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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都是大佬(今遇卿)


“震惊!男子插进去一夜没拔.出.来,其道侣脸红直到天亮!”
音落,床上男子几乎弹坐起,两眼放光。
啊啊啊啊啊——,大王他坐起来了,胜利就在前方!
金乌颤抖着翻至正文,大声念道:“一男子被魔物拖进沼泽,在即将沉没的千钧一发之际,其道侣拽住了他的头发,和沼泽中的魔物拔河拔了一整晚,拔得两颊通红,直到天亮才将人拔了出来……”
金乌的声音越念越低,对着大王那张逐渐冰冻的脸,生生流出了一头热汗。
续命失败x2.5。
“还……还有。”金乌弱弱道。
“再给我挂羊头卖狗肉,我拔了你的毛!”床上的男子忍无可忍锤床怒吼道。
金乌哆嗦着抹了一把汗,硬着头皮往后翻了好几十页,突然眸光乍亮,拍着胸脯道:“大王,您信我!这回绝对是劲爆消息!”
床上男子没好气道:“说!”
金乌得令,信心满满,念道:“震惊!玄明剑尊秘密出关寻情溪灵谷,新任魔尊横刀夺爱决战障业林。”
“玄明剑尊看上了一个金丹女修,为了抱得美人归,使了些手段,拜了那女修为师,巧合的是,新任魔尊也对那女修一见钟情,两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遂相邀在障业林决斗,玄明剑尊派了五位先锋试其深浅,不料皆溃败而逃,正要亲自上场,谁知魔尊使了出苦肉计……”
大人物之间的八卦向来是夺人眼球的,更何况还是剑尊与魔尊这级别的人物,八角金床上的大王,也就是祁麟,这会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气也不叹了,整个人精神百倍。
“使了苦肉计,然后呢?”祁麟追问。
金乌往后翻了翻:“然后,那女修心软将魔尊带回了客栈,魔尊求爱不成,退了一步,提出也要做那女修的徒弟。”
祁麟感叹:“啧啧啧,那女修该不会是上辈子拯救了我吧,竟有如此福气,引得两位大能争着做她徒弟。”
“依本大王推测,那女修肯定得暗喜着扭捏上一阵,不会立刻答应。”祁麟肯定道。
金乌一看后文与大王所料别无二致,大为佩服:“大王果真是料事如神!”
祁麟坐在床沿,抱着个金丝软枕,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那是!就凭本大王这火眼金睛,她还能逃得出我的法眼?”
“这出戏本大王追了,传令下去,好好跟进。”祁麟兴致盎然地吩咐道。
“是!”
见大王终于不再沉浸于暗恋折戟的悲伤中,金乌欣慰不已,连步伐都矫健了许多。
翌日一大早,金乌就又携着最新探听到的消息进了崇吾殿。
“怎么,才过去一晚,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祁麟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金玉冠,而后叹息着点评道:“这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些。”
“不过,想想也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芷嫣仙子一般对权势不为所动的,她能够矜持上一晚,已是难为她了。”
“如此看来,魔尊的胜算倒是不小了,这局本大王押魔尊。”
“不,不是啊……”金乌支吾着道。
祁麟愣了愣:“不是什么?”
金乌:“据留守在法器铺的蛛妖七十二代孙回报,那女修不仅没答应,还请了黑市那个号称‘追魂使’的刀疤店主探查魔尊底细……”
“什么!”祁麟难得判断失误,惊呼出声,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道:“这么大的馅饼砸中她,她不赶紧吃了,竟还怀疑馅饼有毒?”
金乌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时不宜插话。
祁麟的火眼金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开始不停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魔尊的身份若是暴露的话,就近年这仙魔势不两立的境况,那岂不是戏还没开唱就落幕了?玄明那厮赢麻了,他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不行不行,这戏可不能这么唱,他可是押的魔尊!
“你说——”祁麟摩挲着下巴,推论道:“屠昭既然会使苦肉计,那想必是有些计谋在身上的,他对此肯定会有所防备吧?”
金乌顿了顿,回想了一下自己收到的线报,摇头道:“没有啊,那刀疤追魂使都快追查到魔域了。”
“什么!”祁麟再度惊呼,他竟又看走了眼,难不成他如今情场失意,赌场也要跟着失意?!
祁麟不信这个邪,求胜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追魂使现在是谁在跟着?”祁麟问。
金乌回道:“空域是飞鹰,陆上是螣蛇。”
祁麟闻言,长袖一挥,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镜,而后分裂成几块悬立于他视线齐平之处,紧接着指念一动,飞鹰与螣蛇所见之景就出现在了水镜上。
只见那刀疤追魂使拿着屠昭的画像,一问一个准,竟是路都不带走偏的,直直往魔域方向摸过去了。
祁麟:“……”
这完全就是敞口的一碗水,清澈见底啊!
堂堂魔尊,竟当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怪不得近年仙魔大战连连败北,谁能想到长了八百个心眼的老魔尊屠酌竟教出了个没心眼的儿子,空有一身修为有何用,魔域在他手里迟早要完!
祁麟深吸了口气,罢了,自己选的阿斗,天塌了也得扶住。
“传令下去,准备在前方引导混淆视线,让狐族抓紧时间给屠昭编排个身世出来。”
“注意,他的身世一定要凄惨,经历一定要曲折,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得达到这效果。”
“大后方场景搭建人手不够,再调些过去。”
“螣蛇跟紧,后方还没有准备好,布些障眼法拖住他。”
祁麟亲自下场指挥,可谓是操碎了心,不仅要时时刻刻盯着水镜,还要随机应变指挥远方的妖儿们补漏洞。
如此连续奋战了七个日夜后,祁麟眼眶都熬黑了一圈,可那刀疤追魂使还是没有要收工的意思。
祁麟崩溃了,不是,这人不都是按钱数打听消息的么?!那女人到底是给开了多少!
谁特么没事打听人小时候围的口水巾是什么样式啊!!!
还有,为什么玄机阁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
卿凝收到刀疤店主给的调查结果是在十天后,看着眼前这足足录进了七百多页生平事迹的卷轴,卿凝沉默了。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什么最喜欢的亵裤颜色、几岁在哪抓了几条鱼之类的,她知道了有啥用啊?
这店主可真是个实在人呐,给多少钱,办多少事,不带丁点儿含糊的。
“呵呵呵呵……,不错,我很满意,日后若有此类的活,我肯定还找你。”卿凝干笑着客套道。
刀疤店主挥了挥手,浑身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要找十年后再找吧,你这一单顶百单,够我逍遥上一阵了。”
卿凝:“……”
终究是她给的太多了……
为了从这大杂烩般的信息里拼凑出屠昭的此前生平,卿凝夜以继日一连看了好几天,哭湿了好几框手帕。
原来,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其父得罪了魔尊,全家都被魔尊斩杀殆尽,只剩年幼的他被魔尊看中掳去做了试毒童子,天天把毒药当饭吃,在鬼门关前不知晃荡了多少回。
日子过得饥寒交迫不说,最后还因为长得太高受人排挤欺负,这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靠着自己偷偷摸索修炼,几十年下来才修成了个练气。
因着前段时间魔域太子继位,权柄交替,才趁看守松懈逃了出来,偏偏身上又没有灵石,找工人家又嫌他修为低不要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修真界举目无亲,举步维艰。
所幸山穷水尽之际,遇到了个丹修需要以血入药,卖血赚了几百灵石,感激不尽想要拜那丹修为师,谁知那丹修嫌他悟性不好也不要他。
接连碰壁,他终是心灰意冷,打算重操旧业帮人试药,而后不知从哪打听到了个假消息说卿府缺个试药之人,便眼巴巴跑来寻出路。
再后来就遇见了她,大概是从没见过叫几声师父就能赚钱的大好事,本以为只有重操旧业才能维持生计的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所谓的出路……
你我本无缘,全靠她有钱。
不行了,得趁现在自己还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有钱的,赶紧将人收下。
卿凝顶着一双核桃眼,连夜拍开了屠昭的卧房。
“昭儿,别人不要你,师父要你,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再也不用风餐露宿,流落街头了,日后但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师父说……”
屠昭听得脑瓜子嗡嗡的一脸懵,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在开解他“家道中落”一事。
可那都是十几天前说的了,她现在才回过神来安慰他,是不是反应过于迟钝了……
不过,大师答应收他做徒弟了诶!她还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她说诶!
屠昭狂喜。

转眼就到了溪灵谷收徒大典的前一天,卿凝一大早便赶到了平福镇客栈接徒弟。
按照惯例,得送他们先去测个灵根。
卿凝两肘往后撑着靠在栏杆上,相邻两个房间的门同时打开,走出来的人一黑一白,冲击力十足,卿凝一阵恍惚,差点以为是黑白无常联合向她索命来了……
“看来以后不能让你们自己去捯饬了。”卿凝头微摇嘀咕了句。
前几天给了他们一人一袋灵石,让两人去定做几套新衣裳,两人气场不搭,认识小半个月了,愣是没说上几句话,走出去就像是谁也不认识谁似的,本意是想让他们穿点颜色相近的调和一下,起码看起来像是一个师门的吧。
这下倒好,别说师出同门了,瞅这模样,不打起来都算好的,卿凝走在他俩中间,倒像是个行走的楚河汉界了……
关键两人都不交流,应该也没机会结梁子,肯定是审美不行!
卿凝确信地点了点头,越发坚定了以后要给他们好好把关的念头,她的徒弟,首先得团结,坚决撇断一切可能导致同门相残的苗头。
就比如此刻,一个铁锹上御空站了三个人,换句话来说,那可是三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这像话么?
“测灵根很简单的,手放上去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紧张。”卿凝出言打破了沉默。
言朔:“嗯。”
屠昭:“哦。”
卿凝:“……”
没事,卿凝深吸了一口气,一个话题起失败了,那就另外再起一个就是了。
卿凝往底下看了看,而后,噗嗤一声,指着一处乐不可支道:“你们看,那人竟穿了一身绿,还带着个绿帽子在草丛里蹿,他该不会是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笑死~”
言朔浅笑:“兴许是为了躲什么人。”
屠昭凝眸:“看着有点眼熟……师父,那不是你——”
一阵风将那绿人帽子掀开了一角,卿凝笑不出来了。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是卿天齐那杀千刀的!穿那么绿,她差点没认出来!
“笔直往前走,森林后面就是溪灵谷,小言你会御剑,带着师弟先去测灵根,师父解决完个人恩怨就来找你们!”
卿凝语速飞快,而后一跃而下,朝着卿天齐蹿的方向追了去。
眼瞧着卿凝的背影消失不见,留在铁锹上的两人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和谐,气氛瞬间跌至了冰点。
言朔微弯的唇角回落,语调森然:“这些天没少忙活吧,为了接近她,你还真是处心积虑,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以为查屠昭底细易如反掌,却不曾想经玄机阁之手竟也只查出来了个谎话连篇,城府如此之深,倒是低估了他。
屠昭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确是想接近大师没错,可哪有处心积虑?一切分明都是上天眷顾、水到渠成!一个小小筑基竟敢这般无中生有揣测他,莫不是自卑得心理扭曲了吧?
“话先说在前头,咱俩实力差距摆在这,我是不会叫你师兄的。”屠昭两手抄在胸前,对自己晚了几天就成了老二这件事,很是不甘。
言朔轻扯嘴角冷笑,顾左右而言他,果然是心虚了,偏偏又摆出了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会装。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若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言朔揪起屠昭的领口警告道。
对付这种惯会装模作样的,拐弯抹角只会换来虚与委蛇,只有明明白白的警告才会让他们有所忌惮。
屠昭气笑了,不放过他?拿什么不放过他?又打算雇凶?
呵!狂妄小儿,你可真是对本尊的实力一无所知!
普天之下,实力在他之上的,唯有玄明而已,难不成,他还能把万剑宗的玄明剑尊雇来?笑话!
“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来说?”屠昭反手也拽住了言朔的领口,威胁道:“我不管你到底有几副面孔,但你若敢算计她,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两人四目相撞,火光飞溅,互相都觉得对方不是好人,谁也不肯示弱,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的在这含情脉脉,能不能矜持点,啊!我的眼睛——”
轻轻地,一散修从旁而过,留下一句话就跑,不带走一片尴尬。
此时,言朔和屠昭才猛然发觉两人头靠得太近,对峙的姿势实在不雅,这才齐齐松了手,各朝一边,算是休战。
不多时,两人便静默着到了溪灵谷。
而卿凝那边,也顺利地追上了卿天齐,甚至还有了一点意外的收获。
原来,卿天齐打扮成这模样,不是为了躲避她,而是来跟人秘密接头的!
卿凝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高阶隐匿符,悄悄跟了上去。
卿天齐七拐八拐最后钻进了一处乌漆嘛黑的洞穴,和他接头的人已经到了,卿凝屏息跟在卿天齐背后,在洞穴闸门落下的前一瞬,险险挤了进去。
“你只要能说服溪灵谷下季的灵植主种焕凝草,届时答应你的条件自会兑现。”神秘人道。
卿天齐:“你当真能让我免试进万剑宗?”
“那是自然,我姑姑的二舅的亲家的三侄子是万剑宗执事堂掌事,塞个人进万剑宗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神秘人打包票道。
姑姑的二舅的亲家的三侄子……
卿凝听得嘴角微抽,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该不会真的有傻子信吧?
卿天齐:“一言为定!只要让溪灵谷主种焕凝草就行了是吧?”
卿凝:“……”还真特么有傻子信……
卿家祖上世代都是丹修,唯独到了年轻一代这里出了两个异类,一个是修丹道修一半而后转修农道的卿凝,还有一个就是打死不入丹道非要做剑修的卿天齐。
她就说卿天齐死磕万剑宗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放弃了呢,合着是找了条旁门左道,关键还是条根本就不可能通的旁门左道!
卿凝平静地见证了他们交易的达成。
然后在神秘人离开时,果断抛弃了卿天齐,转而跟踪神秘人。
溪灵谷是一个专修农道的宗门,每季种什么灵植那可是关乎宗门生计的大事,而焕凝草是炼制焕颜丹的主要原料,美容养颜嘛,哪个女修能拒绝呢,焕颜丹在市面上一直都是卖得不错的,连带着对焕凝草的需求量也很大,所以,主种焕凝草也算是各农道宗门不出错的一个选择了。
只是,这神秘人和溪灵谷非亲非故,如今却想要刻意引导溪灵谷主种焕凝草,总不可能是操心溪灵谷的销路吧?这其中必有阴谋!
果不其然,卿凝一路跟着神秘人,最后跟到了溪灵谷的敌对宗门——蝶羽宗。
“有病吧!走路不看道的啊?”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刚走太急没注意,撞到您了?要不,我赔您点灵石?”
“算你识相,拿来吧。”
那人拿了卿凝赔的一小袋子灵石进了蝶羽宗,而卿凝则是在附近找了个安静的客栈,手里捏着块听音石,静静等待着。
蝶羽宗有结界,她进不去,在刚赔给那人的灵石里她混进去了一块探音石,如此,通过与探音石一对的听音石,她便能探听到那边的动静了。
这会儿还是些叮铃哐啷的声音,那人应该还在路上走着。
等了好一会儿,灵石的碰撞声终于停下了,卿凝立马将听音石举到了耳边,凝神静气。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宗主放心,这回铁定让溪灵谷亏得裤衩都不剩。”
“如此就好,待长生宗在宗门大会上公布改良后的新焕颜丹方,我们的银霜花便是奇货可居了,到时候一垄断,自是财源滚滚……”
“宗主英明,溪灵谷那帮人肯定想不到,在改良后的丹方里,竟会剔除了焕凝草而改用银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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