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涨粉速度飞快,也离不开这两个原因。
眼看圆满即将上映,周霓说:【我不敢看,一定很虐】
梁音夜哄着她:【真的还好,你去看看?】
她扬着唇,想去泡个澡。
周霓:【不要,我不相信你。】
接着周霓发过来一张截图,是某个宣传会上的截图,截图里,乔樾正在看她。
周霓:【我怎么感觉这小子眼神真的不对劲?】
梁音夜笑容淡了些。这几天因为工作都在一起的缘故,偶尔他们也会出去一起吃饭。而她也感觉得到乔樾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是那种,很特殊的温柔。
他上次明明说自己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医生,但是现在照她看来,那个医生可能还是不够好,起码不适合他。
她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一段时间没联系会好很多,没想到并不起作用。
她跟周霓聊了会后,周霓又问起她跟闻晏。
周霓:【请问,二位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梁音夜垂着乌睫,心中已经给出答案。
到有过不少肢体接触、单独相处过几天、接过吻、告过白的程度。
一个综艺而已,几乎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完了。她到现在都不知该不该后悔当初那么爽快地拎着行李就去参加这个综艺。
她犹豫地敲着字:【刚加了微信的程度。】
周霓瞠目:……不就是微信?她也有。
梁音夜关掉手机,静静地沉默了会儿。她想起那天晚上他提的事情──请他看一场《圆满》。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提一个这么奇怪的要求,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她以为他会提一些她根本无法答应的要求时,这对她而言无异于赦令,所以她答应得很快。
但是当时这是能容她缓一口气的事情,现在却又逼到了眼前──电影再过几天就要上映了。
那她是不是该买票,然后约他?
梁音夜点开了购票软件。
没想到的是,有些时间段和影院的预售已经全满了,她挑了许久,才在比较偏远的一家影院、比较晚的一个时间点买到了两张票。
然后就是──
她抠了下指尖。
要约他了。
梁音夜点开微信犹豫的时候,倒是先收到了乔樾的消息:【小夜,上映那天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也对她发来了邀约。
乔樾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机。他被困在了《雾霭》里,“永失吾爱”仿佛是对他的诅咒。后来,他试图借《圆满》解脱,不想,却被困得更深。结局时她选的人不是他,成为了他更深的执念。
他总想、总想……求个圆满。
与她的圆满。
梁音夜有些意外。
她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说:【怎么突然想跟我去看?】
乔樾温润道:【感觉比较有意义。正好我们以观众的视角再看一遍,可以交流交流。】
梁音夜一下子陷入了为难。她确实刚刚买了两张票,但她也已经答应了闻晏。
乔樾的消息一来,她从跟闻晏的聊天框退出来,这回却是再点不进去。
她不太理解,怎么这两个人都提出了一样的要求。
这几天网上关于梁音夜新电影的相关宣传视频很多,随便点进去哪个视频软件都能搜到不少。
她在那边忙着跑宣传时,闻晏倒是空一些。他家的电视始终打开着,不停在播放这些视频。
祝涛和容忱上门时,一瞥电视,将这一幕全都收入眼帘。这人是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在对待自己,完全没手软。
电视上,采访的话筒递到了乔樾和梁音夜手上。
她说:“祝愿大家在现实生活中都能如愿,圆圆满满。”
她说话时,乔樾一直很温柔地在注视着她。
两人仿佛是从电影中走出来的男二和女主,他深爱着她,眼里心里全都是她。
台下掀起了一小片热潮。
门开的动静传来,闻晏也没有分去一个眼神。他只是阖了下眼,如愿圆满,她倒是说得容易。
他若想实现,却如天方夜谭。
容忱把电视关了,将带来的酒放桌上:“一起喝杯?难得碰见你休息。”
闻晏也没再坚持,一起收拾着桌子,腾出位置来。
聊天中,容忱问:“你那新电影还没有进展吗?”
闻晏嗓音轻淡:“我还是想尽力争取下她。”
手边的一个空易拉罐被他握在手中,随意捏瘪,“不急,有的是准备没做完,不止是差她。”
容忱跟祝涛对视了一眼。
这人的执拗,根本没法劝。
也是,要是不那么执拗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只喜欢那么一个人。即使距离那么遥远,即使得不到,也没见他更改过心意──就是犟。
确实挺久没聚了,也很久没能喝个痛快,今晚难得有这个条件。
三人聚在一处,一直喝到深夜,容忱和祝涛醉得不轻,但还记得自己打开客房的门自己躺进去。
客厅里一下子只剩下一个人。
闻晏往后倚着沙发,闭目在缓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确实喝得太猛,酒劲一阵阵地在往上涌,还挺难受。
不甚明亮的室内,沙发上的男人紧蹙着眉尖。黑夜为他身上添了几分孤零零的寂寥感。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随手拿过来看了眼,狭长的眼眸中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微冷,那是一贯的淡漠。
却在看清消息内容后,手机就再也没挪开。
闻晏在想,是不是他醉得太深了些。
眯起眼,又看了半晌,那行字始终在那儿,不移不动,他才终于确认是真的。
他阖了下眼,撑着发胀的太阳穴,没有回。因为喝醉,他不大能支配自己的理智,担心没有回复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复了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谨慎地问了声:【你回家了吗?】
──【回了。】
男人倏然起身,开门出去。
刚才祝涛临进去休息前不放心地叮嘱着闻晏:“你记得也进房间睡觉去啊!”
闻晏散漫地点了头。只是一时半会还不想动,准备再坐会。
祝涛对他很是放心。毕竟不管谁再不靠谱,他也不会觉得闻晏不靠谱,于是便放心地睡觉去了。
又哪里知道,这个人明明答应了他,后脚在收到一条微信后,却仍旧是毫无疑虑地出了门。
闻晏要找梁音夜显得格外容易。
各种条件在他事前的专门设置下显得连条件都算不上。
起因很简单,只因为他想离她近一点。
能近一点,就近一点。
──而他会如此做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对自己的克制拥有绝对的信心。他确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到她。
他怎么舍得会将她伤害……
他沉默无声地走到了电梯前,摁下上升的按钮,随后便只安静地等待。
电梯来了后,他迈步进去。
安静理智得,仿佛是个冷静清醒的人。
闻晏闭了闭眼。脑海中一片混沌。
但就是,很想见见她。
漆黑的夜里, 梁音夜只开了一盏小灯,客厅里也只有玄关处昏黄的灯光。
她从浴室里出来,想去倒杯水。
刚刚她跟闻晏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她发给他一个时间询问他有没有空, 有空的话就一起去看电影,他却问她回没回家。
这个问题很像是, 她在家的话他就要过来似的。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过来呢?
后面他也没再回, 她不以为意。
却在她走到厨房时,门铃声响起。
只摁了一下,就归于沉寂。
她握着水杯, 愣了下,想不到这么晚还有谁会来。稍慢了几步走去开门, 等她走到门口时,门铃声才又响了一下。
外面的人似乎很是疲惫, 间隔许久,才会试探性地摁上一下, 为求那么一点希望。
梁音夜终于出了声:“谁呀?”
闻晏已经等了许久,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但他也没有立时离开, 总想再等等。
直到等来了这一声问。
男人嗓音嘶哑:“是我。”
梁音夜微微一怔。
他竟然真的出现了。
她走到门后,轻声与他对话:“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见见你。”
她没有开门, 而他也不执着于叫她开门,能隔着一道门对话他就已经满意。
他问:“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没事,你想说话就说。”
酒劲上来, 他很艰难地捋清神智, 控制着自己说话的内容,低喑沙哑, 像是雪后枯木,“那个时间可以,我们一起去吗?”
“……嗯。”她与他只隔着一道门,她也背对着门,靠在门上。
“好,那我来接你。”
“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我很好奇。”她问。
他想了想,认真回答:“按电梯,就上来了。”
梁音夜:“……”
等于没问。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某个事实:“你喝了很多酒吗?”
“有一点多。”
她没再说话,又是一阵沉默。像是找不到话题继续。
“梁音夜,我那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不要当我妄言。”
梁音夜垂下眼,抠了下指尖。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一切都不太一样了。闻晏……”
“你知道吗。”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嗓音哑得发沉,“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走回你身边吗。”
梁音夜攥紧了手心,指甲将手心掐出了印记。
如果说那天面对面的说话令她无措且慌乱,那么今天这道没打开的门就成了她的护盾,在护盾之后,她可以做出任何反应,而不被他所知。
她倚着门的身体慢慢滑落,眼泪不自禁地簌簌落下。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是心痛,即使不知道背后具体的经历,也痛到要叫人肝肠寸断。
她从来没有想过,天之骄子会俯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就那样卡在中途,也再没了继续往下说的可能。
闻晏闭上眼,往后无力地一靠。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后,会显得格外脆弱些,神经不再受控制,整个大脑弥漫上来各种想法——
他们都不让我来,他们全都拦着我。停是停下了,可我满心不甘。后来,走了很久很久,却再也走不回去。
他觊觎了月亮许多年,曾经有过一次离月亮最近的时候,却在下一秒,一切化为泡影。
他们好像是在这里互相折磨。
直到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因为综艺组队的事情才……”
“不是。”他低笑了声,“肆肆,我不在意那个。不能组队没关系,不能在节目里当
情侣也没关系。”
——他想同她当的是真情侣。
是现实生活中的,是再真不过的。
梁音夜哑然。
见她又不说话,他担心是自己吓到她,便道:“我喝多了酒,可能说话有点乱,你不要害怕。”
梁音夜没有怕。
相反,她可能还更安心些。因为知道他喝醉了,意识不太清醒,等清醒后不一定会记得他们这会儿说过的话,所以她可以更不顾忌。
她摇摇头,又意识到他听不见,小声说:“不会。”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跟你说说话。”他将刚才的一切染了旖旎暧昧的话拢归于不重要,“毕竟我们俩也确实挺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梁音夜贝齿咬紧下唇。
就这样莽撞地闯入,将她的海域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再说要抽身离开。
“好了,不吵你了。”他扯了扯唇,一声极尽无奈的轻喟。
外边的人,像是准备直起身离去。
他的温柔,却是叫她自责与愧疚的利器。
梁音夜按下了门把。
——门开了。
已经转身的人脚步一顿。
她声音很闷:“你能不能,稍微过分一点。”
“不要总让我觉得。”
“我在欺负你。”
女孩垂下了头,艰难地将这些话说完后,便溺了声响。
男人长腿迈开,三两步回了身朝她而来。
楼道里的灯明明灭灭。
黑夜裹挟着热气在鼓涌。
他的眼神晦暗得几乎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他的吻混着酒气落了下来。他应当真是醉得不轻,可她感觉她也已经醉了。她试着阻止一下,但还来不及做什么,她被他搂着进入室内,大门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肆肆,心狠一点,硬气一点。”他声音轻得像鼻音,如从天外传来,“不要被欺负了,还以为是在欺负人。”
梁音夜紧蹙着眉。
男人恣肆轻漫的笑,在那一瞬间给了梁音夜一个荒谬的猜测——刚才所有的一切,从语言到动作,不过是为了勾引她出洞的诱饵。
她难以置信地微瞪大眼,却在下一秒,被一个吻尽数吞没。
不是……
他吻她好像会上瘾,而且之前的蜻蜓点水,总觉得不够。这一次与之前的再不同,直往里捣,吻重得她往后退了半步。
她发出短促的一声:“闻晏……”
“在亲你。”
他阖了眼,气息一寸一寸地渡。
刚才那温和清润的形象,好像一下子就被撕破,全都扯下。呼吸缠绕交织,她生涩又笨拙,呼吸几乎要全叫人褫夺。她的指尖捏住了他的衣摆,那件,洁白干净的衬衫。
刚才他还如同这件衬衫一般无害,这会儿却是露出了锋利的爪牙。洁白上面沾了墨点,瞬间染污。
脚步紊乱的交接之下,她退至墙边,而湿热的吻也吻上她的眼睛。
长睫急剧地颤了几颤后,才归为安然。
她手中的布料,应该已经被她捏皱。她无意识地,将所有的彷徨全都寄托在了上方。
半晌过后,两人身上的力气仿佛都在争执中消耗殆尽,场面才渐渐静了下来。
一时间,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清晰可闻,暧昧不清。
“什么时候才能回答我,当年为什么走。”他轻声低语,声音在她耳畔萦绕。
她快要站不稳,支撑的力气在一点点散去。
听见这话后,她下意识睁眼看他,眸中如盈水雾,不想,却撞进了他那墨色浓郁得翻涌叫嚣的眼底。
长睫又是一颤。
他的眸色更重。她大抵不知,她的这副模样,只会叫他更想重重地掀起一片风暴,直接将她席卷。
她声音又轻又哑,有点退避意:“我就是怕你算账。”
她终于肯开口。
说出的话却是叫他费解:“算什么账?”
梁音夜吞吞吐吐。她将他给睡了,他能不跟她算账么。
“这种事是你吃亏。”他被她气笑,根本不知道她的脑回路,“你不跟我算账,还怕我跟你算什么账。”
她蹙着眉,挠了下手心,没有说话。
因为,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的强求,她也自认卑劣。这场意外如她所愿,所以自然是他吃亏。
何况,他的条件也很好。
可是后来从他的行为之中,她才一点点恍然回来,原来,他也愿意。
“那不重要了。”她敛眸,“说清楚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了?”
闻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震颤的情绪压下,用一声近乎自嘲的语气道:“这么想撇清啊。”
最骄傲的人,最颓丧的声音。
能让人整颗心都揪起来。
梁音夜觉得,自己像是个心狠的刽子手。
下一瞬,他凝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可我不想。”
他的声音里现了几分狠。
一寸一寸地,推翻由她下的定义。
梁音夜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计算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走了以后,由他带来的所有声音尽数消融。
春雨好像只降临了一瞬间,就又带走了所有的复苏,任由土地重回枯荒。
她任由身体滑落在地,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
重重海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埋没。浪花用力地击打在她身上,一层又一层接连涌来,全然不顾她能否受得住。
梁音夜将头埋进了膝弯,泪水无声滚落。
这一切确实很好。
只是她现在,恐怕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给恋爱、给恋人。她连自己,都过得这么不好。
她甚至都无法正常地去思考这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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