?”
“但总得和奶奶说一声吧,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用不着,她知道。”
骆书禾瞬间瞪大双眼:“知道什么。”
“你自己想。”晏池靠在她颈窝:“忘了?明明叫成那样,你是真不怕奶奶听见。”
骆书禾只觉得血液都要倒流,恨不得拿块豆腐块给他拍死。
“哪样?”
其实很轻很轻,像小猫的叫声。
声音细细的,弱到几不可闻。晏池担心她把唇咬破,哄她别咬。
“骗你的。”晏池手指绕着她的长发:“我和她说过了,她和张妈出门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骆书禾坐在流理台旁等她的早餐,煎蛋吐司配热牛奶,她是真饿了,一口咬掉半个煎蛋,结果被噎到,忙喝了口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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