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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


她怎么可能相信。
当晚,池尧瑶也在场,亲眼见证那些潜入他们家的人行动有序,有条不紊,不像是没有纪律,只靠凶猛和蛮力取胜的山匪。
给池尧瑶的感觉更像训练有素,乔装打扮过后的士兵。
什么人才能调动士兵,在夜晚潜入朝廷命官的府邸,将三十六口人全杀死,还能干预官府查案,将此案草草了结?
池尧瑶想起了父亲临死前跟她说过的话,让她去找的东西。
此事恐怕与当今圣上有关。
还没到达沛州之前,池尧瑶只是有所怀疑,那么到达沛州后得知与她父亲交好多年的朋友,也是当地太守一家同样被灭了门后。
池尧瑶彻底确认此事跟当今这位年轻的圣上有关了。
会是他么。
当今圣上秘密下令处理掉池家一门,还有沛州太守一家,为的就是那一个小匣子?
池尧瑶将小匣子从袖中取出来,缓缓地抚摸,凝视它良久。
这个小匣子的机关,她看着很眼熟,似乎小时候她的父亲曾教过她一次,可池尧瑶记不太清了,毕竟是很小很小时候的事了。
难道真的打不开小匣子了?
可所有秘密似乎都藏在这个小匣子里,她若想知道,必须得想办法打开它才行。
父亲让池尧瑶带着这个小匣子去京城找三王爷。
三王爷会不会解开这个小匣子的机关?池尧瑶忽然多了一丝希望,但偶尔又忍不住质疑自己的父亲。
当今圣上和三王爷是兄弟,三王爷真的会帮他们么?
不过皇家之间多的是弯弯绕绕,勾心斗角,亲情薄弱,或许父亲是想通过利用三王爷也想当皇帝的野心,然后……
池尧瑶还是选择相信她的父亲。
“池姐姐?”楚含棠也爬上了屋顶,正小心地踩着瓦片过来。
池尧瑶有些诧异,以为他们在这个时辰都休息了,没想到楚含棠还醒着,甚至跟自己一样上了屋顶。
楚含棠坐到池尧瑶身边,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小匣子。
小匣子不大不小,方便随身携带,池尧瑶留意到楚含棠的眼神后,也不好立刻藏起来,更何况这小匣子还是她拿回来给他们的。
以前用过上帝视角看小说的楚含棠怎么会不知道池尧瑶此刻在想什么,应该是想起她的家里人了。
楚含棠指了指池尧瑶手中的小匣子,“池姐姐你还没想到办法打开这个它?”
池尧瑶顺着她的手指,低头看着小匣子,点点头,“含棠,我很想打开这个小匣子,因为或许只有打开它,我才能知道一些事。”
无法跟书中的纸片人剧透的楚含棠双手抱膝。
不过,她还是说了句鼓励的话,“我相信池姐姐日后一定能打开这个小匣子的。”
池尧瑶勉强笑,“但愿如此。”
她没再看小匣子,又道:“只是我有点儿想我家里人了。”
“其实,你有些像我弟弟,我弟弟以前的性格跟你差不多,只是他生了一场大病就走了,如果还活着,年龄跟你一样。”
在八岁那年就走了,池尧瑶学医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弟弟。
这个原著倒是没提过,楚含棠耐心听着池尧瑶说心事。
等她说完,楚含棠才说一下自己的,“不瞒池姐姐,我也想我家里人了,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他们。”
池尧瑶黛眉微蹙,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没有家里人了?”
原主的家人自然是没了的,但楚含棠的父母还是活生生地在现代生活着,就是不知现状如何而已。
她狡黠一笑,不急不慢圆回来,“有机会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在另外一个世界呢?”
池尧瑶以为楚含棠说的另一个世界是死后的黄泉,也就没问了。
她们在屋顶上坐着,而在她们看不见的屋顶下面,白渊形单影只,他这段日子面对池尧瑶时,都会刻意避开家里人不谈。
却不曾想池尧瑶或许更想找一个人好好地说说心里话。
虽然池尧瑶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事实上并不是的,只是形势所迫,只能把所有脆弱都藏起来罢了。
白渊来晚了一步,他刚想上屋顶,就看见楚含棠朝她过去了。
【恭喜宿主,女主对您的好感度加五,叠加过后为六十五。】系统的声音响在楚含棠耳边。
她转头看着池尧瑶,心情复杂。
这一次楚含棠倒不是抱着提升好感度的心思上屋顶找池尧瑶,顺便开解一下对方的,是真心地希望她能从往事里走出来。
这么善良的女鹅,原著作者是怎么狠下心在小说后面去虐她的!
而楚含棠用这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池尧瑶的画面碰巧地落到了另一个人眼里。
谢似淮把房间的窗户关上了。
三更天,琉璃灯盏内灯光迷离,太监总管在旁磨墨,模样俊秀的年轻皇帝仍然在批阅奏折。
忽然有一人直接走了进来,连门外的人也拦不住他。
太监总管赶紧放下手中东西,上前去,用尖细阴柔的嗓音喊道,“奴婢见过三王爷,陛下他……”
“给本王滚到一边去!”
皇帝平静如常,慢条斯理地合上奏折,再抬头看闯入殿内的三王爷,“三哥你怎么来了?”
三王爷嘴角抽搐了几下,“臣当不上陛下您的一句三哥。”
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所有侍卫、太监纷纷退下,守在殿外。
只见皇帝轻轻笑起,从容不迫地离开龙椅,“三哥何出此言,你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朕也要礼让三分才可。”
说到此处,他缓慢踏下高台,眼神微冷,却藏得很好。
“你深夜进宫,知情的理解三哥是同朕手足情深,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不知情的恐怕会以为三哥你狼子野心,有逼宫之心!”
三王爷身子一僵,直视着他,“臣从未有过任何叛逆之心。”
皇帝刘秀安也目光落在三王爷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上,他的表情似看不出一丝作伪。
“朕自是知道三哥不会有这等心思,只是你今夜所为可能会落人话柄,朕不过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殿内,香炉的烟袅袅不绝。
三王爷刘段恒孑然而立,眼神却在蓦然之间暗下来,声音低沉,“臣只想问陛下一件事。”
刘秀安低下头,将龙袍上的腰封摆正,“三哥问便是了。”
“池县丞一家和沛州太守一家被灭门一事是否和陛下有关系?”刘段恒紧紧地盯着皇帝,想观察他的表情会不会有变化。
刘秀安却露出很疑问的神情。
他道:“池县丞一家不是因为得罪了山匪而被灭门的么?沛州太守一家被灭门虽仍有疑点,尚未查清,可怎么会与朕有关?”
刘段恒像是大失所望一样,“人在做,天在看,即使您是陛下,也不会有例外。”
刘秀安“唔”了一声,“朕也相信天自有公道。”
见他执迷不悟,刘段恒突然大步向前,站到刘秀安面前,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一点儿的皇帝,“陛下,还望切勿肆意妄为。”
“您是如何坐上这个皇位的,相信您比臣更清楚,若当年臣不肯退步,今日坐在这皇位的不会是您。”
刘秀安维持的平和终于破灭。
他眼神犀利道:“所以呢,三王爷这是想夺回这个皇位?”
三王爷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回,“臣不敢,只是希望陛下不要一错再错,纸是包不住火的,臣对您这几年所做的事也略有耳闻。”
“陛下,前朝是如何覆灭的,您难道忘了么?”
他叹气,“臣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是想让陛下莫要再走前朝旧路,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寒了心。”
刘秀安微眯了眯眼,“三哥你可有证据?若没有,朕还是奉劝你谨言慎行。”
“既然如此,那臣先行告退。”言罢,刘段恒直接转身离开。
等刘段恒一离开,皇帝便大发雷霆地将所有东西推翻在地,死死地瞪着殿门。
若……若不是兵权还在刘段恒手上,朝中大臣有一大半站在他那一边,今夜他必死无疑。
明明他刘秀安才是於朝的皇帝!
楚含棠昨夜跟池尧瑶聊到很晚才回房休息,第二天起不来。
柳之裴敲门都来回敲了几次,最后一次听不到她的回应,以为又是像上次那样忽然晕倒,差点儿就要踢门而入了。
结果,门开了。
楚含棠眼睛只睁开一条缝,还不停地打哈欠,“你敲这么多次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早上不吃东西,要睡到中午么?”
柳之裴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有些嫌弃,想了几秒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你来敲我门的第二次。”楚含棠把眼睛睁大些,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在瞪他。
敲门声音太大,回应的声音太小,柳之裴没听到。
他挠了挠头发,“没听见,你昨晚是去做贼了?以前你都是比我早起的,今天是怎么了?”
楚含棠又打了个哈欠,“偶尔睡个懒觉不行啊。”
他蹲了下来,弹了弹房门前被蜘蛛网缠住的虫子,头也不抬。
“行吧行吧,那楚公子你回去继续睡,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上次你一晕倒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含棠踹了一脚,柳之裴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踹自己一脚,“我哪里得罪你了,楚公子?”
楚含棠很不好意思地将他扶起。
谢似淮就站在不远处,她一看见便想让柳之裴立刻闭嘴,但明说又太蹊跷了,心急之下,脑子没反应过来,脚失控地伸出去了。
一脚下去,还挺见效的,柳之裴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就是挺对不起他的。
楚含棠连声说抱歉,“我刚睡醒,脑子不清醒,本来我是想着虫子脏,想叫你别玩的。”
柳之裴脸色都黑掉了,“所以!这是你踹我一脚的理由?”
他站起来揉屁股,“你踹我一脚的理由是我玩虫子?你自己听听,这像话么?可能我看起来像个傻子,你才会拿这话糊弄我。”
谢似淮仿佛对他们的争吵没兴趣,听了几句便走了。
楚含棠这才敢松一口气,但也没打算跟柳之裴说踹他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不然他肯定会更生气,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就算让谢似淮知道她昏迷了几天又怎么样?
幸好柳之裴这个人不记仇,被踹了一脚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经过刚才的事,她彻底不困了。
反而精神到不行,就像在现代读高中那样,上课时昏昏欲睡,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后,精神到好像能打死几只老虎一样。
楚含棠不困就饿了,问柳之裴,厨房还有没有留着她的饭菜。
柳之裴不记仇归不记仇,却还有点儿小生气。
他只是点头,但一声不吭。
楚含棠偷偷地跟柳之裴说了几句话,他又瞬间恢复如常了,还特别热情地将她送到厨房。
其实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些池尧瑶喜欢什么的话。
厨房里有一张长板凳,楚含棠捧着碗面在那吃,柳之裴在默背着池尧瑶喜欢什么。
背到一半,他转头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楚含棠喝了一口面汤,擦擦嘴道:“我之前认识池姐姐的时候,你还在丰城被人控制着,神志不清呢,我自然知道得多。”
提到丰城被人控制这件事,柳之裴吊儿郎当的样子收敛起来了。
看着像想起了那一名控制过他的女人,果然,柳之裴下一秒就说:“是我对不起她,她的容貌被毁与我有关系。”
楚含棠一听便知有八卦,一边吃面,一边安静地听着。
柳家在丰城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柳之裴是柳家的独生子,自小备受宠爱。
他还是出了名的爱美人。
以前有过很多段情,那女子便是其中一段,也是最难缠的一段,可是柳之裴万万没想到女人妒忌起来会这么恐怖。
跟柳之裴有婚约的那家大小姐得知女人对他纠缠不休后,居然派人去毁掉了她的那张脸。
后面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女人不知从哪里学来控制人的办法,把他困在身边,还说柳之裴不是喜欢漂亮的脸么,她便去把人家的脸皮剥下来,戴上。
像疯了一样。
柳之裴对女人又是愧疚又是恐惧,直到被楚含棠他们救出来。
楚含棠听完整件事的过程,将空了的面碗放到一边,忍不住吐槽一句道:“真浪子,不过你说得对,你确实也有错。”
柳之裴虽听不懂她说的“真浪子”是什么意思,但后面那一句还是听得懂的,“这件事你不要跟池姑娘说,我怕她……”
楚含棠看了他一会儿,“你不是会算卦么,给自己算没算过?”
怎么突然就扯到算卦上面来了,柳之裴想都没想,摇了头,“没有,算卦之人不给自己算卦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她不想他越陷越深,“其实我也会算卦,我之前给你算过。”
柳之裴半信半疑,“真的?”
楚含棠露出认真的表情,装模作样地点点手指头。
“真的,我算到你跟池姑娘有缘无分,到京城后恐怕还会有血光之灾,甚至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柳之裴安静了几秒,抄起一块木头就要打她。
“楚公子,你刚起床的时候踹我一脚也就算了,现在还说这些话来继续糊弄我。”
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骗我说什么我跟池姑娘有缘无分,居然还诅咒我会尸骨无存,亏我还拿你当兄弟。”
柳之裴追着楚含棠跑出了厨房,“我算到你今日就有血光之灾!”
她大叫冤枉。
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还冒着被系统警告的风险提醒柳之裴,不相信就算了,还要追着她来打,楚含棠准备看着他自身自灭算了。
眼看那一块木头就要砸过来了,她随便找了个站在院中的人来挡,躲到对方身后。
柳之裴依然穷追不舍。
楚含棠便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不放,跟柳之裴绕圈,双手不知何时放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的腰身上,掌心像是在握着他的窄腰。
鼻尖闻到一股幽香,她失神了一下,想抬起头看是谁。
可柳之裴紧追不舍,楚含棠一抬头,那一块木头就想从上面砸下来,只好按兵不动,弯着腰,躲在人的身后,继续抓着他的腰。
待在房间里的人被院子外面的动静惊扰到了,探出头或走出来。
池尧瑶刚想开口阻止他们,就看到那一块木头从柳之裴手中脱落,误砸到谢似淮的额头上,见了血。
柳之裴愣住了。
楚含棠也愣住了,猛地站直,松开抓住谢似淮腰身的双手。
她绕到他前面,看着他白皙额头上的红色,直呼要完了,瞪了柳之裴一眼,后者心虚且愧疚地道歉。
柳之裴拿着块木头追楚含棠也不是真的要揍她一顿,只是装个样子而已,失手砸到谢似淮根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池尧瑶快步过来,冷静道:“先别说了,先上药。”
谢似淮抬手碰了碰额头,指腹多了点儿血,歪着头看了柳之裴一眼,什么也没说,明明看着无辜纯良,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楚含棠认为自己也有错,拉着谢似淮往屋里走,“谢公子,我来给你上药。”
柳之裴也跟了进去。
池尧瑶紧随其后,还不忘问柳之裴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何会闹了起来,他也没如实说,不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在背后说人坏话。
所以柳之裴只说就像平日里那样吵吵闹闹而已,只是这次一不小心弄出来的动静有点儿大。
也不知道池尧瑶信还是不信,没问下去,让素心去拿药过来。
白渊与孔常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平日里柳之裴和楚含棠是喜欢小打小闹,但从未见过血,这是头一次,受伤的还是谢似淮。
虽然是小伤,但见血了终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知为何,今日白渊的心总是有些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事。
他摇摇头,把这个想法压下去,有谢似淮在,就算有人追杀过来,胜算也大,白渊抬步跟了进屋。
屋里,楚含棠让谢似淮先坐下。
等素心拿药过来后,她站到他面前,弯下腰,先用帕子把额头上的血渍轻轻拭擦掉,再用手指沾上点儿透明的药膏,涂抹上去。
柳之裴紧张地守在一旁。
楚含棠知道在原著里谢似淮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给他上药的同时,尝试为柳之裴和自己解释下,“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柳公子才会误伤你的。”
柳之裴忙道:“是的。”
由于靠得太近,楚含棠呼吸出来的气息总是能随着说话,不断地扫过谢似淮的脸。
他眼睫轻颤,抬眼看见的是她的脸,低眼看见的是她纤细的脖颈和……正在滚动着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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