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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是恋爱脑(师小札)


这点莫琲倒也想到了,这次回来之前,她特地往行李箱塞了两件明素行的衣服,准备周末晒去阳台上,暗示四周邻居——她家里也是有个男的在的。
“不过你还好了,也不会在G市久留,顺利的话明年就能调回去了。”小顾安慰莫琲,“熬过这一年就胜利了。”
莫琲想到明年大概率能回去,心里很幸福,不由地觉得日子多了点盼头。
繁忙工作的日子,一天天过得相当快,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莫琲几乎一整天都要保持全神贯注,唯一能放松的时刻莫过于睡前和男朋友说说话了。
明素行告诉莫琲,他帮她外婆约了一个适合老年人的体检套餐,很快就能做上,莫琲听了很开心,明白他是真正地把她的顾虑担忧都放在心上。
自从莫琲回G市工作,不止一次听妈妈俞映竹提起明素行买了水果、海鲜和其他吃的寄到他们家,还隔三差五发微信问他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如今不仅是莫琲,莫琲家人对明素行的爱意曲线图也呈现持续上涨的形势。
有明素行帮忙照看自己的家人,莫琲感觉后顾无忧,更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了。
一周后,明素行告诉莫琲她外婆体检的结果,除了不可避免的器官功能老化外,各项指标没什么异常,包括脑电图和磁共振的结果。莫琲松了一口气。
想来上辈子外婆一个人住着老房子,常年沉浸于对外公的忧思情绪里,连大门都懒得迈出一步,久而久之不幸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如今和女儿女婿热热闹闹地住在一起,又愿意听取小辈的建议,每天花时间动动脑子和腿脚,重要的是保持了心情的开朗和乐观,所以目前为止身体没有大碍。
莫琲为此安心不少。
偶尔她会觉得自己如今幸福又幸运的关键是因为遇到了明素行。
她也不止一次忍不住想和他说,其实她上辈子就见过他,当时她在为失恋哭泣,他留下了一把透明的伞给她,那是一份闪闪发光的善意。她想说却怕说出来会吓到他,也怕被他质疑精神状态,只能将那份小浪漫藏在心里,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原来自己和他的缘分不浅,前世就有过一面之缘。
每每想及此,莫琲都会不自觉地弯一弯嘴角。
初夏的时候,莫琲忙着为一家研发生产医用可吸收生物材料的生物医药企业做尽调,前前后后在Z市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脚不沾地,忙得就和一只陀螺似的。到最后一天的中午,她终于有时间躺在酒店的床上休息一会儿,慢慢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烫。
希望不要生病,不然太浪费时间了,这是从莫琲脑海跳出来的最直接的想法。
幸好随身携带了感冒冲剂,莫琲不敢大意,赶紧起床拿热水去冲泡了一包。
药得凉一凉再喝,她顺手拿起手机刷了刷朋友圈,碰巧就看见明素行刚刚发了一张橙子的照片,并说“建议每天都补充一些维生素C,对身体好”,她不由地笑了,凝视着那只搁在办公桌上的橙子好一会儿,总觉得他是在特意提醒她呢,没忍住就打了个电话给他。
“在干嘛?”明素行接起电话的同时,莫琲就开口问他。
“在休息,刚吃了半个橙子。”明素行问,“你呢,还在忙吗?”
莫琲简单讲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情况。
“没忘记吃水果吧。”明素行提醒她,“酒店旁边肯定有卖水果的,方便的话,你去买点橙子、蓝莓、猴桃吃,或者叫外卖,去酒店前台拿。”
“嗯,我会的。”莫琲甜甜地说。
“别太累了,有时间就立刻补觉。”似乎能感觉出莫琲很疲倦,明素行很快说。
“嗯。”莫琲确实很疲惫,手臂轻轻搁在额头上,“我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明素行的声音变得和午后微风是一样的温度。
“那我现在再去睡一会儿?”其实莫琲有些舍不得这么快挂电话。
“嗯,是该去好好睡一觉。”明素行用宠溺的语气哄她,“晚上再和你聊。”
莫琲挂了电话,慢慢把温热的感冒冲剂喝到肚子里,全身立刻有些微微出汗的感觉,她重新躺好,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准备好好睡上一两个小时,希望醒来后什么状况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感冒冲剂起效了,她很快睡着了,还轻易梦到了明素行,梦到他就躺在她旁边,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睡觉。
莫琲打起了轻鼾。
医院里,明素行午休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影像科取一位入院一天的病患的报告。不知怎么回事,电脑上调不出结果,他有些心急,便打算亲自跑一趟。
路过急诊科时,刚好碰上从一救护车担架上抬进来的病人,年轻的实习医生一边帮忙一边喊着:“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和抽搐!让一让,让一让!”
明素行停步,让出通道入口让他们过去。
“患者孔芝兰,晕厥加抽搐十分钟!”
正准备走的明素行闻言转过身去,几乎没作考虑直接追了上去。
待追上去看清担架上那闭着双眼,面色惨白,浑身不停抽搐的中年女人时,明素行心一惊,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抽搐的孔芝兰很快被送进急诊抢救室,明素行来不及问清她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止步在抢救室门口。
片刻后,他留意到另一双熟悉的眼睛,快速看过去,认出那位中年男人正是渠叔叔。
另一名年轻的实习医生和明素行擦肩而过,快步来到中年男人身边,言简意赅地和他讲明孔芝兰目前的情况,他们的急救措施将是什么,并拿出两张病情告知书要他签字。
中年男人拿过笔,颤抖地签完字,连声恳求着“拜托你们了”,实习医生赶忙拿着他签完字的纸小跑回抢救室。
中年男人颓丧地往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双手按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水磨石地面,形如石雕。
“渠叔叔。”明素行快步走到他身边。
中年男人抬起头,疲惫茫然的眼珠子落在眼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身上,只觉得非常熟悉,费力想起眼前这个人来,声音仓促,“是明、明素行?”
“是我。”明素行说,“我目前就在这家医院工作。渠叔叔,孔阿姨怎么了?”
“她刚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着,忽然就倒下去,躺在地上一直抽搐,我喊不醒她,一个人也抬不动她,赶紧拨了120求助。”
“之前发生过类似的状况吗?”明素行问。
“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渠叔叔摇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颤声说,“看来你还不知道,是小意、小意他出事了。”
提到儿子,渠叔叔的声音顿时哽咽了,勉强说下去:“自从小意出了事,她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饭也吃不下,每天都在哭,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别提她了,我也快撑不下去了,估计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
渠意出事了?明素行闻言很震惊,一时间联想不到渠意会出什么事。
“渠意出什么事了?”他冷静地问。
渠叔叔双眼通红,双唇抖得厉害,一时间情绪上来了,呼吸如喘气,撇过脸去,对明素行摆了摆手。
明素行见他肩膀抖得特别厉害,赶紧把手按上他肩膀,稳定他的情绪。
渠叔叔从裤袋里拿出装降压药的小盒子,手却抖个不停,打不开那薄薄的一片盖子,明素行很快从他手里拿过药盒,打开盖子辨认了一下是什么药,确认是常见的降压药无误,立刻取出一粒,喂到他嘴里。
渠叔叔吃了降压药后冷静了几分钟,才断断续续和明素行说了他儿子渠意的情况。
当听到“小意在宾馆伤人后逃跑”,明素行忽地想起前几天在手机上刷到的一则本地新闻,报道说城东一个宾馆发生了蓄意伤人事件,当事人是两男一女,疑似为感情纠纷引发的报复事件。然而当时他完全没有把那则新闻和渠意联系起来。
“小意已经被警方逮捕了,他失手刺伤的人失血过多,在别家医院的ICU躺了四天,至今没有醒来。”渠叔叔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万分痛苦,泪水纵横,声音更如绝境里的困兽般粗重嘶哑,“要是醒不过来该怎么办?不仅小意这辈子完了,我们做父母的对别人的债今生今世也还不清了!说到底,小意的罪孽就是我们做父母的罪孽,是我们没有教好小意,让他犯下了这样的错误啊……”
渠叔叔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明素行的脸在急诊科的灯光下逐渐冷白如冬日的初雪,他手臂垂在裤侧,同样冷白的手指微僵,下颔线紧绷,眼眸凛冽。
他一言不发,心跳却跳动剧烈,脑海一一闪过前世被渠意伤害的画面,那些血洇开在地板上,永无止境般地流下去,他的世界只剩下血液一种颜色。
仿佛如昨。
好久,他清醒过来,抬起眼眸,看向垂头哭泣、不停自责的渠叔叔,心微微刺痛,忍痛后冷静地说:“渠叔叔,我陪你一起等孔阿姨。”
孔阿姨抢救成功后送往ICU,ICU不能陪夜,傍晚明素行下班后,亲自送渠叔叔回去。
进屋后,渠叔叔便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明素行从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温水,拿到渠叔叔面前,渠叔叔勉强喝了小半杯。
屋子里有一股沉闷的灰尘味道,和明素行记忆里的截然不同。记忆中的渠家,永远干净明亮,屋子里有淡淡的水果香气,这自然归功于勤快爱干净的孔阿姨。
读高中那会儿,明素行常接受渠意的邀请来这里做客,每一回孔阿姨脸上都带着热情友善的笑容,她总喜欢在厨房烹饪各种好吃的,然后拿出来招待他,渠叔叔也一样好客,很乐意和他聊时事新闻。
前世为数不多的类似亲情的温暖就来自于这对淳朴善良的夫妻。
然而这一世为了避免悲剧发生,也因为心里对渠意的憎恶,明素行彻底远离了这里,连同这对给予过他温暖、善意的夫妻。
明素行心里对孔阿姨和渠叔叔并不是没有愧疚的,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饭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渠意幼年时的照片。渠叔叔缓缓拿起相框,凝神许久,惨淡一笑,自言自语般说:“我这辈子唯一犯的错就是缺失了小意的童年。当年我和小意妈妈一起来城里工作,把小意留给了乡下的奶奶,奶奶过于溺爱他,他说不去上学,奶奶就帮他对老师撒谎请假,他不写作业溜出去玩奶奶也由着他,他欺负班上个子矮小的同学,把人家的头打破了,奶奶为了护着他和人吵架,怎么都不愿承认是他的错……等我和他妈妈把他从乡下接来城里读书,发现他已经顽劣不堪,很难管教了,我们花了几年的时间,一点点地把他纠正过来,让他不再打人,不再说脏话,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听完四十五分钟的一堂课……这么多年来,我们也不求他多有出息,只求他脚踏实地地做一个好人,一直平平安安的。”
“竟连这点也是奢求了。”渠叔叔闭上眼睛。
明素行听到这里,才开始明白渠意身上的矛盾点来自何处了,原来渠意在童年已经表现出暴力倾向,但当时监护人的溺爱放纵导致他的错误行为没有被及时纠正。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渠叔叔沉重的呼吸声。
“渠叔叔,我帮你做点吃的。”明素行看了看腕表,已经过了饭点。
“不用麻烦了,我什么都不想吃。”渠叔叔睁开眼睛,老眼里满是泪花,他定定地看着明素行,视他为自己如今唯一的倾听对象,自己也只能是继续说、不停说才不至于倒下,“大概两年前吧,小意找了个女朋友,我和他妈妈都不太赞成,为什么呢,那女孩家里欠债累累啊,不像是正经人家,我们听了就不喜欢,小意却当我们的警告是耳旁风,还是要和她在一起,我们也不能直接出面干预,只好随他去了。早知道这个女孩会害他到这步,当时我豁命出去都要阻止啊!”
女孩?家里欠债累累?明素行脑海竟然浮现出了娄茹的轮廓。
“渠意被一个女孩害了?”明素行皱眉,不敢相信的口吻。
无论如何,他潜意识认定渠意伤人是有主观意识的,不会是被人唆使和利用。
渠叔叔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包庇他了。是小意的错,别人害他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个女孩,后来小意自己不喜欢她了,想要和她分手,她父母为此上门来要女儿的青春损失费。虽然他们是自由恋爱,但考虑到女孩的青春要宝贵一些,我们还是给了他们五万块的补偿费。当时我还暗自庆幸,觉得用五万块钱结束一段错误的感情很值得,原本我和小意他妈妈就不希望他们继续交往下去,花五万块能达到目的也算好了。”
“谁知之后他们私下还有来往。这次宾馆的事情,小意刺伤的就是那女孩的男朋友……真正作孽啊。”渠叔叔痛心自责,“是我没管教好他。他青春期开始就不停教女朋友,对待感情就和儿戏一般,态度一直很轻率,都怪我没一早重视起这个问题,现在才酿成大祸。”
明素行渐渐明白了,这一回渠意是介入了前女友和其现任的感情,很可能是一些不甚正当的行径被前女友的现任当场撞见了,双方产生了冲突,然后酿成了悲剧。
渠意果然是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渠意这个人对待感情向来不太认真,但他以前刻意接近和诱骗娄茹,却是明素行事先万万没料到的。
“如果那个人醒不过来,小意会被判死刑吗?我现在一想到那个可能,心脏都要停了。我不敢和芝兰说,我知道她受到的打击大过我,她身体也不如我,我怎么也得撑下去,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只能撑着这具躯壳继续苟活。”
渠叔叔自言自语了很久,面色越来越灰白。明素行怕他身体扛不住,不顾他同不同意,径直去厨房,找出一筒挂面,为他下了一碗热面条,并打了一个鸡蛋进去,盛在白瓷碗里端到他面前。
渠叔叔总算是还能听几句劝,勉强吃了小半碗的量。
明素行陪渠叔叔坐了一会儿,过了八点,又陪他回卧室,待他躺下,把一杯温水,连同他的降压药、手机都放在床头,叮嘱他好好休息,医院那边自己会帮忙看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他,若他有事也可以直接打电话。
关了灯,明素行走出了屋子,顺手带上门。
回去的路上,明素行的脑海一直萦绕着渠意那张脸,最终停止在渠意施暴时形如恶魔般的狰狞表情。
那一刻,渠意彻底失控。
明素行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那段经历了,也许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自动回避了那些画面的回放。
又也许是他如今很幸福,远比前世的每一天都来得幸福。
但这一晚,记忆全部回来了,历历在目。
娄茹的尖叫与哭泣,渠意的戾气与恶言,摇晃旋转的房间、尖锐的台灯棱角、满地的血迹……
明素行额角跳动,他拿手指用力按了按,让自己停止纷杂的回想。
明素行回了医院一趟,特地去找负责ICU的医生问了问,得知孔阿姨目前情况稳定才放心回去。
这一晚明素行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快十点了,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莫琲的电话。
他瞬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没有刚才那么凉了,手指末梢骤然暖热了一下。
莫琲的存在,她的笑容和声音都是他活在这个世界,清楚知晓自己此时此刻经历的一切是真实而非虚妄的最好证明。
没错,那些痛苦的画面早已结束。
他立刻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感觉你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哦。”没一会儿,就被莫琲察觉出来,关心地问他,“今天工作很累吗?”
明素行短暂犹豫后把今天遇到的人和听说的事都告诉了莫琲,当然他只说渠意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过去的好友,渠意父母以前对他很好。
“原来是这样。”莫琲多少有些理解明素行的低落情绪,想了想说,“曾经的朋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换成我也会很震惊,一时间消化不了很正常。”
“自从上了大学,我就没有和他联系过了。”明素行疲惫地闭眼,缓缓地对耳朵边那如温水般熨帖的声音说。
“是不是你之前就看出了一些端倪?譬如他情绪不是那么稳定?”莫琲猜测,“又或许是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好、不舒服的事,所以你才远离他了?”
明素行心说为什么她总能猜中很多事。
“我了解你,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相反,你最重情意了,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踩到你底线的事,你不会轻易放弃这段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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