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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后一睁眼,虐死渣夫夺江山(凤点江山)


护国公神色萎靡不是装的。
他在大殿上受摄政王重创,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养伤这几天再想到晏雪的死,心情糟糕透顶。
重伤叠加心里郁结,一时半会想振作起来难如登天。
景王在椅子上坐下来,安抚道:“国公爷别胡思乱想,受了伤好好在家养着,哪怕外面天崩地裂都不必理会。”
护国公冷笑:“不必理会?有皇后在,我们想过一天安稳日子都难。”
景王沉默片刻:“其实本王一直想不通,皇后到底是国公爷的亲生女儿,她对国公爷的态度为何如此仇视?”
护国公神色微僵,转瞬恢复冷笑:“她认为是我跟夫人害死了她的母亲,所以才仇视我们。”
“可长辈的事情跟小辈无关,不管国公大人跟已故夫人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也改不了你是她父亲的事实。”景王皱眉,一副谴责的表情,“皇后母仪天下,更应该以自己为表率。”
“以自己为表率?”云氏端着茶盘进来,面上怨恨交织,“皇后现在位高权重,一意孤行,不但杖杀了皇上身边的林公公,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如此狠辣手段,哪配做天下表率?”
护国公没说话,眉眼苍白阴郁,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
云氏亲自给景王斟茶,随即屈膝行了礼,眼眶发红:“妾身先告退。”
景王没说话。
“她这些日子心里难过,还望景王莫见怪。”护国公请罪,“家门不幸,是臣的悲哀。”
“国公和夫人的心情本王能理解。”景王瞥了他一眼,“只是皇后这般手段,国公大人就当真无动于衷?“

别说护国公,连宫里的太后都管不了晏姝。
夜容煊登基之前,满朝文武没有人能想到晏姝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掌控朝堂,让众皇子受制于她。
他们都等着看夜容煊笑话,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他们的对手从来不是夜容煊,而是晏姝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景王想到近日来朝中局势,心里暗恨,淡淡提醒护国公一个事实:“以皇后的跋扈作风,只要皇帝掌大权在手,废后是早晚的事情,到时护国公府作为她的娘家,国公爷觉得自己不会受到牵连吗?”
护国公脸色微变。
“皇上出身低微,登基之后一时势弱也是正常,但皇帝到底是皇帝,不可能永远受制于人。”景王忧心忡忡,“皇上一旦坐稳皇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废了跋扈皇后,不仅仅是废,或许还会有更凄惨的下场,国公大人还是早些做好准备比较好。”
护国公脸色一点点变了,显然清楚景王不是危言耸听。
皇权历来如此。
前朝和后宫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家族若覆灭,后宫无法幸存。
若后宫失宠,家族同样遭到牵连。
虽然晏姝入主中宫之后并未荣宠到护国公府,然而一旦她失势,护国公府必定无法幸免。
想到这里,护国公眼底划过一抹冷色,忍不住厌恨起晏姝这个凉薄无情的女儿,好处想不到自己的父亲,拖后腿倒是不遗余力。
护国公语气沉寂:“景王可有什么好计策?”
“办法倒是有一个。”景王斟酌片刻,“昭阳公主不是要嫁给晏凌风了吗?从明儿开始,让夫人跟昭阳打好关系,算是提前培养婆媳感情,同时也跟贵太妃走近一点,到时候利用昭阳公主拿捏晏凌风。”
利用昭阳公主?
护国公眉头皱起:“这能行得通吗?”
“实不相瞒,皇后已经在逐个对付亲王,我们兄弟几个若不作出反击,谁都难逃被削权的命运。”景王眉眼阴郁,“所以只要国公大人主动跟武王靠拢,贵太妃母子应该会很乐意与国公大人合作。”
护国公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他今晚来的目的?
然而如果他真要跟贵太妃和武王合作,又何必跟景王再牵扯不清?
护国公心思微深。
景王这番话确实让他有了危机感。
事到如今,指望晏姝带给护国公府多少荣华富贵已是不可能,他只求不受她拖累。
“王爷的话,我会好好想想。”护国公缓缓点头,“护国公府现在是凌风当家作主,他悄悄调了不少人手在主院。王爷还是早些离开为上,免得人多眼杂,惹麻烦上身。”
“……好。”景王沉默片刻,缓缓应了一声,“本王先告辞,国公大人好好休息。”
景王戴好斗篷,起身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凌风院书房里一片灯火通明。
“今晚的不速之客是景王,跟国公爷谈了一盏茶时间就离开了。”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案前,声音低沉平静,“还要继续盯着吗?”
晏凌风翻看着手里的御林军名册,语气淡淡:“暂时不必理会,府里盯好了就行。”
“是。”

然而五月过去,很快到了炎热的六月中。
夜容煊静养一个月,眼看着伤势该痊愈了,朝中某些大臣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这日晏姝上朝时,以吏部尚书为首的几个大臣纷纷开口:“臣等挂怀着皇上龙体,日夜担心,迫切想知道皇上龙体状况,还望皇后陛下允许臣等前往探视问安。”
“皇后陛下一人主持朝政,难免心有不足,且男女之别会带来很多不便,臣等盼着皇上早日康健,以安天下。”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该以家国为重。若龙体痊愈,应早日恢复早朝,主持朝政,以安臣心。”
主持朝政,以安臣心?
夜容煊那个废物能主持什么朝政?家国大事哪一件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晏姝坐在凤椅上,满眼嘲弄地望着景王和吏部尚书一派大臣。
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正等着她找理由反对,然后表现出他们的一腔忠爱国之心呢。
“各位爱卿忧国忧君,本宫深感欣慰。”晏姝缓缓点头,面色如常,“昨晚本宫去探望皇上,询问他恢复状况,皇上说还有点头晕,大概是遇袭时被打坏了头部。”
“打坏了头部?”吏部尚书一惊,“这……”
“不过诸位也不必太过担心,太医说了无碍,皇上精神恢复得挺不错。”晏姝淡淡一笑,“想来明日一早,皇上就能主持朝会。”
吏部尚书等几位大臣表情诧异,忍不住面面相觑。
皇后这么干脆就答应了?
这好像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景王神色微沉,不动声色抬头望了晏姝一眼,一时竟不确定晏姝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是敷衍还是真的打算让皇上恢复早朝。
她好不容易拿到摄政皇后的大权,真的心甘情愿让这一切都恢复原样?
“今日有事先奏。”晏姝权当没看到众人表情,语气平静而充满威压,“若无事要奏,就退朝吧。”
吏部尚书沉默站了一会儿,讪讪退回队列里去。
“皇后陛下,臣有事要奏。”丞相出列,躬身开口,“昨晚接到边关来报,说是粮草已经开始短缺,夏季天热,将士们训练辛苦,时常有中暑现象,需要跟当地采购一些冰块以抵御酷暑,还望皇上和皇后陛下能拨款,解边关夏季炎热之苦。”
“丞相大人。”景王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皇上刚登基,诸事待办,样样都要钱,购买冰块这点事情也要跟朝廷要钱?南家军就这么不懂事吗?他们是去边关享福的,还是去打仗的?”
南丞相转头看着他,面色不冷不热:“将士是去打仗,可打仗的前提是能保住自己的命。六月天气有多热,景王应该知道吧?别说日夜操练,挥汗如雨,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在太阳底下站上个一天,景王大概都会受不住,此时这番话倒是说得轻飘飘。”
景王神色不虞:“本王与他们身份不同,怎能一概而论?”
“身份确实不同,所以景王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南丞相难得如此冷面,多年威压让人心悸,“若景王能在太阳暴晒的天气里,独自在阳光下站上半个月而无需用到冰块,并不许侍女扇扇,本相就收回今日说的话,驳回边关无理所求!”
景王脸色涨红:“丞相大人太过无礼!本王与他们怎能相提并论?”
“景王想说自己身份尊贵,边关将士都是低贱之人?”南丞相冷笑,“若无他们保家卫国,以景王这般只知养尊处优,而无丝毫体恤将士辛苦之心的王爷,只怕早晚沦为他国阶下囚,从此也体会一下身份卑微、任人践踏的滋味!”
话音落下,景王表情骤然阴沉下来,死死地握着拳,面上浮现震怒之色。

南丞相很少在朝堂上与人当面争执。
为官几十载,高居丞相一职,他早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和凡事从容淡泊的性情,多年不再与人逞口舌之争。
然而他到底是丞相,一旦开口,即便是景王也别想讨得了好。
何况他句句在理,景王根本无从反驳。
“边关将士的军饷和粮草确实该准备起来了。”晏姝开口,打破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天气炎热,将士们操练格外辛苦,想办法让他们度过炎热的夏天,是当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若真的热得受不了,为什么非得在太阳暴晒的天气里训练?”景王冷冷开口,“他们就不能早晚训练,中午休息?或者夜间训练,白天休息?”
“景王果然是不解世事到了让人耻笑的地步。”南丞相皱眉,“且不说夏季夜晚也燥热难耐,就单说晚间黑漆漆一片,需要点燃照亮的火把……景王养尊处优,可知道火把是怎么制作而成的?可知道几万乃至几十万人的军队,每晚操练需要多少火把?需要浪费多少人力和财力去寻找、购买制造火把?可知道夜间的蚊子靠什么消灭?”
“将士们一边训练,一边忍受蚊子叮咬,他们的训练成果能有多少?本相虽身为文臣,却时刻关注着边疆大事,而景王身为皇族子嗣,却对自己的家国江山漠不关心,真是让人心寒!”
话音落地,大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景王的脸色一点点涨红,随即青白交错,被他一番铿锵有力的言语怼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边关将士相比一般人能吃苦,何况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景王殿下不了解边关情况,说错一两句话也是情有可原,丞相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吏部尚书皱眉开口,“景王也是担心国库空虚,并非存心跟将士们过不去。”
“不了解情况就要虚心下问,而不是漠视将士们的生死。”晏姝冷冷开口,“这不仅仅是无知,更是自私凉薄,愚蠢下作!”
景王脸色难堪中夹杂着愤怒,面带愠色,却咬牙不发一语。
他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只会多说多错,丞相咄咄逼人,皇后更护着自己的外祖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吏部尚书也被训得不敢再多言。
“兵部负责粮草和军饷事宜,户部拨钱——”
“启禀皇后娘娘。”户部左侍郎出列禀报,“户部存银已所剩不多,若紧着边关,那么今年的千秋宴、太后寿诞和公主陪嫁都会捉襟见肘,还望皇后示下。”
“千秋宴和太后寿诞都可以从简,公主陪嫁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若国库没钱,难道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成?”
左侍郎连道不敢。
他之所以斗胆问清楚,只是因为昭阳公主要嫁的人是皇后的大哥,万一陪嫁少了,担心引起皇后震怒。
“昨日本宫已经接到陈屹然的来信,凤家缴税银四百万两,待这些银子运送抵京,不但边关粮草可以解决,今年一切待办事宜都不必再发愁。”晏姝语气淡漠,“凤家还欠银四百余万两,已经承诺三个月之内还完,其余各地拖欠款项之家族,赶紧催他们还钱,若有故意赖账不还者,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最后一句话落地,充满着冰冷威慑力的目光扫到景王脸上,其间所含的威压和警告之意太过明显,让人不容忽视。
景王沉默地抬眸,对上那一双仿佛凝聚着寒冰尖刀似的眸子,一颗心如坠冰窖。
“退朝。”晏姝站起身,语调平静中透着强势,“丞相和户部、兵部官员先商讨一下粮草军饷事宜,午后至勤政殿议事。”
“臣遵旨。”丞相等人应下,并恭送皇后陛下。
晏姝转身离去。
离开太极殿,晏姝没有立即回凤仪宫,而是去了夜容煊的崇明殿。
秦妖娆正在服侍皇上喝药。
踏进门槛,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晏姝没理会跪了一地的宫人,面不改色地走进内殿。
夜容煊靠在床头,神色萎靡,喝药喝得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皮子耷拉着,像是没睡醒似的。
“皇后陛下。”秦妖娆转头才发现晏姝站在一旁,连忙起身行礼,“妾身——”
“不必多礼,继续服侍皇上。”晏姝语气淡漠,“皇上今日龙体如何?”
秦妖娆道:“不太好。”
“嗯?”
“皇上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秦妖娆眉心拧紧,“偶尔有清醒时,总是痴痴地盯着妾身,让人觉得怪怪的。”
晏姝目光落在夜容煊脸上,语气漠然:“皇上伤势已经痊愈,大臣们都在等着皇上明日如期早朝亲政,皇上还是早些振作起来吧。”
夜容煊睁开眼,眼下一片青影,眼神里没有焦距:“早朝亲政?”

第127章 秘密,隐情
“是啊,皇上看起来一副茫然的样子,难不成连自己身份都忘了?”晏姝站在床前,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满朝文武对皇上可是抱有很大的期待呢。”
夜容煊只觉得自己眼皮子沉重,费力地睁开眼,只看见站在一旁的女子通身贵气,一袭凤袍尊贵逼人,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至于她说的话……
夜容煊摇了摇头,想甩开脑子里的晕眩感,然而沉重的眼皮让他总忍不住想合上:“我……我好困……”
晏姝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秦妖娆把碗搁在一旁,垂眸站着,不敢多言。
“这两天的药里有助眠成分。”晏姝语气淡淡,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让皇上好好睡一觉吧,明日恢复早朝。”
“是。”
“你伺候皇上也累了,先回烟云殿休息。”晏姝环顾左右,宫人齐齐跪地恭送,“这里让宫人看着就行。”
秦妖娆领命:“妾身遵旨。”
“元宝。”晏姝走出去,平静地吩咐,“即日开始,本宫提你做御前大总管,随身照顾皇上生活起居,每日随侍左右,不得懈怠,听到没有?”
元宝跪下:“奴才遵旨。”
“林英的前车之鉴你记住,别再跟他犯一样的错误。”
“是。”
晏姝没再多说什么,举步离开。
回到凤仪宫,一份从相州来的情报已经呈到东暖阁的案桌上。
晏姝独自走到案前坐下来:“容隐,凤家当真是拿不出这些银子吗?”
“不是。”容隐现身跪坐一旁,“大笔的银两运送比较麻烦,按照规定,至少应该是布政使负责押送这批官银,数额越大,风险越大,凤家是要把风险分担成两次。”
顿了顿,“另外他们也确实存着拖延的意思,虽然凤家富甲一方,但是短时间筹集这么多现银并运送至京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能一次拿出四百余万两,足见陛下的威胁对他们起了作用。”
否则以凤家的势力和行事作风,最多拿个百八十万出来应付一下,根本不会展现出如此大的诚意。
晏姝抬眸看着他,目光清透,带着一点深思。
容隐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难得听你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晏姝勾唇,“不错。”
容隐低眉不语。
“银子送过来之后,不止南家军的军饷和粮草有了,重新组建军队的钱也有了着落。”晏姝声音平静,“本宫打算举办一次武状元比赛,你从摄政王府挑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到时走个流程,我们名正言顺地把这件事办了。”
容隐沉默须臾,不发一语地跪直身子:“属下知罪。”
晏姝笑盈盈地看着他:“知什么罪?”
“属下不该隐瞒主子自己的身份。”容隐低头,“属下该死。”
晏姝斜倚在榻上,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双重身份?”
容隐默了默:“是先皇的意思。”
又是先皇的意思?
晏姝拧眉:“看来先皇驾崩时,带走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
晏姝沉默下来,眸心浮现深思。
这件事非常不合理。
就算先皇如何喜欢她的母亲,甚至因爱而不得而对她照顾有加,也不至于拿江山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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