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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辛夷)/京师诡案录(钱大掌柜/一枚铜钱)


“多谢王爷。”
“不必谢我,本王不过是怕惹火上身。”
李非白又道了谢,一会便有侍卫过来,领他去王府寻人问话。
已吃了个十分饱的曹千户见他出来,上前说道:“可问出什么了?”
“路上说。”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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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堂中,日落将至,对面茶楼那巨大的日晷指针刚落到酉时,姜辛夷就收了笔:“明日再来。”
后面的人纷纷抱怨起来:“大夫,我排了半日的队,都快晒成蔫茄子了,您这就不看了?”
“再看几个吧。”
“对啊。”
姜辛夷仍在收笔,交给宝渡去清洗,她说道:“不看,明日再来。”
这时有人气道:“你这算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夫!这天还没黑透就关铺子了!这药铺我以前可是来过的,那时候还是林御医每十日坐诊一回,从早开到晚。”
“他是他,我是我。”姜辛夷淡漠地收拾桌面药方,原来师父从以前开始就从早忙到晚,她跟随他后,他也是如此。
作息紊乱,三餐不正,所以他总是身体不好。
她要好好爱惜身体,绝不会这样糟蹋它。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病人的命对她来说更是其次的。
病人是看不完的,可她的精力却是有限的。
那人见她真的不管不顾就要关门,大骂道:“你不配坐在这辛夷堂!”
宝渡洗完笔回来见那些人不走,还骂骂咧咧的,心里顿时不痛快了,站出来说道:“我知道你们难受,可是大夫也是人要休息的。她从辰时坐堂到现在,你们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她可是连续看了五六个时辰呀!”
忽略了这个问题的众人觉得有道理,便有人不闹了。
有人嘟囔抱怨着,但还是退了出去。
宝渡把门关上,又对姜辛夷痛心疾首说道:“辛夷姑娘你可太懒了呀!天都没黑就跑了。别人是站一个时辰,你好歹是坐着,午时还歇了好久!”
姜辛夷就知道他方才维护自己不对劲,她问道:“你既觉得我做的不对,为何还要护着我?”
宝渡哼声:“我若不护着你,我家少爷会骂我的。”
“哦,原来是为了你家少爷。”
宝渡又哼哼几声:“当年我爹做赤脚大夫时,吃住都随意,哪有像姜姑娘这般好似在衙门干活,作息正常三餐正常,都是以病人为先。”
姜辛夷问道:“病人是人,大夫就不是人了?大夫的身体就不必好好养着了?”
“要呀,大夫救死扶伤说到底除了赚钱,就是自己的良心不能任由病人发病难受。这种良心决定着你是以自己为重,还是以病人为重。”宝渡说道,“就好似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他们本可以冷眼相待,可是良心过不去呀!良心驱使他们做好人,良心驱使大夫做一个好大夫。”
“哦。”姜辛夷看看外面,日光并没有完全沉落,还是能将病人的面容病状看清楚的。
宝渡说道:“我爹说过,他若多看一个人,说不定就多救一个人。多救一个人呢,就多救了他背后一大家子人呢。对大夫来说对方只是个病人,可对别人来说他或许是家里的顶梁柱,或许是年幼孩子的母亲。所以他要努力救人,虽然辛苦,但我爹看着挺高兴的!可在你的脸上我看不到快乐。”
姜辛夷没有说话。
以前追随师父去给人看病时,她也很快乐。
只是如今那种看好病的愉悦感消失了。
她也不知道她活着除了为了报仇,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这种感觉像是突然掉落深潭,让她感到了窒息。
第60章 酸梅汤
李非白又是将近半夜才回来的,进门就见桌上放了个木桶,里面盛了一汪水。
“宝渡?”他唤声,也只能想到是宝渡将如此突兀的东西放在他桌上了。
宝渡没来,隔壁的窗户却开了。
他快步走到窗前微微探头,便看见姑娘的侧脸。
夜风清凉,明月皎皎,映得姑娘面庞像镀了一层银光,温柔无比。
只是一开口还是像含了一口冰。
“你唤宝渡有事么?宝渡每日抓药几百帖,累得都从喜鹊变成白头翁了。”
李非白说道:“桌上有桶水,我想问问宝渡是怎么回事。”
“哦?”姜辛夷说道,“看来都化了。”
“是冰?”
“嗯,那九殿下让人拉了许多冰块来辛夷堂,我便让人都运回来,给衙门的人凿碎了做了酸梅汤喝。我猜着你会晚归,就留了一整块,哪想你确实晚归,可谁想会如此晚。”
李非白笑了笑:“那明日我直接去辛夷堂开凿开吃。”
姜辛夷说道:“你怎么就认定九皇子明日还会让人送冰过来?”
“只送一日,过于小气,不是九皇子的行事作风。”
想到九皇子那将一整个王府下人拉过来的架势,姜辛夷信了。她问道:“小郡主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李非白说道:“今日去画舫见了安王爷,他说的话没有纰漏。又问了几个当年随行的下人,也没破绽,但还有三人外出明日才归,明日我和曹千户再去看看。”
“嗯,你和锦衣卫一起办事可有嫌隙?”
“若不是曹千户,应当会有。”
“曹千户办案时是个冷面阎王,私底下倒是随和敦厚。”
李非白问道:“你可要来凑凑热闹?”
“我一走辛夷堂就要关门,那就少……”少看一个人,亦或少救一个人。姜辛夷想,她被宝渡说动了。
李非白没等来下一句话,说道:“我有个猜想,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大胆。”
“你说。”
“盛元二十六年,是先皇在位的最后一年,这一年小郡主失踪、前太子造反宫廷兵变,你师父也是在这一年逃离京师。”李非白说道,“我今日一直在想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姜辛夷说道:“按六叔的话来说,我师父离开宫廷确实是因为前太子的缘故。当年他得太子欣赏扶持,送上太医院院使之位。后来前太子兵变,六叔怕师父惹来杀身之祸,将他送出京师。所以师父的离开的确是与那场宫廷兵变有关的。只是你说小郡主的事可能也与他们有关,这是我想不明白的。”
李非白说道:“嫣然郡主失踪是在二月五日,宫廷兵变是在二月十日。”
姜辛夷微顿,不管怎么说,这两件事太过巧合,一时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件事的重要性。
“前太子之前一直安分守己,为何突然就急着逼宫?”姜辛夷最费解的是这件事,“难道小郡主的事真的是导火索?”
若是,那隐约中似乎也跟师父的事串联在一起了。
姜辛夷终于打起精神来细思这件事,她说道:“你明日何时去见那几个下人,我与你一起去。”
十年前的事,亲耳听不如亲眼见,才能更准确判断真伪,断定细节。
李非白说道:“他们午时才归,午后我们用完饭一起走。”
“好。”姜辛夷说道,“快睡吧,少眠易心血不足,影响脑子运转的速度。”
“好。”
隔壁窗户轻关,李非白这才关窗,去沐浴就寝。
他路过水桶时又往里面看了一眼,仍有一块小小的冰块浮游其中,并没有完全化完。
他拿着勺子将它舀起,含在了嘴里。
一瞬的冰凉在他的嘴里蔓延开来,驱散一日的疲惫。似姑娘在耳边轻声低语,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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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李非白忙完衙门的事就去衙内饭堂,他坐下后宋安德也抱着饭碗坐了下来。
“少卿大人最近好忙啊,是又在办什么大案吗?”宋安德说道,“什么时候能破案呀?这次有没有御膳吃呀?”
李非白笑道:“平日你都不问我这些的,怎么,可是有什么特殊的事?”
宋安德吓了一跳:“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如此厉害的吗,我就说了一句话大人就猜出来了?”
“两句话。”
“哦,两句话……两句话就猜出来了?!”
李非白哑然失笑:“到底什么事,可方便说?”
“方便呀。”宋安德说道,“我娘在来京的路上了!过几天就到!如果大人破了案子,又赏赐御膳,那我娘不就能吃上了?哦哦对,是我把那份给她吃,不多拿!啊啊,我娘一定做梦都不敢想,她竟然能吃上御膳,我也不敢想。天子脚下真好,对吧少卿大人。”
“确实挺好。”李非白说道,“你母亲来了京师可有地方落脚?我们李家在京师有一处院落可以住,久无人住,你母亲过去不要怕空荡荡的便好。”
坐在对桌的杨厚忠看看他,就一处?不说李家自己置办的,就连皇上赏赐的都不止十处了。
宋安德愉悦说道:“不必了,成大人说辛夷堂有空房子,我问过辛夷姑娘了,她说可以让我母亲这。”
李非白说道:“那就好,住在辛夷堂离衙门近些,省得你记挂。”
“是呀。”宋安德说道,“我娘烙的饼特别好吃,回头呀,我和我娘一块烙饼给大伙吃。”
一会姜辛夷带着宝渡来了,宝渡刚坐下就累得不想动了。他哀嚎道:“一上午了我屁股都没碰一会椅子,少爷我要回来,我不要做药童了。”
姜辛夷说道:“给你涨工钱。”
“我不。”
“给你多一日假。”
“我不!”
李非白说道:“回老家吧。”
“……”宝渡愤然起身,“打饭!”
宝渡跑去打饭了,李非白说道:“药铺生意渐好,不如多请几个伙计吧,我可以给他们工钱。”
姜辛夷说道:“先不必请,宝渡是个学医的好苗苗,就是心性浮躁,让他埋头在药柜里学吧。若请了工人,他便要以元老身份自居,就什么都学不了了。”
一桌人恍然。
片刻有几个衙役分别抱了桶来,饭堂众人雀跃。
唯有昨日不在一块吃的李非白不知何解,宋安德说道:“姜姑娘又让人送冰来了!”
他恍然。
夏日炎炎来一碗带着冰碴子的酸梅汤,实在是一件美事。
用过午饭,姜辛夷就随李非白出门去了。
曹千户已等在门外,一见她就要说话,姜辛夷立刻奉上准备好的酸梅汤水,说道:“天气炎热,为曹千户留了一碗,快喝吧,不然化冰了。”
曹千户一顿,这冰碴子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便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美哉!
姜辛夷说道:“走吧,去见见王爷府上的下人。”
曹千户当即看向李非白,李非白当即避开他的视线。他要阻拦,就听她说道:“可是这冰镇的糖水不好喝?”
“……好喝。”曹千户明白她为何见面送礼了,敢情是怕他嫌弃她要跟随办案,提前将他的嘴堵住了呀!
哎呀这狐狸之心真是狡猾!
吃人嘴软,他只能说道:“好,走吧!”
下次他再也不上这种当啦!
第61章 空荡马车
曹千户今日依旧穿了便服出来,不过姜辛夷觉得就算他把飞鱼服脱了,这高于常人的高度和壮于别人的体格也足够吓人的。
安王爷不怎么换下人,只要下人不犯什么大错,他都是不惩处也不换的,所以在王府里做的基本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人”,见惯了京师的大风大浪大人物,这会看见大理寺来人了也并不太惊慌。
两人一个是侍卫一个是侍从,还有个车夫去马厩安置马匹了,一会才过来。
姜辛夷是一身男装,她的身形本就偏瘦,这长衫一穿,倒有几分清冷公子的模样。她与李非白走在一起,像是贵公子出行。而曹千户则是两人的彪型护卫,气氛衬托得十分到位。
李非白先问了侍从那日的事,没有什么破绽,让他退了出去,又问侍卫。
侍卫一五一十作答,又悄声说道:“我知大人是朝廷中人,效忠皇上,即便我说了这番话大人也会偏颇皇上,但为了我家主子,我仍要提一嘴。”
李非白说道:“请说。”
侍卫说道:“大人彻查这桩悬案,很有可能害死我家主子。”
曹千户皱眉:“胡扯,你家王爷没有对小郡主做什么的话,怎会危及到他的性命?”
“唉。”侍卫叹气,“皇上不就是在找个由头治罪么……这事都过去十年了,为何两年前突然就查到我家王爷头上,这两年来德王爷反复纠缠,一口咬定我家主子是凶手的模样。本来就受手足制约,如今又遭手足唾弃,王爷心中的苦旁人根本不知。”
“你这话的意思……”姜辛夷揣摩一番后说道,“大有那茶客的证词是皇上派人凭空捏造的。”
侍卫脸色微变,可仍坚持己见说道:“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姜辛夷轻声发笑:“你太高估安王爷了,也太低估一个帝王的手段了。”
侍卫问道:“什么意思?”
李非白说道:“帝王如果要杀人,绝不会这般拖泥带水两年还悬而未决。也绝不会只找一个茶客随意指证,坐不实一个人的罪名。”
曹千户补充道:“皇上真有心杀人,还要讲证据吗?”
三人齐齐看他。
果然是东厂的鹰犬!
可不管怎么样,侍卫还是坚持说道:“那我想不到谁会害我家王爷。”
姜辛夷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或许是真的?”
侍卫一口咬定:“不可能!那日我们随王爷进茶楼,刚进去就接到宫里旨意进宫,王爷从府邸出来,到茶楼下车,再上车,这期间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话。怎么可能跟嫣然郡主有什么交集,进宫那日在门口的名册也可证明这点。”
无论这件事他们主仆翻来覆去说几次,虽然每次阐述都有点出入,但是意思终归是一样的。
李非白问道:“那你们所有人都没有跟郡主有过任何交集?”
“没有。”侍卫又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当时一行十人,我可以肯定的是有九人是没有机会跟郡主有交集的。”
“剩下那人是谁?”
“车夫老沈。”
说话间,老沈已经拴好马过来。听见自己名号急忙小跑过来,他身宽体胖,面容憨厚,看模样就是个十分忠诚温和的人。
他向三人问了好,说道:“听说朝廷又派人来查王爷了,我就知道准要找我们问话,这两年来我都被盘问了十几茬了,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他又说道,“被问的多了,答起来都不用过脑子了,大人可不要觉得我在扯谎啊。”
李非白觉得这人颇有点宝渡附体的意味,像喜鹊叽叽喳喳的,也心直口快。他问道:“二月五日那天,从王府到茶楼,又进皇宫的那段时辰,你做了什么?”
老沈答道:“那日我从王府马厩里牵了马出来拴好马车,待王爷安坐后就驾车去了茶楼。到了茶楼门口,王爷下了车,我便去将马拴到茶楼后院马厩那。又去解了个手,刚穿过后院就听见王爷找我说要进宫,我就赶紧回去牵马拴车,接着就是到茶楼门口接到了王爷,一同进宫去了。”
曹千户问道:“中途没有跟人说过话?”
老沈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一个活人也没见着。”
“也没有见到嫣然郡主?”
“没有。”依旧是毫不迟疑的回答。
当日安王爷随行的人都已盘问完,并不能说一无所获,至少帮他们理清了安王爷那日的行踪。
曹千户已经让锦衣卫调取出了十年前安王爷进宫那日的名册。
确实没有嫣然郡主的名字。
诸多证词摆在面前,安王爷这边似乎已经清白了。
只是那个茶客所说的话仍让李非白起疑,明明说看见郡主上了马车,可为何不见人?安王爷上了马车肯定能看见她,进宫门时守门护卫肯定也能看见。
可偏是没有人。
所以是茶客看错了?
唯有这个解释。
他回到大理寺,宋安德抱了一个箱子过来,说道:“大人,这是德王爷托人送来的东西,让您好好看看。”
“放屋里吧。”李非白问道,“成大人没有什么案子吩咐?”
宋安德说道:“没呀,听说德王爷特地来拜见了成大人,让他不要给您案子,让您好好查郡主的事。”
李非白恍然,他方才就奇怪大理寺怎么安静了,原来不是衙门安静了,是他这处安静了。
他坐下身翻看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这十年来德王爷命人查郡主一事的相关人员、证词。翻到一半,他将那本册子抽取出来。
整本都是关于嫣然郡主的。
首页便是她六岁时的画像,特征、爱说的话、爱玩的东西,还有那日失踪时所穿衣物、所配佩饰,就连指甲长短都一一写清楚。画像上的小姑娘笑得纯真烂漫,是个大眼睛高鼻子的俏皮姑娘,十分聪慧伶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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