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
“福晋,奴婢明白您的意思,这事儿发生在奴婢的院子,奴婢看得一清二楚,奴婢还是觉得这事儿背后有主子,即便不是年氏,年氏也没她说的那么无辜。”
栀蓝想的是:“可是她身子不好,能不能生养都难,她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她让一个大夫搞出这么大的事儿又能怎么样呢?”
“这可说不好,不过福晋,她身子再不好,这都被皇上指婚了,嫁进了王府了,好多事儿都身不由己了。
就算是年氏不想怎么样,那她的娘家呢,年府愿意她不争不抢的就在在咱们王府养病?”
不过不管怎么说,先看看那个大夫怎么说吧。
虽然这事儿是越来越麻烦了,但是栀蓝却庆幸方才自己叫年氏过来多问了几句。
万一刚才自己没想着先叫年氏过来问问,瞧着年氏意思,她应该也不会主动说点什么,这么一来,万一真如李氏说的,那个大夫背后还有主子的话,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年氏专门又回了她的院子一趟,总之这次栀蓝的话在这个大夫这儿算是有用了。
请安行礼之后,栀蓝说:“吴大夫是吧?”
“回福晋的话,奴才吴思源。”
“你真是难请啊,早前那会儿弘时病了,我亲自让人去叫你,都没把你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弘时的主子呢。”
栀蓝这话刚说完,这个叫吴思源的大夫就赶紧磕头。
“福晋,奴才惶恐,奴才罪该万死。”
李氏撇了撇嘴,嘲讽道:“可没看出你哪儿惶恐了,也别说罪该万死了,在王府,除了爷的话,就是福晋的话了,你连福晋的话都敢不听,还怕罪该万死?”
“李侧福晋,奴才在和福晋说话,你这个时候插话似乎不合符规矩吧?”
“哎哟,这话说的。”李氏当下就跳脚了:“福晋,您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一个奴才还指责奴婢?
年妹妹,这就是你从你们年府带来的大夫啊,真是了不得了,敢教训我了?”
年氏也尴尬:“还不赶紧道歉!”
别说李氏生气了,栀蓝平时和李氏也有矛盾,可是她看到这儿都有点上头了。
“算了,年妹妹,也不要为难人了。”栀蓝说:“吴大夫说说先前的事儿吧。”
“回福晋的话,奴才其实去了,但是看到府外的大夫来了就又回去了。”
“那你去的可真早。”
“回福晋的话,其实……奴才也不是非要违抗您的旨意,就是奴才的才疏学浅,对于弘时阿哥的病……奴才怕看不了,所以……”
李氏再次听不下去吴思源结结巴巴的说辞了:“福晋,虽然这没奴婢说话的份儿,可是奴婢觉得您也不要问了,你听听吴大夫的话,什么叫做看不了弘时的病?
也对,吴大夫才高八斗,只看年侧福晋这种一睡不醒的疑难杂症,弘时不过是风寒,人家不屑。”
李氏的嘲讽功力这会儿是十成十。
不过也不怪李氏,栀蓝也觉得这个大夫的借口太敷衍了。
虽然栀蓝并不是学的中医,但是她多少也懂点的,像是他们临床的,一开始会在各个科室轮转,在专科领域,别的科不精,但是也知道点的,比如说感冒,病毒引起的上呼吸道感冒和细菌引起的呼吸道感染,她还是懂的。
这吴思源能看年氏这种一睡不醒多少年也遇不到一个的病症,却看不了风寒感冒,这……
总之听着就是离谱。
“吴思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给你机会解释。”
“回福晋,奴才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
这就……听起来就是找打。
“行吧,来人啊,把吴思源拖到下人的院子去,重打五十大板。”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啊……”
栀蓝摆了摆手让赶紧把人带走,之后看向年氏:“年妹妹,你觉得我这处罚怎么样?”
“回福晋的话,奴婢不敢置喙您的决定,不过吴思源他没了规矩在先,抛开他是不是听福晋您的命令这事儿先不说,就单是差点耽误了弘时阿哥看病这事儿,他就该。”
“好,你院子的人,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省得日后觉得我不近人情。”
“回福晋的话,奴婢万万不敢。”
栀蓝笑了笑问李氏:“李姐姐觉得呢?”
“福晋处理的是没问题的。”
都没意见这事儿就好说了。
板子打了,栀蓝的态度也有了,李氏和年氏都先走了。
不过不会儿黄莺匆匆过来了,看到红玉在,嘴边的话就咽下去了。
虽然黄莺跟着自己的时间比较长,但是栀蓝对她还有红玉其实是一样的,黄莺明显有话要说,而且还想着避开红玉,栀蓝虽然看出了黄莺的意思,但是却没让红玉离开。
她不想让红玉觉得自己不信任她,还是那句话,不能让红玉觉得被区别对待了,从而心里不不平衡,然后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儿饿了。
就在她继续吩咐红玉晚膳都准备什么的时候,黄莺说:“主子,你要是想吃鱼,要不让小厨房做醉鱼吧?好像是这么说的吧,之前两个小主子还没进宫的时候,在奴婢耳边说过,说他们在江宁的时候吃过这样的菜……”
栀蓝目光一凝,沉默了半晌说:“小孩子的口味我不见得喜欢,行了,红玉,你就按照刚才我和你说的去吩咐吧。”
“是,奴婢这就去。”
红玉走了之后,还没等栀蓝问呢,黄莺就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瞧着黄莺的样子,而且她还特意提到了江宁,让自己支开红玉,应该是说一些和江宁有关的事儿了。
然而听了她的耳语之后,栀蓝有点癔症。
“所以呢?”
“主子,您不知道?”
黄莺问完之后又赶紧跪下了:“福晋,奴婢该死,这事儿你不知道是对的,本来也不是您该知道的事儿。
奴婢一着急,嘴就快了,话没过脑子,还请主子您见谅。”
“行了,起来吧。”栀蓝倒是没生气:“你这风风火火的,话也说得一知半解的,我就算是知道可能也反应不过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倒是和我说清楚啊。
那吴思源胳膊上有疤为什么让你反应这么大?到底神疤啊?”
“主子,刚才吴思源打板子的时候,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胳膊上的疤是被烧到了,然后好了之后的疤。”
“是,你刚才说了,可是我不明白,他有疤有什么不对吗?”
栀蓝问完后知后觉:“你认识的人胳膊上有和吴思源一模一样的烧伤的疤?”
“回福晋的话,是的,而且位置也一模一样。”
“谁啊?你认识的谁竟然和吴思源的伤疤位置都一样。”
栀蓝虽然也好奇,但是问的还是有点漫不经心,谁知道黄莺却说了一个让她惊诧万分的名字:
“乌思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她手摁在桌子上倏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黄莺:“你说谁?”
黄莺又把乌思道的名字说了一遍。
其实黄莺说第一遍的时候,栀蓝就听到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大的反应,再次从黄莺嘴里确认了乌思道这个名字,栀蓝没了刚才的震惊。
缓缓坐下,沉默的好一会儿之后,栀蓝问:“你确定乌思道身上和吴思源身上的伤疤一样?”
“回主子的话,奴婢知道,他身上的伤疤就是当时主子在京城出事儿了,被掳走的时候,后来不是被关起来,然后着火了吗?
乌思道身上的伤就是那会儿留下来,其实一开始并不严重,好像就是起了泡,奴婢是知道的。
但是那个时候要救主子,不管是他还是奴婢都没当回事儿,后来出了京城在半道上躲到了一个饭庄子里,那个时候情况危险,就没更注意被火烤到的伤疤了。
因为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当初的那个泡就破了,破了之后一直没大好,一直拖拖拉拉的,虽然好了,但是在胳膊上留下了疤。”
栀蓝听黄莺说了这么多,还是觉得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
不过再一想当初自己和王爷说,年氏要带着一个大夫进府的时候,王爷的态度似乎无所谓。
就在栀蓝努力在想清楚这里面的事儿的时候,黄莺以为栀蓝还是有点迟疑,就又说:“主子,奴婢也知道奴婢说的这些听起来是有点牵强了。
其实每个奴才身上有点伤这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虽然可能每个人多少都有点伤,但是和乌思道身上的伤的位置一模一样……这就……”
“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栀蓝暂时收起自己心里的百转千回,对黄莺说:“先把门关上,交代一下我不叫的时候,不用进来伺候了。”
“是。”黄莺出去交代了一声,在又进屋之前,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然后在关上门。
“你既然看清楚了他胳膊上的伤疤,那你应该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了吧?刚才他过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说实话我有点没瞧清楚他的模样。
可是即便是没看清楚,就我看的那几眼,他和乌思道的模样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看到的应该也是这样吧。”
黄莺说:“回主子的话,这就是奴婢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匆匆来找您了。”
“你做的很对,现在年氏院子这个大夫到底是什么人咱们不清楚,可是他不简单这是肯定的了,年氏的身子骨不好,也不是假的。
但是吴思源不简单这事儿年氏到底知道不知道还说不好呢。”
之前八福晋一直来找栀蓝,一开始试探她的来历,试探完了她的来历就想知道更多的。
在这事儿之前八福晋还来找栀蓝说了好多呢。
栀蓝真是觉得快烦死了。
然而现在想想,八福晋的那些事儿其实就也还好,毕竟她的来历和自己一样,虽然她或许有害自己的心思,可是所谓投鼠忌器,她也怕把自己惹到了,自己鱼死网破,拉着她一起陪葬了。
然而现在年氏院子的这个大夫……来路本来就不清楚。
现在你说他不是乌思道吧,可是却又能乌思道产生联系。
而从江宁离开开始,就一直没见过乌思道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
总之就是头疼。
“主子,奴婢觉得这事儿要小心应对,说不得是冲着你来的。”
栀蓝自然知道,这事儿要是真的有什么内情的话,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暂时收起自己心里的百转千回,栀蓝说:“你先不要管我是怎么样的,你先和我手说你的想法,你怎么就觉得这事儿是冲着你来的呢。”
“是。”黄莺应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主子,当初从江宁离开的时候,乌思道是被爷带走的。
所以爷应该是知道乌思道的去向的,或者说是爷给乌思道安排了去向。
如果说现在府里年侧福晋院子的这个大夫如猜测的那样,真的是乌思道的话,那爷应该是知道的。
那这种情况就是最好的,爷知道,那就没事儿。
可是……”
栀蓝虽然说是让黄莺说她听的,可是到底心里着急,毕竟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她就没忍住顺着她的话问:“可是什么?
要是按照你这么分析的,那爷肯定是知道年氏院子的那个大夫的身份的,咱们也没必要着急了啊。”
“主子的话没错,按说那个大夫要是安安分分的,咱们是没必要着急,就像是年侧福晋刚进府的时候一样,虽然都知道她那院子有个大夫,可是谁也不会去想那个大夫怎么样。”
栀蓝大概是听明白了黄莺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年氏院子大夫的事儿是有人故意的?”
黄莺说:“回主子的话,奴婢觉得反正不寻常,就算是那个大夫是乌思道,那他就更应该知道王府的规矩,他可能可能敢不去看弘时呢。”
“如果他是乌思道,他压根就不懂医术。”
“所以啊主子,那他就更应该安静地待在年侧福晋的院子,反正除了年侧福晋,府里的人也想不到他啊。”
按照黄莺这么说的,有点像是年氏借刀杀人除掉她院子的那个大夫。
可是还是那句话,如果那个大夫真的是乌思道的话,那王爷一定是知道的。
听着年氏每一次说话那逻辑,她也就是身子骨不好了点,人是不笨的,既然人不笨,她即便是不知道她身边的大夫和王爷有什么关系,她都能带着一个男子进府了,那她心里就该有数,不会轻易动那个大夫的。
如果不是年氏想要趁机借刀杀人的话,难道是钮钴禄氏?
当时在李氏的院子,提议让年氏院子的大夫来先来看看弘时的可是她。
栀蓝想了想,就把心里的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如果是钮钴禄格格的话……当初她也没否认她就是想要挑拨离间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之间的关系啊?”
“主子,奴婢觉得如果是钮钴禄格格的话,这才是她高明的地方啊,你想啊,她一开始就没否认她居心不良,现在就算是李侧福晋不喜欢她,都不好去找她的麻烦。
奴婢想说的就是您要小心着点钮钴禄格格。”
栀蓝对钮钴禄氏,从来不敢也没大意了。
只是她还是疑惑。
“钮钴禄格格是和贵妃娘娘关系匪浅,两人也走得近,能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儿也正常,可是如果年侧福晋院子的那个大夫真的是乌思道的话,那钮钴禄氏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王爷的确和隆科多走得近,可是再走得近,爷在隆科多面前也是主子,他也不可能什么事儿都和隆科多说吧。
隆科多不知道贵妃娘娘就更无从得知了,她不知道,钮钴禄格格又怎么知道呢?”
栀蓝心里好多疑惑。
这些黄莺自然也是说不上来的,不过到底在内宅生活了这么久了,这事儿不寻常是肯定了的。
而且一定要让王爷知道这事儿。
不过他在外面办差,早上出门的时候据说今儿个是要和皇上微服出门办差的,虽然没出京城,可是现在也不好派人去找他。
“主子,奴婢还想到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当初在江宁的时候,爷之所以带走乌思道是因为他是别人的眼线,你说这事儿……假设年侧福晋院子的那个大夫就是乌思道,会不会是乌思道故意的?”
“他故意的?做给谁看?在王府这么做让爷知道他不安分,是嫌死的不够快?”
栀蓝这话看似是在问黄莺的,但是没等黄莺开口呢,栀蓝突然后知后觉。
记得当时王爷说过,乌思道是德妃的眼线……
如果是德妃的话……那一切似乎能解释清楚了。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让人给爷传个话,和爷说一声啊?”
“爷今儿个大概在没回府之前都和皇上在一起,虽然是内宅的事儿,即便是惊扰了皇上,皇上应该也不会在意。
虽然咱们还不知道那个大夫到底是不是乌思道呢,万一是乌思道的话,让皇上知道了,觉察出江宁的事儿就麻烦了,
所以爷那儿……等爷回府了再说吧。”
“是,还是福晋想的周到,只是这事儿……奴婢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如果那个大夫是乌思道的话,那他的模样也变了太多了吧,根本就是两个人啊,这……太让人想不通了。”
用这个时候的事儿来解释,的确是解释不通。
虽然栀蓝自己不会整容这等金手指,但是在这边可还是有一个她的同乡八福晋郭络罗氏呢。
虽然她看起来是没任何金手指,可是那也仅仅是看起来,事实上有没有,栀蓝也说不好。
还有就是当年八福晋的那些给太后的药片,可都是西药,八福晋自己很显然弄不了,当时栀蓝猜测她是有空间之类的金手指。
现在八福晋让她看了她那个所谓的仓库,但是八福晋却进不去开不了,只有栀蓝能开得了。
这么一来,当年给太后的药怎么弄来的就值得商榷了,说不得是八福晋还有不为人知的金手指呢。
譬如说整容?
如果年氏院子的那个大夫还和八福晋有关系的话……栀蓝越发觉得头疼了。
你说别人穿越了,混吃等死安安稳稳的就寿终正寝了,怎么到自己这儿了,就那么难呢。
越想越烦,只是却也不能不管和逃避。
深深叹了口气,栀蓝对黄莺说;“你去瞧瞧,看年氏院子那个大夫……是叫吴思源吧?看他打完板子没有,若是打完了板子,让人想法子把他弄到这来,再试探一下他看看。”
“主子,打了板子,血腥的很,让他来您这院子不合适吧?”
相似小说推荐
-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甜鸢) [现代情感]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全集 作者:甜鸢【完结】晋江VIP2023-08-03完结总书评数:8161当前被收藏数:8...
-
嫁给男主的残废哥哥(一碗热甜汤) [现代情感] 《嫁给男主的残废哥哥[八零]》全集 作者:一碗热甜汤【完结】晋江VIP2023-08-03完结总书评数:216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