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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喂了科举文男主(球球熊)

◎ 立意:自立自强,传承传统文化
百年御厨世家的徐桃穿进了一本科举文,穿成在酒楼打杂的落魄御厨之后,被诬陷而被赶出了曾经是自己家的酒楼。
原著中她辗转多地帮厨,攒钱打官司,很多年后才遇到了当县尉的新科状元原男主,讨回了那座酒楼,但那时她已经落下一身病,没等酒楼重新开张就倒了。
与其等待不知道在哪的原书男主,她咬牙当了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选择自己努力,从挑担卖凉面、担担面走街串巷开始,攒够钱后摆了个摊。
卤肉饭、黄焖鸡、猪脚饭等轮番上阵,摊子生意越来越好。有一回一个书生在摊子上晕倒,徐桃送他去了医馆。过后这位衣裳洗得发白的书生常来吃饭,每次都是二两干拌素面,吃完再喝一碗免费的面汤。徐桃悄悄给他多放了些面条,再多加些芝麻和葱。
半年后,她租下了一间店铺。食肆开业那天,正是殿试发榜之时。众人齐贺时,新科状元送了贺礼来。众人正在疑惑,却见他着一袭状元服上门。这位书生便是那位男主!
状元从此成为了常客,却不再是只吃二两面就走,每每都要待到打烊时分。
本以为夺回酒楼要费一番心思,谁料某人早早记下曾经摆摊时七夕节她的只言片语,自请到了府尹手下做事,明查暗访查到罪名封了酒楼,然后将酒楼即将拍卖的消息递到了她的手上。
酒楼开业的那一天,熟客们一走进来,都惊讶了:咦,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怎么站在了柜台里当起了账房先生。
关于我无意间投喂的落魄书生竟是科举文男主这事。
内容标签: 美食 甜文 穿书 科举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桃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御厨落魄后人凭借摆摊翻盘
立意:自立自强,传承传统文化

◎长安城◎
三月本应是最怡人的天气,但自清明起,长安接连十几日的艳阳天,就连清明都未曾下一颗雨,悲伤都少了几分渲染。
临近晌午,路旁郁郁葱葱的野草野花都耷拉下了头,有些蔫蔫的。街上更无甚行人,只有货郎们的叫卖声回荡着。
“磨剪子,磨菜刀!“
“胭脂水粉咯!当年杨妃跳霓裳羽衣舞时用的内家样嘞!”
“风筝、泥人、泥叫叫、空竹,应有尽有!”
众多或浑厚、或沙哑的叫卖声中,忽听得一把清脆的女声:“卖索饼咯,凉的热的,长安城独一份儿!”
邵娘子正在廊下纺布,听见这叫卖声放下了活计。抬头瞧见儿女都在树下玩得一脸一手泥,她顿时柳眉倒竖,一手一只拎到井边去洗净,这才领着两孩子拿着碗匆匆往街尾走去。
刚转过街尾,只见许多挑担卖吃食的排成一长排,正奋力叫卖着。她也不看其他的担子,径直走到最长那个队伍后头去排着,还伸长脖子望了一眼,前头还有七八个人。她手轻点过身旁两个崽子的额头:“若是你们阿翁阿耶晌午回来没得吃,你们就等着挨棍子吧。”
两个崽子顿时紧张起来。排在他们后头的郑娘子扑哧一笑:“别吓他们了,昨儿个我比你还晚些,倒是也买到了。”
“孩儿爹点名要那冷陶,说是吃着爽利。这天也太热了,怕前头的都要这个。”邵娘子说着还抬头望了下天。
“谁说不是呢,这才刚进四月就这样热,也不知道今年旱不旱。”郑娘子也满脸担忧。
队虽看着长,说话间也轮到了邵娘子。她笑着递过碗:“徐娘子,四碗冷陶,都装在这大碗里。两碗担担索饼,分开装在这两只小碗中。”
“好嘞!”担子后的胡服妙龄女子应下,掀开了竹筐上覆着的白纱布。
还好冷陶没卖完。邵娘子松了口气,凝神看着挑担的女主——徐桃的动作。
不同于其他货郎们前后两个筐都是摆出来的吃食,徐桃的扁担只有后头是筐,上头还有白纱布盖着。对徐桃来说,虽说有穿越的前辈将整个大唐的基建种田技术都升级了一番,现代作物也都有了,连水泥这种东西也早早派上用场铺了路,但是长安城里的扬尘却仍不少。作吃食生意,干净是必须的。
扁担前头是特制的炉子和锅。炉子里头是烧红的炭,平时挑担时盖上风帽。需要用时拔下风帽,空气一进去火就旺了。这会儿水早滚了,徐桃拿起后竹筐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两卷白面放进锅里,并用筷子拨了拨,面仿佛一根根白练般,在水中上下飞舞。
待面煮上,徐桃将后竹筐上的纱布重新盖上,双手扣住边沿,用力一抬。原来装生面的是一只大簸箕,此刻被徐桃稳稳当当地放到旁边的小折叠胡椅上。簸箕下面,是另一层白纱布,揭开纱布,这次露出的是微黄而蓬松的面条。
徐桃接过邵娘子手中的大汤碗,挑了四筷子面,登时碗中堆成了小山。随即她转向旁边背的小竹篓,竹篓里盛着瓶瓶罐罐。
邵娘子只觉得徐桃那双雪白的手上下翻飞,就见那面山顶上次第染上了各式各样的颜色。尤其是最后当那红色的辣椒油顺着面条滑下时,一股浓香飘了出来,她忍不住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听母亲说,这辣椒传开的时候,就是自己出生的时候。因着这个缘分,从小自己就吃,各种都吃过,再未想到过辣椒还能制成油,还如此香。这徐娘子的冷陶号称长安独一份儿,真个名不虚传。
徐桃放好调料,将冷陶递给邵娘子,紧接着接过两个孩子手中的汤碗,一只攥在左手掌心,另一只放在左手腕上,放调料的右手又快又稳。待得她放好,揭开锅盖,面就熟了。雪白的面条放入碗中,最后撒上花生碎和葱花,她笑着双手将碗递回:“喏,担担索饼好了。老规矩,邵娘子给三十六文就好。 ”
邵娘子早已数好铜板,命两个孩子接过碗后,笑着道:“一回饶四文,都是半碗担担索饼了。前儿个昨儿个都饶了,哪有回回都饶的,你一个小娘子也不容易。孩儿的阿耶要回来了,先走了。”说罢,她放下四十枚铜板转身就欲走。
她家小儿捧着碗快跑两步到前头,咚的一声撞上了什么。
徐桃刚挑起面,就听见这声音。她抬头一瞧,只见邵娘子的小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碗还捧着,担担索饼已然洒到地上。
他的面前,一个老妪正推着板车经过。瞧见坐在地上的小儿,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开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邵娘子脸垮了下来,说着就要上去理论。旁边郑娘子忙拽住她。徐桃飞快放下几碗面的量,上前去扶起了小儿,又低声安慰了他两句,接过他的碗,牵着他回到摊前,冲后头的人道:“诸位今儿个恐要稍候一会儿,每碗都饶一文钱,可好?”
“无妨无妨,徐娘子太客气了。”“就是就是,这赵三娘惯常眼睛长头顶的,大家都习惯了。”排队的众人纷纷道。
有人好奇问道:“为何她如此大家还能习惯?”
这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听闻她在坊门口买朝食。”“若只是卖朝食谁怕她,据说她家和贵人有亲。”“贵人,这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贵人,一块瓦落下来都能砸着三个。”“贵不贵人的不知道,她靠卖朝食倒是赚了些钱。”……
徐桃本身只是听一耳朵八卦,听到末一句,倒是好奇:“坊门,还可以卖朝食?”
“你竟不知吗?”郑娘子笑道,“开坊门的时候,上朝上学的都从那边过,朝食生意不错。若不是这索饼不好带,凭你的手艺去坊门口摆摊,定比那赵三娘的生意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将坊门口朝食摊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如此!徐桃心中有了计较,笑道:“多谢诸位,儿已有了带索饼的法子,明日儿便去试试。”临了她又道:“若是娘子们日后还想用儿的索饼,可到坊门处来瞧瞧。”
众人纷纷恭喜,表示自己定会去捧场。说话间,徐桃已将新煮好的担担索饼又递回给了小儿,摸摸他的头,又将扁担上系着的一只草编的蚂蚱递给他:“这回好好走路。”
小儿重重点头,一场小风波就此平息。徐桃继续做起生意。
待得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徐桃这才净了手,看看日头又等了片刻,见确实无人,这才收拾东西。冷陶卖完了,但是这担担索饼还剩下大约二成。她挑起担,继续转悠起来。
路过邵娘子家门口时,正巧见到邵娘子出来泼水。两人打了个招呼,徐桃便笑着离开了。
邵娘子瞧着她右手执着扁担前端,扁担一颠一颠的。扁担后头插着一面小招旗,不过她不识字。旗子下一串不知名的野花顺着绳子垂下,还点缀着几只草编的蝴蝶蜻蜓等。随着她的步伐,那蝴蝶蜻蜓翅膀还一扇一扇的。几日前,她领着崽子们回家,两个崽子就是被草编的手艺吸引了,她才能结识这样心灵手巧的徐娘子。真厉害,这样沉的担子,徐娘子看着也如此轻巧。
被佩服的徐桃抬头看了一眼日头,颠了下扁担:肩膀又隐隐作痛了,明早就去坊门瞧瞧。
三日后。晨钟刚刚敲响,坊门吱呀打开。
三位学子正牵着马从坊外打着哈欠回来,领口的口脂印一看就知道昨晚少不得一番旖旎。宿醉的头还晕乎乎的,走到一半,他们才后知后觉肚子里面空落落的,准备在路边寻摸些食物填饱肚子再回去睡。
周围吆喝什么的都有,几人正在纠结,一个女声传入耳中:“热腾腾的担担索饼,可以边走边吃的索饼!”
最左边穿靛青长衫的人脚步一顿,转向中间的好友:“鹏程兄,某怎么听见有人喊,边吃边走的索饼?莫不是某生了耳疾?”
中间的赵鹏程虚点他笑道:“什么耳疾,定你白三郎酒还未醒。杜九郎,你说呢?”
最右边的杜九郎也笑道:“定是白三郎酒未醒。”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道:“还好今日赶上了!小娘子,照旧要一份索饼带走,不放葱。”
还真有能带走的索饼?三人齐齐往那声音处转头。只见一长排推车之中,一个扁担十分显眼。而扁担前,正立着一个着青色官服的官员。
三人半信半疑之际,只见两匹高头大马急急奔来,又急急勒住缰绳停下,马上之人倏地跳下,把缰绳往身侧那匹马上之人一扔。那马上之人忙接住缰绳,还喊道:“某要三份索饼带走,一份不要芫荽,一份多倒姜醋,某的那个让多舀一勺红油。”
“知道咯!”下马之人刚在官员后站定,又有两人快步过来排在他身后。
真是索饼?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排了过去。最前头的官员经过三人身边时,一股浓香飘过。咕嘟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但是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更饿了:这样香的索饼,到底是怎么能带走的?
作者有话说:
嗨,大家好,球球又带新文和大家见面啦。本文架空唐,私设较多,希望大家喜欢支持,谢谢!
索饼就是唐朝类似面条的食物。

◎高山流水遇知音◎
翘首等待中,终于轮到了三人。排在最前头的赵鹏程站在摊前,见徐桃笑着看向他:“郎君也是要一份担担索饼带走吗?”
赵鹏程方才就听见了吆喝声,只是留意了内容,这会儿才发现摊主竟是一个胡服妙龄小娘子。听见徐桃的问话,他下意识地点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后头在问他口味,赵鹏程忙道:“不要芫荽,不要太辣。”
“郎君吃豕肉吗?”锅里已经开了,徐桃用长长的筷子挑起,盛进一只大木碗中,抬头问道,“独一份的豕肉,别处再没有的。若是要的话,便是九文钱。若是不要,便是七文钱。”
豕肉?赵鹏程一怔,想起前头的人并没有说不要的,决定随大流:“要。”
“郎君稍候。”徐桃说话间,手指翻飞。不过须臾,那食物就到了赵鹏程手中:“请郎君将铜板放这个篮子里就行,郎君慢走。”
赵鹏程双手捧着,仔细一看。这是一个比巴掌大一点儿的面饼,下面是用微黄的纸包着,还挺干净讲究。面饼两面都有些焦黄,应当是烤过。划开的口里露出几根索饼。索饼比一般的要细,均匀地裹上了料汁,泛起焦黄色。
原来如此,她是将索饼放进了面饼里面,难怪可以带走。赵鹏程解开迷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牙齿咬断面饼酥脆的外层,是微焦的麦香味。紧接着,牙齿接触到了柔软的触感。
细细的索饼还带着嚼劲,入口第一个感觉是咸香,紧接着酸和辣直冲脑门儿,宿醉的脑袋瞬时清醒,这可太带劲儿了!
索饼外表看着柔软,内芯中间却留了一点儿嚼劲儿。方才她动作太快,他并没有看清她的动作,这会儿细嚼,才发现里面有咸香的咸菜末、酥脆的花生碎仁等,还有一种“黄豆”。当他咬下那颗“黄豆”时,那颇有弹性的口感明白告诉他这不是黄豆,那种油润的滋味,他双眸一亮:“这就是豕肉?”
徐桃将做好的饼递给白三郎,笑道:“这是炒过的豕肉沫。羊肉虽好吃,但是不够肥。这是儿特意买的五花肉,一层肥一层瘦,三肥两瘦,快刀切成肉末,煸出油来,又加酱料调味炒好。这样的肉酱,恰恰好能滋润索饼的干,又有滋味又不腻,正是高山流水得了知音呢。”
“好一个高山流水!”白三郎已经咬了一口,闻言一拍大腿,“某瞧,这就叫知音索饼,正合适。”
……好在不是现代,不然恐要遭一纸律师函警告。徐桃笑道:“多谢郎君赐名,不拘来历名姓,好吃才是真理。”
杜九郎忙开口:“二位兄台先吃吧,快别说了,某这还没吃上呢。”
徐桃莞尔一笑,忙给他拌起了面。
赵鹏程最后一口塞进了口里,摸摸半饱的肚子,立刻转身道:“小娘子,我再要一份。”
“后面排队去!”他话音刚落,杜九郎身后排着的人齐齐喝到。
三人排着队伸长脖子,看着扁担上招旗上的“百年索饼”四个字直流口水。一刻钟后,三人捧着第二个饼,齐齐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少了些肉。”
就在这时,右边传来个声音:“羊肉,好吃的羊肉,吃面不就肉,神仙都不够。”
三人转头,忙朝旁边摊子去了。徐桃递过面饼时抽空往右一瞧,正对上右边高挑小娘子的目光。两人同时一笑,又各自去忙了。
这两人倒是一笑,但是徐桃左边摊子上的人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赵三娘。
她倒是记不住那日遇到徐桃了,今儿个她来晚了些,平日里的好位置被人抢了,她本想理论,见坊门开了,只得急急忙忙寻了个位置开始摆摊。谁料,一大早上,旁边徐桃摊子上人是络绎不绝,她这边是门可罗雀。
忙到天光大亮,徐桃一担子面都卖光了,挑起担就走了。赵三娘脸拉得老长,眼睛都瞪圆了。早起熬的一大锅羊汤,这会儿竟只去了浅浅一层。看着徐桃挑着担轻松的模样,赵三娘鼻子里哼了一声,暗暗决定下回得早些来,绝不站在这小蹄子身边了。
回去的担子松和了许多,徐桃瞧着逐渐热闹起来的长安城,也松了口气。自打开始卖朝食,她白日里也有了更多的时间。今儿个卖得更快了,等会儿还可以回去睡会儿,再起来准备。明天是四月初八浴佛节,不用那么早起,去寺庙门口卖晌午饭便是。至于品种,还是白面饼加担担面,肉臊换成笋丁菌菇便是。
这一晚睡得饱饱的,次日徐桃起床的时候都觉得神清气爽。今日隔壁的周大郎要送周阿婆要去大慈恩寺上香,徐桃送了一碗索饼给他家小儿,蹭了他们的骡车一道过去做买卖。
节日嘛,总得准备多些,兴许这一日都能抵得上半月一月的价格。打着这个准备,徐桃准备的食材是平时的两倍。当马车慢下来,外头各种声音变大时,她就知道,快到了。
她掀开帘子扫一眼,便看见最靠近寺门的地方已经被占领完了。
没法子,她从永宁坊过来,怎比得上周围附近的人早。徐桃忙搜寻附近,瞅准一个位置,忙请周大郎停了车,三下五除二地搬了东西下车,开始准备了起来。
快餐,重点就是一个快字。徐桃今儿个不光准备了担担面,还重新备上了凉面。除开前日晚间落了场小雨,今日又是个大晴天。这样的天气,大多人想吃些凉爽开胃的。
日上三竿的时候,大慈恩寺外头已经是人山人海。贵人们早已在里头安排好了素斋,而平民百姓们随人流挤进去,又挤了出来,早已饥肠辘辘,正是徐桃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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