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你的监护人,难道没有权利照看你?”奥里·埃法柔声说,“我和你妈妈都很想你,傻孩子,你居然离家出走,可真是让我们担心极了!幸好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们你的去向,我知道你和学校的老师待在一起,才稍微放心了一点。校长,斯内普先生,你们也知道,孩子在这个年纪,不懂事也很正常。”
奥里·埃法走过来,想拉住塔·埃法,却不料塔·埃法绕着斯内普闪躲,和自己的父亲兜圈子。“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爸爸,我已经受够了!我要去魔法部申请未成年人保护!”
“我们做了什么?爸爸做了什么?你要去告我?嗯?”奥里·埃法驻步,耸耸肩,竟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你指的是平安夜晚上的那件事,那你说说,你该不该被教育?你竟然拿凳子扔你的妈妈,害得她被砸破了头!”
“那是因为她先辱骂我的,何况她也并不是我的妈妈!”塔·埃法对着自己的父亲怒目而视,“说到底,你一开始就不该把我带到这里来,我要挨你们的打骂,还要想自己的亲生妈妈,她在芬兰!”
“你亲生妈妈?”奥里·埃法气呼呼地大吼,“好吧,原来你一天到晚想的就是那个女人,我告诉你,她早就死了!听见了吗?她死了!死了!”
塔·埃法愣了,房间里也彻底安静下来。
第38章 (番外十三)成长
斯内普诧异地盯着面前的塔·埃法,见她脸色由方才争吵时的涨红,瞬间转为了苍白,她一脸不相信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你说什么?”她用极小的声音开口,“请你再说一遍?”
奥里·埃法大概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他是个不在人前露怯的男人。他抚平了自己起皱的长袍,轻咳一声道:“塔塔,你妈妈死了,我们从芬兰到了英国第二年我就接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你太小了,我不打算告诉你。现在你已经马上要十六岁,我想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了。”
“她死了……”塔·埃法用确定的语气自言自语开口,“怪不得我总是梦见她,原来如此……”
奥里·埃法见女儿不再激烈动作,便上前再次拉她,不料塔·埃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掏出了魔杖,藏在袖口,此刻见他靠近便快速举起:“塔朗泰拉舞!”
奥里·埃法发出痛苦的□□,紧接着便张牙舞爪地跳起古怪的舞蹈来。塔·埃法没有放过他,立即继续施咒:“统统石化!倒挂金钟!蝙蝠精魔咒!飞鸟群群!万弹齐发!火焰熊熊——”
站在一边的邓布利多取下眼镜,慢慢地擦拭。
而另一边的斯内普一直认真在旁观察动静,对于奥里·埃法,他拿不出一丝好感,也没必要去救助。可是听见塔·埃法喊出“火焰熊熊”并且真有一股火舌扑向了正倒在地上被一群鸟啄击的奥里·埃法时,他还是出手,挡开了塔·埃法几乎疯狂的咒语,朝着塔·埃法喊了一声:“除以武器!”
塔·埃法的魔杖被弹到了一边的地板上。斯内普解除了奥里·埃法身上那些糟糕的咒语攻击。
“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方式?小贱货,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大概被咒语弄得过于狼狈,奥里·埃法从地上爬起来后,终于开始口不择言。“你果然跟那个臭□□一个德行!”
“埃法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学校!”斯内普挡住想朝着塔·埃法冲过去的奥里·埃法,蹙眉提醒。
“你还知道这里是学校吗?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校长,我提议你应该立即解除斯内普先生的教职!他勾搭自己的学生,还带到外面去开房了!天知道我女儿还是不是处女?到底是谁道貌岸然,却实际上道德败坏?”奥里·埃法大声叫着,伸手想打斯内普,却被斯内普抓住了两只手,动弹不得。
“埃法先生,我只说一遍——我和塔塔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只、是、我、的、学、生!”斯内普浑身发抖,气得语近怒吼。他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种侮辱不是对他的,而是对塔·埃法的:一个男人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质疑自己未成年女儿的清白?
奥里·埃法咬牙切齿地望着斯内普,而斯内普也死死地瞪着奥里·埃法,彼此谁都不想让一分。
“够了!你,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塔·埃法语带抽泣,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魔杖,快步跑出了校长室,留下了原地正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霍格沃茨今天比以往更热闹,返校的学生说说笑笑,三个两个同行,在城堡里走动。圣诞假期的欢乐气息还未褪去,连皮皮鬼也不捣乱了,只贴着天花板飘来飘去哼歌。
奥里·埃法走了。
虽然嘴里嚷嚷着要返告斯内普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动脚,但听到邓布利多谈起那就干脆到魔法部去用冥想盆看大家的记忆,看见斯内普没有异议,他却又退缩了。他请邓布利多说服塔·埃法不要去申请未成年人保护,而他还是会按时给她付学费和生活费的。
“那你能像她希望的那样,不再来打扰她吗?”斯内普质问。
奥里·埃法依旧用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斯内普,嘴里喃喃道:“什么叫打扰?我是她父亲,有权利在假期要求她回家住,这难道算打扰吗?”
斯内普冷声冷气:“如果她自己不情愿,那就叫打扰。埃法先生,我想你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我明白?你是说让你在假期把她带走,就是不打扰了?是不打扰你的计划吧,斯内普!你还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你们刚才一起走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自己做没做龌蹉事,心里很清楚!”奥里·埃法说着说着,声调再次提高。
斯内普咬牙道:“我已经说过了,不想把我刚才的话再次重复。”
“你是心虚了,对吧?”奥里·埃法冷哼道,“我看得出来塔塔对你——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乘人之危可是无耻至极啊!斯内普先生,我们都是男人,别装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斯内普攥紧拳头,几乎想要扔掉魔杖,徒手朝着奥里·埃法的脑门先揍过去再说。邓布利多最终出面,拉着奥里·埃法出去了,并且一路把他护送到了校门口。
斯内普从校长室出来,在路口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朝着拉文克劳学院的宿舍楼走去。
娜塔莎和艾莉正从拉文克劳宿舍门口出来,两个人打算乘着还剩半天的空闲时间去逛霍格莫德,没料到被一声冷冽的声音唤住了。
“菲斯克小姐,”斯内普首先招呼的是走在前面的娜塔莎,“你看见塔·埃法了吗?”
娜塔莎打了个寒颤,退后两步和艾莉靠在一起。两个女生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望着一身黑衣,同时脸色也由于方才和奥里·埃法争吵而显得很不好的斯内普教授。
“没有,塔塔不在宿舍。”娜塔莎咽咽口水,小声回答。
“那她会去哪里?”斯内普蹙眉,轻声道。
“不知道。”两个女孩同时回应。“真的,不知道。”
眼见着斯内普转身就走,黑袍飞舞远去。
艾莉长吁一口气,对着娜塔莎眨眨眼说:“天呐,才开学就来找人?我越来越同情塔塔了,简直是免费童工啊!”
“其实,我在怀疑另一种可能……”娜塔莎凑近艾莉的耳朵,悄悄说起话来。
斯内普并不知道他正被两个女孩八卦着,他一心想尽快找到塔·埃法的去向,毕竟她冲出校长室的时候,情绪看来很差。斯内普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可怕至极。
他去了天文塔,又去了大厅和几间教室,还到了城堡外绕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塔·埃法的踪影。他最终只好悻悻然地折身回到地窖,却不料在魔药教室的门口,看见靠墙沉默的塔·埃法。
他愣了愣,朝着低头一声不吭的女孩走去。女孩藏在阴影里,动也不动。
“塔塔……”他尝试着叫她。“你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害我在整个学校一顿乱找。”
塔·埃法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斯内普的声音。
“塔塔,你怎么了?你爸爸已经走了。”斯内普再凑近一点,站到了女孩正对面。
塔·埃法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她缓缓地抬头。借着暗淡的光线,斯内普发觉她的脸颊上有两行泪痕。她哭了,那是必然的,斯内普不觉得意外。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手帕,递到女孩的面前。
“别让别人看见,快擦擦你的眼泪!”
塔·埃法摇头,木然地,慢慢地摇头。
斯内普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了,她的家庭,她的经历,还有她现在的泪水,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别哭了,傻丫头。”斯内普把手帕抬高一点,几乎已经挨着了塔·埃法的脸颊。塔·埃法出乎意料地抗拒,她朝着一旁闪躲,挪了一步,同时把头扭向不远处的阴影方向。
“别管我,教授。”她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格外令人心碎。
“塔塔……”斯内普一时语塞,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和刚才回学校时塔·埃法对他的信赖气氛完全不同,不过才过了几小时,她似乎和他有了一丝生疏的距离。
“我只是你的学生,你没必要老是管我。霍格沃茨有这么多学生,我有什么资格要你一直帮我?”塔·埃法的语调越来越冷,越来越疏离。“我在这里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以后的课余时间,我不会再来烦你了,教授。我老是来找你,一定会对你造成很多的困扰。我……我知道我缠着你,你心里也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