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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不知道的事:通灵师杀我(顾小施)


晏安娇养长大,衣食无缺,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尚且接受不了,想要寻死。
那卢宝云呢,十六年的漫长时间里,她可曾有过求死的时候?
顾又笙又想起这些日子在侯府遇到的人事,侯府的人并不算坏人,只是各有各的私心,但就是他们这一点私心,夺走了卢宝云的生路。
顾又笙化怨多年,不是没有过如此憋屈的情况,只是因为搜魂的关系,卢宝云死前那一幕太过鲜明,她心中大受震撼,连带着心境也代入了。
卢宝云只是想要活而已,她抛却了贞洁,抛却了尊严,只不过求一个活字。
姚芊心里,应该充满悔恨的,这是她欠卢宝云的。
晏安心里,应该充满歉疚的,这是她欠卢宝云的。
晏家所有人,都欠着卢宝云。
但凡他们有哪一个,对这个亲人多一分关心,卢宝云的命运都有可能扭转。
可惜,再多的悔恨、歉疚,都换不回一条人命。
而且,呵,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
从来都是,自私的人活得更长久。
冤各有头,债各有主。
杀人者,死。
不管他因何买凶杀人,杀人偿命,他逃不了了。

顾又笙刚洗漱完,还未用早食。
晏岳不想让宝云妹妹觉得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便说:“宝云妹妹,府里待着是否无趣?要不然我和令仪说说,早些安排你去他的温泉庄子小住?”
顾又笙面无表情地看他:“昨日娘说了,永宁侯府与谢家不可能联姻,让我断了念想。”
顾又笙说话直接又不留情面。
晏岳闻言一愣,他并不知道原来昨日,娘是因为令仪的关系才和宝云妹妹起了争执。
晏岳打着圆场:“娘一贯思虑周全,恐怕想多了。你刚回家,年纪又小,在家里多待两年再议亲也来得及,不过是去温泉庄子玩一玩,怎么就扯上了婚事?”
顾又笙:“哥哥,你帮我去传一句话给娘吧。”
晏岳:“什么?你自己去说便是,娘昨日虽然动了气,但是亲母女哪有隔夜仇的,你别担心,你要是怕娘怪你,哥哥带你去便是。”
顾又笙摇摇头,没有多解释。
“哥哥,麻烦你告诉娘,三日后,她想要知道的事,我全都会告诉她。只这三日,我托了谢大哥一件事,还要再等等。”
晏岳不知道她托了谢令仪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家娘想要知道什么事。
顾又笙身边的丫鬟红豆,已经上前赶人。
“大少爷,小姐这三天闭门休养身子,哪里都不会去,现下小姐要用早食了。”
晏岳挠了挠头,无奈地离开。
如真端了早食上来,将菜食一一摆到桌上。
顾又笙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交代:“从午食开始,我只喝白粥。”
如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顾又笙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淡模样,她便应了一声是。
红豆心一凛,看来侯府的事,快要结束了。
“她这么说?”
姚芊的脸色还是不好,虚弱地躺在床上。
屋子里只有她身边最信得过的张嬷嬷,还有帮忙传话的晏岳。
“是的,娘,宝云妹妹还小,你不该这么说的。”
晏岳为卢宝云不平,她十几年在外长大,母亲如此直接地说令仪与她不合适,宝云能不多想吗?
究竟不合适的,是两家,还是她呢?
姚芊没有理会晏岳的话,心里盘算着,她不是宝云,但是回来种种,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唯一一件,便是谢令仪。
可是令仪那般待她,想必本是旧识,否则她实在想象不出,令仪会对一个初见的女子这般,而且她自己说了,找了令仪办事,才要等这三日……
“你去将她的话转告令仪,看令仪怎么说。”
晏岳满头问号,怎么这边刚传完话,他就又要去给令仪传话?
姚芊:“去吧,娘等着。”
晏岳挠着头,莫名其妙地走了。
张嬷嬷帮着带上了门。
“夫人,不要操心了,先把身子养好。”
姚芊苦笑着摇头:“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张嬷嬷劝道:“夫人,你也是没办法,那时候晏安小姐要死要活的,她叫了你十六年的娘,你怎么可能不管她呢?”
姚芊的眼泪唰唰地流下来。
她用力地摇着头:“不,不是,如果我……如果我看顾着晏安,让晏尧去接宝云,可能……”
姚芊想到赵今与晏安的婚事,又摇起头来。
不会,哪怕她让晏尧去接宝云,她也会让晏尧等到赵今孝期满了,再让宝云进京。
她怕宝云心里有疙瘩,也怕晏安的婚事被耽搁。
是她想太多,顾虑太多,想着两全其美。
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夫人……”
张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知道夫人在怀疑,回来的这个不是宝云小姐,她知道夫人在想着,真正的宝云小姐或许已经死了。
“夫人别灰心,或许……或许宝云小姐还活着呢?”
张嬷嬷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那悬崖,她跟着侯爷去看过,掉下去,免不了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姚芊看着她,一脸凄楚。
“嬷嬷你看,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
张嬷嬷难受地低下头去。
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养了十六年的养女,夫人真是太难了。
她不是不在意宝云小姐的,只是一边担心晏安小姐伤心,一边又担心宝云小姐回来会心生不喜。
夫人想要给晏安小姐一个靠山,又不想给宝云小姐添堵,这才……这才让人在路上给宝云小姐下了药,才紧赶着让赵家过六礼。
若是宝云小姐真的死了,夫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晏岳回来地很快,谢令仪这家伙嘴紧得很,什么都没告诉他。
姚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并且谢令仪还说了一句,她所为都是为了宝云。
晏岳以为这个她是他,是在说谢令仪自己邀请宝云去温泉庄子是为了她的身子,还和姚芊多说了几句,什么宝云毕竟还小,母亲不要在婚事上太过着急。
姚芊充耳未闻,将晏岳打发后,自己躺在床上思索着那人的身份。
这个女子,似乎从天而降,她本想查她的身份,却不知从何查起,每每想画出她的容貌好调查,也总会无缘无故被墨汁污了画像。
她难道是宝云的旧识?所以才会拿着宝云的信物,才会对宝云的事情那么清楚?
可她来这侯府为何?
若是想要顶替宝云的身份,不该那般不冷不热……
难道,她是为了查宝云的死?
谢令仪说她所为都是为了宝云,那她一定是站在宝云那边的,宝云惨死,她是想为她叫冤吗?
想到宝云已经惨死,姚芊的泪又开始流淌。
她还没有来得及见一见她,她还不知道她长得像谁,她还没有叫过一声她的名字……
如果她多为宝云想一想,宝云就不会死了吧?
是她,是她害死了宝云吗?
呜呜,姚芊将脸埋进被子里,泣不成声。
她的心痛得像是被搅碎,如海水般深沉的悔恨淹没了她,直逼得她无法喘息。

三日后,谢令仪在傍晚登门。
他派人快马加鞭,原本四日来回的路程,他的人只用了两日,还有一日用来寻找尸骨。
幸而不辱使命,将寻到的尸骨装殓,送到了谢令仪手中。
谢令仪没有耽搁,立即就到了永宁侯府。
姚芊听着张嬷嬷说谢令仪带了一个大箱子进府,直接去了宝云房中,心一沉,立刻起身穿衣梳妆。
“嬷嬷,为我好好打扮,我要去见见,我要去见见我的女儿。”
姚芊满眼通红,眼泪却没有再落下,这三天,她好似流干了眼泪。
张嬷嬷哽咽着应了一声。
姚芊收拾妥当后,房门外也传来了如真的声音。
张嬷嬷开门,如真低着头走进来。
她抬眼看向姚芊,眼里是掩不住的惧意。
“夫人,小姐,小姐说让家里所有……所有和卢宝云有血缘关系的,都去祠堂,包括赵今。”
姚芊梗着脖子,好像突然没办法喘气。
“夫人?”
张嬷嬷着急地叫了她一声。
姚芊僵硬地看着她:“去,把所有人叫到祠堂,不,得,耽,搁。”
最后四个字姚芊似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来。
姚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又道:“所有人,都换上孝服。”
如真战栗着,应声退下。
张嬷嬷抹着眼泪,将事情吩咐下去,然后回到姚芊的身边。
“夫人,奴婢替你更衣。”
姚芊呆呆地点头,任由她褪去自己的外衫,换上了一件素白色的孝衣。
“嬷嬷,我们进去后,你帮我守住了。所有下人不得靠近祠堂,找几个信得过的守在那里。”
“奴婢知道,夫人不要操心,奴婢都知道。”
一个时辰后,晏家人终于齐了,包括赵今,也到了侯府。
他们等在祠堂门口,并没有进去,因为张嬷嬷守在门口,说要等夫人过来。
晏佐:“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为何突然叫我们穿上孝服来此?”
张嬷嬷不好解释,只道:“侯爷莫急,待会就知道了。”
晏岳:“张嬷嬷,你好歹说下是什么事情啊,天都黑了,这样怪吓人的。”
晏尧:“哥哥,子不语怪力乱神。”
“小弟,现在的气氛你不觉得凉飕飕的吗?”
晏尧瞥了晏岳一眼,晏岳摸了摸鼻子,住了嘴。
明明就是很吓人啊。
姚芊姗姗来迟,晏佐等人见到她还吓了一跳,白天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好似一下子憔悴了十几岁?
姚芊整个人恍然无神,面色惨白不说,走路也是踉踉跄跄的。
晏安赶紧上前扶她。
“娘,你怎么了?”
姚芊却反应极大,推开了她,眼里还透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晏安难过地看着她。
“娘……”
这边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不远处,顾又笙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慢慢走近。
她的身后跟着她带来的小丫鬟红豆,还有……
谢令仪?
谢令仪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姚芊看到那个箱子,似有所悟,腿软着直接坐到了地上,她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顾又笙压着声音:“刚才我们说过的事,你可有反悔?”
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卢宝云摇了摇头。
来时,顾又笙问她,是否想回晏家,卢宝云说是。
顾又笙说今晚会给她一个真相,卢宝云既紧张又害怕。
顾又笙已经走到了祠堂门口。
门口是晏佐、晏尧、晏安、晏岳、晏清、赵今,还有姚芊和张嬷嬷。
顾又笙看了一眼晏佐,又瞥向姚芊,眼底一片凉薄。
“尸骨不全,见笑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娇软无害的模样,可是此刻的顾又笙,冷冽,不近人情,让人觉着说不出的畏惧。
姚芊满眼都是那个箱子,听到她这话,像疯了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人不明白顾又笙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姚芊为何突然哭成这样。
只有知情的张嬷嬷,跟着在一旁擦着眼泪。
顾又笙对她们的眼泪毫无反应,她冷淡的眼神停在晏佐身上。
“永宁侯,迎你的女儿进祠堂吧。”
晏佐一头雾水,但是原本哭着的姚芊已经站起身来,她冲到祠堂门口,将祠堂的门打开。
除了张嬷嬷,祠堂这边已经没有下人,侍卫都守在院子外面,还隔着一段距离。
顾又笙对着谢令仪点了点头。
谢令仪同情地看了眼一脸纳闷的好兄弟晏岳,缓缓打开手中的箱子。
那箱子里,赫然放着一具白骨,只是一看就不是完整的,有些骨头还是断裂的。
姚芊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
这就是她的女儿,卢宝云。
生来,被人换命;死后,尸骨无存。
姚芊抹干了眼泪,不让视线变得模糊。
一抹黑色划过,顾又笙已经撑着黑色的大伞,走进了永宁侯府的祠堂。
里面,一块块的牌位,高高在上。
侯府其他人,或是震惊,或是惊疑,统统傻愣在原地。
“永宁侯晏佐之女,宝云,流落在外十六年,今日回家,望得晏家列祖列宗爱护。”
顾又笙的声音,冰冰冷冷,不带任何的感情。
跟着走进祠堂的众人,却见着那些牌位竟纷纷抖动起来。
嘭地一声,祠堂的门已被关上。
晏岳猛地回头,姚芊正背靠在大门上,低着头。
晏佐厉声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晏清已经害怕地躲到晏岳的身后,晏尧若无其事地站着,但是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抖动的牌位。
晏安紧紧靠着赵今,说不出的害怕。
眼前的人不是卢宝云!
那具尸骨,才是。
顾又笙冰冷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去年十一月,永宁侯府本该去接你回来的,但是晏安闹自尽,便耽搁了。”
晏佐听得云里雾里,走到姚芊身边,想要问她是怎么回事。
姚芊却像失了魂似的,直直地盯着那把黑色的大伞,专注地看着。
被提到的晏安抖得更加厉害,赵今将她揽在怀里,面色难看。
“你回京一路,对你下药,阻你进京的,不是晏安,是姚芊。”
众人只觉似有风过,那把黑伞竟扬了起来。
“有人用一千两,买了你们一行人的命。”
晏佐听到一千两,也看向了顾又笙,他还没有查到那一千两出自谁手。
只听顾又笙又道:“那个拿出一千两的人,是赵今。”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望向了赵今,躲在他怀里的晏安也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晏佐按下了想抽刀砍人的心思,怎么可能是赵今,不可能的,他从小养在侯府,跟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两样。

顾又笙示意谢令仪将箱子放到跪拜的垫子上。
“这些都是真相,至于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你可以自己来问。”
那把本来扬在空中的黑色大伞,倏地回到顾又笙的手中,只见她另一只手在空中描绘着什么。
紧接着,所有人只觉眼前有风吹过。
再睁眼的时候,那把黑色的大伞下,除了顾又笙,又多出一名妙龄女子。
她衣着朴素,头发简单地盘着,连根簪子都没有,眉眼间,满是英气,与晏佐很像,可是看那五官,又觉得与姚芊说不出的相似。
晏佐此刻突然似是明白了一切,怔忪着后退一步。
姚芊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不敢说话。
她怕惊走了她。
晏清已经晕了过去,晏岳傻乎乎地愣着,还是矮小的晏尧接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平稳地放到地上。
卢宝云先看了一眼顾又笙,在她点头之后,才从溯洄伞下走出一步。
如此,她整个人,清晰地显露在晏家人面前。
“你……你才是宝云妹妹?”
晏岳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卢宝云对晏岳的印象还不错,对着他点了点头。
“我就是卢宝云。”
这句话一出,场面安静下来,死一般寂静。
卢宝云终于可以,站在自己家人的面前。
她有好多话想说,她有好多委屈想诉,可是顾又笙刚才说的话,却熄灭了她心中的念头。
卢宝云走到姚芊的身边。
姚芊痴痴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为了晏安的婚事顺利吗?
卢宝云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她。
姚芊抓着胸前的衣服,咬着的唇瓣溢出了血迹来。
晏佐不敢相信妻子会对宝云下药,但是姚芊的表情……
晏岳同样不信,可是……
他看向谢令仪,谢令仪垂下了眼。
晏岳心中一凉。
怎么可能呢,刚知道宝云妹妹的事情,母亲还那样心疼她,急着想接她回来,要不是晏安想不开要自尽,母亲本来都安排好人手去接了。
卢宝云平静地又问了一次:“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姚芊与她对视着,终于开了口:“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但是娘真的没想着害你,那是上好的迷药,对身体没有损伤的……”
卢宝云厉声:“为什么?”
姚芊:“我……我怕你回府后对晏安心存芥蒂,我不想你不开心,所以才想着将她的婚事先定下来……”
卢宝云冷笑出声,她朝着一脸苍白的晏安看去。
“你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失了侯府千金的身份,嫁不了好人家吧?”
卢宝云的话似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姚芊的心口。
姚芊摇着头:“不是,娘有考虑过晏安今后不易,但真的,娘真的也是为你想过,想着你回府后若日日对着晏安,恐怕心里总是不快,所以,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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