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侧目看向钮钴禄氏:“万一这是你为了撇清自己故意说的呢?其实根本没谁和你说,你也不过是夜里没歇着,出门逛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我。
但是因为也无意间看到了爷和年氏院子的大夫在说话,你怕这事儿闹到爷跟前不可收拾了,所以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福晋……奴婢怎么可能……奴婢绝对没有。”
其实到底怎么回事儿,栀蓝也不过是听钮钴禄氏的一面之词,她的话也不过是她猜测的一种可能。
然而没想到钮钴禄氏听到自己这么说,竟然开始结巴了,脸色也变了。
“钮钴禄妹妹,你想让我帮你,你却不说实话,这让我怎么帮你啊。”
“福晋,奴婢说的全是实话啊。”
“是吗?方才你怎么说的?说有人给你传消息,夜半三更的怎传消息?”
第219章 自顾不暇
被栀蓝这么一问,她也忘记了刚才到底怎么和栀蓝说的了,越发结巴和紧张了:“就……传消息啊。”
“夜半三更,别人随意和你说点什么,你就又重新起来了?”
“自然不是说的。”
“是从门缝里塞了信的。”
“那信呢,既然写了信,总是有笔迹的吧,回府之后我瞧瞧,看能不能看出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
“是。”
虽然钮钴禄氏并没有拒绝,可是很明显她是硬着头皮应下来的。
无需再多问,栀蓝差不多心里也有数了。
钮钴禄氏怕被爷知道她也看到了王爷和眼线,栀蓝相信,但是她应该还有别的事儿怕被人知道,不然不会还费劲心思编造一个有人给她传消息的借口。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在王爷面前说了自己的错处了,梁子算是结下了,说再多,自己以后对她也不会多亲密了。
所以压根就不用那么费劲心思,可是她却费劲心思想借口。
“主子,钮钴禄格格,到了。”
马车停下来之后黄莺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栀蓝没理会钮钴禄氏越发不好的神色,撩开帘子,先下了马车。
等她下了马车之后,钮钴禄氏才缓缓下车。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钮钴禄格格那天夜里为什么也没歇着啊?”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等栀蓝把进宫的旗装什么都换了,收拾好了之后,黄莺问。
刚才栀蓝和钮钴禄氏说话的时候,黄莺在马车前面坐着呢,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打听自然是要打听的,但是却也不着急。”栀蓝想了想说:“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她说要看到底是谁写了信给她传消息的,这事儿要是真的,她自然是能拿出那所谓的信来的。
如果是假的,她是因为还有别的事儿才编了这么一个借口的话,那么最近这段时间,她肯定是会十分小心谨慎的,你就算是去打听也不见得能打听出什么来。
先等等再说,而且那所谓的传消息的信要是假的话,她既然答应我了,就算是糊弄也要弄个信出来的,不然就等于承认在我面前说谎了。
既然是假的,则更容易发现她的破绽。”
“还是主子您想得周到。”
现在钮钴禄氏的事儿栀蓝其实不太在意,她想的是在宫里的时候太后说的事儿。
有人传闲话,说两个孩子是自己生的,虽然这事实,可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了。
而且从太后的话里她也听出来了,这事儿是德妃传的,然而这是栀蓝一点也没听到风声,想起那天因为两个孩子不回来了,自己和王爷吵架冷战……栀蓝想估计那会儿已经有了这样的风言风语了吧。
虽然王爷那天的提醒听起来是没问题,但是现在想想应该不是想到了才说的,是针对那些闲言闲语。
不过他却没和自己细说。
想到此,栀蓝说:“我去厨房看看去。”
“主子,您是饿了吗?奴婢这就是交代厨房准备吃的。”
“别,不是我饿了,我去看看厨房都有什么,好久没下厨了,有点手痒了。”
栀蓝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黄莺和红玉却明白了她是为了什么。
“主子,是要亲自给爷准备膳食吗?”
“打量着就你们机灵。”
栀蓝没承认,但是也没否认。
虽然之前她是觉得真没必要非亲自下厨做点什么,因为那样只会让厨房的人惶恐。
但是现在栀蓝却不得不“今天的我打败了昨天的我”,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哄王爷。
或者这么说也不对,哄王爷她还是会的,但是还是要有点诚意比较好。
等她这边弄好了之后,王爷也回府了,把她亲自做好的吃食放进食盒里,再次提着去了王爷的书房。
行礼请安之后,黄莺放下食盒很有眼色的就先出去了。
王爷扫了眼食盒,手中的笔都没停下,淡淡地问:“有事儿?”
“瞧爷说的,没事儿妾身不能来给爷请安了吗?时候不早了,也到了宵夜时候了,爷要不吃点东西再忙活。”
“先放着吧。”
“凉了的话,味道可能会差点。”栀蓝说完见王爷还在奋笔疾书,犹豫了一下:“妾身好久没下厨了,手艺是有点生疏了,不过方才妾身尝了尝,味道还可以,不会太难吃了。”
终于王爷停下了手里的笔,站起来走到放食盒的桌子前面直接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就是瞥了眼栀蓝。
栀蓝会意,赶紧把食盒里的吃的拿出来摆在他面前,然后双手递上筷子。
之后他很好践行了什么叫做食不言寝不语,安静的吃一句话也不说。
等他都吃完了,栀蓝也稍微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栀蓝想总是要说点什么吧。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王爷倒是先开口了:“你终于不敷衍爷了。”
栀蓝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不好接啊,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是也不好承认说,嗯,我之前就敷衍你的。
“以前你哄爷,就是说几句好听的罢了,这次态度这么诚恳,倒是让爷有点刮目相看了。”
冷嘲热讽什么的最讨厌了。
可是现在是栀蓝有点心虚,笑了笑。
见状,王爷也没等着栀蓝开口,再次主动开口问:“是今儿个进宫听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事儿?”
“事儿倒是有点事儿,不过妾身主要是来谢谢爷的,而且也想问问爷,关于两个孩子的一些事儿……”
“你就是瞎担心,孩子也是爷的孩子,爷自然是会护着他们的,不管有什么闲言碎语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现在他们也不敢再提及云楚、云舒的事儿了,毕竟她自己的事儿都自顾不暇了呢。”
虽然王爷的话说的语焉不详的,但是在宫里的时候,栀蓝从太后的话里听出来了,关于两个孩子的闲话是德妃娘娘主导的。
所以王爷说的自顾不暇的人,大概率应该是德妃了。
德妃会因为什么事儿自顾不暇,栀蓝并不清楚,但是想着今儿个在永和宫钮钴禄氏说完王爷见了年氏身边的那个大夫的时候,德妃的脸色十分难看,栀蓝觉得她似乎知道了点什么。
“不是说给额娘请安吗?”
“是,但是德妃娘娘让她进宫,这总是……”栀蓝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儿,索性就不说了。
“是爷让额娘宣她进宫的,今儿个她在额娘面前也说了不少事儿吧?”
栀蓝十分好奇德妃娘娘怎么那么听王爷的,他说让德妃宣钮钴禄格格进宫,德妃娘娘就听他的。
更诡异的是:“王爷,妾身不是在您面前说别人的不是,就是……今儿个钮钴禄格格进宫说了年氏身边的那个大夫是您的眼线的事儿。”
“她说了就对了,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是要说啊,说了就对了。”
栀蓝虽然好奇王爷的态度,但是前前后后稍微想了想,她似乎就明白了,钮钴禄氏大概率是被王爷利用了。
不过栀蓝倒是也不同情她。
就是好奇王爷怎么会利用钮钴禄氏。
而王爷看出了栀蓝的疑惑,说:“钮钴禄氏一直以她身后有贵妃娘娘撑腰为荣,贵妃娘娘对她是有期待。
可是佟佳氏一族的期待和贵妃娘娘的期待却是不一样的。
佟佳氏一族是希望以后他们族里的女子能有大造化,而对于贵妃娘娘来说,佟佳氏一族的女子能有大造化自然是好的,可是钮钴禄格格真要在她的扶持下有了大造化,那以后她在宫里的生活自然也会好很多。
对她来说,不管是谁,只要完全听命与她就行。
这自然就和佟佳氏一族的利益不完全一样。
于是他们就想着打压一下这个钮钴禄氏,爷不过是没反对罢了。
年氏身边的那个大夫本来是老八的人,额娘是知道的,前几天老八家的郭络罗氏带着老十四家的完颜氏来找你串门,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爷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那个眼线所有人都以为其实八爷的人,但是事实上他是听爷的?”
“现在他们知道了,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且看着吧,这次去塞外应该热闹的很呢!”
“为什么?既然都知道了那个大夫是爷您的人,那他们应该不会留着那个大夫了吧?”
“为什么不会留着?那个大夫是爷的人,也只有额娘知道,额娘怎么可能会让老八知道这事儿?”
“可是当时十四福晋完颜氏也在……”
“她听额娘的,自然是不会说的,这样老八就蒙在鼓里了,额娘一直觉得老八帮老十四不诚心,额娘肯定会利用这个眼线做点什么的,到时候等着就是了。”
王爷这是要利用德妃的手让老八被皇上彻底厌弃了。
不得不说他这招儿真是高明啊,到底是未来皇帝,他这运筹帷幄的能力栀蓝是自配不如的。
不过对于栀蓝来说这些事儿她真的不是很在意。
就是有个好奇。
“爷,那年氏身边那个吴思源到底和乌思道有没有关系?”
本来王爷的神色很正常,就是他平时招牌的面无表情,然而听到栀蓝这么说,脸色陡然变了变。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这事儿怎么说呢,说重要的确十分重要,毕竟如果那个吴思源就是乌思道的话,他的面容可是完全变了,这个时代的人是完全做不到的。
如果是八福晋做的话,栀蓝日后对她肯定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如果吴思源和乌思道压根没有任何关系,胳膊的伤疤什么的就是凑巧了,那对栀蓝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要说实话自然就要牵扯到她的来历问题,所以实话真不好说。
然而她的沉默却让王爷更加愤怒了。
“乌思道那个奴才在你心里很重要?”
“不是,妾身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呢,嘴巴就被王爷堵住了。
等栀蓝从王爷的书房离开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至少过了两个时辰了。
然后强装镇定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然而刚收拾完了躺下,王爷又来了。
栀蓝半躺着揪着被子看着王爷:“爷,你怎么又来了?”
“是你说的,习惯了爷每天在你身边,不然夜里你不踏实。”王爷用栀蓝曾经的话说:“未免你再晚上睡不着出去,爷就勉为其难的陪着你吧。”
这要是以往栀蓝肯定就不甘示弱地怼回去了,然而那天她出门可不是因为睡不着。
“真是谢谢爷了。”
王爷瞥了眼栀蓝没是吭声。
钮钴禄格格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从钮钴禄格格话里包括王爷的话里她也知道了一二。
在栀蓝看来,钮钴禄氏是被王爷利用了,既然如此王爷怎么可能会让她找到破绽呢。
所以对于她能找到给她所谓传信的证据这事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第二天钮钴禄氏就找来了,这着实让栀蓝意外。
“福晋,您瞧瞧这个。”
栀蓝接过钮钴禄氏递过来的信打开看了一眼,内容十分言简意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了。
“福晋不在她自己的院子。”
栀蓝又仔仔细细地坚持一遍,依然没发现这封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福晋能看出这是谁的字吗?”
“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栀蓝把信又递给了钮钴禄氏:“假如说这封信是内宅的人给你的,那对方肯定不会自己写,让你认出是谁的字体来了。”
“说的就是这个,所以这么多天了,奴婢一直没头绪不知道是谁挑拨奴婢和福晋的关系的。”
钮钴禄氏小心翼翼看了眼栀蓝说:“不过奴婢想大概齐应该是府里的人。”
她不说,栀蓝也清楚,毕竟夜半三更都能看到自己从院子出去的人,可不就是府里的人吗。
钮钴禄氏来找栀蓝大概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东西,所以看完了,她就走了。
“找人盯紧点。”
“主子,您不是说现在不着急的吗?”
“昨儿个我是觉得不着急,但是没想到这钮钴禄格格竟然这么着急。”
“主子您是不是发现了那张纸有什么猫腻了?”
栀蓝眯了眯眼睛:“的确是发现了点不同寻常来,不过她到底是为了糊弄我,还是她自己真着急这就不好说了,总之先盯紧她就是了。”
第221章 撕打起来
栀蓝眯着眼睛在想钮钴禄氏刚才让自己看的那封信,信本身看不出毛病来,字迹也肯定不是钮钴禄氏的。
但是写信的纸……上面看起来似乎有点水渍还是什么,但是仔细看那张纸上的水渍可不是一般的水渍。
当初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说是用特别的墨水写完字之后在明矾水里泡一泡就能看出字了。
于是两个孩子就去找弘时显摆了。
虽然明矾写字这事儿在这个时候的确有了,可是一般人还是不知道,弘时更是一无所知,于是在两个孩子的撺掇下就去库房那边写了好多,然后又重新混进一般的纸里,然后那些笔墨纸砚什么的就被分到各个院子里。
后来两个孩子无意间说漏嘴了,云锦才知道这事儿,就问两个孩子,弘时他们都写了什么。
两个孩子说弘时写的全是钮钴禄氏的坏话。
那会儿年氏还没进府,钮钴禄氏表现的又有点出挑,李氏估计在她自己的院子说了不少钮钴禄氏的坏话,弘时听到了,自然对钮钴禄氏也有许多的不满。
因为就是针对钮钴禄氏,所以在两个孩子的帮忙下,那些纸都分到了钮钴禄氏的院子。
本来他们和弘时说好了,会想法子让钮钴禄氏发现纸上都写了什么坏话的。
但是因为这事儿被栀蓝知道了,栀蓝自然是要阻止两个孩子这么胡闹的。
虽然用明矾写字不是什么高尖端技术,可是这个时候知道的人也甚少,加上弘时还是被两个孩子怂恿的,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就不好说了。
后来两个孩子进宫了,钮钴禄氏院子那边也没什么事儿,栀蓝就有点忘记这事儿了。
刚才她那张纸翻来覆去看的时候,发现了那张和一般的纸有点不同,看着又不像是在水里浸过的,应该就是当初弘时他们恶作剧的那些纸。
所以如果栀蓝没猜错的话,一切应该是钮钴禄氏为了应付自己,在她的院子随意找了一张纸然后找别人写了那么一张看起来神神秘秘的纸条罢了。
“主子,钮钴禄格格气冲冲地往李侧福晋的院子去了。”
栀蓝皱眉:“怎么了?”
“奴婢还不知道,奴婢这就再去打听一下。”
“不用,她们俩要是真有断不了的官司,应该会来找我的,这个时候我没必要非上去凑热闹。
闹不清楚了,就是变成出力不讨好了。”
结果栀蓝这话刚说完,外面的丫鬟又进来报了:“主子,宋格格来了,说是要让您去李侧福晋的院子瞧瞧,说是钮钴禄侧福晋她们快打起来了。”
和黄莺交换了一下眼神,栀蓝也没让人把宋格格请进来了,她直接出去了。
“福晋吉祥,奴婢给您……”
“起来吧。”栀蓝拉住宋格格:“听说李侧福晋和钮钴禄格格两人快打起来了?所以我也不让你进去喝茶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是,奴婢也没想着要来找福晋讨口茶吃,本来这事儿也不好来打扰福晋,可是奴婢的这身份……拦不住她们两人。”
“是,我明白,让宋姐姐委屈了。”
现在宋氏管家,府里的下人自然是听她的,但是李氏和钮钴禄氏都是主子,宋氏的话她们肯定不会全听的。
更不要李氏身份还比宋氏高了。
“都住手。”栀蓝本以为宋氏为了不想得罪人,故意把自己叫去,所以把话说得严重了,谁知道到了李氏的院子,李氏还真和钮钴禄氏撕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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