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倒是一碗水端的平。”
栀蓝笑了笑:“李姐姐这话我当是恭维了,我也不想,可是作为在其位谋其政,我是福晋,不能让人说闲话不是。”
“其实钮钴禄格格那么闹,要是没别的事儿,奴婢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毕竟弘时是府里目前唯一的儿子,谁还能那他怎么样啊。
奴婢就是气不过,她利用弘时找茬儿,就算是她拿的那张纸上辱骂她的话是弘时写的,那她也该应下啊。”
栀蓝想起钮钴禄氏拿着那张纸上用明矾写的是说钮钴禄格格是个贱人。
李氏又这么说……栀蓝诧异极了:“李姐姐,莫非钮钴禄妹妹她……”
虽然没说完,但是李氏却点了点头。
惊得栀蓝四处看了看,又拉着李氏往远处走了走:“李姐姐,这话慎言。”
“福晋,奴婢这人毛病很多,早前那会儿福晋您看不上奴婢,奴婢其实能理解,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奴婢心里有数的。
就比如说钮钴禄妹妹,奴婢平时和她是有矛盾,可是怎么也不会拿这种事儿来冤枉她的。”
古代女子成亲了还和别的男子有来往这可是大忌。
李氏刚才的话虽然语焉不详的,但是那意思就是说钮钴禄格格和别的男子有什么私情,不然她也不会说弘时没骂错她。
虽然李氏的话说的很大义凛然,但是栀蓝却不怎么信的,当初她刚穿越来的时候,李氏可是和别人一起合起伙欺负自己,说自己和太子怎么怎么了的事儿,栀蓝可没忘记。
现在她这么说钮钴禄氏说不定也是栽赃呢。
不过钮钴禄格格自己本身的态度也奇怪,首先她对明矾的写字这事儿很清楚,没好气,只有愤怒。
说明她用过这个法子,再不济也知道有这样的法子。
“李姐姐,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要有证据。”
“福晋,那天夜里您为什么出院子,出了院子在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奴婢不知道,因为奴婢早早就歇着了。
可是钮钴禄格格一直抓着这事儿不放你不觉得奇怪吗?爷都不说什么了,她那么在意你没歇着?你没觉得她倒是像是在拼命试探福晋您?”
“试探我什么?”
“那天她也没那么早歇着,也在府里逛,她逛什么呢?是不是怕你看到啊?”
栀蓝恍然,那天钮钴禄氏见了不该见的人?
可是王爷都能利用她让在德妃面前说了吴思源那个奴才是谁的眼线了,那钮钴禄氏那天要是真见了不该见的人,王爷自然也是知道的。
想到此,栀蓝对李氏说:“李姐姐,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但是这事儿事关重大,就算是我不喜欢她,也不能信口开河,还是要谨慎点的好。”
“是,福晋所言极是,奴婢就是和福晋提个醒,奴婢之前要是看清楚人的话,就好了,怪就怪在早前那会儿奴婢没看清楚人。”
“李姐姐碰到过?”
“自然是碰到过的,不过因为没看清楚那人是谁,所以这事儿啊奴婢一直没和任何人提过,这次要不是她非说弘时辱骂她,我也不会提及这事儿的,毕竟听起来像是莫须有。”
“李姐姐谨慎点是对的。”栀蓝说:“这事儿我自己会注意点的,但是李姐姐你嘴边要有个把门的。”
“福晋,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李姐姐一项有分寸。”栀蓝半真半假地夸了李氏一句,转移了话题:“我要去年妹妹那儿,李姐姐一起去吗?”
“奴婢就不去了吧。”
“那李姐姐就回吧。”
她冲着栀蓝甩了甩帕子走了,栀蓝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人了,这才往年氏的院子去。
刚才避着人是李氏的态度,现在她走了,栀蓝自然不会瞒着黄莺和红玉的。
一边往年氏的院子走,栀蓝一边把李氏刚才和她说的话和黄莺还有红玉说了一遍。
之后栀蓝说:“李氏有可能是故意这么说陷害钮钴禄氏,也有可能是真的,总是盯着钮钴禄格格院子的人,让他们盯紧了,千万被出点什么事儿了。”
“是,奴婢一定让他们盯紧的。”
“不过主子,这能出什么事儿,钮钴禄格格到底是王府的人,该有的分寸她应该有吧。”
按说是该有的,在这之前栀蓝本身也没多想,甚至于李氏和她说的时候她也没多想,然后就在她交代红玉和黄莺她们俩的时候,栀蓝突然后知后觉。
历史上关于钮钴禄氏的儿子可是有许多版本的传言的,那些真真假假的传言都被说是谣言,胡诌的,是野史。
可是有句话叫做空穴来风。
万一呢……
第225章 听天由命
栀蓝从她那院子出来之前,本来也就对年氏的情况有点拿不准,毕竟那个大夫已经不在了,她每天睡着了怎么醒这事儿栀蓝有点好奇。
虽然她手里也有能让年氏醒来的药,可是怎么给她也是个问题,毕竟闹不好的话,万一让年氏怀疑自己了就不好了。
然而李氏关于钮钴禄氏的话让栀蓝心里更乱了。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到了年氏的院子众人给栀蓝请安,“都起来吧,你们主子怎么样了?”
虽然年氏是主子不用跟着丫鬟和嬷嬷一起给自己请安,可是年氏人压根就不在,说明人应该不大好。
果不其然年氏的嬷嬷哭着过来说:“回福晋的话,奴婢的主子不太好。”
“怎么回事儿啊?”
“吴思源那个大夫悄悄逃走了。”
年氏的奶娘这么一说,栀蓝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估计是睡了还没醒呢。
“我去瞧瞧年妹妹。”
奶娘迅速引着栀蓝去了年氏的卧房,瞧着安静睡着的年氏,栀蓝久违的职业病又冒出来了,很想翻她的眼皮看看,可是手边也没手电筒什么的,没法子这么做是一方面,让人看到了质疑自己还要解释半天呢。
于是就握住了年氏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找到了她的脉搏,虽然她不懂中医,但是从脉搏跳动多少还是能判断一下年氏现在的状况的。
看样子就是睡着了。
“那个大夫走之前就没把药留下吗?”
“回福晋的话,他说留了,说是就看主子是不是能找到了,找到了主子的命大,找不到的话,就……”
“他这么嚣张?”栀蓝有点不可思议,那人是王爷的人,按说王爷是不会让他这么没规矩和礼貌的。
在王府敢这么和一个主子说话,那真是活到头了。
“这事儿……”嬷嬷看了眼屋里伺候的人,话就又咽下去了。
栀蓝默了下,让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黄莺和红玉。
“要是你也不想她们俩留下,我也让她们出去?”
嬷嬷赶紧摇头:“回福晋的话,没有,奴婢没那个意思。”
“那就说说吧,怎么回事儿,铁打的人也不能一直这么不吃不喝地睡着啊。”
“回福晋的话,前两日好多传言说那个大夫是爷的人,吴思源那个奴才自然是不认的,就以死明志了……临死之前他和主子那么说的,说那些药他自然给主子留着呢,主子能找到是主子的造化。
主子要是找不到的话,那就听天由命了。”
栀蓝惊讶极了,王爷说那个人走了,当时她也好奇那个人是离开王府了还是死了,可是王爷不说,还有点小心眼,当时栀蓝也没问了。
万万没想到人死了。
“不是……年妹妹瞧着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啊,这个人有药,为什么还让那个人死了呢?他性子那么刚烈?”
“主要是主子的娘家……”
“年家?怎么了?”栀蓝问。
“年家的人也听信了谣言,以为那个大夫是爷的人,就很生气,觉得爷对主子这样太残忍了,就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试图……谋反……
这当然是大事儿了,那个大夫怎么敢这样的罪名呢!
主子因为没找到药,一直咬着熬着不睡,可是后来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
“谋反?”栀蓝知道自己漂亮,可是这一刻,没有镜子,她大概也能感觉到她自己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年羹尧?”
嬷嬷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呢?年家的人不劝着点啊?”
“这种事儿……奴婢一个奴才也不好说,但是之前主子是和年府的人说了,让他们不要听信谣言,可是会不会听……奴婢就说不好了,而且主子现在又醒不来?”
“那你就没去吴思源那个大夫之前住的屋里找找吗?”
“奴婢找了,但是没找着。”奶娘说完之后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往栀蓝身边挪:“福晋,您可一定要帮帮奴婢的主子啊。”
“这……我怎么帮啊?我也不是大夫,而且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这让我算是想找大夫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啊。”
“那个吴思源据说是八爷的人。”
栀蓝的目光变得谨慎了起来。
这个奶娘的意思肯定不是让自己去找八爷,而是去找八福晋,虽然年氏进府晚,可是之前八福晋经常来找自己串门这不是什么秘密。
栀蓝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让我去找八爷?”
“福晋您误会了,奴婢的意思是八福晋之前经常来找福晋串门,福晋在八福晋面前应该是能说上话的……福晋问问八福晋,吴思源那个奴才之前的那个药……”
“你这是在怀疑我和八福晋合伙来陷害你家主子了?”
“奴婢不敢,奴婢也万万不是这个意思。”嬷嬷再次磕头如捣随:“是奴婢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主子不能一直这么不吃不喝的睡着啊。”
“你再去吴思源那个奴才以前住的屋里找找看,既然他临死之前那么说了,应该就是真的,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可是……”
“先去找找看。”栀蓝说完摸了一下自己来之前带着的东西:“走,我和你一起去瞧瞧。”
栀蓝都这么说了,不管有枣没枣的,奶娘都要去打两杆子的,自然是不能拒绝的,于是她叫了一个丫鬟就引着栀蓝往吴思源之前的院子。
到了之后,栀蓝示意黄莺和红玉她们来跟着一起翻翻找找,之后栀蓝趁着她们没注意的时候,把自己带来的鼻烟壶一样的东西悄悄藏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再退后,看着她们找。
“这是什么?”年氏的奶娘叫来的丫鬟手里举着一个瓶子问。
所有人包括栀蓝全都看了过去,是栀蓝刚才悄悄藏起来的鼻烟壶大小的瓶子。
因为栀蓝在,东西自然先送到了栀蓝手里,栀蓝打开瓶子,倒到手上几颗,之后问嬷嬷:“是这东西吗?”
嬷嬷双眼放光,一个箭步窜到栀蓝面前,想要去夺栀蓝手里的东西,但是想到栀蓝是福晋,手就又缩了回来,但是目光却灼灼……
“这又不是我的东西,谢我作甚。”
“回福晋的话,刚才奴婢都慌了,压根没想起来再来找找,要不是福晋您提醒奴婢,可能就错过了呢。”
栀蓝现在没心情听嬷嬷拍马屁,虽然按照她对年氏的感情,她感谢自己的话应该不是单纯拍马屁,可是栀蓝心里现在却复杂极了。
假如年氏现在这状况真的是因为八福晋通过吴思源的关系,让年氏现在生不如死的,那么王爷却特意提醒自己,让自己多关注一下年氏,难道他知道自己有解药?
难道是那天自己去仓库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可是如果真的看到了,王爷一点也没觉得怪力乱神?
他的接受度这么高?
“福晋。”
就在她心里百转千回之际,黄莺小声叫了栀蓝一句。
回神看了看黄莺,意思在问怎么了。
“福晋,您要再去看看年侧福晋吗?”
听黄莺这么说,栀蓝看了眼小心谨慎等着自己回话的嬷嬷,再一看,到了年氏住的正殿了。
“那就再去瞧瞧吧,对这药啊我也是好奇极了呢。”
说着她率先进去了,然后看着嬷嬷给年氏喂下。
“就这样就行了,可是瞧着年妹妹好像还没醒啊?”
“是,奴婢这就叫主子。”
眼看着年氏在嬷嬷轻声下慢慢醒来,虽然这里面有自己的功劳,栀蓝还是新奇不已。
“福晋……”年氏睁开眼睛看到栀蓝,挣扎着要坐起来。
“年妹妹,快快躺好,瞧着你醒了我也就安心了,我就先走了,不叨扰你休息了。”
“福晋,客气了,奴婢睡了这么久了没关系的。”
“还是要吃点东西,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准备。”栀蓝叮嘱道:“不过一时间还是不要太油腻了,吃点清单的就好。”
“是,谢福晋惦念。”
毕竟睡了那么久,一点东西也没吃,年氏虚弱极了,栀蓝也就没在这边多待,嘱咐了她几句之后就走了。
天擦黑的时候,王爷办完差事回府了,还是直接来了栀蓝的院子,栀蓝照例让人按照王爷的口味给他准备了宵夜。
“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吃完宵夜,丫鬟们都撤下而且他们也都收拾好了,准备安置了,王爷瞥了眼栀蓝问。
栀蓝心里有好多事儿要问,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怕王爷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多想了,如果是这样,她问王爷关于自己来历这事儿,就有点不打自招了。
虽然到现在,栀蓝对王爷的感情是笃定的,可是她的来历……栀蓝拿不准王爷是不是能接受。
如果王爷早就知道她的来历但是什么都没说,这不仅说明王爷的接受度高,栀蓝甚至开始怀疑王爷的来历了。
可是如果狗血到王爷和自己一样的话,那王爷一直都没提这事儿,自己问似乎也不合适。
所以百转千回之后栀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没事儿,就是在想年妹妹的事儿。”
“她?不是听说她醒了吗?既然醒了还想这事儿做什么?”
他一直不太在意年氏,栀蓝是知道的,不过说到这儿了,栀蓝突然想起了自己差点忽略的一件事儿。
“年妹妹是没事儿了,但是妾身在年妹妹那儿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了不得?”
王爷的态度不置可否,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一向这样,栀蓝也没在意,就把在年氏院子听她的奶娘说的年家的事儿和王爷说了一遍。
在栀蓝看来年家的人有二心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可是她说完之后王爷却不咸不淡的。
“年家的人既然不要命随他们就是了,一门心思非要撞墙的人,想拦也拦不住啊,而且你就算是拦住了,说不得还要怪你多管闲事呢,所以你操那个心做什么。”
王爷的话依然玛ོ丽ོ是波澜不惊的,但是却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淡然。
栀蓝突然那后知后觉。
“爷,这一切不会都是您算好的吧?”当初栀蓝只知道他利用了钮钴禄氏,让德妃娘娘知道了吴思源是他的人,别的栀蓝没多想。
不过现在一切似乎全都说通了,一直传言德妃和年府的人有联系,她对王爷又偏心至极,为了老十四,所以她把吴思源是王爷眼线这事儿告诉了年府。
年府的人以为年氏受了委屈,自然就气不过,所以要铤而走险?
“爷,年府要铤而走险的话,他们总要支持谁吧?不会是单打独斗吧?”
对栀蓝的话,王爷一直没有一个肯定的回答,听到栀蓝这么问,他知道栀蓝自己大概也想清楚了,就没再故弄玄虚。
“年府的人给他们胆子也不敢自己单打独斗就谋反啊。”
“那他们支持谁?”
问完之后栀蓝想起现在是啥时候了,快到二废太子的时候了。
难道说……
“年府的人莫非支持太子?”
“他支持老八,老八让他支持太子,额娘也希望太子不是太子,所以年府的人没得选,现在不管是额娘还是老八都希望年府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年府的人没得选。”
栀蓝还有点疑惑,然而想起八福晋之前一次次来串门的时候提及年氏的态度,八福晋郭络罗氏和她是老乡,自然是知道历史上年羹尧对王爷的帮助。
所以她总是不动声色希望打掉王爷所谓的“左膀右臂”,她把这样的信息告诉八阿哥也正常。
对于德妃来说她想要老十四继承大统,同时因为她自己的一些私事,她自然是希望年府的人全都能死无葬身之地呢,那样的话她的那些不能说的私事就会被人遗忘到棺材板里去了。
不管是德妃还是八阿哥目前都不希望太子还是太子,而且太子自己也作死,所以年府的人势必活不长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栀蓝越发佩服王爷的手段了,这真是一箭好几雕的做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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