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恭喜嘛。”
还想要什么礼物?
云柔不满,她的月钱才多少,她要存起来,留着有用,不想花钱。
倒是他,如今成了太子,应该比之前更有钱吧。
“你现在是太子,是不是该把我的月钱涨涨了?”她眨着明亮的眼,期盼的盯着他。
秦策安觉得好笑,不应该问何时成亲吗?怎的关心月钱?
“每个月多少?”
“之前是每个月二十文。”
秦策安皱眉,“这么少,以后每个月二十两。”
云柔眼一亮,眼睛睁的大大的,“真的?不许后悔。”
她掰着手指头算算,一个月二十两,那她一年就有二百四十两,太好了。
喜悦的笑止不住,云柔高兴了一会,然后想到了婚书,笑意瞬间消失。她耷下眼皮,犹豫几息,把婚书拿了出来。
“这个…”
她咬唇,胸口不止沉闷,还刺痛了一下,但有些事,必须要说出来。
“还给你。”
婚书还给他,之前说的话就不作数了,云柔是这个意思,秦策安一下就明白她的想法。
他的脸色阴沉,眼却笑着,怒气在蔓延。
“别在我高兴的时候说这事,我会咬你。”
说到咬她,云柔缩了下脖子,她有些胆怯,但更怕的是他们之间没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难相处。
她紧张的用指腹蹭着手背,表情不安,“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
秦策安脸色越发难看,“你一定要现在说?”
“是。”
怕他再次打断,云柔飞快的用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说话。
掌心下的唇温热又软,薄薄的,抿的很紧,不看他的脸,都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
云柔舔舔下唇,嗓音轻柔的说出口:“你现在是太子,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也不想你为难,之前你对我说的话便罢了。”
她低头看看婚书,咬牙说:“婚书还给你,任你处置。”
终于把话说出来,云柔觉得空气都清新了,没负担的感觉很舒服。
只是秦策安的脸色瞧着很不好,黑沉沉的,发怒的前兆。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知道吗?”
秦策安挥开她的手,看都没看婚书,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至少到现在,他不肯她离开自己。
“离开我,会嫁给别人吗?”
云柔眉心一跳,会,她会嫁给别人,就算她喜欢秦策安,她也会嫁人,因为身份是跨越不去的,她明白。
但她把真话藏在心底,嘴上说着他喜欢听的话,“不会,我没想过。”
秦策安笑,他满意这个回答,可他知道不是真心的。
他低头,把她的手抬起,在她惊呼的嗓音中咬了一口,微微用力,有一点痛。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云柔不说话,知道他疯起来很疯,控制不住的疯。
秦策安见她委屈的眼眶红,又不满的撅起了嘴,心情好了些,说话立马软了几分,“对不起,我不该咬你手。”
他总是这样,做错事立马道歉,然后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让她心软,接着原谅他。
云柔看着手上浅浅的印子,尚未开口,又听他道:“我该咬你这里。”
话音刚落,她的脖颈有了湿润和酥麻,渐渐地,延伸至锁骨下。
云柔张唇啊了声,随即去推,顺便骂了一句:“疯子,你放开。”
秦策安确实放开了,笑着抬头,心情好了不少,“呵呵,阿柔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也觉得我疯,是了,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我快疯了,胸口也疼,阿柔快哄哄我,在床上才能把我哄好,别的地方都哄不好。”
他就是个无赖,杀人不眨眼,装无辜可怜也是厉害,比姑娘还会装可怜,云柔是见识过的。
她不说话,挣扎着要下来,但被秦策安死死搂住,没办法挣脱开。
云柔放弃,恼怒的瞪着他,男人却暗笑,面上不动声色,心底的躁动愈发剧烈。
秦策安抱起她,走向软榻,“我说了会娶你,就要娶你。”
她一愣,半信半疑,云柔不想攀高枝,但她对秦策安,确实有别样的感觉,跟对其他男人不一样。
“我…”不知该不该信?
“信我。”
他不想放她走,拥有了太子之位,也想拥有她。
“等我一些日子。”
云柔张张唇,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口,既然他说等,那便等等吧。
她低头,轻轻的嗯了声,有了期待。
纱帐垂落,男人低低的嗓音传出:“婚书收好,别再给我。”
云柔又嗯了声,这次的嗓音带着几许暧昧,浅浅淡淡,使他更加燥热。
她喜欢的衣裳碎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可怜无辜,映衬着主人的无助,没机会穿第二次,她要秦策安赔她。
“腿收紧。”
男人态度强硬,喑哑着嗓子,不容拒绝。
云柔的床是旧的,稍微不注意就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如此刻,嘎吱嘎吱,很有节奏。
她见过男人的那处,粗壮狰狞,和他温和的外表一点也不搭,她害怕,可秦策安却说,日后她会喜欢的。
“我会不会死?”她忍不住问。
秦策安享受的亲她,“会。”
随后附她在耳边,嗓音性感,“欲|仙欲|死。”
不过他有分寸,现在不会真进去,只在外面逛逛,彼此熟悉下,日后再狠狠欺负。
秦策安滴下的汗落在雪团上,淫|靡不堪,他大口喘气,畅快淋漓,“我叫宫女来收拾。”
“不行。”
她身上黏答答的难受,但是再难受,她也不想别人知道,“我自己来。”
“罢了,我帮你。”
“都说了不要。”
云柔生气了,大声吼他。
秦策安也不气,笑眯眯的回她,“没良心,刚爽完就不认人。”
他低头看手,掌心是黏腻的晶莹。
最后秦策安拗不过她,匆匆忙忙回了自己殿内。
第十六章
次日一早,秦策安复太子位的消息满城皆知,成了大街小巷议论对象,众人谈起他,皆是一副感慨的神情。
废太子,贬为庶人,如今复位,又是太子。经历坎坷,好在结果是好的。
不止宫外热闹,宫内一样热闹,未央宫内一片喜庆,为秦策安高兴,流水一般的赏赐进了未央宫,看花了眼。
秦策安坐在上位,神色淡漠的看着进出的太监宫女,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对于赏赐,他不在意。
云柔站在姚春芳身旁,眼睛盯了他半晌,默默垂下,一晚的时间,他又成了太子。
身份天差地别,纵然昨晚说清楚,可云柔心里依旧不舒服,不知道日后他们要如何相处?而且她出身青楼,被人知道的话,很难待在他身边。
哎,走一步算一步,眼下只能先这样了。
云柔无声叹息,眼神更加落寞,她捏着衣袖,一下一下的揉着,把衣裳揉皱了,同她的心一样,难以平复。
“阿柔,想什么呢?”
姚春芳面带喜色,但瞧她兴致不高,不禁想起了昨晚看见的一幕,虽说两人对外没说关系,但姚春芳看得明白,早就知道云柔和太子的事。
只是秦策安没提起过,如今又复位,姚春芳正为两人烦心,不成想就看见昨晚那一幕。
她喜欢云柔,性子乖巧,又单纯善良,她要是陪在太子身边,定然是好的,太子能开心些。
可是现在看她,怎么不高兴?莫非在害怕?
姚春芳想了一圈,是了,肯定为自己以后发愁,她拍拍云柔的肩,关切道:“你别担心,婆婆一直站你这边,不会让人欺负你。”
姚春芳是怕日后太子妃进门,云柔受委屈才说这话的。
可她不知道,云柔想的比她多,也比她复杂。
“谢谢婆婆。”
云柔勉强笑笑,姚春芳一直对她不错,没亏待过她,还把她从百花楼赎出来,她是感激的。
只是有些事,不可勉强。
姚春芳满意笑笑,把她的手放在掌中,轻抚她的手背,慢慢安抚。
须臾,殿内恢复安静,前来送赏赐的宫女太监退下,只剩未央宫的人,殿内被奇珍异宝装满,耀眼的明珠闪着光,如同星星,把黑夜照亮。
秦策安优雅起身,手指随意波动托盘内的珠宝首饰,嘴角撇撇,含着冷笑,似乎看不上他们。
他抽回手,转身欲走,脑海忽然闪过什么,使他停下脚步,在众多华丽昂贵的首饰中挑挑拣拣,随后挑了几件素雅的簪子步摇,拿在手中看,接着笑了笑,看向角落的云柔。
这几支簪子适合她。
秦策安朝她走来,云柔除了紧张就是心虚,她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但秦策安似乎不在意,竟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朝她过来,“你过来。”
云柔缩下脖子,摇头不语,她并不想过去。
她偷偷抬眼看,察觉殿内人看她,被秦策安一瞪,又飞快的转头,但他们的注意力,还在云柔身上。
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想他靠近,免得日后成了众人的讨论对象。
秦策安哼了声,没那么多耐心,她不过来,只好他过去。
男人在她跟前停住,高大的身影覆盖她,把刺眼的亮光挡住,顺便遮盖了她潮红的面颊。
云柔低头看两人交叠的影子,一瞬间恍惚,不过很快镇定,“殿下。”
她的称呼变了,以前是公子,现在是太子殿下,她知道分寸。
秦策安倒没在意她的称呼,只觉得她嗓音软糯,好听极了,特别是唤他的时候,心情愉悦。
他把选好的簪子别在她发间,自顾自的欣赏两下,然后又把其余的簪子和步摇一同别在发间。
云柔只觉得脑袋重了许多,不安的摇晃,他手上的力道也没个轻重,蹭到她的头皮了,有些疼。
“嘶,不用了。”
她往后躲,呼出的香气洒在他胸口,钻进华服里,秦策安喉结滚动,问:“弄疼了?”
“多谢殿下,无功不受禄。”她不想要。
男人呆了半刻,随即轻笑,“你功劳最大,拿着。”
云柔抬头,看见他别有深意的笑,拿着就拿着,可以卖钱。她不再拒绝,把头上的簪子一根一根拿下来,玉兰簪子,海棠步摇,蝴蝶金簪,全是她没见过的。
她乖乖收下,眼一撇,瞧见许多人睨她,眼神怪异,让她不舒服。
云柔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没办法,她解释了也没用,他们不会信的。
“诶,你说云柔是主子吗?”
未央宫的小厨房,两个小宫女无事闲聊,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云柔。
太子对她的态度跟别人不同,姚春芳对她也好,未央宫的人看在眼里,私下都在议论,云柔是主子还是奴婢,或者,以后会是主子。
她们不敢当面说,怕太子责罚,只会在背后小声议论。
饶是云柔无意听到过几次,此刻再听见,心情还是复杂。
“不知道,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你是没看见太子对她笑,笑得很温柔。”
另一个宫女点头,她也看见过,“也是,不知道太子会给她什么名分?是侍妾,还是侧妃?”
两个宫女笑嘻嘻的,完全没注意门后的云柔,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她的身份,估计是个侍妾,不过也比咱们好,以后生个孩子,荣华富贵全都有。”
“哎,是呀,羡慕…”
云柔抓着门框的手收紧,指尖用力的有点疼,她深吸下,转身离开。
她心里难受,每次想起她们说的话,云柔留下的心就动摇,因为她们说的对,她的身份,只够当妾,其它的别想。
虽说秦策安承诺过她,但冷静下来想想,跟天方夜谭没区别。
哎,好烦。
云柔空手回去,姚春芳纳闷的问她:“燕窝呢?”
她挠头,支支吾吾的说忘了,其实是没拿。
姚春芳没怪她,早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在为何事烦忧,问了也不说,姚春芳便没问了。
“好吧,你把这些人参送去皇后宫中。”
云柔往旁边看,点头,“这就去。”
不能一直闲着,闲着容易胡思乱想,现在的她应该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碌起来。
去给皇后送东西最好,可以到处看看,她来宫内,还没好好看看呢。
云柔捧着人参去皇后的坤宁宫,因为第一次去,所以走了不少弯路,问了好几个人,才到坤宁宫的门外。
皇后在休息,她没见着,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出来接待,寒暄两句后,她就离开坤宁宫。
回去的路上走得慢,本想从御花园绕回去,但她不知御花园怎么走,便作罢。
低头走路时,不知不觉撞到一个人,她赶忙抬头,是个年纪大的宫女。
云柔往她身边看,一看吓了一跳,不知是哪个宫的娘娘,正一眨不眨的注视她。
“奴婢见过…”
她是谁?云柔没见过,只看她面貌雍容,华服在身,应该是宫里的娘娘。
“放肆,这是贵妃娘娘。”
宫里只有一位贵妃,便是五皇子的生母,杨贵妃。
“见过贵妃娘娘。”
云柔反应快,立马行礼,低头垂眉,怕把人惹着了。
杨贵妃本想直接走,可她瞧着她走的方向是未央宫,就多问两句:“哪个宫的?”
她的嗓音是好听,但云柔却听出了冷意。
“回娘娘的话,未央宫。”
话落,杨贵妃妩媚的眼一亮,懒懒的哦了声,随即又问:“听说太子身边有个贴身宫女,你认识吗?”
贴身宫女,说的不就是她吗?
问一个小宫女做什么?
云柔心跳的好快,忽然感受到了宫内的压抑和危险,看似不经意的话,可细想,又充满危机。
难怪姚春芳要她小心,现在总算知道了。
“奴婢…”她支支吾吾,要是不说,杨贵妃会治她的罪吧。
云柔不知该不该说,就在她为难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贵妃娘娘。”
杨贵妃脸色微变,很快镇定,回头道:“原来是太子,刚从陛下那回来?”
秦策安微笑点头,朝她拱拱手,眼睛瞥了云柔一眼,神色如常,“是。”
他来回看看,背脊挺的比直,“哪个宫的小宫女?”
装不认识她,云柔是没想到的,转念一想,如此也好,省去许多麻烦。
“奴婢是未央宫的。”
在杨贵妃的打量下,秦策安仰头哦了声,“是吗?怎么没见过。”
他的眼睛没多看一眼,脸上挂着笑,似乎真没见过她,杨贵妃信了。
“太子不认识自己宫里的人,真是奇了。”
杨贵妃想知道他的弱点,所以才打听,可是,秦策安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是呀,本宫怎么就没见过?”
秦策安侧头看了眼,无辜的笑,他是最会装的,云柔知道。
杨贵妃面色讪讪,手一挥,不甘的走了。
人一走,云柔瞬间轻松,她抬头看,眸光清澈,显得秦策安做错了事。
“怪我装不认识你?”
她摇头,不怪他,可也想不通,“该回去了。”
云柔走在他前面,意识到犯错,又走到他身后,“以后别跟我说话,也别看我,就跟刚才一样。”
“你在得寸进尺。”
秦策安能接受在外边装不认识,但私下不行,他要和她很亲密,还要亲亲她,要她身上的幽香缠绕自己,他才满足。
“以后就在未央宫,没事别乱走。”
“为什么?”她不明白。
男人低下头来看他,眼中蕴着不怀好意,“我要把你藏起来,要是哪个男人多看你一眼,我就杀了他。”
云柔张张唇,低骂了声:“疯子。”
秦策安为何对她有那么强的占有欲?明明她不是很重要。
“该回去喝药了。”
可能是病没好,所以才这样。
“别喝药,回去让我抱抱。”
抱两下,亲三下,弄四下,他就不会犯病。秦策安想得美。
云柔转过来定定的凝睇他,从前秦策安阴森残暴,嗜血冷酷,像个黑暗的魔鬼,如今倒像个人了,却改变不了的疯。
“你还是喝药吧。”
云柔哼哼,暗想他现在怎么不晚上出门了?
嗯,应该是不敢,要是提着剑出门,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吧。
哈哈,那样就出糗了。
云柔憋着笑,心情好了不少。
秦策安跟在身侧,盯了半晌道:“不就是想出门,罢了,盛凌生辰带你去。”
“好好。”
云柔毫不犹豫答应,反应慢一拍的问:“盛凌是谁?”
男人挑眉,“没告诉你?就是带你好姐妹走的人。”
带兰铃走的人,那么…
宫道上的风沉闷,拂过拐角发出闷闷的响声,显得他们之间的沉默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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