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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文具店(桃柳笑春风)


首战告捷,乔宁和沈老儿对视一眼,皆是很开心,彩铅笔比想象中卖的好多了,得赶紧再做一批,哦不,是好几批。
前街汪老板那里早就打过招呼,说文具店不管推出什么新品,他都要拿去分销;还有后街宣纸铺子,虽暂时还没说,怕是早晚要来订货,他家有商队,常常往外面几个邻县送货,要的量非常大。
沈老儿想到这儿,一摊手道:“趁天儿早,我去巷口小院做铅笔了,赵冬下学再过去。”
赵冬点点头,很是期待,他很喜欢做彩色铅笔,看着颜料一点一点混进墨粉,烘烤后变成不同颜色和质地的铅芯儿,便会觉得万物神奇至此,心境都变得不同了。
文具店今日打烊地很早,天还没黑透,朔冰就去了笔具阁,汇报文具店一整日的进账。
今日是乔薛赌约开始的第六日,笔具阁的总进账一直领先于文具店,薛二娘心放在肚子里,安安逸逸地在铺子里躺着,哪怕一整日没客人上门了。
直到天擦黑,她才从榻上爬起来,睡眼惺忪问:“什么时辰了?还是没客人吗?今儿是怎么回事?”
长风自打来了这笔具阁,又多了个身份——“更夫”,还要负责给薛二娘报时。
“酉时了。”他道,“今儿瞧着聚商街上人也不多,许是天冷,大伙都不愿意出门。”
薛二娘点点头,她这没什么客人,想必乔宁那也一样,年底了,人们买肉打酒,谁会来买文具啊。
正要继续躺下,就见帘子被挑来,来者却是朔冰。
长风既诧异又欣喜:“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乔小娘子那打烊了?”
朔冰答:“正是,乔小娘子说今日天儿冷,因而早些休息,薛二娘,我来把文具店的交易与进账跟你说说。”
薛二娘满不在意地歪在软榻上,心里鄙夷地想着乔宁这臭丫头忒懒惰,才酉时就关门,还做什么生意?这赌约她输定了。
分明忘了自己以前关店铺门的时辰更晚,更加随心所欲,她漫不经心道:“说吧。”
朔冰朗声说:“文具店今日成交一百一十七次交易,卖出铅笔365支,进账二十三两白银。”
薛二娘一个轱辘翻身起来,声音都破音了,不可置信地问:“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多?!”

第38章
今日文具店出摊时, 朔冰为了防止记错手上还拿着纸笔,开卖时场面很混乱,可他还是眼疾手快地记录下了每一笔交易。
总共二十三两白银整, 和乔小娘子也对过账目,不可能出错的。
于是, 他又照着记录念了一遍:“没错啊, 的确是进账二十三两整。”
薛二娘还是不信, 从软榻上翻身下来, 跻起鞋子莽到朔冰面前问:“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今日聚商街上人少,都跑到她那文具店了不成?交易一百多次, 有一百多个人去她店里吗?”
朔冰被喷了一脸口水,无奈解释:“乔小娘子推出一种新式的彩色铅笔,不仅德馨书院的书生来买,好多妙龄小娘子也来买, 自然卖出去的多。”
薛二娘顿住,旋即又厉声道:“她作弊了是不是!说好只卖铅笔,怎么又多出一种彩色什么玩意儿?”
朔冰看着几乎疯魔了一般的薛二娘,同情地看了长风一样, 这好兄弟整日过的什么日子啊。
钟居士受委托当公证人, 又让两个门生来监督执行,朔冰是有权判断赌约人是否作弊的, 他正声道:“不算,那彩色铅笔也是铅笔的一种,只不过换了铅芯儿的颜色, 乔小娘子算不得作弊。”
薛二娘听完几乎要瘫倒, 原以为乔宁只有那一种铅笔卖,怎么也不可能超过自己店铺中的总进账, 可眼下文具店又推出什么彩色铅笔,一日时间就超出笔具阁甚多,这是要输的趋势啊。
她声音颤抖着问:“书生买就算了,一些小娘子去凑什么热闹?”
朔冰解疑:“乔小娘子那彩色铅笔铅芯十分柔软,可用来画眉、画那个叫什么……眼线,还可以打腮红,增加气色,我也不是很懂,总之今日一整日源源不断有小娘子去问,只是暂时没货了。”
薛二娘死心闭了闭眼睛,又能画眉又能画眼线又能打腮红,乔宁这是开了个胭脂铺吗!赚书生的钱就算了,还要赚女人的钱,可恶!
可惜她明明让薛智盗取了铅笔的制作步骤,却迟迟做不出铅笔,更加可恶!
回过神,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们都走吧。”
长风和朔冰双双辞去,店铺中独余失去梦想的薛二娘,像被抽离全部气力一般,瘫倒在地上。
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
薛二娘心中唯余这一个念头。
笃、笃。
有人扣了两下门,从外面进来,是薛二娘店铺里的活计,平时不负责看管店铺,负责运送货物。
薛二娘见那伙计回来,面上才露出欣喜之色:“怎么样?成了吗?带回来了吗?”
那伙计把门口的一匣子搬进来,打开匣子,里面躺着整整齐齐的铅芯儿。
“二娘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去隔离县找瓷器窑给烧的,至于烧的合不合二娘的要求,那我就不知道了。”
薛二娘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去检查笔芯,那铅笔芯儿做的已然不细,她捏起一根轻轻一折,还是断了。
“不行!还是不行!”她气急败坏道,“你是废物吗?这点事都干不好!都告诉你了,比张把头儿那的火候再小点,怎么还烧的这么脆?”
那伙计估计被骂习惯了,也不顶嘴,等薛二娘骂完才道:“老板娘,这已经是那县中最小的窑炉了。”
薛二娘气的发癫,这一天天的,没一件顺心的事,铅笔芯的成本虽然不高,可这运输费加上人工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滚滚滚!”她再次气急败坏,不仅把伙计赶出去,还把那一整匣子的铅笔芯给扔了出去。
刚扔出去就又后悔了,可不能让旁人看到,若是告知乔宁,岂不是让乔宁知道自己又一次烧坏了铅笔芯,丢死人了。
至于怎么让笔具阁的进账反超文具店,还得再想想,总之不管用什么手段,这次一定不能输!
翌日一早,薛二娘在店铺中虚坐,左右没有客人上门,连长风都还没来,她干脆开始思索怎么让生意快些来。
她又把伙计派去了浞州,去那里看看有没有更小的窑炉,做铅笔虽然是一条可行的路子,但至今还没摸索出合适的烘烤温度,来财太慢了。
还是得另外想辙。
这时,店铺的帘子突然被掀开,进来一位衣着普通的中年人。
薛二娘对这种看起来没啥钱的客人一向爱搭不理,仍懒懒地靠着,并不起身,只说:“买什么自己瞧。”
那中年人自称是后街棺材铺子的靳木匠,因记账需求,来买一套笔墨纸砚。
薛二娘指指靠外那些最便宜的纸笔,懒懒道:“那些毛笔,90文一支,草纸50文一摞。”
靳木匠也不在意这态度,转悠一圈,“嘿嘿”笑道:“你这生意真好做,躺着就把钱赚了,不像我跟我那几个徒弟,每天累死累活地给人打家具,赚的都是辛苦钱。”
薛二娘轻蔑一笑,正要抱怨她最近的不容易,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靳木匠有不少徒弟?”
“是啊,我有九个学徒。”
薛二娘眼珠子一转,从软榻上下来:“能否跟你商量件事儿?”
语气都变客气不少,靳木匠眯起眼睛,等着薛二娘开口。
薛二娘径直说:“从今日起往后算的二十天里,我给你银子,你让你的徒弟们轮流来我店铺中买东西,事后你们再把东西还我,咱们两清。”
靳木匠思索着薛二娘的话,笑眯眯问:“既然两清,我和徒弟们何苦折腾?”
薛二娘伸出五根手指:“每完成一次交易,我给你们抽成五百文。”
五百文,两次就能挣一两银子,说靳木匠不心动那是假:“薛二娘具体讲讲?”
薛二娘耐着性子:“比如今日我给你十两银子,明日你随意叫个徒弟来,把我铺子里最贵的那方鎏金砚台买走,走时我会再给你徒弟第三日的银子,第三日来时把鎏金砚台偷偷给我带来,再买一样东西……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我赚够钱为止。”
说是赚够钱,其实银子和文具都是自己的,一分不赚,为的只是明面上的“进账”超过文具店。
“只有一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俩的事儿,尤其有个叫长风的,一定不能!”
靳木匠一想,这活儿稳赚不赔啊,不就是每日来一趟聚商街的事儿,又不远,于是便答应下来。
至于薛二娘为啥要干这赔本赚吆喝的事儿,管她呢,自己能赚钱谁还管得了旁人的事儿。
他收下薛二娘给的十两银子,刚揣进腰包里,就有个年轻人进来了。
长风气喘吁吁道:“对不住对不住,薛二娘,晨起我肚子疼,来迟了一会儿。”
薛二娘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没事没事,这才什么时辰,是我今日来铺子来早了。”
长风受宠若惊,薛二娘何时对自己这般热情洋溢过?莫非因为一大早店里就有生意,高兴的?
薛二娘手脚麻利地给靳木匠拿毛笔和草纸,收了他140文银子,把客人送走又回头对长风说:“别忘记下,刚才那个客人的交易,进账140文钱。”
安排妥当,她心情很好,虽然这波操作不算真正赚钱,还得赔银子,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赢那五百两也顾不得当下了,便扭着并不纤细的腰肢躺回软榻上了。
连着三日,笔具阁都有进账,还都是大账目,要么是十两银子一方的鎏金砚台,要么是五两银子一条的龙凤呈祥墨,最不济也是一两银子一支的梨木笔。
短短三日,笔具阁的总进账就直逼文具店。
长风心中有疑,笔具阁的生意激增,上门来的客人衣着一般,却花钱买好几两银子的文具,实在不合常理。
可人家又是实打实捧着银子来的,交钱拿货的生意,怎么能不算呢?
每日晚间去文具店汇报时,乔宁也是默默,并不会直接说薛二娘这账目肯定有问题,长风便也没有多言。
幸而,文具店第二批彩色铅笔做了出来,仍是一抢而空,供不应求,进账倒没让薛二娘赶上。
两双的账目你追我赶,似乎进入一种胶着状态,“战况”一时难分胜负。
直到笔具阁卖出“天价”金笔,进账五十五两白银,沈老儿终于忍不住了。
在门房中破口大骂:“这薛二娘在搞什么鬼?她怎么会突然卖出那么多!明眼人一瞧就有问题啊,丫头,你可得警醒着点,别让对手转了空子。”
乔宁在门房里整理铅笔,闻言笑道:“老伯,这不挺好的,没有这次跟薛二娘的赌约,我还不敢逼自己一把,如今咱们文具店的进账可是比之前翻了好几翻,别说烤鸡了,醉香楼的雅间都能想去就去。”
这话不假,文具店的进账最近突飞猛进,乔宁和沈老儿却一点都没松懈,倘若没有和薛二娘的赌约,这会儿怕是已经因知足而沾沾自喜,各种下馆子庆贺了,因为有赌约在,便一刻不能停歇,直到赢了才能最终庆贺。
沈老儿一口怒气松了下来,心情莫名就变好了,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哈哈,果然攀比使人生妒,不过话说回来,丫头,那薛二娘不是什么善人,还是得防着她一手。”
乔宁点点头,不仅要防着薛二娘,想法子再一步提升进账才是要紧,她其实有一个想法……
讲堂里冷,最近乔承都是把课业拿到沈老儿的门房来写。
乔宁起身走过去,轻声问:“承儿,写什么呢?”
乔承停下笔,抬头答道:“阿姐,我在临摹九央君的诗,先生留的课业我写完了,想再练一张字。”
乔承这孩子用功,课业上从不用别人催促。
不过乔宁想问的却是另一个人——九央君。
“承儿,我见你每每临摹九央君的诗和文章,你可知道他是谁?了解得多吗?”
不仅乔承,乔宁见书院很多学生都拜读或者临摹九央的诗词文章,连学问最好的赵冬,读起九央的文章时也总赞不绝口。
乔承知道九央君,不仅他,整个德馨书院甚至全国书生都听说过这位九央君的大名,先前和赵冬比试铅笔字,两人便是誊写九央君的文章。
不过要问他对九央君了解多少,乔承就犯难了。
那九央君的影响力很大,文章与诗集受人追捧,为人却十分低调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私人情况。
乔承只得摇摇头,老老实实道:“阿姐,我对他本人一点都不了解。”
在乔宁的意料之中,她眨眨眼睛试着问:“那九央君他……还在世吧?”
乔承被问得一愣,嘴巴惊讶得张老大,双眼诧异地看着乔宁。
沈老儿在一边“嘿嘿嘿”地笑,乔宁左看右看这两人的反应,分明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她嗔道:“那读书人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嘛,难不成那九央不仅在世,还是个翩翩少年郎,风流俏公子吗?”
沈老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乔承也抿着嘴低头笑。????漫漫
前者笑够了,这才告诉乔宁:“你别说,相传这九央还真是个俊俏公子,他不仅在世,如今不过冠龄。”
乔宁诧异道:“才二十岁,原来九央君这么年轻?老伯你还知道什么,快跟我说说。”
沈老儿却摇摇头:“旁的不清楚喽。”
他离开京城早,那时九央还没成名,倘若自己还在京城,或许有机会见到那九央,年纪轻轻文章写成这样,倒的确值得见见。
乔宁有些遗憾地坐回去,托着腮帮子思索,倘若请九央君用铅笔作诗一首,全国各地的才子书生们跟风临摹,铅笔也会跟着大卖吧。

“乔承乔承, 快快快,你快出来看啊,不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王昀火急火燎得从外面冲进讲堂, 差点和正准备出门的乔承撞在一起。
今日中午散学,乔承打算先在讲堂中把先生留的课业写完, 再去用午膳, 左右这时食舍人也多。
王昀等人被阎行“折腾”了一上午, 早已饥肠辘辘, 便喊上陶崇先去食舍用膳。
陶崇见商屿又不在,便“骂骂咧咧”地和王昀去了。
谁知还没去一刻钟, 王昀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乔承诧异地问:“怎么了昀哥哥?出什么事了?”
王昀呼哧呼哧喘着气,一看就是飞奔回来的:“大事!好事!九、九央君!”
乔承的小身板原本还稳稳立着,“大事、好事”都没让他动摇分毫,听到“九央君”的瞬间却睁大了眼睛, 双目炯炯问:“九央君怎么了?又写新文章了?昀哥哥快带我去看看。”
王昀平时对文章兴趣不大,对九央的兴趣倒是不小,怎么说呢,这种行为有点像跟潮流, 读书人以追捧九央为荣, 他也跟着追捧九央,九央出新文章或者新诗, 他也会发自内心的兴奋。
乔承是真喜欢九央,梦想着长大后能像九央一样有才华,写得一手才华横溢的文章, 和备受欢迎的诗句, 故而一说到九央君便双眼放光。
“不是,不是九央君写新文章了。”王昀满面欢喜, “而是九央君他来江德了!”
乔承一瞬间有些发愣。
九央是谁,无数科举学子们的偶像,一篇文章都能引起轰动的人,多少人想见却见不到,怎么会来小小地江德县?
“真的?”乔承不信。
王昀也觉得这是个梦幻的事儿,从听说消息到现在人还是云里雾里的,跟做梦一样,怎么都不会想到大文豪会来这小地方。
“是真的!”他似乎担心是梦,使劲搓了搓脸,而是一把这才拉起乔承,“快走吧,再晚就没地方站了。”
乔承稀里糊涂被拉着跑,脑子还是懵懵的,竟没瞧见此刻原本应该人来人往的书院变得空无一人,他消息得知晚,人家早就跑了。
跑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乔承道:“慢着慢着昀哥哥,我得叫上阿姐,她昨日还跟我打听九央君来着。”
王昀一拍脑袋:“嗐,瞧我激动的,都把宁儿姐忘了,你快去喊宁儿姐。”
乔承难得脚下生风,小兔子似的冲进门房,进门就道:“阿姐,你不是对九央君有兴趣吗?他好像来江德了,我正要跟王昀哥哥一同去瞧,你也去吧?”
乔宁就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刚才中午那会儿,好多学子往书院外跑,原来是九央君来了吗?
沈老儿正在把玩茶盏,闻言“嗬”了一声:“真假?这丫头昨日刚说起九央,那九央就来江德了?”
乔承也觉得很是凑巧,昨晚阿姐说完,今早他还跟几位生员在讲堂中探讨了九央君,没想到中午时就传来九央来江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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