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离大谱的迷惑操作?
“跨过和好直接结婚?你俩玩儿挺花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望舒调侃道,“你个万年单身狗是不会懂我们这些恋爱人的想法的。”
安弥想捶她,“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这种千亿家产的人,婚姻可不是儿戏。
看她表情严肃,周望舒叹口气,决定不逗她了。
“你啊,”周望舒抬手戳戳她脑袋,“动脑子想想,什么样的婚姻不需要感情。”
她要这么说,安弥就懂了,“你俩商业联姻?”
“不然还能是什么?”
安弥重新靠回墙上,颇有兴致地问她:“要是你爸物色的联姻对象是别人,这婚你还结吗?”
周望舒:“结个屁。”
安弥就知道,“看来你挺有信心?陈迟俞这是逃不出你手掌心了?”
“姐什么时候没有信心过?”周望舒抬高下巴,“我能搞定他一次,就能搞定他一辈子。”
安弥唇边笑意荡开,伸手捏住周望舒的脸揉了揉,“这才是我认识的周望舒嘛,帅的。”
“知道姐帅,”周望舒掰开她的手,“就别给搞这种坏姐气质的动作,没大没小的。”
安弥收回手,懒懒的笑。
周望舒看着她这样子,心想怪不得高中时候那么多小妹妹给她送情书,这人才是由内而外的帅,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轻易让女生心神荡漾。
她要不是个铁直女,怕早栽她身上了,还有陈迟俞什么事儿。
“你要是个男的,姐我也不用在陈迟俞身上花心思了。”
安弥缓缓吸了口气,眉眼低敛下去,“我也希望我是个男的。”
她要是个男的,安远山或许就不会把安林枫那样的畜生带回家,而老太太,她一定不会接纳安林枫,那样,安宁也就不会出事。
思及此,安弥心绪难免低落。
晚上大家都嗨得不行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心情,拎了瓶酒到甲板上吹风。
游艇上的灯光落在海面上,海浪一层一层地拍打过来,光影浮动。
远处传来游轮的鸣笛,黑夜中却只看得见几处闪烁的灯光,像天上的星星坠入海底,又被海水托起。
安弥靠在游艇护栏上,手悬在外面晃着酒瓶,不时喝上一口。
一瓶没用多久见底,她把空酒瓶子放旁边高桌上,继续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
这时,一瓶酒递到她身侧,一道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还要吗?”
安弥微微一愣,回头。
“这又是巧合?”她声音平静,在哪儿碰见陈聿她都觉得不足为奇了,毕竟这人都杀到过她家里。
陈聿表情淡淡,“不算。”
要敞开说了?
安弥接过他递来的酒,单手靠着护栏,直白地问他,“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陈聿也够直接,“还不明显吗?追你。”
安弥双眼眯了一瞬,而后冷声道:“你追不到。”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陈聿脸上没有一丝被拒之后的窘迫或伤感,表情毫无变化。
“我要说我不喜欢男的呢?”
“那我就把你掰直。”
这会儿,他脸上甚至都看不见哪怕一丝错愕,更没有一秒迟疑。
安弥目光沉了沉,再次开口:“我要有喜欢的人,非他不可呢?”
陈聿笑了声,“我没你想的那么有道德感,横刀夺爱这种事儿,我干得出来,并且不折手段。”
“最后,他会退出,”他的双眸与黑夜融为一体,定定地看着她,“你会是我的。”
听到这里,安弥心跳快得要命,分不清是什么缘由,她只知道,他成功激起了她的胜负欲,今天非跟他杠上了。
“我要就是死都不喜欢你,你又能怎么样?”
“我控制不了你的感情,”陈聿声音冷而紧劲,笃定道,“但我能让你的选择,只有我。”
最后三个字入耳,安弥心头重重一跳。
在她怔怔的目光中,他俯身,凑近。
“你要么永远恨我,要么永远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层意思:必须爱我,不爱,爷拿一万种办法让你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先疯为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要么永远恨我, 要么永远爱我。”
船舱里透出的灯光明暗不定,浮光沉影之间, 陈聿的五官被切割出立体的深邃感,像意境深远的电影特写。
安弥近距离看着这张脸,甚至能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呼吸不自觉屏住,但她并未后退半步,沉默地与他对峙。
自从安宁死后,安弥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疯子,是这时候她才觉得, 自己不够疯,眼前这个人才是真的疯。
于是,她蹙眉道:“疯了你?”
陈聿却说:“疯子配疯子, 不正好?”
安弥神色一顿。
难道说, 就是因为觉得她疯,他才喜欢?
她打量他片刻,问:“我到底哪点让你喜欢?”
陈聿将身子退回去,扯了扯唇,“你不会要说,你改吧?”
“单纯好奇, ”安弥说,“听说你从来只玩儿不谈,没主动追过人。”
“我这个人缺爱, 所以享受被爱的过程, ”他说得坦荡, “但我不爱她们, 陪她们玩玩可以,没法跟她们谈。”
安弥冷哼,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不想负责任?”
“我没碰过她们,”陈聿半偏头,笑,“手都没牵过,需要负什么责?”
他没碰过任何女生这事儿,苏芷伊没告诉安弥,她不信,觉得告诉了安弥,安弥怕是会觉得他不靠谱。
现在听到陈聿说他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安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你是不行?”
陈聿眼神一沉,漆黑的瞳仁压下来,“你要试试吗?看我行不行。”
出于下意识,安弥将视线瞥到一边,眨了片刻眼后,她才又看向陈聿,转移话题道;“所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除了长相,我身上没有一点讨你们男人喜欢的特质,性格烂,脾气臭,不会撒娇,没有一点女人味。”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所以你不用性格讨喜,不用脾气好,不会撒娇也没关系,”他微微眯起双眼,笑得邪气,“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又野又疯的劲儿。”
“那我以后要是不疯了呢?”
“怎样都可以,只要是你。”
陈聿收起身上的散漫,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陈聿认定一个人,那一辈子就只能是这个人。”
明明是现问现答,陈聿说的每一句话却都像是一份深思熟虑后的完美答卷,压根挑不出毛病,你拿他也没办法。
安弥是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这一个月里,他已经给她见识过了,只要他想,她根本逃不掉。
她在心头暗骂。
“陈聿,我们要不打一架吧,”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要赢了,你要么换个人喜欢,要么离我远点。”
“那要是我赢了呢?”
“那你想干嘛干嘛。”
“我现在也想干嘛就干嘛,”陈聿没那么好糊弄,“没好处的买卖,我陈聿从来不做。”
“行,”安弥沉沉磨牙道,“你要赢了,我答应你三件事,但不包括跟你谈恋爱和任何亲密举动。”
“成,但你要想清楚,”陈聿提醒道,“我们不是一个体量级,这对你不公平。”
“所以你只能防御,六分钟内,如果你倒地五秒,就算我赢。”
她完全就是在耍赖。
陈聿笑了,沉沉笑声荡在海风里。
“成?”安弥追问。
“成。”他笑着回。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要命,唇角单单只扬起一侧,痞得不行。
没几个人能抵挡住。
他此刻只稍稍放下一点唇角的弧度,安弥的脑海里便已经开始回放他刚刚的笑,并且似乎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断回放,像某种瘾。
“时间,地点。”
闻声,安弥回神,“周一下午两点,拳馆。”
“我会准时。”陈聿举起酒瓶。
安弥深吸一口气,跟他碰了下,然后转过去看着夜色深处,仰头喝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陈聿保持着原有姿势,侧着半边身子倚在护栏上,把她看着,喝酒也不移开视线。
人似乎都到齐了,船开始行驶,海风扑面而来。
风声很大,背后船舱里的音乐声也吵闹不休,安弥却在这二者之间听到另一个声音,来自于记忆的回放。
“你会是我的。”
“我控制不了你的感情,但我能让你的选择,只有我。”
“你要么永远恨我,要么永远爱我。”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所以你不用性格讨喜,不用脾气好,不会撒娇也没关系。”
“怎样都可以,只要是你。”
“我陈聿认定一个人,那一辈子就只能是这个人。”
刚刚陈聿说出这些话时,她没有流露太多的表情,任谁都看不出,她心底的那片海有多汹涌,像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几乎要将她所有思绪淹没。
此时再想起这一字一句,她依旧难以控制心跳。
她刚刚还觉得自己不算疯,现在想想,简直都疯魔了。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就算觉得刺激,也一定会后怕,她没有,非但没有,还疯狂因此心动。
在她眼里,陈聿一直有很多面,今天这样病态偏执的他,对她的杀伤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他哭起来都远不及。
大概就像他说的,疯子配疯子,正好。
她现在想抽根烟,越烈的越好。
“带烟了吗?”她问陈聿。
陈聿拿出烟递给她,下一秒,清而脆的刚音响起:
“叮——”
这声音像小说桥段里在某种契机之下才会响起的铃响,譬如,当她心动。
安弥接烟的动作顿了顿。
“过来。”陈聿开口。
安弥抬头,半挑眉表示疑惑。
“风这么大,我不挡着,你要怎么点烟?”
海上的风,用手根本挡不住。
犹豫两秒,安弥还是走向了他。
陈聿背对海,用身子替她挡风,手也一并抬起,一手点燃打火机,一手遮风。
安弥咬着烟低头,在他跟前点烟。
从远处看,像她将头埋在了他胸口。
以她的身高,很难能有男生跟她形成这样的视觉差,陈聿总是例外。
周望舒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安弥低头依偎在陈聿胸前,陈聿垂眸,目光温柔。
从她的角度,视觉差更严重,陈聿抬起的那只手在她看来像是在抚摸安弥的脸。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可事情紧急,她只好轻咳两声。
安弥听见声音回头,她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人家明明只是在点烟。
周望舒快步走过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先将这俩人为什么会认识的疑惑瞥到一边,拉着安弥来到角落。
“干嘛?”
“你猜谁上来了?”
安弥懒得跟她玩儿你猜我猜的游戏,“赶紧说。”
“许彦洲。”
安弥抽烟的动作一滞,眉心随后蹙起,“他来干嘛?”
“我一小时前发了个朋友圈,让还想上船的人抓紧,照片上有你,我估计他是看见你才来的,一上来就问我你在哪儿,说想见你。”
“我不想见他。”
当年那件事怪不到他身上,她就单纯不想见他。
安宁死后的那段时间她没心思再谈恋爱,尤其是跟他,只要见到他,她就会陷入无边的懊悔与痛苦中,但这个人偏要频繁地跑来找她,明明她跟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却依旧扬言他可以帮她走出来,非要做她的救世主,不停地纠缠她。
她本来挺喜欢他的,他要没来这出,安安静静的出国,然后他们再在这游艇上重逢,说不定他俩还有可能,而现在一听到他名字,她只觉得烦。
“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让人把他绊住了,但这游艇说大也不大,他肯定能找着你。”
安弥见识过他的缠人劲儿,在这封闭的游艇上,要被他找到,指不定一晚上都甩不开他。
烦,很烦。
安弥深深吸了口烟,头侧到一旁想办法。
目光扫到远处的沙滩,忽然,她有了个想法。
她转头对周望舒说:“船别停,一直往前开。”
“还有,”她伸手,“借我张银行卡。”
周望舒:“?”
虽然懵逼,周望舒还是进去拿了张卡出来,“密码123123。”
“谢了,顺便把陈聿帮我叫走。”
也不差这一点儿时间,周望舒问她:“你俩之前认识?”
“一个学校的,”安弥也问她,“你俩又怎么认识的?”
“陈迟俞是他堂哥。”
怪不得都姓陈,还都长一张建模脸。
周望舒又说:“等我跟陈迟俞结婚,他还是我们伴郎。”
安弥被海风吹得半眯的双眼瞬间瞪圆,“什么???”
周望舒接着补枪,“他是伴郎,你是伴娘,你可别想跑。”
他俩什么孽缘?
“走了。”周望舒明显看出他俩有戏,笑中透坏。
还好,她不忘嘱托,走到门口后朝陈聿抬手,“陈聿,进来帮我个忙。”
陈聿刚刚一直在原地看着他俩,这会儿周望舒喊他,他将手里的烟摁灭,走过来。
进船舱前,他在门口停下,转头深深看了安弥一眼,然后才跟着周望舒进去。
甲板上还有其他人,安弥环顾一圈,走到旁边无人能看见的角落,将外套脱下,用发绳系住衣服上的纽扣,隐蔽地将衣服垂挂在外面,只穿着里头一件吊带上衣在夜晚的寒风中跃上护栏,在里头发出一阵巨大欢呼声时纵身一跃。
没有人知道她跳了海,许彦洲还在里头找她。
陈聿是聪明人,进去没多久就察觉出周望舒是故意支开他,撇下她塞给他的一个醉鬼,从里面出来。
在甲板上转了圈,陈聿眼尖的注意到护栏底下黑色的发绳,他半蹲下去,发现了安弥挂在外面的衣服。
想到刚刚周望舒递给安弥的银行卡,他立马想到了安弥的去向。
他抬头望向岸边,刚刚好看到浮上海面的一个人影。
这人还挺谨慎,吸一口气立马又潜进海里没了踪影。
陈聿看着夜色下的海面,眼底透出一抹笑。
接着,他也脱下外套,单手撑着护栏一跃,跳进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陈聿:You jump, I jump
安弥:想逃,逃了,没逃掉
陈聿:你这辈子都别想逃掉
ps∶聿哥追人追得没那么紧,主要海里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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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火
秋日的海水湿凉冰冷, 但一直在水里泡着会感觉到回温,从海里出来, 风一吹,那才叫冷。
安弥抱着双臂走上沙滩,来到淡水冲洗设施前。
拿起水管,拧开水泵,水流倾泻而出,安弥将水管举高,闭着眼从头开始淋。
夜色下, 安弥仰着头,任水流冲刷身体,水光淌在她的肌肤上,呈现出冰瓷一般的光泽与质感。
远处亮着灯, 她沐浴在水雾里,一并也浸润在光影里,淡金色的光晕在夜色里勾勒出她身体的每一处诱人曲线,完美的侧脸轮廓,如天鹅般的纤细脖颈,再往下更是引人旖旎……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充满了野性与锋利的美。
她不知道, 这样一幕画面在他人看来,有多具冲击力。
陈聿站在海边,漆深目光落在她身上, 海风呼啸而过, 带着凛冽寒意, 他的视线不曾有半分闪烁, 就那么坦荡地、直白地注视她,欣赏她。
他的目光实在过于强烈, 安弥冲着水都有所察觉。
她转头,不偏不倚的,撞上他的眼。
在他浓稠深邃的视线下,她竟忘了吃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怔怔地与他对视,像陷进了他那双如漆黑漩涡般的眼里。
既然被发现,陈聿不再只是远观,抬步朝她走过来。
“别告诉我,你跳海,是为了躲我?”
安弥收回视线,继续冲水,“你还不够格。”
陈聿停下来,眉毛往上抬了两分,“我不够格,谁够?”
安弥闷声道:“一个很烦人的家伙。”
陈聿刚刚语气本来透着些不爽,这会儿却斜着嘴角笑起来,“意思是,你没那么烦我?”
安弥一愣。
其实,许彦洲和陈聿,这俩都难缠,陈聿的难缠程度比起许彦洲似乎还要多得多,但她的确……并不烦他。
以往她烦,都烦的是自己,烦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会为他心动。
大概这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
但对于许彦洲,她曾经也是喜欢过的。
看来,喜欢也需要时间去论证。
“你要继续缠着我,”安弥瞥他一眼,“比起那个人,我会更烦你。”
陈聿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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