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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结婚的那个骗子(淳牙)


“你这样就耍赖了。”
“怎么?”陈南鹤声音发紧。
“哪有偷偷摸摸就给我戴上的。”左颖依旧盯着戒指,越来越顺眼,“也不问问。”
“好,我问。”
陈南鹤捏着她下巴,摆正她的脸,让她收回思绪看自己,眼神烁烁发着光,盯着左颖的眼睛看了一会才开口,抿着唇问:“愿意吗?”
左颖刚要说话,他抢下来替她回答:“说你愿意。”
他马上又问:“会后悔吗?”
再次替她回答:“说你不后悔。”
左颖仰头看他,他闪着光的眸子眨了眨,看似玩闹,却透出一丝丝不安。她抬手抚摸他的下巴,按了按他冒出来的胡茬,而后向上回应他的眼神。
她轻笑:“陈南鹤,你爱上我了吧。”
陈南鹤面色一沉,用力扯着被角把两人一起埋在里面,左颖一边笑一边说没时间了要回去了,天快亮了。
他问还有多久。
她说也就一个多小时。
他说够了。
“今天又不是世界末日陈南鹤。”
后来,其实也没过多久左颖就意识到,某种程度上,在他们结婚纪念日当天的那场争分夺秒的酣畅欢愉,对他们来说就是世界末日前的狂欢。
其实有许多显而易见的征兆的,但左颖事后回忆起来,检讨自己过于沉溺在夜会情郎的浪漫激情中,也许那枚好看的戒指也发挥了一定作用,使她没有及时抓住她丈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的反常。
如果当时她就看出来一切,她本来可以的,她有这个能力的,或许就能避免后面诸多不必要的撕伤。
他们收拾好后又在酒店简单吃了个早餐,直接原路回到机场。
一路上陈南鹤都勾着左颖的脖子,左颖揽着他的腰。
当她调皮地趁人少把手伸进陈南鹤衣服里时,他用力把她脑袋勾过来,在头顶亲一口。
就这样腻腻歪歪走到安检口,见时间还算充裕,陈南鹤说什么不肯放她走,把她揽在怀里,低头仔仔细细看,近乎贪婪。
左颖实在有些累了,就由着他赖着,见安检口的人越来越多后才挣脱他,他低头亲了她一口,就分开了。
整个安检过程,左颖都能感受到他一直站在外面看着自己。他那天穿了一套休闲装,黑色 POLO 衫和卡其色短裤,修长笔直地站在那看着她,目光炯炯,像个目送孩子远行的家长,最后她朝他笑着挥挥手,转身去登机口。
走了几步,左颖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身后那个粘人精,却不料是郑慧之。她猜想郑慧之打电话来定是为了那条拒绝她的信息,犹豫着没接,想着回北京再说。
可是在登机后,刚坐稳,电话又响了起来,左颖一时手滑接通了。
她抢先说话,解释正在飞机上,马上要关机,稍后给慧姐回过去。可郑慧之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三言两语彻底将这趟夜会变成了笑话。
郑慧之说:“我几句话说完,不会打扰你。你的信息我看到了,没事,理解,尊重,接受。但是妹妹,你们这段时间把我当傻子耍就有点过分了吧?”
左颖意外:“怎么了慧姐?”
“你老公是尚飞的陈总吗?你们可真有意思。”
左颖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她知道郑慧之跟倪战一通气陈南鹤的身份就瞒不住了,这个谎言虽然没给双方带来真正的损失,但说到底是她一时贪念而起的闹剧,对郑慧之是不尊重的。她刚想道个歉,郑慧之又打断她的话。
“要不就是你也不知道吧?对,你应该也不知道,你如果知道他是谁还能为了这点小钱跟我这演戏?还能在网上卖二手鞋?”
“行,我爽快点告诉你,省的你拿王樱的杂志来搞谍战那一套,你老公,叫陈南鹤是吧,我查过了,他就不姓陈,他姓尚。”
“他是尚一祁的儿子,虽说被尚一祁赶出去了,但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件事在尚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明白吗傻妹妹?你也被骗了吧?”
郑慧之挂了电话。
空姐走过来,善意提醒左颖飞机马上起飞需要关机,她说了两次,左颖才愣怔地点头。
左颖想去关机,可手一抖,手机滑落在脚下。
她弯腰去捡手机,视线向下,僵住。
她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赞新的定制婚戒,忽觉一阵眩晕。
“Blind for love”
上面刻着。
而此时,带着同款婚戒的陈南鹤走出机场,站在上海夏日湿热的阳光下,掏出半盒烟,敲出一颗点上,用力吸了两口。
他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看到一串红色未读信息,他一手不停吸着烟,一手随意地点出几个信息来。
首先是陈伟浩:
【电话也不接?听说老尚和樱姐在北京呢!】
接着是刘诺:
【对不起小鹤哥,尚智远说是尚总要停掉这个项目的。】
最后是尚智远:
【傻逼。】
【疯狗。】
【明白了吧,你现在连吃我剩下的都不配。】
陈南鹤眯起眼睛,两指按在燃烧的烟头上,用力碾灭。

第三十二章 我很担心他
刘诺第一次见到陈南鹤是在去年夏秋之交的厦门,在尚飞总部的公共咖啡厅里,他偷听到总部的财务钟姐给陈南鹤介绍对象,相当搞笑。
那时刘诺刚入职尚飞几个月,又赶上时装周一直在海外出差,才回国不久,还不知道陈南鹤是谁,只听下面同事八卦不要随便惹北京来的那个闲人大帅哥。
刘诺一开始对陈南鹤的印象确实是又闲又帅,他没什么具体职位,但每次总部重要会议都有他的位置,偶尔还发发言。帅是毋庸置疑的,刘诺曾动过心思让他来拍时装周的男装,可下面人齐刷刷惊恐摇头。
不过除此之外,他对陈南鹤真正产生好奇,起因就是在咖啡厅里偷听到的那场对话。
钟姐是尚飞老人了,工作之余热衷于给年轻人牵线搭桥,连陈南鹤她都盯上了:“有女朋友了没呢啊小鹤?”
当时他们就坐在刘诺身后,一听事关帅哥八卦,刘诺竖起耳朵。
陈南鹤在吃一个小布丁,慢悠悠说:“怎么,钟姐要给我介绍啊?”
钟姐笑:“不知道你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什么样的?”
“就是有太太的理想型吗?”
“还真有。”
刘诺端着咖啡杯向后靠了靠,一个字都不想错过。
只听陈南鹤毫不犹豫一口气说:“我只喜欢那种肤白貌美大波浪长得像个小狐狸的那种女的。”
钟姐尴尬笑笑:“这也太具体了……而且,说实话,要求有点高……”
陈南鹤补充:“文化不高也没关系,脾气不好也能忍。”
钟姐听到这里,借口要去批报销走了,路过刘诺时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他单身。”
刘诺当时要笑疯了,想去跟陈南鹤认识一下聊聊天,可转头看到他不知何时也离开了。
那时候他以为陈南鹤就是在开玩笑,故意逗钟姐,却不知道他当时已经结婚了,娶的太太跟他描述中一模一样。
他没见过陈南鹤太太本人,但看过照片,在两人出差去上海见马尔空的高铁上。
即便只是看到了照片,刘诺想,他应该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知道陈南鹤太太长什么样的人,而且还是陈南鹤主动给他看的。
当时陈南鹤坐在他对面,从上高铁就捧着手机傻笑,被他撞见几次后可能觉得再不解释解释容易被怀疑智商,便轻描淡写说:“我老婆。”
刘诺听过公司里传陈南鹤已婚的绯闻,但他始终没承认。眼下有点懵,不知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不过这段时间一起工作已经混熟了,刘诺看透他骨子里胜负欲很旺,便故意激他。
“我不信。”刘诺下了狠招,“我就是信陈伟浩能娶到老婆也不信你。”
他居然不买账:“你随便。”
只能剑走偏锋了,刘诺又说:“肤白貌美大波浪长的像个小狐狸那种更不可能了。”
终于引起了他的兴趣:“你见过她?”
“谁呀?”
“我老婆。”
刘诺耸耸肩:“不知道是不是,我又不知道你所谓的太太长什么样子。”
陈南鹤敛起眼睛。
“有照片吗?”
终于,在刘诺堪称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陈南鹤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合影给他看。陈南鹤搂着他太太的肩膀,两人好像站在某个街头,看样子是冬天拍的。
刘诺盯着他太太看了几秒,除了跟他随口描述的理想型一模一样之外,格外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那温暖不仅仅是他太太弯起来的妩媚眉眼,更是陈南鹤罕见的堪称温柔的笑容。
在此之前,他见到和听到的陈南鹤,都是倦怠的,凛冽的,喜怒无常的,暴躁又脆弱的,甚至刘诺觉得,他是那种对人世间几乎所有情感失去兴趣和耐心的人。
能让这样一个凉透了的灵魂露出温柔特质,必然是经历了一段炙热的亲密关系。他信了,收起玩笑跟他聊了聊家常。
“你们结婚多久了?”
“一年。”
“有宝宝了吗?”
“没。”
“你这样突然出差她不介意吗?”
“你管的真宽。”
正常不过三秒,陈南鹤又恢复一贯的淡漠,把头转向一侧,看着高铁窗外倒退的远郊。
他们这趟是去见马尔空的,那位大艺术家不知怎么突然对已经谈好的合作犹疑起来了,搞得他们很被动,不得不去面谈。
不过刘诺很快就知道,这趟计划外的出差并不是马尔空单方面作妖,而是尚智远从中作梗。
尚智远算是刘诺的顶头上司,是那种典型的没品味没素质还特别傲慢的二世祖,刘诺常常觉得他工作很大一部分精力都花在跟尚智远内耗上。
不过像他这种初出茅庐的设计总监,到一个家族品牌里伺候一些靠长辈庇护的二代也不是新鲜事,他在时尚圈的许多偶像前辈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但如果非要选择,他宁愿为陈南鹤这种脾气古怪的人工作,好歹他算是个时尚鬼才。
刘诺很少会把一个人称为鬼才,陈南鹤算一个。在一起工作时,刘诺常常会被陈南鹤临场迸发出来的灵感和判断折服。时尚创意行业没有天道酬勤那回事,混到最后靠的还是基因里带的天赋,这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羡慕不来。
就比如马尔空的这个联名案,刘诺吭哧吭哧想了各种办法如何把尚飞和马尔空的元素结合起来,做出一套有宣传点的产品。可陈南鹤显然野心不止于此,他陆续废掉许多方案,突然有一天又把废掉的案子整合起来,大胆剔除了尚飞原来的保守设计,做了个彻底的翻新。
尤其是他最终敲定的那款机能风运动鞋,既保留尚飞一向看重的实用性,又突破性加入了后现代时尚感,放在一线大牌市场也是相当出彩。
刘诺跟陈南鹤一起去京郊工厂拿到这双鞋的样品时,都快哭了,而旁边连续熬了两夜的鬼才只是揉了揉眼睛,说终于可以回家补觉了。
陈南鹤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在他专注的事情上他比谁都卷,这个联名案他是付出极大心血的。有一次通宵加班的早晨,两人疲倦地在茶餐厅吃早餐,刘诺随意问起他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拼?
当时陈南鹤倒是真诚:“想赌一把吧。”
“赌什么?”
陈南鹤没回答,眼神审慎起来,他便没敢再提。
其实刘诺心里是有答案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这个赌跟他隐秘的身世有关。
刘诺并不清楚老尚把他边缘化的原因,他私下也八卦打听过,但众多纷纭,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于公于私,他非常愿意帮陈南鹤打赢这一场胜仗,辅助他把马尔空的案子做到完美。
可他没料到的是,他们带着满满的诚意来跟马尔空落实最后的细节,却遭到一场预谋已久的伏击,彻底摧毁了几个月的心血,也撕碎了陈南鹤难得建立起来的希望。
当他们走入马尔空工作室时刘诺就有预感了,因为马尔空突然不回任何信息,他们只好在会议室等待,可等来的不是马尔空,而是趾高气昂的尚智远。
尚智远带着几个人进来,直接坐在陈南鹤对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什么也没说。
刘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旁边的陈南鹤冷冷哼了一下,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了,吐出一个字:“操。”
尚智远厚厚镜片下的眼睛转了转,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这是公司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我刚刚已经替你们安抚好马尔空了,后面的事情我来善后。”
刘诺还想挣扎一下,抢着说:“智远哥,这个项目特别有前景,你有时间我可以详细……”
尚智远打断他:“对了,我刚想问,刘总监你晚上有安排吗?没事的话你跟我走吧。”
刘诺看看旁边的陈南鹤,他仍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尚智远又说:“是这样,晚上在这边有个时尚盛典,你如果不去,我就带别人了,反正尚飞的创意总监从不缺人。”
这等于是明着逼刘诺站队了,他又看看陈南鹤,依旧是沉默和隐忍。
刘诺从没见到陈南鹤那副模样,他浑身上下凹出一个别扭的姿势,是不舒服的,却僵硬地一动不动。他脸色看似平静,可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青色的血管盘旋在手背上。
不,与其说是隐忍,他似乎是在控制,用尽力气控制自己别出格。
想到此,刘诺觉得还是赶快结束这个局面比较好,便跟尚智远离开了,同时天真地盘算着也许还有机会再翻盘。
晚上的盛典和晚宴他都心不在焉的,往常这就是他的主场,他可以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飞舞,可那天他毫无兴致,苍蝇一般绕在尚智远身边想趁他高兴时再努一把力。
时机倒是有,那天晚上尚智远非常开心,情绪最高涨时在晚宴上跟一个流量小生拼起了酒,刘诺就是在他把对方喝倒下后,见缝插针又提起了马尔空联名案,可再次被拒绝,但这次刘诺彻底放弃了挣扎。
因为尚智远说,拿掉这个项目是尚一祁的意思。
刘诺躲到角落里,试探地给陈南鹤发了些信息,但都没得到回复,他不免想起分开时陈南鹤的状态,有些担心,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尚智远步伐踉跄,看样子已经喝多了,叫他去帮忙挡酒。
他又探头看了眼刘诺手机,瞥到了跟陈南鹤的对话框,借着酒劲搂着他肩膀贴着他耳朵问:
“你是不是挺欣赏他的?”
“觉得他有才?”
“觉得他长得好看,高,就牛逼?”
“那你是没看见,他当初跪在老子面前爬的狗样子。”
刘诺震惊地看过去,尚智远突然笑了起来,摆摆手说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可刘诺原地愣在那里,浑身爬满了跳蚤一般难受,他从尚智远兴奋到每个毛孔褶皱都泛着油光的脸上判断,这不完全是个低劣的玩笑话。
再次得到陈南鹤的消息是一天后的下午,仍是在上海,他宿醉后住在一个朋友家,酒还没醒就接到尚智远秘书的电话。秘书带着哭腔,让他过来帮忙。
刘诺本想拒绝的,可秘书给了他一个理由,让他被酒精泡了一夜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秘书说,陈南鹤和尚智远打了一架,场面非常难看,还被媒体拍到了。
“人没事吧?”
“都在医院呢,尚总还好,就是小鹤哥有点麻烦……”
“哪个医院?”
刘诺拦了个出租车就赶去医院,路上他刷到了尚飞副总尚智远打架的新闻,新闻中倒是没提陈南鹤,大概因为媒体也不知道他身份。
刘诺有考虑过是否联系谁,但思来想去陈南鹤似乎只有他太太那样一个亲人在身边,而他又根本不认识。
他决定先去医院看看状况再说,可刚下出租车,意外地接到陈伟浩的电话。
刘诺想着把情况告诉陈伟浩也可以,毕竟他们是多年好友,可陈伟浩听起来比他还紧张急迫。
“你跟陈南鹤在一起吗?”他直接问。
刘诺不知从何说起:“在是在,就是……”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电话打不通。”陈伟浩越来越急,“是不是……”
这时声音突然断了,像是电话被人夺走了,而后一个清脆果断的女人声音传过来。
“你好,我是陈南鹤的太太。”
刘诺脑中嗡地炸了一下,闪过陈南鹤描述他的理想型用的那句话,以及合影照片里那双妩媚眉眼。
“请问你知道我老公在哪里吗?”
“我很担心他。”

上海飞往北京的飞机一落地,左颖打开手机,没有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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