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着?出去。”萧铎冷声吩咐。
等殿门关上,萧铎立即就将她抱到怀里,“手心还疼不疼?”
郁灵捂着心口点点头,额头抵在萧铎肩膀,差点穿帮!
“心口疼?”萧铎见她捂着胸口,神情十分严肃,“手心疼还是伤口疼?”
郁灵:“......”她捂错地方了!
“臣妾的手心和心口都疼,陛下给臣妾揉一揉,呜呜呜呜。”
萧铎知道她身娇体弱的,手心失了那么多血,导致心口疼,他的手掌贴在她心口轻轻揉,“朕一会儿命御医过来替你开几副补身的药。”
想想又微恼,“其他妃嫔哪里同你一般蠢笨?”
萧铎素来是瞧不上娴妃的,她除了床榻上,真的是一无是处,如今还弄伤了自己,她两次受伤都是因为他,一次是为他挡刀,一次是为他献血,总是做多余的事情!
他还骂她蠢?郁灵要笑了,她机灵着呢!
“你还笑?”萧铎垂眸捕捉到郁灵唇边笑意。
“臣妾是因为陛下安然无恙才笑的,臣妾受些皮肉伤并没有什么的!”郁灵靠在萧铎胸膛。
男人的心跳稳健有力,言辞之间对她多有嫌弃,却将人牢牢扣在怀里。
郁灵觉得萧铎的心跳似乎比原先快些了,难道他这么喜欢听情话,她趁热打铁,多说几句吧,“臣妾心里就陛下一人,若是陛下有任何闪失,臣妾自然是不会独活的。”
“可是娴妃,你说朕死之后,你会回江南、”
她要好好给他洗脑,好叫他将她之前说的一些无情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臣妾说了嘛,那都是臣妾以为陛下装病的话,陛下怎么还记着呢?!那可太冤枉臣妾了!”郁灵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双手捧着萧铎的脸,“陛下都忘记了吧!”
两人额头几乎相抵,这个男人该死的好看。
等等,郁灵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头一次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好,朕都忘记了。”萧铎一本正经。
这一声温柔得更不像话了。
“还疼么?心口?”萧铎看她的眼神透着真挚,好似真的关心她的心口还疼不疼。
郁灵含泪点头,“陛下帮臣妾揉着。”
萧铎真就再度替她轻揉心口。
这一刀划得可真值啊。
只是揉着揉着心口,气氛就变了,男人的手心往下移了那么一寸,萧铎俯首来吻她,他的吻比以往都温柔,郁灵仰着头,不自觉地轻轻回应他。
“你体弱,暂时不要有这些心思。”萧铎主动与她分开。
郁灵:“???”
她浅色唇瓣水光潋滟,眼底浮现了明显的欲念,她身体不弱,她现在就要他。
等等,郁灵心想自己怎么主动生出这等奇怪念头!
萧铎传来御医为她诊脉。
“娴妃失了血,身子虚弱,是否要补一补?”
御医:“回禀陛下,娴妃娘娘的脉搏还算平稳,但既然失了血,肯定是有些虚的,臣还是开补药吧。”
何止平稳,张御医常年为娴妃请平安脉,娴妃身子异常康健,但既然皇帝说要补一补,那自然是要补的,横竖没有坏处。
郁灵被留在了御书房,她乐得装一装病。临睡前饮下御药房小太监送来的补药。
这一刀割得真值啊。
郁灵躺在软绵的龙榻上,萧铎现在真的好温柔,对她和颜悦色,轻声细语,如果能长此以往就好了。
然而郁灵一直到半夜都辗转难眠,心里头似有一把火在烧。
她坐起身掀开幔帐,萧铎正端坐在御案前翻看奏疏,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模样。
郁灵郁闷地扯了下帘子,往后躺到玉枕之上。
“怎么了?可是又心口疼了?”
幔帐忽得被从外拉开,萧铎颀长的身躯就出现在榻边。
要命,郁灵从如此刁钻的角度看萧铎,这个男人的容貌也依旧过分出众了,明明已经六年过去了,她百看不厌,甚至觉得他比初见时还更迷人几分!
“过来、”萧铎耐心地坐到床沿,将她抱到怀里,指尖去勾郁灵腰间缎带。
果然他再清心寡欲也是装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臣妾心口不适,睡不着。”郁灵哭诉道。这话是真话,想来那碗补药也太补了。
那双掌控权势的手就这么轻轻拂开她的衣襟,替她安抚心脏,又捏着她手腕查看她手心的伤势。
“你身子太虚了,朕叫御医多给你补一补。”
啧啧,这话听着真好,难得啊,这冰山一样的男人竟然会关心她的身子。
渐渐的,心火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郁灵的小手搁到萧铎玉带上。
男人的双眸下垂,瞧着怀里的人如要偷腥的猫儿一般。
“娴妃,你暂时不要想这些杂事。”
这话如一盆冰水,直接从郁灵的头上间泼了下去。少女瓷白脸颊瞬间通红,一双润眸难以置信地瞧着他。
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她想一想怎么了?她想都不能想么?他从前想的比她还要多,她就偶尔想一次!
他的手还搁在她心脏的位置,她的肌肤白若凝脂,冰凉如玉。所以他所为揉心口,就只是正经揉心口而已?
“御医说你身子虚弱。”萧铎道,“待你身子恢复如初再说,这样的心思先收一收。”
他甚至还有些语重心长,像是真心劝她。
但郁灵却被他两句话弄得恨不得一头砸如墙里。
“臣妾没有那样的心思!!”身为女子,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嗯,你没有,休息吧,失了那么多血该好好将养一番。”萧铎就这么起身走了。
啊啊啊,郁灵简直要气死,他故意的吧,帮着她安抚心口,安抚完心火更盛了!
四周再无动静,幔帐遮得严严实实,郁灵开始怀疑御医的补药了加了不加的药,否则她怎么会这般?
她曲着一腿,轻薄的裙摆落在膝上,她伸手,闭上眼眸。
“娴妃、”
这低低的一声险些要了郁灵的命,她下意识地缩回手,睁开眼眸对上的是萧铎异样的眼神。
“陛、陛下、”她心虚地坐起身,面上难掩慌张,脸颊红得不像话,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
萧铎蹙眉凝视着她。
他一定是看到了!!
“臣妾还是回清宁殿休息吧!”她已经无地自容了。
萧铎颀长的身躯就挡在榻边,命令道,“你就在朕这里休息,哪里都不许去。”
那他大概就没看到吧,郁灵点点头,躺了回去。
“不要再自读了,身子要紧。”
轰地一声,郁灵觉得脑子都快炸了,他果然什么都瞧见了!!
萧铎临走前还将幔帐挽了起来,如此他在外室看奏疏时,就能很清晰的瞧见榻上的情形。
“朕今夜通宵奏疏,爱妃你快休息。”
郁灵:“......”
她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到在榻上,杀了她吧,她活不成了。
隔日清晨郁灵醒来,萧铎正在穿戴预备去上朝,“御药房的人送了补药过来,朕替你放在桌上晾着,往后早晚各一顿补药,你自己记着吃。”
郁灵一张小脸纠结,昨夜一顿补药她都快不成了,若是早晚两顿,那得成什么样啊。
“陛下,臣妾不想吃补药,臣妾失血也不多,心口也不疼了,往后还是食补吧,臣妾命清宁殿的小厨房多煮一些红枣桂圆羹!”
萧铎自屏风之后走出来,已经穿戴妥帖,瞧着榻上的女子,玉骨冰肌,体态婀娜,脸色瓷白透红,懒懒散散地靠在榻上,想来那碗补药确实有用,如今正值夏末,也并非滋补的时节,萧铎也觉得自己不必在一个女人身上多花心思。
“随你。”
很好,郁灵送皇帝上朝之后,熟悉收拾完准备回清宁殿。
却在门口遇见了淑妃与德妃。
郁灵与她们二人向来水火不容。
如今太后被幽禁起来,她们要来为太后求情,瞧见郁灵就气急败坏。
“郁灵,你装得还挺像的!”赵凝玉道,“把我们都骗了!你别走!抓住她!”
郁灵被她们二人的贴身宫女拉住。
这么要紧的时候绮罗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赵淑妃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动刀割自己的手呢,合着是用苦肉计来争宠了!江南来的贱人!变着法的勾引皇上!都是因为你和贵妃平日里撺掇,皇上才会如此不孝!”
淑妃扯过郁灵的手掌,“今日我非要看一看,你是真伤还是假伤!”
两个人欺负她一个,很好!
“把她的纱布扯下来,叫她装!”淑妃气极了,不就是贵妃身边的一条狗么,出身远远不及她,凭什么这么得意啊!!!
郁灵张口就咬住淑妃的手。
“啊!”淑妃惊呼一声,“松手!快松手!”
赵凝玉好不容易甩开了手,“呀,都有牙印了!”
郁灵一副打了胜仗的表情,从前淑妃欺负她,她都不吭声,毕竟人家的后台可是皇太后!
但是现在不同了,太后都被幽禁了,什么新仇旧怨,今日一起报了吧!
此准备大干一场时,她看到淑妃身后,远远处来了一行宫人,打头的是刘歇,也到了下朝的时辰了。
赵凝玉没瞧见,挥手又来打郁灵,这一次郁灵没有躲,而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住手!”刘歇远远瞧见御书房门口有人打斗,出声呵斥,走近了才瞧见,“呀,娴妃娘娘!”
“娴妃?”
郁灵装死。
“陛下,娴妃是装的,方才她还咬臣妾呢!陛下您瞧!”淑妃不甘心,虽然是她先动手,但自己伤得更重啊,而且最后那一下她压根没打到娴妃。
“刘歇,去传御医。”萧铎吩咐道。
赵凝玉眼看着皇帝的眼神黏在娴妃身上,“陛下?!臣妾也受伤了!”
萧铎将郁灵扶起来,侧眸扫了一眼赵凝玉。
“陛下?!”淑妃不敢相信,皇帝竟然如此偏袒娴妃!
郁灵自己也惊讶,她不过是随便装一装啊,皇帝就真相信了。
“娴妃?”
“娴妃?”
摇得她头真晕起来了,郁灵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陛下,臣妾是不是晕过去了?”
“刘歇已经去传御医了。”萧铎道。
淑妃跟了进来,“陛下,臣妾就说娴妃是装的!臣妾没有要打她!”
郁灵不喜欢淑妃,淑妃她仗着是太后的亲侄女,从前可没少给她使绊子。
“臣妾的心口好疼啊!”郁灵捂住心口,“比昨日还疼。”
萧铎立即又派了太监去请御医。
“陛下,她就是装的!”淑妃道。
“住口。”萧铎头一次呵斥淑妃,毕竟赵凝玉是太后的亲侄女,萧铎向来对她和颜悦色。
赵淑妃委屈至极,她倒要看看,娴妃能装到什么程度!等御医来了就能揭穿她!
张御医过来一把脉,娴妃的脉象比昨日更好了,哪里像是有病,必定是装的,“娴妃娘娘无碍。”
“哎呀,可是臣妾心口不舒服,手心也疼,陛下看看,臣妾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纱布上本就有血丝,如此瞧着像是伤口裂开了。
御医便查看她的伤口,挺好的,伤口完全止住了血,大约不过十日就愈合了,但娘娘不舒服,他诊断不出病因就是无能,“想来还是失了血,身体依旧虚弱的缘故。”
“开更补的药给娴妃。”萧铎吩咐。
“臣遵旨。”
郁灵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淑妃、”萧铎冷冷看向赵凝玉,“往后你就在福宁殿陪着太后,不得踏出半步。”
“陛下?!!”淑妃惊呼,“臣妾根本没有伤到娴妃!”
刘歇进来拉走淑妃,“娘娘快走吧,别惹得陛下不快。”
郁灵喜滋滋地瞧着淑妃那样子,恨不得冲过来再与她打一架。
手心这道伤口可真管用!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此时萧铎看她,郁灵立即将脸埋入萧铎胸膛,“陛下,臣妾心口疼死了。”
哈哈哈哈,她好快乐啊,淑妃快气死了吧。
“娴妃、”
萧铎忽然声音严肃地唤了她一声。
郁灵心头一动,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她是装的了?
萧铎认真望进她的眼睛,郁灵面露怯色,认真听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乖乖喝补药。”萧铎道。
萧铎轻轻抚过她浓密乌发。
郁灵觉得自己升华了,她比以前更能忽悠皇帝了,当下决定装病装久一些。
然而这一日两碗的补药吃下去,郁灵就觉得大事不妙了,这也太补啦!
隔日夜里,御药房又送补药过来,郁灵命绮罗将补药放到矮几之上。
“那娘娘睡前记得喝药。”绮罗打量了一眼娴妃,她也觉得娴妃这几日举止怪异,竟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必定是身子虚弱的缘故。
但只有郁灵自己知道,那些补药堪比催、、情药,她甚至希望萧铎今夜能来清宁殿!
从前她都是希望他能不来就不来的。
可是昨夜萧铎并没有来,派人送来了十几样赏赐,样样皆是稀有珠宝。所以她主动献血的举动真感化了那铁石心肠的男人。
她在继续装病与不装病之间繁复横跳。
夜里,寝宫独留她一人,郁灵小心地将汤药倒入了盆栽,这药是千万喝不得了,再喝就要出事了。
之前在御书房,险些叫萧铎看见她自渎!
天知道她不是那样重欲之人!
她自行沐浴完瞧了瞧身上,这几日的补药似乎将她补得更丰腴些许,心口弧度优美,脸颊白里透红。
郁灵从浴殿出来,瞧见了坐在椅榻上的萧铎。
他今夜来啦。!
郁灵头一次见了萧铎后心里这样欢喜。
萧铎也是头一次觉得娴妃这样热情,简直热情过了头。
“声东击西?”萧铎揪下她热情的小手,冷声质问她。
“什么?”
郁灵这才闻到从盆栽里弥漫出来的药味, 萧铎已经发现。
“陛下,药重新煎来了。”绮罗端着新煎的补药送进来, 递到郁灵面前。
“饮了吧。”
郁灵直皱眉, 这补药再喝下去,她就完了。
“想朕亲自灌你吃药?”
“汤药太苦了。”郁灵做最后的挣扎, 皇帝不懂,绮罗也不懂,她自己也不好开口。
萧铎接过汤药, 伸手就要来捏她的下颚。
“别别别,臣妾自己喝药。”郁灵妥协了,“如若臣妾喝了药,陛下今夜留下来好不好?”
绮罗在心里为娴妃鼓掌, 娴妃开窍了啊, 甚好, 她默默退下了。
“朕留下来可以,你不要动别的心思, 好好养着。”
萧铎并非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尤其血气方刚的年纪, 但也要等娴妃养好身子, 细水长流才好。
“臣妾伺候陛下沐浴!”
郁灵今夜瞧萧铎尤其顺眼, 茶白素色长袍显得他气质斐然, 眉宇间戾气也少了几分, 女娲娘娘造他这张脸时,格外用了些心思。
她很殷勤的为萧铎宽衣沐浴。
萧铎眉宇舒展, 前阵子经历不少事,如今看来娴妃待他的确深情。
郁灵褪了外袍步入浴池,如往常一般靠近萧铎。
“御医的补药不错,你这两日丰腴了。”萧铎瞧着郁灵,挽起的青丝沾染了泉水,水珠落在她颈间,再往下滑落。
就单单夸她一句?他还真矜持上了?!若换做从前、
郁灵拿起布巾去擦拭他的肩臂,萧铎拉下她的手腕,指了指浴池对面的角落,“不用你伺候,你去那处沐浴。”
郁灵:“???”
她当下就想把手里布巾摔了,质问他是不是不成了?!
但她忍了下来,只是伸手捧住男人的脸颊,侧首去吻他,带着点儿不容拒绝的强势。
萧铎自然看出她眼底盘桓的念想,但他没有沦陷,眼下还是养好她的身子,否则不是心口疼就是手疼。
氤氲水汽之中,男人身着里衣,靠坐池壁,好似庙宇里那等玉颜金身不动凡心的高僧,他这样好看,郁灵从不否认,她当年入誉王府第一眼就被萧铎的脸所迷惑了。
她今夜脑子里就想着一件事,亲近他,然后吃了他!
萧铎觉得娴妃有些反常,她以前虽然也主动,但也从不这般,但他并不讨厌。
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就这么在清凉泉水的浴池之中。
沐浴完毕之后萧铎确实留下了,但他竟然只是靠坐着看书。
看书?!
要知道她侍寝两年,很少在榻上瞧见萧铎衣着妥帖的模样,更不论看书了。
那碗补药实在补得太过了,郁灵觉得自己满脑子就想着怎么将萧铎吃干抹净!她特意去衣柜里选了一件比较特别的寝衣。
虽然也没有多特别,就是剪裁上花了些心思,浅淡的粉霞色,衬得她整个人尤其甜美香软。
萧铎靠坐在席榻外侧,郁灵手脚并用上榻时,他抬眸淡淡瞧了一眼,然后无动于衷地将视线转回书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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