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条随时随地想要讨好主人的狗,用宠物那湿热的舌头,舔她脚心,带来酥酥麻麻的痒,这痒如小虫钻心,皮下蠕动,无力阻截。继而是脚踝、腿肚、膝盖,湿润的细碎的吻无处停泊,他一路向上,寸寸逼近,最终来到百褶裙下摆——
月光下,他笑容恶劣,故意吹一口热气,同她说:“BB,卖给我你不算亏。”
他牵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抚摸,他信心十足,与自己相比,陈启明早已年久失修,不堪重用,不像他,长枪坚挺,天赋异常。
他胸中熨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他不会停,也不能停。
理智早已退出战场,眼下发生的一切全凭原始本能。
他目光所及,那些恰到好处弧度、暗含迷思的凹陷,都令他神魂颠倒,还有月光倾泻、晚风作伴,无声无息却已足够惊艳。
到这时他的那股干渴仿佛得到缓解,他不再焦急,选择深呼吸,选择一段缓慢而隐忍的节奏,如同剥开一只香滑白嫩的水煮蛋,将少女美好纯净的线条尽览于眼前,白璧无暇的外皮,充盈弹手触感,稍稍呵一口气,一双鲜艳欲滴花蕊即刻绽放,几多瑰丽几多诱惑风景。
属于他的粗糙指尖收拢着她一身情迷所在,搓弄揉捏,探寻深入,急促呼吸间,她的冷静与漠然被这一深一浅,一轻一重接驳碾成碎片,化成齑粉。
她的命都捏在他食指中指之间,上上下下,浮浮沉沉,未知何时结束。
她忍不住哭泣,不得已露出软弱姿态,却还要紧紧咬住下唇,倔强不肯服输。
陆震坤忽而温柔,问她:“燕妮,你怕不怕?”
燕妮咬住牙关,恨恨地答:“我怕你命太长。”
他无奈,早知不该同她讲话,简直自寻死路,破坏气氛。
他按部就班,重新出发。
然而久经沙场的尖东坤也不得不喟叹一声,缓慢且坚定地将自己没入一段纯白故事,慢慢,四肢百骸都被她占领,她的甜蜜与甘美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温柔节奏,开始狂风骤雨一般的追逐挞伐,不管她哭或者闹,他眼底泛红,如同一只见血的野兽,在血腥的驱使下不顾一切向前冲,一双尖利的爪,尽情蹂躏世上最柔软的美,恨不能践踏她、撕碎她、毁灭她……
而疼痛是她的不得已,亦将变成她的永恒伤疤。是蚌壳生珠,是白纸沾灰,是一颗炙热的心被捏碎,刹那间鲜血横流,一千零一件伤心事倾斜而下,泰山在前都抵挡不住。
她疼得扬起脖,闭上眼,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肯认输,到死都不肯。
“一头倔驴。”这是汗落下时,陆震坤对她的真切评价。
重回故乡,难免有梦。
梦里阿妈同他讲,她在那一头住大屋睡大床,还不用挨打,不知道多享福。又告诫他,钱要省着花,不要大手大脚把福气都提前透支。
到最后鬼差来催,阿妈才不舍地同他道别,叮嘱他早日成家,年纪渐长,不要到处花天酒地。
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窗帘仍然大敞着,海面泛起的微光透过窗,落满整间阁楼,燕妮正穿着他向天父祈祷时穿的白衬衫,盘腿靠在沙发上,抽着他衣兜里剩下的烟。
少女裸露的脚踝,纤细而无暇,在初晨的映照下散发着莹莹润润的光,凭此捏造一个属于男人的终极梦想。
他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他心中的美神维纳斯。
原本专心享用尼古丁的燕妮很快察觉到他的灼热目光,亦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两人目光相交,燕妮表情不变,陆震坤却忍不住笑起来。
他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燕妮忽然想到搭巴士时听电台节目,主持人讲,当你开始试图了解一个人时,其实代表你已经爱上这个人。
陆震坤爱她?
简直天方夜谭。
她随手掸一掸烟灰,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尔后说:“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燕妮的话实在难听,但陆震坤好似在一夜过后对她增添百倍纵容,此刻如同受虐狂一般,不怒反笑,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享受完就盼我死?新时代妹妹仔未免也太无情。”
“想和你谈情的人太多,不缺我一个。”
“怎么?吃醋了?”
“我劝你减少幻想,保持清醒头脑,以免将来死在谁手上都搞不清楚。”燕妮把香烟扔出窗外,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陆震坤仍是笑,他志得意满,根本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那就要拜托阮小姐千万多努力,让我有朝一日死在你身上……”
“Gofuckyourself!”她冷冷向他竖起中指。
他仰头,笑得让人恨到牙都咬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陆震坤瞥了燕妮一眼,随手抓起身上薄被往沙发上一扔,将燕妮盖了个严严实实。自己则没所谓地赤脚踩在地板上,大喇喇向天空与蓝海,展示他的清晨雄风。
好在他在开门前套上长裤,避免门外的梁家劲无辜受惊。
门只开一条缝,两人站在门口说话,梁家劲也不敢往门内看,只老老实实向陆震坤报告——
“光哥昨晚就亲自上门了,要找你商量对付一起对付绑匪,我们说你回乡探亲他也不信,一定要找你面谈,实在难缠,直到最后阿嫂大哭一场,光哥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时找我单独说话,话里话外大概已经查到是乌鸦带人下手,乌鸦又是雷耀东的人,光哥果然认定是雷耀东为了抢话事人的位置才动手抓人,光哥打算联合我们,做掉雷耀东,等事情过去,一切好说…………”
“哼,想得倒是美。”陆震坤冷笑一声,对孙达光的如意算盘表示不屑,“你告诉他我在屏下?”
梁家劲答:“说了,光哥应该会亲自来找你。孙家栋那边,要不要我去守着?以免节外生枝。”
“不用,你同乌鸦说一声,把人关进地下室就行。”陆震坤说着,伸手调了调腰带,没所谓地讲,“孙达光这个人心高气傲,从我宣布金盆洗手的那一天起它就没把我当成对手,现在出了事当然也不会把赌注压在我身上,他能够派个人来谈就已经很给面子。”
“嗯。”梁家劲点点头,深以为然,“那我去做事。”
“不急。”陆震坤伸手拍了拍梁家劲肩膀,随即揽住他,肩并肩顺着楼梯向下走,“从昨晚忙到现在,一定累够了,走走走,一起饮杯茶。”
梁家劲低着头,保持一贯的谦虚谨慎,“都是分内事,应该的。”
陆震坤边走边问:“我叫你打包妹妹仔的衣服同书本,你都带来了?”
近期“妹妹仔”在他这里只有一个特指,即是燕妮,他身边人没有一个不清楚。
梁家劲眼色一暗,随即说:“都带好了。”
“那就好。”
两人动作亲昵,仿佛真是一对过命的好兄弟。
直到海风与日光一起吹进窗,燕妮才从恍惚中稍稍清醒,逐渐意识到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
“陆震坤…………”她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带着恨也带着无限感慨,苦闷无聊之际只好再点燃一根烟,尔后就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并不品尝,只静静看着它燃。
未料到有人会礼貌敲门,她猛地惊醒,手一抖,烟灰差一点烫伤手背。
“请进——”她仿佛也从野兽变回正常人。
伴随吱呀一声响,阁楼这扇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梁家劲苍白的脸出现在门背后。
他手中端着餐盘,肩上背着一只硕大双肩包,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面庞,一面往房间内走,一面亲切地同她打招呼,“饿不饿?我来给你送早餐,只有牛奶和三明治,你将就吃。还有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服和书本,都在背包里,你看一看还缺什么跟我说,我去拿。”
他背对燕妮,将餐盘放在屋中间那张四四方方小餐桌上,书包就扔在沙发右侧,行动之间尽量避开她的眼。
可是燕妮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就问:“是陆震坤让你上来的?”
听见她发问,梁家劲的背脊显然一僵,整个人仿佛被人点中穴位,一动也不能动。
任是天崩地裂,他也只能给她一道背影。
燕妮嗤笑一声,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也含在嘴里,尝一口苦涩尼古丁才说:“你们这位坤哥,可真够无聊的。”
梁家劲不答,照样背对她,反而说:“牙刷同毛巾我也带了你如果有需要…………”
“阿劲,为什么不敢看我?”她忽而笑起来,连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难道你以为我真是卖艺不卖身?真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呀?开什么玩笑?我全家都是鸡,我迟早要卖的,陆震坤出得起价,我没理由拒绝,你说是不是?”
她仰着头,仿佛一只骄傲的天鹅,正尽情享受自暴自弃的快感。
梁家劲长叹一声,仍然似双耳封闭,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燕妮被他的沉默刺伤,忽然间情绪失控,赤着脚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掀翻了小方桌,引来哗啦啦一阵乱响,玻璃杯同碗碟一起都碎得干干净净,然而间隔不到一分钟,她马上调转目标,抓起沙发旁的烟灰缸砸向一台老旧电视机——
线路准、手劲足,电视机立刻应声而碎,噼里啪啦过新年一样热闹。
“燕妮…………”
“你放心,他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这一点点……”她冷笑,眼角眉梢全是嘲讽。
到这个时间点,站在风暴中心的梁家劲才敢转过背,正眼看她。
然后对视过后,第一反应仍然是叹息,“唉……燕妮,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
“什么叫我也不想这样?你在开什么玩笑呀梁家劲?这就是我想要的,我阮燕妮一心一意只想挣钱,至于用什么方法,我不在乎!”她仰头笑起来,正努力用尽毕生所学,挤出一个本港最具风尘气的笑容,用以逼退梁家劲残存的真心。
最后收住笑,冷下脸,毫无道理地警告对方,“梁家劲,我不需要任何同情,我现在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开心。”
当然当然,她即将踏上人生坦途,从此不必再为金钱发愁,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还有什么可抱怨?她应当开心,应当庆祝,应当手舞足蹈,欢欣鼓舞。
转头就要走回沙发,忽然脚下一凉,低头看才发现,是玻璃碎片割破脚底,鲜血瞬时间从脚底溢出来,丝丝缕缕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散开。
燕妮还未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然双脚离地,是梁家劲将她抱在怀里,放在床尾,再蹲下身,仔细在床边检查她脚底伤口,最后皱着一双眉,神情凝重地同她说:“我去找药箱来,你乖乖待在床上,不要动。”
燕妮原本张口就要说“不要你管”,但稍稍一动,脚底的伤就疼得厉害,迫使她对现实低头,咬住牙,乖顺地保持沉默。
梁家劲于是下楼去找药,留下燕妮独自一人,面对一间几乎凭她一己之力摧毁殆尽的阁楼,默默感叹自己疯起来着实无边无际,仿佛一头受惊的野驴。
十分钟后,门外的木制楼梯传来脚步声,燕妮自以为是梁家劲拿药回来,因此侧过头去看门口时眼睛里还带着稍许期待,然而迎接她的是已经换上黑色上衣的陆震坤,他手里除了药箱,还有一只冷面包,一瓶矿泉水。
他进门时神色如常,对门内的灾难式场景视若无睹。
他绕着玻璃渣走到床边,随即将早餐和医药箱都扔在床上,自己则坐在靠近床头的位置,低下头,捏起燕妮受伤的脚,仔细看了看。
据“陆医生”诊断,“不要紧,只是一点小伤口,不用缝合,上午擦药,下午愈合。”
于是开始亲自为她清理伤口,包扎上药。
可惜燕妮不领情,还要故意挑衅一般,问:“梁家劲呢?”
陆医生忙于工作,头也不抬,“怎么?没见到阿劲很失望?”
“是呀,我原本还想同他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告诉他我是逼不得已,等我想办法脱身,我一定……”
“一定什么?”说到此处,陆震坤忽然抬头,他眼神幽暗,眉心深邃,即便嘴角带笑,也让人生出生理性恐惧,一时之间,连燕妮都没办法再继续。
目睹她悬崖勒马、及时收口的反应,陆震坤很是满意,总算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笑容,以长辈口吻,循循善诱,“你是不是认为,我一定不会杀死梁家劲?”
他的话太冷,冷得燕妮都止不住在夏日清晨打了个寒噤。
她必须承认,她在害怕,害怕得不敢出声。
“你猜的很对,我不会动他。”陆震坤熟练地为她的纱布系上活结,却又满是恶意地告诉她,“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玩过这种三人游戏,你也知道,我刚刚宣布退休,还没找到新工作,每天都好无聊,巴不得大家一起玩下去,最好天天都有新花样,刺激又好玩。不过……等我玩腻了……我就不敢保证阿劲会不会有那个命撑到退休……”
他看着她,将她眼中的惊慌失措统统印在他的胜利锦旗上。
陆震坤拍了拍她脚踝,安抚道:“不过你放心,我陆震坤从来不亏待女人,无论这个女人嘴有多毒,脾气多大,我都照单全收。”
说着,起身在她冰冷的唇上落下淡淡一个吻,叮嘱她,“记得穿好裤子,十分钟之后会有人来收拾垃圾,还有……记得吃早餐,闷就自己温书,我还有正事,下午再陪你去海边逛一逛。”
站起来,还不忘边走边说:“到下午,你的伤一定痊愈。”
仿佛一位外科教授。
等到他消失,燕妮才真正松一口气。
她此刻才真真正正意识到,论气势论心理,她根本不是陆震坤的对手。
再次承受挫败,她灰心丧气,绝望至极,但这一次却连砸东西的欲望都没有,只剩下无力。
她身陷牢笼,无处求生,惟一的希望竟然是寄托于陆震坤的承诺。
可笑,实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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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浅,海潮温柔。
陆震坤神机妙算,吃过早餐就坐在面海的观景台上看风饮茶,视线直达码头,等孙达光的人刚刚上岸,他的茶水也正好煮沸,正热烈狂乱地争先恐后冲向茶壶盖。
来的人叫阿猛,是孙达光手下得力干将,既沉稳又老练,听说还是个读书人,与“猛”字根本不沾边。
人也比陆震坤矮一个头,气势上天然弱半截,只能点头哈腰,佝偻着身体说话。
“阿猛,怎么突然有时间过来?来来来,坐下一起喝杯茶。”主人家热情周到,潮汕功夫茶全套奉上,表演精密,动作流畅,阿猛都以为是在茶馆品茶,忘记是专程来谈判。
当然,恭维的话不能少。阿猛饮过茶,要夸,“坤哥,好茶,好功夫。”
陆震坤摆摆手,装出一副谦虚不受夸的模样,装腔作势地讲:“退休的人,没事做,游手好闲嘛,从早到晚都在研究烟酒茶。不过从本岛过来也要两三个钟头,你赶早过来…………怎么了?是光哥有事?”
听陆震坤发问,阿猛不自觉地挪一挪位置,强迫让自己坐正,对住陆震坤的眼,开口之前还要先清一清嗓,咳咳咳,“既然坤哥都问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讲,光哥家的细路仔同你家小妹一起被绑走,大家都收到勒索电话,绑匪既不要钱也不要物,最大诉求是让两家同是退出选举,坤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陆震坤露出一个勉强又无奈的笑,“不是哇,他叫我准备五百万现钞,同他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阿猛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哽住,噎了半晌才能接着说下去,“坤哥,你难道没有怀疑是字头的伙计下手?”
陆震坤自顾自倒茶、饮茶,再摇头,一派怡然自得,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退休的人不敢多想,再退一步讲,第一我本来就没打算出来选,第二,被绑走的又不是我个BB仔,是我小姨子嘛,死不死活不活的都无所谓,能凑出五百万现钞我已经仁至义尽,能应付你阿嫂就够了。”
他满口的置身事外,显然把阿猛惹出满头汗。
阿猛焦急地开口,把底牌都放在他面前,“坤哥,我们已经确定,是雷耀东在背后搞鬼,他的人,就是乌鸦仔,绑走了孙少爷,目的就是为了逼光哥退选,好方便他上位,做话事人。”
陆震坤惊讶,连茶杯都放下,“耀东?他那颗脑,只绿豆大,够不够想这么远?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人?”
阿猛乘胜追击,“确定是他,不会有错。乌鸦仔十六岁就同他一起出来混,只听他命令,怎么会错?坤哥,如果大家都对雷耀东的要求照单全收,那等他坐上话事人个位,字头一定破产,几位大佬也很难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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