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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不知道的事:通灵师杀我(顾小施)


“闭嘴吧你们,要是让宝云小姐房里的听到,多生出些事端来。”
“嗯,听说边关的人都很蛮横,可我看那宝云小姐柔柔弱弱的……”
“啊!”
绕出假山,几个小丫鬟才见到谢九和红豆,赶紧低了身子行礼。
谢九靠着树,抱着胸,一副高冷的模样。
天知道,从听见那几个小丫鬟的声音开始,他就注意到了,红豆手里那柄伞簌簌地抖个不停。
明明离自家主子如此近,那边说话他却什么都听不到,想到在萧府发生的事情,谢九真希望自己能双眼一白,晕了了事。
卢宝云:“什么婚事,赵府?赵今和晏安要办婚宴了?”
没有人听见她说话。
卢宝云不敢离开溯洄伞,又忍不住想冲到顾又笙面前问个清楚。
顾又笙挥手散去黑雾。
“抓紧时间了。”
她撂下一句,便留下谢令仪,独自走向红豆。
红豆早就意识到溯洄伞的不对劲,顾又笙过来,她便赶紧将伞递了过去。
顾又笙抓住伞,嘭地撑开。
依然是斜向一边。
那些小丫鬟早就落荒而逃。
天没有下雨,顾又笙却撑着伞,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
红豆没敢靠太近,在后边跟着。
谢九见她们走远,才跑到谢令仪的身边。
谢令仪将事情交代给他。
谢九颤栗着接过那块石头。
他不怕死人,但是怕鬼啊。
顾又笙将自己周圈设了禁忌,才转首去看卢宝云。
黑色的伞面压得很低,来往的下人虽觉得奇怪,但见红豆跟着,便没凑上去。
卢宝云并不蠢,她立刻猜到:“赵今四月出孝期,这么快就要走完六礼?什么意思,他们怕我回来会毁了这门亲事?路上对我下药,也是因为这个,怕我耽误了晏安的婚事?”
卢宝云眼眶里落下血泪来:“她占了我的身份,占了我的婚事,还陷我于不义,把我放在一个小人的位置,觉得我一回来就会破坏这门婚事,就会容不下她?是只有晏安这么想,还是晏家人都是这么想的?”
什么狗日的孺慕情深,卢宝云现在只觉自己愚蠢得可笑。
她想回京,求一席存活之地,却没想到,家门未进,他们都将她看成了会坏事的小人,迫不及待为养女铺好后路。
那么她呢,他们为她想过吗?
呵,当然没有,若是有的话,年前就该来接她的,如果年前来了,她又何至于……
卢宝云粗鲁地抹着眼泪,她不哭。
杀千刀的永宁侯府,她不稀罕了!
这些日子以来顾又笙所受的好,如今在卢宝云眼里,都变成了施舍,变成了补偿。
他们害死了自己,是他们害死了自己!
卢宝云的身子显而易见地浑浊起来。
顾又笙伸手,抚过。
卢宝云眉间的狰狞之色淡了一些。
“这些本不该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如今一切没有证据,我与谢令仪是旧识,他会帮我们的。”
顾又笙安抚道。
卢宝云委屈地看着她:“我以为晏安占了我的身份,我让奶娘回来说清楚就好了,没想到晏家根本不看重我。”
“晏家未必不看重你,只是……”
顾又笙不想和她说太多,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查清。
可是如今,卢宝云再这样猜想下去,不用等到谢令仪的人回来,她恐怕就足够魂力离开溯洄伞。
“你听我说来。”
顾又笙将她带进房里,如真本要上前,被红豆拉住。
红豆将门带上,让如真等一会。
其他下人就惊奇地看着这刚回府的小姐,撑着一把大伞,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我已经让谢令仪找人去收敛你的尸骨,待晏家将你的尸骨纳入宗祠,你日后便也受晏家香火供奉,投胎的时候也能有个好去处。”
孤魂野鬼,无人供奉,哪怕去了地府也会被欺。
卢宝云还在哭着,呜咽着道了谢。
顾又笙又何尝不憋屈,这侯府,好似没有坏人,好似待她处处体贴,可是……
若真的待女儿真心,卢宝云何至于此?
顾又笙:“这几日我查到几件事,但是没有查清,所以便没有与你说。你若信我,安心再等上几日,谢令仪去查了,他是当朝首辅之子,手里有得用的人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卢宝云听着,渐渐收敛了怨气。
“水落石出后,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不会插手。”
卢宝云抬眼看她,似是不信。
她轻声反问:“哪怕我要杀了晏安吗?”
顾又笙:“她若在你的因果之间,我阻不了你。若不在,你还要动手,下场是什么,你自己该清楚。”
卢宝云瑟缩了一下,是魂飞魄散,永不得再见天日。
不,她不要,她还想活。
“我知道了,这几日我不出门,哪里都不去。”
卢宝云隐去踪迹,回到溯洄伞中。
顾又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敢,也不该怀疑。
通灵师,总是站在鬼怪这边的。
卢宝云暗自说服自己,不要多想。
莫生怨,莫生怨。

听闻顾又笙身体大好,姚芊让人传了话,若是愿意,就让她去主院用饭。
家里的曾姨娘和四小姐晏清,前两日已经回来,只是顾又笙在房里休息,她们也便没有去打扰,如今正好见见。
顾又笙随着如真去了主院,没有坐那顶小轿。
姚芊还是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竟是她先怀疑自己的身份。
许是下午谢令仪的事情惹了晏安,她倒没有一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坐着。
晏清倒是惊艳之后,主动与顾又笙攀谈几句。
晏岳、晏尧和晏佐都不在,一桌都是女眷。
姚芊也没有让曾姨娘服侍,让她一起坐下用饭。
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后,下人收拾碗筷,上了茶水。
曾姨娘与晏清先退下,只留下顾又笙、晏安和姚芊。
顾又笙不动声色,猜想姚芊有事要和自己说。
果然,姚芊屏退了下人。
然后才缓缓开口:“宝云,我听晏安说,下午你和令仪相谈甚欢。”
顾又笙摩挲着茶杯,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应了声。
姚芊与晏安对视一眼,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谢首辅乃文官之首,你父亲又掌着十万大军,恐怕楚皇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两家联姻。”
姚芊的话说得很是直白,她怕顾又笙听不懂,又担心这人身份有异,会害了永宁侯府。
晏安:“宝云也是刚回京,恐怕不知道厉害,谢大哥丰神俊朗,心生欢喜也是正常的。”
顾又笙猛地抬眼向她看去:“那你心生欢喜了吗?”
晏安瞳孔放大,脸色难看地反驳:“我,我怎么会……”
她不好说自己与赵今从小指腹为婚,毕竟那本该是卢宝云的婚事,可是,也不想姚芊误会自己。
姚芊:“晏安与赵今青梅竹马,早就定下婚事……”
“难道不是指腹为婚,本该是我的婚事?”
顾又笙向姚芊瞥去一眼,冷冽无情。
姚芊心里咯噔一下,她归来几日,虽然不冷不热,但也没有如此直白地指责过。
这确实是指腹为婚,只是晏安与赵今一同长大,早就有了情谊。
不管是为了晏安考虑,还是为了卢宝云,姚芊都是认定婚事是给晏安的。
她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却在身边如珠如玉地养了十六年,她又怎么舍得,晏安落了个一无所有?
永宁侯府泼天富贵,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儿?
只不过是,卢宝云才刚回来,她不知道她的性子,也担心她多想,对晏安、对晏家有了偏见,便暂且隐瞒此事。
晏安:“宝云,你如果认为是我抢了你的婚事,可以好好说,不用对娘如此不客气。”
顾又笙:“难道你没抢婚事?你不但抢了婚事,还抢了十六年的富贵荣华,你的心不虚吗?”
晏安似受了打击,气愤地起身欲走。
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驳道:“不是我自己想被抱错的,我什么都没做。”
顾又笙跟着站起来,不依不饶:“你什么都没做,呵,你只是赖在别人的家里,顶着别人的位置,对吗?这里是你的家吗?这个是你的娘吗?你抢走了一切,在这里装什么主人家?”
姚芊伸出手来,却被顾又笙一把挥开。
“你凭什么打我?”
姚芊没想到她如此强势,她只是气不过她如此对晏安,并没有真想打她,永宁侯府还养不下一个晏安吗,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自打她归家,家人全都伏低做小让着她,晏安更是在她面前不敢多说什么,为什么她还如此抓着不放?
晏安蹙眉责怪:“你怎么敢对娘如此无礼?”
晏安快步走到姚芊身边,扶住她。
姚芊颤抖着手,指着顾又笙说不出话来。
姚芊喘了一口气,才说:“当年你被抱错,是我的疏忽,可是如今接你回来,家里人都是真心对你的。你呢,你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吗?”
顾又笙冷漠地注视着她:“去年年底,你便可派人将我接回,为什么要拖到年后?回京途中,我被人下药,一再拖延回京时间,又是谁的手笔?”
顾又笙仔细看去,晏安与姚芊眼底都划过了心虚。
顾又笙已经清楚答案,她深深地看着姚芊,最后撂下了话。
“我为何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姚芊脸色瞬间一变,惨白着似要晕过去。
顾又笙转头离开。
身后是晏安焦急的叫唤声,一个个的下人从她身边跑过,冲到了姚芊那边。
“快,快叫府医,夫人被宝云小姐气晕了。”
春花的声音响亮地传出来。
顾又笙头都未回,径自走着。
她一脸平静,不似刚才的冷冽激愤。
这些话,为卢宝云而问。
结果,她已经知道。
肖娘留在那边看热闹,幺妹跟着她离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顾又笙噙着冷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此,便只剩谢令仪了。

听了晏安所说,晏佐摔了一个杯子。
晏岳却不肯相信,虽然他与卢宝云接触不多,但是她实在不像是那般尖酸刻薄的。
晏佐:“你这妹妹在外养歪了,竟然气得你娘如此!”
晏岳辩驳:“父亲,或许是有下人说了什么,惹了宝云妹妹误会,我待会……我明早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父亲先别生气,宝云妹妹毕竟年幼,多年来又不在家里长大。”
晏尧看了看虚弱的姚芊,又看了眼说话的晏岳,眼中带着不满。
“父亲,宝云姐姐身子弱,你可别吓着她。”
晏尧提醒着。
晏佐闻言,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是了,这个女儿丢了多年,还是个病弱的身子,掉下山崖大难不死,可再受不得什么家规。
晏佐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日晚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晏佐坐到了床边,晏尧、晏安与晏岳一同离开。
晏岳路上还在问着:“宝云妹妹突然怎么了,下午还是好好的?”
晏安一脸忧愁:“好像是知道了我和赵今……是指腹为婚。”
她没有多说,但是晏岳却突然明白。
因为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抢,所以她才和母亲起了争执。
晏尧淡淡地扫了晏安一眼,他虽然年幼,但自小聪慧过人。
晏安只觉得自己被他看穿,借着夜色加快了脚步。
“哥哥,小弟,我先回房了。”
晏安说着,带着丫鬟春花先走。
晏岳还在想着卢宝云的事情,便随意点了点头。
晏尧不想插手女眷的事情,便也管自己走了。
“哥哥,我也先回去休息。”
“好,你快去吧,明早还要去学堂呢。”
“嗯。”
另一边,屋内。
几个孩子走后,姚芊才缓缓睁开了眼。
晏佐问:“你这是怎么了?宝云那孩子刚回来不服管教也正常,多教教就好了,怎么自己气成这样?”
姚芊的眼泪划过耳边,落到了枕上。
如今屋子里只有她和晏佐,她也不想再瞒。
“她今日自己说了……”
姚芊心痛地抓着被子。
“她不是,她不是……”
她说我为何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她不是,她不是卢宝云,不是自己的女儿。
那她的女儿呢?
贼匪头子说掉落了山崖,所以她的女儿果然尸骨无存,已经死了吗?
那人拿着女儿的信物来,顶着她的名号来,为的是什么?
她说得那些话,是为了刺激自己,还是……
还是那都是宝云想要问的?
晏佐追问:“她不是什么?”
姚芊流了好久的泪,终于颤抖着坐起身子来。
她从床上起来,去首饰盒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晏佐的面前。
“这是什么?”
晏佐打开一看,眼睛瞪大。
“有人用一千两买了我们女儿的命,你去查,你去查……”
姚芊本来猜想会不会是晏安所为,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查。
何况卢宝云的尸骨未曾找到,她也就抱了一丝希望,自己的女儿还在人世。
如今……
晏佐没有审问那两个贼子,是因为在山寨的时候就已经问过,贼匪没说有人指使,只说是看那马车富贵,起了歹心。
格老子的,那两个王八羔子,居然跟他说了谎!
晏佐知道姚芊去见过贼匪,却不知道她竟问出了其他的东西。
“你,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晏佐不解。
姚芊擦着眼泪,哽咽道:“我怕,我怕是晏安做的……”
晏佐:“你胡乱想些什么,晏安是我们养大的,她怎么会……她……”
晏佐一阵纠结。
晏安最是知书达理,平日最爱的,就是读书写字,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可是谁不想宝云回来?
这个家里,只有可能是晏安会不想她回来。
晏佐的脸色沉得难看。
“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晏佐抓着信和银票,快步走出房去。
姚芊跌坐在地上,恍恍惚惚地发着呆。
若是晏安,若是晏安该如何?
该如何?
呵,可是宝云都不在了啊……
姚芊的眼里划过恨意。
卢家怎么敢?
怎么敢偷了她的孩子!

主院如何兵荒马乱,都与顾又笙无关。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猜到了十二年前的宫中旧案。
这侯府,没有再待的必要。
等到谢令仪带着卢宝云的尸骨回来,一切,就看卢宝云自己。
顾又笙侧躺在床上,眼睛不由看向溯洄伞下,安然睡着的卢宝云。
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又笙翻了个身。
卢宝云只想求一条活路,永宁侯府本该是她的支柱,却恰恰又是那个断了她生路的。
能成鬼怪是有执念的,她原以为卢宝云的执念是不甘心,现在看来,她的执念是对于活下去的渴望。
她生长在边关之地,见多了战事,见惯了生死,恐怕对于荣华富贵的欲望,并没有生存来得强烈,一个人连活着都很难,又怎么还会去奢望富贵?
卢宝云哪怕做了鬼怪,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自己说一句她魂力不稳,不得离开溯洄伞,她便一直紧紧跟随着红豆。
对于侯府,她又怎么可能不好奇,不想亲眼去看看?
只是她还想活,不想魂飞魄散,所以哪怕有万一的可能,她也不敢冒险。
没有人在意,她便自己在意。
她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原来求的,从来都是一条生路。
虽然卢宝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的成长经历,但是想想也不会好。
卢辉是个家中多妾室、多子女的,卢氏又是故意将她和自己的女儿对换,对于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没有虐待便算是好了,又何谈善待?
顾又笙不知道她是如何长大的,但从她对于生存的渴望来看,童年应该不会是安稳幸福的。
在晏安用着上等的好墨练习书法的时候,卢宝云在做什么?
在晏安挑选华贵的首饰时,卢宝云在做什么?
在晏安陪着姚芊参加一个个名门宴会时,卢宝云在做什么?
晏安在侯府享受的,不只是荣华富贵,还有本该属于卢宝云的亲情呵护。
她受尽娇宠长大,卢宝云呢?
晏安有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卢宝云呢?
这个年纪的女孩,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卢宝云可有自己的心上人?
在她知道父母要将自己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谋取利益,在她知道父母不是亲生,在她知道是母亲将她故意抱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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