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了下,昨晚陈聿好像刚进屋就把她衣服给扒了,应该是丢在了楼下。
她下床去衣柜里翻出那套情侣睡衣穿上,然后拉开门下楼。
卧室对面是书房,这会儿书房的门开着,能看到里面一地的凌乱与被拂一空的书桌。
一瞬间,昨晚在里头与陈聿的荒唐事仿佛历历在目。
就是在这儿,他让她自己一掰一开,自己一趴一好,还让她叫着他哥哥说了些很羞耻的话。
安弥站在门口,拳头都攥得发白。
她、真、的、要、弄、死、陈、聿!
“陈聿!”
她怒气冲天地大喊,结果一不小心破了音。
她嗓子哑了。
本来在酒吧里她嗓子就不太行了,回来陈聿还让她叫大声点,嗓子彻底报废。
捂着脖子咳嗽两声,她快气腾腾往下走,拖鞋踩得楼梯邦邦响。
陈聿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安弥盯着他,眼神能杀人。
一路带着风般疾走至他面前,安弥上去就是个后擒拿,狠狠将陈聿掼在了墙上。
陈聿吃痛地闷哼一声,却这样都不忘谑声调侃:“这么生气啊。”
“你说呢?”安弥下死手地去掰他的胳膊,“我他妈想弄死你!”
说着,她不仅掰他胳膊,还拧他背上的肉。
陈聿身上含脂量低,一使劲儿她就拧不住了,但他没绷肌肉,任她拧,任她撒气。
昨晚他是过分了些,料到了她醒后会是这个反应,但没办法,她喝醉后那样,他真忍不住。
“咝,”他长长倒吸了口凉气,“疼。”
安弥一点儿没手软,他是真疼,但这一声“疼”当然也有故意示弱想让安弥消气的成分在。
这招很管用,他一说“疼”,安弥手上立马下意识卸了力。
再看他太阳穴旁的青筋都疼得爆了出来,安弥的火气顿时没了大半,可她又不想就这么轻松放过他,那他岂不是下次还敢?
但是吧,她又想着,就算今天她让他疼一下午,这狗男人下次肯定还是敢。
他知道这不是她的底线,昨晚他让她干的那些事儿羞耻归羞耻,却也没有太过火,要是他让她喊的不是“哥哥”,而是“主人”什么鬼的这种物化女性的玩意儿,她直接跟他掰。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他胳膊一甩,放开他,但眼神里的杀气一丝没减,瞪着他警告道:“再有下次你试试?”
知道她是真生气,陈聿没想她在气头上蹦跶,他轻声道:“你要觉得我占了你便宜,下次我来任你摆布,我来叫你姐姐。”
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安弥怔了两秒。
叫她姐姐……
这个条件让人很心动。
陈聿长了一张很酷的拽哥脸,让他顶着这张脸叫姐姐,靠,这叫人能拒绝得了?
她眨了眨眼,眨得速度有些快,她想做一件事又碍于某些原因不好去做时就会是这表情。
这诱惑实在太大,她心很痒,犹豫好久,最终她还是没抵抗得住,现在就想让他叫,但她又不想表现得自己跟他一样恶趣味,遂用一副“没有特别想听”只是勉强接受的样子开口道:
“你先叫一声来我听听。”
陈聿黑眸微熠,眼底透出几分笑。
他凑过来,俯低一点身子,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掀唇喊她:“姐姐。”
少年音十足的一声“姐姐”,微音还稍稍拖长了些。
那声音一进耳朵里,安弥心口像过电般酥了下,颈线不自觉绷起。
“姐姐。”陈聿又喊一声,声音真的苏得不行。
受不了了。
安弥这时候突然就理解了他,原来有恶趣味的不止是男人。
陈聿乘胜追击,过来从背后搂住她,“别生气了姐姐。”
这人简直不要太会。
她心酥得都快化了,还怎么生气?
“姐姐,”陈聿将头低下来在她颈窝里蹭了蹭,“要不要亲一亲我?”
顶着张拽哥脸叫姐姐就算了,还撒娇,未免太犯规。
要人命了。
陈聿看得出来她很吃这一套,抬手捏住她下巴,让她半转过头,就这么从背后吻她。
这是一个极具技巧的吻,没有太重的力道,只是轻轻的触碰,若即若离,却又辗转缠绵,那点温热,让人从双唇一路酥软到心底。
等这个吻结束时,她仅剩的那点小脾气都没了踪影。
“去刷牙,”陈聿轻轻拍拍她头,“然后下来吃饭。”
“哦……”安弥乖乖转身。
陈聿似轻笑了一声,她听到了。
她没回头,慢吞吞地往楼上走,眉心微微蹙起,表情有些恼,她在想:
怎么她这么好哄?
可是,她又觉得,不是她太好哄,是他太会哄。
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毕竟惹她生气的,也是他。
她叹气,也只能叹气。
几分钟后,她洗漱完从楼上下来,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午餐,陈聿蹲在一旁给三只小猫喂零食,窗外阳光透进来,刚好落在他挂着淡淡笑容的嘴角,这画面特美好,有一种名为“家”的温馨。
自安宁离世后,安弥再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氛围,此时此刻,她这个不婚主义者特想与喂猫的那个人有个家,真正的家。
陈聿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她望过来的眼神比往日温柔许多,于是,他朝她投去一个同样温柔的笑容。
那一瞬间,想嫁给他的冲动达到了极致。
但她是不会告诉他的,那不得高兴死他。
她慢慢往楼下走,陈聿过来在她迈下最后一阶楼梯时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坐到桌前。
“胃不舒服的话先把这个喝了。”陈聿推过来一碗暖胃汤。
安弥感觉还好,但既然他都做了,她便端起来喝了。
“吃饭。”
“嗯。”
陈聿端起碗说:“晚上我要去练球,现在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安弥琢磨了会儿。
忽然,她想到一点:“你不是说下次任我摆布?”
陈聿挑起半边眉。
安弥说:“别下次了,就今天吧。”
陈聿眉尾继续往上挑。
看他那一脸明显想歪的表情,安弥白他一眼,低头往嘴里送饭。
某个人却完全没心思再吃饭,“你想怎么摆布我?”
“吃完饭你就知道了。”安弥边吃饭边回答。
陈聿看她慢吞吞的咀嚼动作,心里很痒。
安弥平常吃饭挺快的,这次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把陈聿吊着。
陈聿倒也没催她,单手支颐在旁边看着她。
半个小时后,安弥终于放下碗,“走吧,上楼。”
陈聿唇边荡出一抹笑意,“走。”
上楼来到房间,安弥对着床看着陈聿扬了扬下巴,“躺上去。”
陈聿用一种虽然有猜到但仍然意外的表情躺上去。
安弥看着他,像忽然又想到什么新点子,问他:“你家有遛猫的绳子吧?”
“有。”陈聿摸不准她要做什么了。
“在哪儿?”
“楼下储物间,我去给你拿。”
“我自己去拿,你躺好。”
看着她出门时的背影,陈聿心中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她该不会……想玩一捆一绑play?
没多久后,安弥拿着四条崭新的遛猫绳上来,然后用这四条绳子去捆陈聿的手和脚。
动手开始绑的时候,安弥第一次在陈聿脸上看到了惊愕的表情。
安弥看他那样子,很想笑,而且没忍住,她笑着问他:“想什么?”
陈聿用舌尖抵着犬牙回她:“你说我想什么?”
安弥没回,继续绑他。
等把他脚跟手都绑严实后,她坐到他身上,俯身下去,捧着他脸说:“姐姐没你想得那么脏。”
陈聿配合地继续跟她扮演姐弟,“那姐姐想干什么?”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是男女悬殊吗?”
陈聿笑一声,“我可以把你按在这儿,亲一下午。”
“Bingo,”安弥扬起唇角,“但今天,是我把你按在这儿,亲一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弥姐凭实力被叫姐
“但今天,是我把你按在这儿,亲一下午。”
陈聿之前的想法只猜对了一半, 安弥捆着他不是要跟他play,是防止他play。
被他惹生气,她怎么可能主动亲他又便宜他,她这是要折磨他,顺便练习接吻。
安弥是真的按着他亲了一下午,嘴都亲麻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觉得她的吻技上了很多层楼。
这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里,亲累了,她就趴他身上歇歇, 嘴歇着, 其他地方没歇,对陈聿那叫一个百般撩拨,只撩不给,陈聿都快憋疯了。
这回是真把他折磨得不轻。
“你赢了。”
陈聿认栽,可他看安弥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等着。”
安弥无所谓,能扳回一局就扳回一局, 反正不管她报不报复他,他在床上都挺狗的。
绳子解开后,陈聿揉着手腕把她盯着, 眼神又黑又沉, 但他并没有现在就对她做什么的打算。
“你晚上干什么?”他问。
安弥:“不干什么。”
“那陪我去练球?”
安弥想了想, “你练球, 我干嘛?”
要是膝盖没伤,她还能跟他一块儿打打球, 虽然已经养了两三天,现在她膝盖仍然有些隐隐作痛,估计还得养两天才能完全好。
陈聿回道:“看我打,给我送水,帮我拿衣服。”
安弥:“你当我保姆?”
陈聿却说:“谁是谁保姆?”
安弥不说话了,今天还刚吃了他做的饭。
陈聿半搭眼皮睨着她,“别人都有女朋友送水,我也要。”
“幼稚。”
“所以你去不去?”
“去呗。”
反正她也没事干。
“等我会儿。”
丢下这句,陈聿转身走进衣帽间,他腿似乎麻了,走路稍显僵硬。
安弥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等他。
没一会儿,人出来,丢了件衣服给她,“穿这件。”
手里是件挺厚的棉衣,安弥提起来看了下,尺码没有很大,看着也像女款,应该不是陈聿买来自己穿的衣服,再抬头,她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件,两件似乎是一个版型。
继情侣睡衣后他又买了情侣棉衣?
“我有衣服干嘛要穿这件?”她假装没看出是情侣装,想看看他怎么说。
“这件厚点,干坐着会冷。”
安弥轻笑着嘁一声,“想跟我穿情侣装就直说。”
陈聿面不改色,“比起想你跟我穿情侣装,我更想你穿暖和点儿。”
心跳忽然漏一拍,安弥看着他,漏掉的那一下心跳似乎怦然在他眼睛里。
这个人还是那么会说情话,还是那么轻易就悸动。
“陈聿。”她喊他名字。
“嗯。”他只发出一个低沉磁性的鼻音。
“你说情话的本事也是在梦里学的?”
陈聿扯唇道:“这也叫说情话?”
“这还不叫说情话?”
“这叫说实话。”
他只是单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但往往,无形的撩人更为致命。
安弥往后靠到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在你这儿什么算情话?你说说,我听听。”
陈聿脱口而出:“要我给你唱《爱上樱桃的理由》?”
里头的每一句歌词,都是他写给她的情话。
安弥失笑,“来点儿新的。”
陈聿习惯性仰头,睫毛垂下来,瞳色因而变深。
仅是半晌后,他便开了口,嗓音像奏鸣的大提琴般悦耳动听:“我希望每一个醒来的清晨……”
安弥屏住呼吸,认真去听。
而他的下一句是:“都能狠狠艹.你。”
“艹!”
安弥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他砸过去。
这个又欠又骚的狗男人。
陈聿稳稳抓住她砸过来的抱枕,懒声道:“行了,我好好说。”
“说。”
安弥让他说,却并不对他再抱有希冀。
这次,他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清冽好听:
“我希望与你度过每一个水蓝色的清晨与玫瑰粉的黄昏,在听得见心跳的夜色里和你拥吻。”
安弥愣住。
他走近。
“还有,”他俯身望进她的眼睛里,“他们说你荒唐堕落,我却因你灵魂失火。”
他的上一句令她失神,而这一句,让她的心像最后那两个字形容的一样,失了火。
一把足以燎原的火在她胸口烧得剧烈。
她情不自禁仰头,去吻眼前这个同样也让她灵魂失火的人。
明明已经跟他吻了整整一个下午,但不够,怎么都不够。
她的吻不再青涩,轻易让对方心里也烧起一把大火。
两个人都被烧得极热。
陈聿现在已经没有被绑住,接下来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安弥今天决心绝对不让陈聿碰,但现在,她只想跟他做。
只是在做之前,她还是提醒了他一句:“你要迟到了,你队友在等你。”
陈聿:“让他们等。”
果然是个混蛋。
陈聿和篮球队队员们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他迟了半个小时过去,晚饭还是路上随便啃了个面包。
他啃面包,安弥也只能跟着啃,谁让她非要他说情话。
他俩穿着情侣装一起过去,还迟到,当然免不了被一阵调侃。
“这是约会约得时间都给忘了吧。”
“还以为你有了嫂子把咱给忘一干二净了。”
“哟,才第几天,情侣装都整上了啊?”
“少来。”陈聿扫他们一眼。
说到情侣装,安弥本来也想问他什么时候买的,结果被他那几句情话给整忘了。
在他脱衣服上场前,她用手肘拐了怪他,问:“情侣装什么时候买的?”
“你穿我衣服去上课那天。”
安弥想想也是,只有那天他有时间,其他时间她都跟她呆在一块儿,如果是之前买的,那天她就不用穿他的衣服。
“聿哥,赶紧打球啊,回去再腻歪。”场上有人催。
陈聿把脱下来的外套给安弥,俯低一点身子,抬手落在她头顶,揉着她脑袋扬起嘴角:“衣服拿好啊,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语气里是不散的笑意。
说完,他保持唇角上扬的表情,笑得恣意又张扬,仰头看着她后退两步,然后才转身跑进篮球场里。
安弥微怔了几秒,刚刚他那模样,真的特有少年感,是每个女生幻想中一定会出现在青春里,让整个中学时期都因他而变得热烈的,那样的男生。
晚风吹过,安弥在风里笑起来。
她的男朋友,她喜欢死了。
看着他在篮球上奔跑,她浑身血液也跟着澎湃,冬日寒风刮过也一点都不觉得冷,更不觉得无聊。
视线唯一从他身上移开的时候,是她低头在手机上点奶茶。
她给校篮球队的队员都点了,奶茶到的时候,她拍拍手,用有些费力的嗓子冲场上喊:“休息会儿吧,给你们点了奶茶。”
“wow!”
场上顿时激动地嚎叫成一片,再齐声喊道:“谢谢嫂子!”
等所有人领完奶茶,陈聿看着被扫一空的袋子,问安弥:“我的呢?”
安弥把来时路上买的矿泉水递给他,“你的在这儿。”
陈聿舌尖在嘴里裹了一圈,“他们喝奶茶,我喝矿泉水?”
安弥:“不然我这瓶买给男朋友的水给谁喝?”
陈聿没吭声,漆黑的眼睛把她盯着。
“到底要不要?我手都举酸了。”
陈聿还是没说话,只抬手夺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用的力道挺大,然后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开始喝,喉结随着他快速的吞咽而不停滚动。
看着他像要一口气把整瓶水都喝完,安弥从背后拿出一杯插好吸管的奶茶,慢悠悠地喝起来,眼睛弯成半弧形状。
她没喝几口,陈聿已经把整瓶矿泉水给喝完。
“还渴吗?”她轻咬着吸管问他。
陈聿眼神沉下去一分,“渴。”
安弥松开吸管,将手里这杯奶茶递出去,“我的借你喝一口。”
“一杯奶茶还需要借?”陈聿眉峰挑起,“你人都是我的。”
安弥晃晃手里的奶茶,“所以喝还是不喝?”
“喝,怎么不喝。”
这次他没接,而是低下一点脖子来喝,看着像她在喂他。
场上其他人纷纷表示没眼看。
喝了几口安弥的奶茶,陈聿重新回到篮球场上,安弥也抱着他的衣服坐回旁边的台阶。
坐了会儿后,她换了个姿势,不经意摸到陈聿兜里的烟盒,顿时烟瘾上来了。
她把烟盒和一起放着的打火机拿出来,他用的还是那款打火机,她拿着打火机把玩了几分钟才抽出根烟来点上。
抽到一半,她发现件事,只要跟陈聿在一起,她抽的一直都是他的烟。
女士香烟劲儿不够,她平时抽的那款主要是有樱桃味,以前对她来说,樱桃味比尼古丁更能舒缓神经,但现在她对樱桃味的依赖性似乎没那么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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