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奴婢说的王爷自然是我们爷了。”
栀蓝惊讶地看向钮钴禄氏,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把王爷给供出来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栀蓝的目光,钮钴禄氏也悄悄看了眼栀蓝,那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害怕、委屈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不管钮钴禄氏到底为什么就这么把王爷给说出来了,现在栀蓝也没法儿问她。
她趁着德妃还处于震惊中正在一点一点消化这事儿呢,她也不动声色、悄悄观察了德妃和十四福晋。
德妃依然还是在震惊。
十四福晋显然也很意外,不过可能是因为不管那个大夫是谁的眼线都和她关系不大,所以她震惊过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见状,栀蓝大概看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德妃大概是以为年氏院子的那个眼线的主子是八福晋,或者说是八阿哥,至于她怎么知道的,应该是十四福晋和她说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眼线的主子竟然是王爷。
德妃娘娘为什么觉得钮钴禄氏会说出那个眼线的主子是八福晋,栀蓝不得而知。
但是栀蓝清楚,现在那个眼线的主子是王爷,德妃肯定紧张死了。
虽然王爷没和栀蓝明确说过,但是王爷在她面前曾经透漏出过一些意思,那就是德妃曾经有个相好的,就是年府的人。
当然这些事儿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年氏当初进府的时候,就有过传言,说是因为德妃娘娘的关系,年氏才会被皇上指给王爷。
当时年氏是否认了的。
德妃娘娘什么态度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德妃娘娘未必愿意让人把她和年氏扯上关系了。
毕竟对于德妃娘娘来说,曾经的相好的,绝对是要带劲棺材板里的事儿。
不然这个岁数了,被人爆出这样的事情来,会不会连累王爷她可能不在意,但是一定会连累十四阿哥的。
连累到十四阿哥这是德妃娘娘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在栀蓝心里百转千回之后,德妃娘娘似乎也已经消化了这事儿。
她语气冷漠道:“钮钴禄氏,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回娘娘的话,事到如今,奴婢是万万不敢欺瞒娘娘的。”
“那个眼线的主子是老四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了。”钮钴禄氏摇了摇头,想了想说:“现在福晋也知道了。”
因为钮钴禄格格这话,德妃娘娘看向栀蓝:“乌拉那拉氏你就一点也没听说这事儿?”
“回额娘的话,刚才钮钴禄妹妹也说了,爷去见那个奴才的时候连苏公公都没让跟着,王爷又怎么可能会让儿媳妇知道呢。
儿媳妇斗胆,额娘既然知道了府里年侧福晋的院子有这么一个奴才,那额娘应该就知道,因为他没去给弘时瞧病,儿媳妇已经让人打了他板子了。
如果儿媳妇一开始就知道的话,那儿媳妇是断然不会处罚他的啊。
有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道理却是如此,打狗还要看主人。”
对于栀蓝这番话,德妃娘娘不置可否,好半天之后,她挥了挥手:“都跪安吧。”
之后扫了眼十四福晋:“你也跪安吧。”
栀蓝她们三人行礼之后离开了永和宫。
出来之后,栀蓝和十四福晋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十四福晋就先走了。
栀蓝要去给太后请安,顺便看看两个孩子,因为没旨意,钮钴禄氏自然是不能跟着的,但是她却也没立刻出宫,反而一直看着栀蓝。
“钮钴禄妹妹,你还有事儿啊?不是我不带着你去太后宫里,而是没旨意带着你去了,万一见不到太后,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福晋所言极是,不过奴婢不是想着要去看太后。”
“那什么事儿?”
“刚才在德妃娘娘那儿,奴婢是万不得已才说出那个奴才是王爷的眼线这事儿的……福晋方才的情况您是清楚的,万一爷要是……”
“钮钴禄妹妹你这是想让我以德报怨?”
钮钴禄氏的脸色变了变,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她说:“福晋,奴婢之所以能知道爷夜半三更见了那个奴才,那也是因为先看到了福晋,好奇才过去瞧瞧的,看到爷和那个奴才就是凑巧。”
“所以钮钴禄妹妹就把我夜里睡不着觉出去逛的事儿和爷说了?”栀蓝似笑非笑地看着钮钴禄氏。
“可是刚才奴婢没说您也知道……”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你之所以不说,不过是想着让我在爷面前帮你说两句好话而已,不是为了我。”
“不管因为什么,奴婢刚才……”
“刚才那情形你就算是说出了我,又有什么用呢?”栀蓝反问:“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想想贵妃娘娘这个靠山还能不能靠得住了。”
说完之后栀蓝往钮钴禄氏身后看了看:“妹妹,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个宫女是贵妃娘娘延禧宫的人吧?”
听到栀蓝这么说,钮钴禄氏迅速回头看了一眼。
等她再转头过来的时候,脸色发白,栀蓝知道自己没猜错,那个宫女就是贵妃娘娘宫里的。
于是栀蓝往前走了两步凑近钮钴禄氏耳边:“钮钴禄妹妹,你都能把王爷卖了,你觉得贵妃娘娘会相信你不会卖了她吗?”
第217章 闲言碎语
钮钴禄氏听到栀蓝的话,脸色刷白,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栀蓝拉了她一把。
不过钮钴禄氏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找她的,她也不在意了,抓着栀蓝:“福晋,您可一定要帮帮奴婢啊,刚才在永和宫德妃娘娘哪儿,情况您是知道的,不是奴婢想要出卖爷……
不是出卖,是德妃娘娘问的,奴婢不好不说,虽然德妃娘娘和咱们府的关系是不好,可是再不好,德妃娘娘也是爷的亲额娘啊,奴婢真的是没办法啊。”
栀蓝拉开和钮钴禄氏之间的距离:“钮钴禄妹妹,你真的和我说不着这些,我能不能理解你不重要,关键是要爷相信你才行啊。
我要是去给太后请安,耽误了时辰可不好呢。”
说完栀蓝也不管钮钴禄氏了,直接往万寿宫去了。
“主子,钮钴禄格格这事儿您不觉得奇怪吗?”黄莺小声和栀蓝说。
“什么事儿等回府再说,宫里人多眼杂的。”
“是,奴婢知道了。”
到了万寿宫,太后已经在等着了。
“太后,是孙媳妇的不对,还让您老人家特意等着。”
“不是什么大事儿,哀家算着你今天进宫肯定回来哀家这儿一趟的。”太后笑眯眯地说:“皇帝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塞外,有段日子要见不着这两个孩子,哀家着实想得慌,这次就没让他们两个回府。
乌拉那拉氏,你也想两个孩子吧?”
栀蓝当然想,可是那天虽然和王爷吵架冷战了,可是事后栀蓝冷静的想想,王爷说的是有道理的。
太后现在这么问,栀蓝真是有点捉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云楚和云舒两人这会儿出去玩了,想了想,云锦决定稍微率真一点:“回皇太后祖母的话,孙媳妇斗胆,要说孙媳妇多想两个孩子,那就有点骗人,故意讨好皇太后祖母了。
毕竟两个孩子在孙媳妇身边的日子还不长呢。
要说一点也不惦记两个孩子,那也不可能,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两个孩子要跟着皇阿玛一起去塞外是他们的福分,承蒙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的信任,把两个孩子放到孙媳妇名下,孙媳妇怎么都要做到当额娘的本分,
这次两个孩子去塞外,时间应该不短,所以孙媳妇就想着来看看需要孙媳妇帮着两个孩子准备些什么东西不?
当然了,两个孩子在生活在皇太后祖母身边,肯定是什么都不缺的,只是到底是他们到底叫孙媳妇一声额娘,孙媳妇也不能什么也不管。”
“东西呢倒是不用准备,不过啊,听到你说这番话,哀家倒是放心了,那些个闲言碎语啊你不用往心里去,有哀家和皇帝在,是不会让人随意质疑两个孩子的。
因为你和两个孩子的关系啊,哀家和皇帝觉得还是要让你们培养一下感情的好,这次去塞外,老四护驾,你也跟着老四一起去,刚好和两个孩子好好处处,感情都是慢慢建立起来的。”
栀蓝赶紧谢恩,这真是意外之喜。
然而惊喜之外,栀蓝也没忽略刚才太后的话。
“皇太后祖母,孙媳妇斗胆,闲言碎语是指什么?”
“一起子没事找事儿的人胡咧咧,理她作甚。”
太后虽然这么说,可是栀蓝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孙媳妇知道皇太后祖母关心孙媳妇,只是既然有人说孙媳妇的闲话,让皇太后祖母跟着担心,实在是寻媳妇的不孝。
所以皇太后祖母能否和孙媳妇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这么一来,孙媳妇也能帮着皇太后祖母分担一二了。”
“哀家知道你和老四都是孝顺的,哀家和老四说了,哀家和皇帝是相信你们的,不过瞧着你这意思,老四是还没没和你说?”
栀蓝摇了摇头:“回皇太后祖母,我们爷不曾和孙媳妇说过什么。”
“都说老四和你的感情好,之前哀家虽然不能说完全不信,但是也有点不全信的,现在看来是哀家狭隘了,老四对你还是不错的,未免你心烦,就什么都没和你说。”
栀蓝佯装不好意思低头。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因为你和两个孩子的关系,传出这样闲话的人就显得有点别有用心了,说云楚和云舒两个孩子其实是你生的,这可不是胡说吗!”
听太后这么说,她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虽然太后的意思是她并不相信那些胡言乱语,可是栀蓝却也不敢大意了,当下就赶紧跪下了:“皇太后祖母,孙媳妇实在是惶恐,承蒙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信任,孙媳妇才得以……”
“哀家说了,哀家和皇帝是相信你的。”太后侧目看向身边的嬷嬷:“王嬷嬷,快去把雍亲王福晋扶起来。”
“是,奴婢遵命。”
栀蓝顺势站了起来,然而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乌拉那拉氏,哀家既然说了让你放心,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虽然皇帝的话是一言九鼎,可是哀家好歹是太后,说过的话也不会出尔反尔的。”
“皇太后祖母,孙媳妇不是这意思。”
“哀家自然知道你不是这意思,这事儿呢就这么过去,哀家也下令不让任何人提起这事儿。”
太后说完问:“对了,你今儿个去给德妃请安,她说什么了没?”
栀蓝还在想两个孩子的事儿,对太后的话多少有点心不在焉,顺着就说了:“回皇太后祖母,额娘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好,量她也不敢了。”
太后凛冽声音让栀蓝不由自主又是一怔,不过很快后知后觉,难道说是德妃说的?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刚才哀家为了和你说这些事儿,不好让两个孩子听到了,就让奴才们带着他们出去玩了。
既然你进宫了,你看是你去御花园找他们呢还是差人去叫,让他们回来。”
“皇太后祖母,不用那么麻烦了,要是可以的话,孙媳妇去御花园找他们,看看他们就成了。”
“那也行,时辰不早了,也快到了出宫的时候了,哀家也不留你了。”
栀蓝在御花园找到两个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和小阿哥们玩。
小阿哥也算是康熙的老来子了,虽然他们的额娘身份不高,可是却深的宠爱,身边奶娘丫鬟太监跟了一大堆人。
栀蓝虽然很想和两个孩子好好说说话,可是那么多人对小阿哥们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且小阿哥们对两个孩子是紧追不舍。
实在不是能好好说话,虽然两个孩子也想念栀蓝,但是玩心也重,稍微和栀蓝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之后就又去玩了。
虽然栀蓝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当初让两个孩子进宫的时候,其实她都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状况了。
不过再一想很快皇上就要去塞外了,到时候就能和两个孩子朝夕相处了,栀蓝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交代了跟着两个孩子的嬷嬷还有太监了几句,栀蓝就出宫了。
结果刚出宫门,就看到了钮钴禄氏。
“钮钴禄妹妹,你还没回府?”
“奴婢来的时候是和福晋一起,回府自然也是要和福晋一起的。”
多好听的话啊。
不过很明显她是有话要说。
看了看不远处两人的马车,栀蓝说:“妹妹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同乘一辆马车吧。”
“福晋客气了,奴婢怎么可能会嫌弃了,福晋能让奴婢和您同乘一辆马车这是奴婢的荣幸。”
这话也不尽然全是在拍马屁,毕竟她们一个亲王福晋,一个亲王的侍妾格格,座驾自然是不一样的。
“妹妹严重了。”
“福晋,您可一定要帮着奴婢在爷面前好好说说,奴婢真的是不得已。”钮钴禄氏说完之后又说:“刚才奴婢没有去贵妃娘娘的宫里。”
栀蓝深呼吸,叹了口气:“钮钴禄妹妹,这不是说你去不去贵妃娘娘宫里的事儿。”
“是,奴婢知道,福晋待奴婢一向不错,但是奴婢却在爷面前说福晋的不是,是奴婢的被猪油蒙了心,但是福晋,你说那都三更半夜了奴婢怎么可能就那么凑巧看到了福晋您出去了呢?”
栀蓝冷笑:“所以钮钴禄妹妹这是在问我了?”
“福晋,您误会了,奴婢的意思是这人有人陷害奴婢,故意挑拨奴婢和福晋您之间的关系。”
栀蓝瞥了眼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心里想的是她和这钮钴禄格格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好了呢?
“福晋事到如今,奴婢就全和您说了吧,那天夜里奴婢之所以还没歇着是因为有人故意给奴婢放了消息,说福晋您夜里不歇着,悄悄出去了,当时奴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到这样的消息就也出去了,结果还真的看到了福晋。
然后就……就和爷说了。”
其实钮钴禄格格怎么知道自己出去了,栀蓝其实压根就没多想。
虽然她出去的时候,觉得府里的人应该都睡了,那也只是她的感觉,还有人没歇着也正常,被人看到了她自认倒霉。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和她一开始想的有出入。
钮钴禄氏见栀蓝不说话,而且神情也严肃了不少,忍不住又解释。
“福晋,奴婢真的不是想在爷面前说您的不是的,爷对福晋您什么感情,府里上上下下都清楚,奴婢就是想争宠,这么做也只会让爷厌弃。
可还是那句话,真的就是不得已,因为奴婢不仅看到了福晋您没歇着,还看到了爷和年侧福晋院子的那个大夫在说话。
夜半三更,爷为什么见一个大夫,这不难猜。
奴婢总不可能告诉爷说,奴婢知道了年侧福晋身边的那个大夫是爷的人吧,虽然奴婢知道这一点之后十分兴奋,对年侧福晋没了忌惮,可是这事儿总是不好爷说的。”
栀蓝冷笑地瞥了眼钮钴禄氏:“这么说的话我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倒霉蛋,是吧?”
虽然在嘲讽钮钴禄氏,但是冷静想想,站在钮钴禄氏的立场,她那么做好像也正常。
当然她那样的做法对自己的确是有恶意的,可是如果不把自己说出来,爷要是真闻起来的话,自然是要说出她知道年氏身份的大夫是爷的人。
这更糟糕。
本来她的想法和做法对她自己本身是没啥问题的,万万没想到德妃横差了这么一杠子,让事情变得说复杂或许也没那么复杂,但是对钮钴禄氏的打击却是巨大的。
不过对钮钴禄带来什么影响暂时不是栀蓝关心的,毕竟她也不想以德报怨。
她关心的是刚才钮钴禄氏的话,说有人特地告诉她说自己出门了。
到底是谁?
虽然告诉钮钴禄氏这个消息的人看起来应该是挑拨自己和钮钴禄氏关系,或者说想看着自己倒霉。
然而现在的结果,不知道是歪打正着了还是怎么了,反正对自己来说不算是坏事儿。
“福晋,奴婢真的没有骗你,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知道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夜半三更的没歇着,出去了吗?”
“这个奴婢就说不好了,虽然看起来内宅的姐妹谁都有可能,可是仔细想想又都不可能。
以前呢李侧福晋对福晋是有不满,可是现在府里多了一个年侧福晋,李侧福晋的身份地位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这个时候她再和福晋您过不去的话,说不通啊,她应该会希望福晋您能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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