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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驯(长吾)


“褚元墨,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太子厉声斥责,目光之中的冷漠似乎早已经料到背后的人是他。
褚元墨听完,环视了一周,突然大笑,“我在做什么!我在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说罢,高举手中圣旨:“是十六年前,本该传位给我父王的皇位!”
褚明华看着褚元墨荒唐的举动,心里生出一丝不可思议来,他难道真的以为单凭一道假圣旨就可以谋逆了吗?
褚元墨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投在了人群之中,不少人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褚明华甚至听到有人说了句‘原来如此,怪道当年为何太后不扶持自己亲子上位?’这样的话,她冷眼扫了过去,那人即刻闭口不言。
“你以为拿一道假圣旨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了?” 太子冷静地看着褚元墨,“若你现在停手,还可留你全尸。”
南康原本就还没有从赐婚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再一听到太子说要留全尸,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她的阿兄,反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太后,却看见太后眼神锐利,眼中野心暴露无遗,以往慈爱温和的面容此刻也变得冷漠无情。
“停手?” 褚元墨嘲讽地看着太子,“当年你父皇威逼皇祖母,以我父王性命相要挟,皇祖母碍于此才不得不接受了你父亲的册封!她原本就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这一切本就是她的!你所坐的太子之位,朝宁所坐的公主之位,都是从我和南康手中夺走的!”
褚元墨说的情真意切,仿佛那就是真相,说到委屈处,他甚至双眼猩红。
可当年跟随庆元帝征战的将领们,还有先帝一朝遗留下来的文臣们,都知道当年的梁王根本就毫无帝王之象,若非庆元帝几次救他,怕是小命都不保,何来今日荣耀!
竟也能说得出这样黑白颠倒的话来!
“真是可笑,你莫不是编笑话编地你自己都信了!”
褚明华不再忍耐,抽出了腰间系着的鞭子猛地一甩,劈裂了酒桌,甩开了两个士兵,长鞭直指褚元墨,气势凛然:“我父皇的皇位怎么来的,当年随我父皇征战的将军们,在宫中苦苦支撑周旋的大人们再清楚不过!怎么今日就轮得到你来胡说八道!”
“那哀家的话,是不是能让你闭嘴!” 太后拍案而起,话锋直逼褚明华:“当年先帝是待我不仁,可哀家到底是皇后,皇储传承本就是立嫡不立长!”
太后突然发难,褚明华气得咬牙切齿,当即就要反驳她,若不是她父皇屡次救人,梁王早就已经化为一抷黄土!何来今日你们在此搅弄风云!
谢宴疏按住了她的手,褚明华猛地回头瞪他,谢宴疏眼神恳求,褚明华全然不想看,她执意要说,然而太子比她更快一步。
太子看太后站了起来,他便也对着太后行了一礼,言道:“皇祖母,当年父皇夺嫡如何凶险,您身为中宫皇后相比也是知道的,至于褚元墨手中的圣旨,就不便拿出来贻笑大方了,谁人不知当年您连文德殿就无法靠近半步,又何来圣旨?还是说,您指的是当年先帝写下的废后圣旨吗?”
太子这话显然说得内容更多,太后也没想到太子居然知道当年先帝在临终之前写下了废后圣旨之事,她也方才想起来,怕是这么多年庆元帝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那道圣旨,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销毁?!
太后脸色变了几变,还是稳住了,“不管当年如何,今日也该是我儿登基了!”
“不知太后娘娘问过梁王不成?” 宣昌长公主慢悠悠地问,还给自己倒了杯酒,小酌一口:“据本宫所知,梁王这些年从未沾染朝政,哪怕是一些小事他也从来不碰,便是当年有帝王之才,今日不知还剩下几分?”
“自然是元墨登基!”太后神情狠戾:“临田你还不动手吗!”
太后一声呵斥,太子身后的临田倏地从袖中拔出一柄匕首刺向他,太子一个侧身果断闪开。临田见一击不中,又补一刀。
太子原本能躲开,可不知为何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这一刀就没能躲开。
褚明华方才在太后说话时就已经在靠近太子,临田动手时她便甩出长鞭牢牢地牵住了临田握着匕首的手,成功地在临田补上第二刀时拽开了人。
褚元墨当然不会等着看,当即就抽出长剑直接刺向褚明华,谢宴疏抬手甩出一个酒杯打偏了褚元墨的剑,两人即刻就缠斗起来。
就在褚明华才把人拽开,太子却还是中了临田的暗器,胸前中了一把短剑,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
“阿兄!”
褚明华立刻化鞭为剑,一剑给临田抹了脖子,小寒马上就冲了上去,江绵也从她的位置奔向褚明华与太子。
士兵见她要跑,抬枪就刺了过来,江绵一闪,直接滚落了下去!
江夫人惊叫一声,江淮直接就踹飞了两个士兵,扶着夫人和女儿往太子的方向靠。
江绵这一动,不少人都动了起来,桑将军夫妇护着离得近的女眷也往太子那边靠,徐景行干脆就夺了剑同那些士兵直接厮杀起来,徐国公也不甘示弱,父子俩联手也能杀出一条路来。
殿内已经乱了,太后甚至顾不上别的,指着太子的方向,高喊道:“杀了太子!杀了他!”
桑将军闻言,和桑夫人一人一边地分开护人,桑将军一边顺手宰了几个杂碎,又不解得很:“陛下难道真的被梁王害了!?”
桑夫人华服染血,闻言,回头看了丈夫一眼,肃容道:“若是如此,更得护好太子与公主!”
“夫人说的是!” 桑将军愈战愈勇,他本就是武将,战场杀伐多年,这些个小小士兵还不会放在眼里。
徐国公到底是文臣,平日习得几招剑法已然不错,一个不慎,就要被人刺中胸口,幸而桑枞一柄红缨枪挑开了那剑,把徐国公往后一拉,“国公爷,您快去我爹娘那边给两位殿下护着,这有我和景行呢!”
桑枞这话说得委婉,徐国公也知道自己武力不行,果断就退到了太子与褚明华那边,眼神还是不住地往徐景行的身上瞟,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这帮士兵似乎也很有目的,对文官恐吓为主,手臂上腿上戳两个窟窿也罢了,如徐景行桑枞这般下手狠的,也是拼了命地往上冲。
桑将军很清楚,若无援军,只怕两位殿下危矣。
只是这太和殿又有屋顶,想要求救也没办法发信号去。
喊杀声震天响,褚明华更是心都快麻痹了,阿兄身上都是血,嘴里也是血,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措。
“苍公呢,苍公呢!”
褚明华原本害怕太子在夜宴上突然失去五感,便把苍尘子提前藏在了太和殿,这会儿夏至才把人带了过来,她手上也带了伤,还来不及处理。
苍尘子连忙放下药箱,先给太子喂了颗续命天香丸,又连出几针给太子止血,不然的话,太子这会儿已经要去见先帝了!
“护好太子殿下!” 褚明华小心地把太子交给夏至,转身拎着剑就冲着太后去了。
宣昌长公主本也在御敌,见褚明华要去杀太后,连忙伸出长剑阻拦。褚明华此刻心中愤怒不已,她一定要宰了太后这个老妖婆!
宣昌急得不行,抓住了褚明华的手腕:“朝宁,你不能杀她!”
“她害我父兄,我如何杀不得她!” 褚明华眼睛都红得滴血。
太后见宣昌拼命阻拦,她竟还笑了,猖狂道:“你若敢杀我,你父兄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宣昌长公主到底没有能拦得住褚明华,叫她一个飞身就杀了过去。
士兵们一波又一波地挡在前面,褚明华便是再有能奈,此刻也越不过人海战术。
宣昌拉着褚明华后退了几步,青玉卫也跟着杀了过来,护着褚明华与宣昌两人撤退。
谢宴疏与褚元墨缠斗,两人打得势均力敌,双方都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没想到,病弱文明的谢世子竟有这样好的一身武艺!” 褚元墨才中了谢宴疏当胸一脚,这会儿撑着力气又挥剑相向。
谢宴疏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左臂上有褚元墨的一剑,褚元墨的后背也留了他的半刀,算下来,还是谢宴疏略胜一筹。
这话叫谢宴疏听得不太舒服,直接横劈一刀过去,褚元墨挥剑相抗,还是抵挡不住,被谢宴疏一刀砍伤了右肩。
可偏偏褚元墨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然从长剑一抽,抽出了一把短剑,直刺谢宴疏心口!
褚明华从丹陛一跃而下,直接把褚元墨踹飞了出去,谢宴疏及时把住了褚明华的手臂,两人双双跌在地上,青玉卫一拥而上,护着两人后撤。
褚元墨受伤,那些人也都拥着褚元墨后撤了,此时九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匆匆赶来,护在褚元墨身边。
褚明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他,原来这些事早就有所勾连!
若不是因为九城兵马司是褚元墨的人,她在京城外十里不到的地方遇刺又怎么可能无人来援?
好心机好谋算哪!
褚元墨狠狠地盯着褚明华,他实则不那么羡慕太子,更为羡慕褚明华!
不过是个女儿身,却能得到和皇太子一样的待遇,庆元帝甚至从小就带她出入议政殿,她与太子同用帝师少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凭什么!
幸好,这一切,马上,马上就要结束了!

“快!再快些!”
聂嘉实一马当先, 往皇城的方向疾驰,在城门已经恶战一场,想来宫中的情况也不算好。
秾秾, 太子, 一定要撑住, 一定要撑到她来援兵来!
聂嘉实所料不错, 皇城门口也早已经埋伏了弓箭手。好在虎贲营个个都是好手, 在武宁侯的指挥下, 半个时辰不到就拿下了神武门。
武宁侯也顾不上许多, 勤王救驾, 他也只能赶时间:“你去哪!”
“我去太和殿,阿爹, 秾秾在等我!” 聂嘉实想也不想就选了太和殿。
“好,阿爹去寻陛下, 小心, 保护好秾秾与太子。” 武宁侯一勒缰绳,父女俩分开两边杀了过去。
文德殿内, 庆元帝失了力气,昏昏沉沉的,梁王也已经被贤妃捆在了地上跪着, 庆元帝的暗卫也被贤妃拔除。
现下, 整个文德殿都在贤妃的掌控之中。
梁王被堵住了嘴,没法说话,只能一直呜呜呜的叫, 贤妃也不管他, 任由他叫,道是他若累了自然会停下的。
贤妃也知道, 梁王骂来骂去的无非就是毒妇贱人那几句没什么花头的话,她是真的不在意的。
“嗯呜呜嗯!” 梁王显然还很有力气,等着他自己歇着怕是有点儿难了。
贤妃的目光一直落在庆元帝身上,哪怕他现在神智有些不太清醒,甚至是认不出来她,她的眼神也十分专注。
梁王见贤妃并不打理自己,气得不行,也不怕死,就直接倒地,往贤妃那儿一滚。
贤妃见梁王这么能折腾,柳眉终于显露了一些厌恶的情绪,她叫侍卫把梁王抬远一些。
梁王完全不肯罢休,贤妃皱着眉头看着他,冷然到:“王爷不必再挣扎了,我有今日,还得多谢世子。”
说完,贤妃还往太和殿的方向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若是世子顺利的话,太和殿想必已经是人间炼狱了,至于太子和公主,应该也去见先皇后了吧。”
贤妃这话太毒,梁王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甚至还把一个侍卫都撞翻了,嘴里还是呜呜啦啦地喊着,眼睛充血,满脸涨得通红。
贤妃看着梁王癫狂的样子,目露怜悯:“王爷,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不了解你的母亲和你的儿子。”
这两个人,一个是面慈心恶的假面佛,另一个是假仁假义虚伪无耻的衣冠禽兽。
梁王恨得滴血,才不是!才不是!!
贤妃也不管梁王是何情绪,她似乎只想说说话,庆元帝半昏迷着,就只能说给梁王听了。
“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只可惜王妃英年早逝,徒留王爷在这人世间受苦,过着子不知母,父不知子的日子。” 贤妃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里:“本宫记得,当年见到梁王妃还是那等仙姿飘逸,美得仿佛不像是人间的人。曾几何时,我也尤为羡慕王妃,与夫君恩爱,膝下有儿有女。后来王妃仙逝,我还颇为惋惜,再后来我无意得知王妃的死有太后的手笔,便只替你觉得可惜。”
听到贤妃提及爱妻,又说到爱妻之死与生母有关,梁王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摇晃着头,努力地表示自己不相信。
可贤妃也没这么轻易地想放过他,“王爷不信?起初我也不相信,可后来每每去大兴宫给太后请安,发觉南康郡主愈发与公主生疏,甚至有意要将公主取而代之时,我便知道太后的心绝不安定。”
梁王听愣了,贤妃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偏偏就是这个态度,让梁王觉得这件事的可信度简直暴增。
贤妃看了一眼呆愣的梁王,又看了庆元帝一眼,眼神里有些遗憾:“王爷是男子,大约是注意不到这些小小的改变。若是王妃在,郡主也决计不会被养成这样,或许这就是太后要除掉王妃的原因吧。”
贤妃的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像重锤一样锤在了梁王的心上。
是了,南康很小的时候也是喜欢与朝宁在一处玩耍的,还曾经说过妹妹没有母亲,做姐姐的要心疼她,可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喜欢提朝宁了,也不喜欢他提。
他只以为是两个小姑娘闹了别扭,却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生母在暗中筹谋,刻意地驯养他的女儿!?
梁王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叫贤妃看见,像是心里出了口恶气一样,她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些事都与我无关,今日说了来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可惜。”
贤妃说着又望向了庆元帝,这会儿就直接坐在庆元帝身边去了,梁王见状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贤妃不解地看向梁王,真诚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王爷,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登上皇位吗?”
梁王摇头,他不要,他不要皇位,有皇兄在,皇兄什么都可以,他不要当皇帝!
见梁王摇头,贤妃是真的觉得惋惜,继续言道:“可是太后娘娘希望你去争,所以她当年替你做了不少事,比如先皇后难产生下公主,半年不到就薨逝,又比如太子身边一定有一个人不定期地给他下毒……这些事,都是为了陛下断子绝孙。而我们的陛下,对先皇后专情地不得了,他竟给后宫中的所有女人都下了绝育药,也给他自己下了绝育药……”
贤妃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置若罔闻,依旧在说:“你们褚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种?他可是皇帝,竟然给自己下绝育药,他不想要皇后之外任何人的孩子,他好狠,好狠。”
梁王都听傻了,他皇兄怎么回事?给后妃下了绝育药不说,还给自己也下了绝育药?
“我原本不知此事,还要多谢世子。” 贤妃望向梁王,眼神有些空洞了:“我以为皇后没了,他会多看我一眼,没想到,他的心分不出来半分给旁人。”
梁王突然就闭嘴了,这贤妃多年对外的形象都是温良恭顺,和气端方。可听她说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她都知道了些什么,还知道了些什么。
“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是世子生父,他会让你做太上皇。” 贤妃又提到了褚元墨,梁王也不挣扎了,抬着一双眼就这么觑着她,是决计不肯信。
贤妃又笑了,“王爷是不信的,但也无妨,自古皇位之争就注定要你死我活,等会儿世子来了,王爷就知道了。”
梁王还想挣扎一下,冷不丁地听到了文德殿外的喊杀声,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他才瘫坐在地,眼神失去了焦距。
他脑子里浮现的,是贤妃方才说的那句话,‘子不知母,父不知子’……
原来,只有他不想要么?
原来,他的母后和儿子都这样想要那个皇位?
甚至不惜害死皇嫂和他的爱妻……
梁王看着半昏迷不醒的庆元帝,心中无比的愧疚,流下泪来。他努力挣扎着起来,对着庆元帝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便要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贤妃注意到了梁王的举动,立刻出声叫侍卫制止他,但这一句不够及时,梁王还是撞破了头,血流如注。
贤妃叹了口气,看向常太医,道:“去给王爷治伤,若是他死了,这整个宫殿的人怕是都要给他陪葬的。”
褚元墨虽然造反不顾梁王意愿,但不代表他不爱梁王这个父亲。
正相反,因为褚元墨很爱这个父亲,所以他才会把手中的精锐交给自己,以确保在混乱之中能保住梁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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