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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


谢似淮手指轻轻勾过箭羽,视线放在同他一起握着弓的手,“你从我们刚入城就派人暗中监视我们了,你以为我们真没发现?”
“我只不过想看你们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失去的表情罢了。”
楚含棠还真没发现。
城主自知多说无益,告诉他们池尧瑶和白渊关在府中的井水下面。
井下面别有洞天,内建了一个关人的水室,而昨晚被带回来的几个人都在里面,一起关着。
谢似淮没有将城主杀了,大概是不屑于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至于女子武功也被毒针给废了。
女子以为自己手里还有筹码,“你就不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解掉她中的巫术?”
楚含棠若是能出声,定会大声地说想,非常想。
谢似淮迈向井方向的脚一顿,微歪着头看跌跪在地上的女子,月光下脸若生莲的白,脑回路却十分新奇,“你要给她解掉巫术?”
女子语塞,这个人难道真的听不出她这是在威胁他么?
这么明显都听不出?
她压下因武功被废去想要呕血的冲动,“你将毒针的解药给我,让我恢复武功,我帮她解掉巫术控制。”
谢似淮似乎思考了几秒,又用手指撩了撩楚含棠沾了血的碎发,“我没有解药,你的武功废掉就是废掉了,从今往后废人一个。”
他又道:“毒针本来就是用来对付人的,为什么要制出解药。”
没有解药?女子咬碎银牙。
楚含棠听得几欲吐血,也就没留意到谢似淮像是帮猫儿顺毛一样给自己将碎发撩到耳后。
她没让他说些好听的话稳住女子就算了,他还说一些话去刺激人家,楚含棠如果是女子也会生气到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可女子并没有完全相信。
她微眯起眼,“你们是一伙的,你难道不怕她以后都这样神志不清,也成为废人一个?”
谢似淮好像是现在才听出女子在威胁自己,“你这是威胁我?”
楚含棠突然觉得他有些难沟通。
女子扶着柱子艰难地站起来,“你说是就是吧,其实也可以称之为交易,我想恢复武功,她想解掉巫术,皆大欢喜,为何不可?”
她要是恢复武功了,第一时间就会把他们这两个人给杀了!
谢似淮轻笑几声,扔掉弓箭,“世上只有你才能解掉她的巫术?”
女子听言觉得有几分希望了,底气也跟着起来,“自然,只有对她使用巫术的那个人才能帮她解,否则她是永远无法恢复正常。”
楚含棠在心里骂人。
他无波动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问女子:“那要是你死了,那世上就无人再可解她的巫术了?即使是其他会用巫术的人?”
女子点头。
她冷冷道:“没错,要是我死了,她就永远别想摆脱巫术。”
城主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却无端端地觉得不妙,潜意识想让女子不要再说下去了。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谢似淮出手了,一剑封喉,女子纤细的脖子多了一道血痕,她眼珠子瞪出红血丝,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谢似淮垂下在滴血的长剑,“那你可以死了,还有啊,我从来不受人威胁。”
城主用看地狱修罗的眼神看着谢似淮,他自认坐到城主之位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可依然学不会如此杀伐果决,冷血无情。
风声萧萧,城主走下台阶,到女子身前,俯视着她的尸体。
他咳嗽着,有些质问的意思在,“你不愿答应她的要求也就罢了,为何反而要杀了她。”
楚含棠屏住呼吸,生怕谢似淮手起手落也把自己杀了。
他以一种俯瞰着他们之间的复杂感情的姿态不为所动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城主闻言抬头,“什么?”
谢似淮仿佛很好脾气,“那就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最重要的是你想杀人,却不许人杀你,哪有这个道理的。”
城主握拳,“可你这样做,你朋友中的巫术怎么办?”
谢似淮转回头看没能给出任何反应的楚含棠,先是低笑,再是笑得胸膛震动,笑声缓缓地传遍院子,甚至有点儿神经质了。
他眼睛清澈,“朋友,谁跟你说我们是朋友?”
城主哑口无言。
楚含棠已经躺平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能寄托于系统了,希望它几天后能靠谱地消除巫术对她的影响。
在城主怔愣的时候,谢似淮将他打晕了,免得待会儿碍事。
他们离开这个院子,走到有井的地方,他拿绳子放进去,刚想跳下去,发现跟楚含棠还拉着手,而且还是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谢似淮停下动作,认真地看她。
楚含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眼睛微微放空,似乎在自言自语,“你看起来好像一只猫儿。”
楚含棠悚然,无论怎么听这都不像是在夸人的话。
谢似淮抬手抚平她微乱的长发,像是在抚摸某种动物,“以前有一只猫儿也像你这样,我走到哪儿,它便会跟着我到哪儿。”
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楚含棠大喊冤枉,她才没有这么死缠烂打,主要是系统更改了巫术指令,导致自己现在行为异常。
但他们现在确实是分不开,除非他不管她的手,直接砍了。
谢似淮望着指缝里的血渍,手指修长白红交加,“甩也甩不掉。”
“后来啊,它被男人摔死了,小小的一只,被他举起来,朝那个尖锐的石头摔去,血肉模糊,我好像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楚含棠被他描述得有些恶心的同时好奇谢似淮口中的男人是谁?
谢似淮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指腹温柔地按着她的脸颊,“然后,男人又将它捡起来,继续朝着石头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直呼变态,男人这是虐杀小动物,放在现代都是要遭受唾骂的。
“它被摔得肉几乎都碎烂掉了,他撕下一团满是血的生肉塞进了我的嘴里,让我吃下去。”
楚含棠要反胃了,谢似淮说的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将猫儿摔死,逼人吃生肉。
他说话时没有情绪起伏,宛若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可那肉太腥了,我吐了出来,最后他还是把猫儿的肉全塞进我嘴里了。”
谢似淮忽地弯唇笑。
“好难吃,明明它看着还挺可爱的,但是好难吃,我不想吃,可我还是吃了,男人力气太大了,他掰开我的嘴,卡着我的喉咙。”
他又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不过你别怕,他死了。”
楚含棠身为一个爱猫人士,听得拳头都硬了,但听着谢似淮的话,她又觉得怪异。
为什么叫她不要怕。
他们的关系好到能安慰对方的地步了?楚含棠没忘记他刚才在城主面前还说他们不是朋友。
还有,谢似淮为什么要摸她脑袋?楚含棠想不出理由。
不过她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做出点儿反应,现在是缓和他们关系的好时机,毕竟以前原主对他下过毒,行为恶劣,得拉回几分。
楚含棠强行让手指动了下,压了压谢似淮的手背。
他却似乎没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又拿来一条绳子,缠到她的腰上,再打了几个结,而绳子的另一头拴在自己的窄腰,再跨上井壁。
楚含棠知道他们这是要下井里面了,紧张到要命,关键是下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
谢似淮单手拉着绳子,跳进井。
她自然也随着他坠下去,风声刮过耳朵,隐约还能听见水井壁偶尔的滴水声。
没过多久,他们到达下面了。
谢似淮解掉拴在他们身上的绳子,往里走,楚含棠始终在他身边。
终于找到被关在水室的池尧瑶他们了,谢似淮花了点儿时间打开铁锁,里面的人走出来,白渊留意到楚含棠的神情不对。
他心中冒出一个可能性,“楚公子这是中了巫术?”
说对了。
楚含棠无声地回答,却蓦地发现自己也向白渊那边倾身过去,好像也是要以吻来回答他,牵手不松的针对第一对象是谢似淮。
但以吻作答似乎不是!系统到底把巫术指令更改成什么样了?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白渊眼神惊恐,却也忘了躲开,眼看楚含棠就要亲上他了,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人拉了回去。
谢似淮淡然,“嗯。”

白渊得到肯定的答案,脸上的意外之色倒是退了几分。
刚才过于惊吓,正说着话,楚含棠凑上来,还差点亲上自己了,说没有吓一跳都是假的。
他们昨晚明明已经很谨慎了,却还是逃不过被人用巫术控制带走。
由于女子有话要问他们,所以把人带回城主府后便解开了巫术,不然恐怕也会沦为像楚含棠这样。
只是白渊也不是没有见过巫术控制下的人,但他们跟她不一样。
他目光扫过楚含棠与谢似淮牵着的手上,不知为何有点儿头皮发麻,大概是第一次看见两男的手牵手,还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不过这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巫术。
本来他们还觉得丰城诡异,想调查清楚再离开。
如今看来,要快速离开,越快越好,藏在暗处要抓池尧瑶的人怕是已开始行动了。
这对他们非常不利。
丰城城主与那些人应该是有利益相关,从昨晚审他们的事可以看出,肯定将他们的行踪暴露出去了。
他们这一路上也遇到过不少袭击,但其实还是在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绕路去京城的情况下,不敢想象确切位置暴露后会怎么样。
白渊冷静下来了,“那楚公子要如何才能摆脱巫术?”
谢似淮见楚含棠不再向人凑上去后,心不在焉地放下手,曲起来的指尖微湿。
她尴尬到想读档重来。
池尧瑶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含棠的表情。
她担心问道:“那楚公子现在也没有自己的意识?我们之前也中过巫术,都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
谢似淮先回了白渊的问题,“对她用巫术的人刚才已死。”
楚含棠闭口不言地听着,心想人还不是他杀的。
白渊皱眉,敏锐抓住关键,“难道巫术一定要使用之人才能解?”
谢似淮点了下头,再看向池尧瑶,“她有自己的意识,跟其他中巫术的人不一样,刚才她的动作应该是表示她认可他说的话。”
刚才她的动作……
莫不是说是要亲人?白渊回味过来,顿感赧然,“原来如此,楚公子为何会与他人不同?”
谢似淮朝外走,“我也不知。”
楚含棠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池尧瑶思忖半晌,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导致走在前面的两人停下,谢似淮转过身,看着她们贴在一起的手,仍然微笑着。
他问:“池姑娘这是做什么?”
白渊也不解,“尧瑶?”
一直不敢插话的小厮和侍女也齐刷刷地看过去。
池尧瑶后知后觉自己鲁莽了,忙松开拉住楚含棠的手,脸微红道:“我略懂医术,医者无法自医,我中巫术时不能解掉自身的。”
她接着说,“但如今我是清醒的,便想着给楚公子把把脉,看能否从中琢磨出摆脱巫术的办法。”
楚含棠被她说得心动了。
系统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不靠谱的,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它的公信力下降到谷底。
一开始说只要给一刻钟就能解决,后面不但把巫术指令弄得一塌糊涂,然后还把服务器搞瘫痪了,需要她等几天。
如果池尧瑶真能帮上忙就好了。
谢似淮似乎理解了,点下头,礼貌得体地问:“那池姑娘把脉的结果是怎么样?”
池尧瑶因为自己没有能帮上什么忙而愧疚,看着楚含棠,“我刚刚把脉发现楚公子的脉象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毫无头绪。”
他似乎早已猜到了,无动于衷,“那我们先上去。”
说完又看了一眼楚含棠曾被池尧瑶抓住过的手。
绳子只有一条,只能一个一个上去,但谢似淮跟楚含棠却是一起。
其他人也意识到他们的手好像暂时无法分开,她把他抓得很牢,扣得很紧,像一把枷锁。
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谢似淮的手指甚至被楚含棠抓得泛红了。
池尧瑶见了忧愁更重。
她偷偷下定决心,出到外面即使不能把楚含棠的巫术解除掉,也要先想办法把他们的手分开,不然两个人恐怕都会挺难受的。
上到井外,他们能闻到空气似乎掺杂着血腥味。
往外走,尚未得到清理的院中全是七横八竖的尸体,池尧瑶与白渊对视一眼,扶起裙摆跨过他们。
楚含棠被牵着走的时候在想,她和谢似淮晚上要怎么睡觉?
之前好好的,跟他住一个房间都担惊受怕,现在恐怕是要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小二都把门关上了,熄了灯。
听到敲门声他才打着哈欠过来开门的,见到衣着略显邋遢和狼狈的他们,不免多问几句,“几位公子、姑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尤其是楚含棠比较惹人注目,穿的都不是正常衣裳,而是胡乱套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挂帘。
谢似淮唇角微动,“无事。”
这话说出来谁相信?可小二很有眼力,知道客官不想多说也不敢追问下去,忙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他们必须立刻离开丰城。
现在他们不是回客栈休息的,而是回来收拾包袱的。
谢似淮的包袱本来就没多少,不到一会儿便收拾好了,他把楚含棠带到她的房间里,从衣柜里拿出装了衣服的包袱,沉甸甸的。
包袱带子一松,滚出几瓶东西。
楚含棠看清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心咯噔响,那是她的药。
谢似淮弯下腰捡起来。
淡淡的药味从小瓷瓶里散发出来,他闻了一下,目光一扫,再看向楚含棠,“这是你要吃的药?”
她如同一只向主人撒娇的猫儿一样亲了他一口。
楚含棠感觉自己成了个无法撒谎的机器人,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走,这该死的程序指令还是系统更改的。
奇怪的是他依然没生气?也没被“男的”亲近恶心到?
楚含棠忽想到一个荒诞的理由,不会是把她当死去那只猫儿了吧。
毕竟在城主府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在某瞬间就变了。
不难想到是自己一些无意识的举动改变了他。
可就算是这样,也得划分一下性别吧,难道他以前那只猫儿也是“公的”?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
谢似淮倒是没有把药丸倒出来仔细看,也可能是时间紧迫,懒得理这些事,将瓷瓶放回包袱里,“你想要穿新衣裳再走么?”
楚含棠又亲了他一下,谢似淮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波光流转,凝视着她,突然低声唤,“楚公子。”
他们此时此刻对视着,一个眼神澄明,一个双目无神。
没人知道楚含棠现在有多紧张。
他总算转移视线,重新打开包袱,拿出了套衣裳,“那你换吧。”
楚含棠险些想哭了。
换什么换?单手穿衣服很难,她手脚还没有那么灵活,而且他们还牵着手,他又不能离开。
这就意味着要在谢似淮面前换?
不过楚含棠还是呆呆地抖开叠好的衣裳,再单手解开身上挂帘的打结,结打了不少,又打得紧,一个一个解开也得花时间。
上身的两个结打开了。
卡在肩膀的挂帘松开,露出单薄的肩头,挂帘往下滑,露出白皙的锁骨,挂帘再下滑,露出平坦到几乎毫无起伏的前面的两点玫红。
跟男人的好像没两样。
除了身形瘦弱些。
楚含棠扎得松乱的长发垂了几缕到前面,两点玫红便在发丝中若隐若现,可足以证明她是个男性,没有女的在这个年纪是如此的。
最起码会有些弧度。
谢似淮看着,终于是转开了头,感觉有些怪异。
即便清楚对方是个男的。
恰好此时挂帘坠落到楚含棠的脚边,她穿衣裳很慢很慢,但他却没再看过来,而是看着紧闭的房门,思绪不知飘到了哪儿。
客栈在这个时辰很安静,大多数人都陷入梦乡了。
有瞬间,楚含棠松开了谢似淮的手,把手套进衣裳里,她刚一喜,却又在下一秒重新牵回去。
速度快到几乎是在眨眼之间。
楚含棠不明所以,感觉巫术被系统更改指令后变得稀奇古怪。
他感受到楚含棠贴了回来,她牵得比之前更紧了。
被牵得发疼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愉悦。
察觉到楚含棠没了动静,谢似淮又等了半刻钟才转过身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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