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香蕉、苹果、李子、梨子、桃子这些树木。因为都是种子,目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生嫩树苗,想要挂果,最起码还得长个一两年了。
让摇光不由的暗暗思量着,还是抽时间,去哪里移栽几颗现成的水果树到空间里才好。
脱了外套,摇光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掐诀,使用控物术,指间灵光一闪,轻轻一点远处的三个铁皮水桶。
已经装满了水的铁皮水桶缓缓的平地升起。
青光一闪,便往摇光的方向激射而来。
在离她一米处的高空,摇光抬手一拍。
铁皮桶的速度骤然一降,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桶里的水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这些都是每天提前准备好的,晾凉的温泉水。
摇光用桶里的绿色塑料水瓢。
从里面舀出一瓢瓢的凉水,细心的浇在一颗颗生嫩的树苗和菜苗上。
摇光的速度不慢,不过十来分钟,地里的植物便都挨个浇了一遍。
看着喝饱水的嫩苗,摇光忍不住翘起嘴角。
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这里变得郁郁葱葱,瓜果满园的模样。
在空间里忙活了快半个时辰,估摸着按现代的说法,也到夜里十二点多了。
摇光才不再耽搁,洗了洗手,麻溜的换掉了身上沾了土的衣裳。
换上原本睡觉穿的白色中衣,一闪身出了空间。
习惯了这边的作息,难得的睡晚了,早晨就变得哈欠连天。
“刚过了辰时,格格饿了吧,奴婢已经让坠儿去大厨房提膳了。”
不提还好,一说摇光还真觉得饿了。
麻利的收拾利落。
正厅的圆桌上,早膳已经摆好了。
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黄澄澄的烤包子,红黄绿三色相间的蒸饼。
一砂锅熬得浓稠的牛奶大米粥,一砂锅浓白的甜豆浆。
还有四碟子佐粥的菜肴。
香煎鱼块儿、葱香麻辣豆腐、糖醋里脊、酸辣萝卜条儿。
还有两块四四方方的腐乳,用来配粥吃。
摇光擦了擦手,夹了一个烤包子。
大厨做的是地道的老式烤包子,外表就是包子的形状,外皮的颜色金黄澄亮,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烟火气。
轻咬一口,里面汁水充足。
皮芽子清香和羊肉完美混合,再配上酥脆焦黄的外皮。
一口下去,那滋味儿,实在是过瘾!
摇光小时候就喜欢吃烤包子,那时候上学每天早晨问家里要六块钱,正好能买两个烤包子,一路吃到学校,那种滋味儿,让她一直颇为怀念。
大厨房做的这烤包子非常的地道,几乎和摇光记忆里的味道相差无几。
巴掌大的烤包子,摇光一口气吃了两个。
梅嬷嬷知道摇光不爱喝豆浆,舀了一小碗浓稠的大米牛奶粥给她。
摇光夹起半块腐乳放进粥里,慢条斯理的用勺子搅开。
不一会儿,粥就变了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腐乳味道。
吃不惯的人,或许会觉得这是异端。
但是对于摇光来说,却很美味。
喝一口,咸香开胃。
配上一口油条,绝了!
摇光喝了一碗粥,吃了半根油条。
夹了一筷子糖醋萝卜条儿,咯吱咯吱的啃着。
大厨房腌制的糖醋萝卜条儿实在是美味,酸甜辣都有了,比例也刚刚好。
无论是当零嘴儿,还是配饭吃,都恰到好处。
摇光几乎都离不开它了。
正吃着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丫鬟们的嬉笑声儿。
梅嬷嬷看她神色好奇,便笑着解惑道:
“格格,这是坠儿那丫头,带着小丫鬟们,在院子里捉麻雀呢!”
“捉麻雀?”
摇光不由的来了兴致。
放下筷子,擦了擦手。
由着梅嬷嬷给换了一声儿孔雀毛的大麾,才出了暖阁。
清晨的院子里。
阳光正好。
温和的洒在刚刚除扫完雪的地面上,透出一丝湿漉漉的晶莹之色。
坠儿穿着一身青色的兔皮夹袄,领着三四个小丫鬟,蹑手蹑脚的站在东墙根儿下。
手里攥着细长的麻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簸箩。
不远处,花池边的空地上。
零散的撒着一小把碎粳米。
七八只灰扑扑的麻雀,叽叽喳喳的从半空中落下,谨慎的啄食两口地上的碎米。
又扑簌簌的一窝蜂似的飞上了天。
那机灵劲儿,气的墙根儿边上的丫鬟们直跺脚。
好不容易又飞来一只落单的麻雀,慢悠悠的吃着地上的碎米。
这只麻雀显然不如之前的机灵。
两只细瘦的小脚,一路随着地上的碎米印记,慢慢的往簸箩下面而去。
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觉察。
随着麻雀离簸箩越来越近,小丫鬟们不由的禀住了呼吸。
深怕不小心吹口气儿,就把到手的麻雀给惊飞了。
摇光披着孔雀毛大麾,双手抱胸站在廊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这麻雀的显然还没有察觉不对。
毫无警觉的,向着簸箩下的碎米粒儿走去。
摇光忍不住要为这只贪吃的小东西默哀了。
再有一步就正好走到簸箩下面了。
坠儿死死的攥着手里的麻线,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憋着一股子劲儿,随时准备拉下手里的麻线。
身后的小丫鬟们,都躲在她身后,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显然也心情激动至极。
“哎呦,大清早的,你们这主仆呆呆的站在院儿里,是做什么西洋景儿呢?”
话音刚落,一个身披大红猩猩毡斗篷的贵妇人,便带着两个小丫鬟,摇曳身姿的从大门走了进来。
正是大嫂瓜尔佳氏。
摇光遗憾的看了一眼,地上空空如也的簸箩。
那只贪吃的麻雀早飞的不见了踪影。
“奴婢给大太太请安!”
“大太太吉祥!”
伴随着丫鬟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音,摇光眉梢一挑,指着地上的簸箩打趣道:
“大嫂你可真是活菩萨,刚才可救了麻雀一命!”
瓜尔佳氏看了一眼地上的簸箩和碎米,已然明白了。
不由的咯咯一笑道:
“二妹妹怎么越来越小孩子气了,这麻雀有什么可抓的。毛色灰扑扑的,也不通人言。要想养鸟雀,嫂子改日送你一只巴哥如何?”
“嫂子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养不好鸟儿。”
摇光摆了摆手,敬谢不敏。
她并不在乎鸟儿的毛色,也不在意会不会说话。
她喜欢鸟,更多的是喜欢看着鸟儿在空中自由的飞来飞去,却不喜欢将其养在笼子里。
末了摇光有些疑惑的道:
“嫂子怎么大清早来我院里了?可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瓜尔佳氏定定的望着她,语带试探的道:
“昨晚额娘病了,今儿早晨皇后娘娘又赐下太医,来府里给额娘整治。这消息妹妹可知道了?”
摇光一脸惊诧:
“怎么回事?什么病啊这么急,居然要请太医,莫非很严重不成?”
看着摇光一脸惊诧,不似作伪的模样,瓜尔佳氏也不由的糊涂了。
她昨晚刚看到自家婆婆那肿成猪头的模样。
心里是又想笑又惊讶的。
还以为是意外,根本没往摇光的身上想。
和丈夫浚玉叫了府医来给婆婆诊治。
不过今儿一早,她又听到一个消息。
说那舒舒觉罗夫人,昨儿个晚上回府,也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下来。
摔得鼻青脸肿的。
这就让瓜尔佳氏的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给摔着了?
不由的暗暗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之前给摇光透露了消息,对方想搞砸定亲,才想出的招数。
怎么就这么巧的,眼看就要定下亲事,赶着交换庚帖的时候,两人就都摔着了。
只是瓜尔佳氏,怎么也想不明白。
对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切的。
而且她还特意的问了,那舒舒觉罗夫人摔下马车的时间,和自家婆婆摔倒的时间相差也不过一刻钟。
“倒也不是什么病,妹妹不必担忧。额娘只是走路不小心,摔倒门槛儿上,把脸给磕破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摇光,瓜尔佳氏到底还是放下了心里的怀疑。
毕竟摇光不过一个弱女子,连院子都很少出。
说她能做到这样的事儿,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大概只是巧合吧。
“那太太可真是太不小心了,穿着花盆底儿走路可得仔细些呢!”
摇光拢了拢身上的孔雀毛大麾,语气淡定的道。
“只是现在额娘病了,妹妹的亲事,怕是又得耽搁许久了,不知道以后又是什么光景呢。”
瓜尔佳氏侧身,瞥了一眼摇光那青竹一般挺直的脊背,有些忧心的道。
“耽搁也无所谓,活在当下就好了。住在这院子里,每日里还能陪嫂子说说话,不也挺好吗?”
摇光转身,对上瓜尔佳氏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瓜尔佳氏一愣。
看着摇光笃定而真诚的神色。
半晌,露出一丝开怀的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妹妹说的对,活在当下!”
内室里,赫舍里氏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嘴里咬着干净的布条,不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呼。
今儿正是她临盆的日子。
只是很不幸,胎位不正。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依旧没有看见小阿哥的头。
把一旁的接生嬷嬷急的满头大汗。
“娘娘没有力气了,赖嬷嬷快给娘娘含一片参片。”
看着接生嬷嬷凝重的脸色,赫舍里氏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并不是头胎,自然知道胎位不正的凶险,加上自从上次摔倒之后,便一直淅淅沥沥的见红,心里自然也早就有了预感。
“秀萝,去让小厨房做一碗鸡汤面,我饿了。”
赫舍里氏忍着疼,咬牙吩咐道。
末了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四个接生嬷嬷,一挥手。
“你们先下去,等本宫叫你们再进来。”
接生嬷嬷虽然觉得不妥,到底也不敢忤逆皇后娘娘的意思。
一个个一福身子,恭敬的退下了。
内室顿时的安静下来。
只剩下赫舍里氏和她最信任的赖嬷嬷。
“嬷嬷,本宫今儿怕是凶险了。”
赫舍里轻抚着肚子,感受着孩子的气息,语气凄凉的道。
“不会的,娘娘,您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诞下小阿哥的。娘娘您不能泄气啊!”
赖嬷嬷从赫舍里刚出生便伺候她,已经二十年了,自然感情深厚。
看着赫舍里脸色苍白的模样,忍不住眼圈一红安慰道。
“嬷嬷不必给我宽心,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这孩子原本就怀的艰难。一会子皇上和太后就该过来了。我怕是也没功夫嘱咐嬷嬷什么。现在只嘱咐嬷嬷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
“别说一件,哪怕十件百件,只要是娘娘吩咐的,老奴都会拼死去做。”
赖嬷嬷跪在赫舍里氏床前,神色笃定的发誓道。
“好,我在这世上,第一放不下皇上,第二便是我这未出生的孩儿了。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嬷嬷就做阿哥的贴身嬷嬷,替我好好照看他长大。”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哥,让阿哥平安长大的。”
赫舍里氏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嘱咐道:
“还有便是,一定要让额娘送二妹妹进宫。”
“娘娘,这是为何?您之前不还专门给二格格求了免选么?”
赖嬷嬷听了赫舍里的话,不由的大为不解。
她实在不解自家娘娘,都这种时候了,为何又要忽然要抬举二格格。
毕竟自家娘娘和二格格并没有什么感情,二格格进宫也未必能对娘娘生的阿哥好。
“呵呵,本宫若是出了事儿,嬷嬷觉得皇上能记得本宫多久?”
涉及到皇上,赖嬷嬷自然不敢随意作答。
不过好在赫舍里氏也并不指望对方回答。
她眼露嘲讽之色,自顾自的道:
“这后宫女子,就如同那御花园里一季又一季的花儿,永远没有开败的时候。牡丹再好再娇艳,枯萎了也就罢了。花园里自会有芍药,会有腊梅,会有迎春茉莉,永远不会缺盛开的花儿。皇上或许会怀念本宫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可是之后呢,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后宫里的鲜花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他终有一日还是会忘了本宫的。”
赖嬷嬷听着皇后娘娘大逆不道的话,头低低的垂在地上,不敢吱声儿。
“所以,本宫才要让二妹妹进宫来,她也是赫舍里家的女儿,只要皇上每回见着她,自然就会想起本宫,怀念本宫。”
“可是,娘娘,二格格的模样可算是平凡至极了,进了这宫里,怕是也很难的宠的。”
赖嬷嬷想起摇光的模样,有些踟蹰的道。
“呵呵,嬷嬷,难不成我还要找个好看的进宫不成?只有摇光最合适。以她平凡无奇的模样万岁爷那样的天之骄子,是绝不会爱上她的。只要看到她,皇上自会越发的怀念本宫。”
赫舍里氏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只可惜,以后本宫怕是无法陪伴皇上了。”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万物复苏。
鸟雀北飞。
京郊的矮山上,冰雪早已融化。
汇成一条条小溪,缓缓流淌。
草皮开始变绿,垂柳已然开始抽出新芽,乘着旬休的日子,不时的有达官贵人们,乘着华贵的马车来郊外踏青赏春。
距离皇后娘娘殡天,已经四个多月了。
民间,一个月前,京城百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嫁娶生计,不再服丧。
赫舍里府。
月华院。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柳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稚嫩清脆的童声,一字一句的背着欧阳修的小词《浪淘沙.把酒祝东风》。
花池旁边的小竹凉亭里。
摇光坐在加了厚垫子的石凳上。
和一旁的瓜尔佳氏一起,笑眯眯的注视着对面背书的侄子明辉。
小家伙长得很像瓜尔佳氏,眉目很秀气。
今年刚满六岁,已经被他阿玛送去了延庆学堂读书。
每天早出晚归。
今儿个正好是十日一次的旬休,便跟着瓜尔佳氏来找小姑姑一起玩。
不过还是勉不了,要被额娘和小姑姑抓住表演才艺。
让明辉的小脑瓜里涌现出大大的不满。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花……”
明辉的小脸一红,有些结巴起来,显然忘了后面的词。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摇光笑眯眯的接了一句。
然后一把搂过软软的小侄子,爱怜的摸了摸小家伙长出青茬儿的头顶。
摇光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个头儿也长高了许多,按着现代的说法,就是差不多一米六五的样子。
自从去年,皇后赫舍里氏殡天以后。
民间都要服丧,三个月内禁止婚嫁宴饮。
摇光定亲的事儿,自然也没人再过问了。
“皇后的服丧满三个月了吧?”
摇光算了算日子,有些疑惑的道。
“满了,这个月初六就四个月了。我也准备过今儿下午就给明辉剃头了,长出这些青茬儿,他也总嚷嚷着难受。”
末了瓜尔佳氏又笑嘻嘻的打趣道:
“妹妹的诗词可是越发的进益了,辉儿背的这首词,嫂子我都记不住的,”
“进益什么,我可没有作诗的灵气,不过喜欢记住一些不错的诗词罢了。”
摇光从石桌上拿起一个橘子,剥了一半递给明辉,一半扔进了自己嘴里,不在意的道。
“那今儿嫂子倒是给妹妹淘换了一样好东西,保准你喜欢。”
说着神秘兮兮的一招手,小丫鬟便捧上来一个描金的匣子。
“什么好东西,还这般神秘?”
摇光擦了擦手,打开了匣子。
“《饮水词》?”
摇光忍不住惊了一下。
这《饮水词》原本叫《纳兰词》。
是纳兰容若根据南宋岳柯的《桯史.记龙眠海会图》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一句而命名的。
里面汇集了三百四十二首纳兰容若的诗词,被文人、学士所推崇,在当下享有盛誉。
尤其是那句经典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一句话,道尽了爱情的百般滋味。
更是让无数闺阁女子,对这位明珠家的大公子心生恋慕。
所以,《饮水词》在这个年代,是真正的洛阳纸贵。
正所谓。
人人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就连摇光,也不免对这位满清第一才子,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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