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四阿哥是排斥这一切的,他并不。
然而他之所以留下来也不是为了展现他的父爱的,是想要用真实行动告诉他想栀蓝想到椎骨之痛的心情的。
特别是看到他和栀蓝之间隔着一个孩子的时候,四阿哥矛盾的心里达到了顶点。
在睡着之前忍不住再次强调了一遍:“慈母多败儿!”
情不自禁扬起的嘴角,怎么也耷拉不下来,栀蓝转身枕在手上,侧躺地看着四阿哥,未免吵醒孩子,她轻声说:“慈母是不是败儿子,妾身不知道,毕竟孩子还小。
不过妾身大概知道了爷为什么总是对孩子冷着脸了,嫌孩子碍事儿。”
第一次和两个孩子一起睡,胳膊又被孩子紧紧的抱着,四阿哥僵硬的一动也而不敢动,生怕孩子醒了。
于是在听到栀蓝的话之后,微微侧头瞥了眼她。
难得看到敢怒却无可奈何的四阿哥,栀蓝笑得不能自已。
因为怕吵醒孩子,栀蓝是捂着嘴巴的,那种带着些许压抑的声音让四阿哥的思绪不由自主飘远了……想到一些不能多想的事儿,长夜似乎更加漫长了。
翌日四阿哥早朝,交代栀蓝收拾好等着他,早朝之后他来接她回府。
因为知道别院这边不是长久的落脚之地,所以除了一些必需品,从江宁带来的东西,怎么带来的还都是什么样儿。
所以也不需要怎么收拾。
唯一就是收拾好她自己。
天生丽质难自弃,栀蓝虽然从来没说出来过,但是别人的看到她的反应让她心里清楚自己有这个资本。
所以她觉得只要在穿着上得体就行了。
可是黄莺非按着她坐在梳妆镜前,一丝不苟地打扮起来。
不仅仅是衣裳,甚至于头上戴的簪子什么的,黄莺按照贝勒福晋的规格给栀蓝一件不落全都戴上了,头上十分沉重。
栀蓝彻底理解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深刻含义,她这还不是皇冠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贝勒福晋而已。
“主子,您不能太随意了,不能让簪子什么的晃动太大了,那样显得不庄重。”
栀蓝无奈看了眼黄莺。
“主子,奴婢知道您不在意这些,可是您不能不在意啊,虽然说明面上两位小主子是爷的义子和义女,两个小主子注定了和府里别的小主子们是不一样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两个小主子没有得到该有的,您才更要为他们着想了,您也知道两位小主子在府里的尴尬处境的,对不对?
不然之前您也不会担心弘时阿哥欺负两位小主子了。”
虽然不在意这些,可是黄莺是为自己想,还有孩子,栀蓝深呼吸:“我听你的。”
刚说完四阿哥下了早朝也来了。
于是栀蓝坐在贝勒福晋的仪仗车上往久违了的贝勒府去了。
当仪仗停下来之后,栀蓝坐在马车里深呼吸,虽然知道她这个身份是能活好久的,可是回到王府之后,不管她是不是佛系,大大小小的事儿总会有的。
自然不能再像是以前或者是在江宁的时候那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四阿哥撩开了车帘子:“准备好了吗?”
栀蓝点了点头,她把手放在四阿哥伸出来的手掌心,之后被四阿哥紧紧握住,小心翼翼牵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下车转身站好,微笑地望着站在府门口的人,栀蓝再次有了一个感悟。
她似乎能和甄嬛共情了。
仿佛能理解甄嬛再次回宫的时候的心情了。
没穿越来之前网上一直有人玩梗,人一旦支棱起来了,就变成了钮钴禄氏。
现在栀蓝是乌拉那拉氏,她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不然可是要被钮钴禄氏给打败了呢。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等走近之后,李氏率领着府里的主子和奴才给栀蓝请安。
“都起来吧,李姐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伸手拉起李氏的同时和她寒暄了两句。
之后黄莺给玛ོ丽ོ李氏她们请安。
“奴婢给李格格、宋格格……”
“黄莺,你陪着福晋在别院久了,府里的事儿可能不大关注,所谓不知者不怪,我也就不惩罚你了。”
黄莺战战兢兢:“李主子的意思?”
李氏得意洋洋中的趾高气扬让黄莺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去看栀蓝。
栀蓝在心里冷笑,好家伙,这就开始给自己下马威了吗!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爷……”李氏收起脸上的微笑,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压根没等李氏把话说完:“什么事儿回府再说,在外面让人看笑话呢。”
说着他率先踏进了贝勒府的大门。
“黄莺,还不赶紧给李侧福晋道歉。”栀蓝佯装苛责道:“你也是的,跟我在别院待久了,迟钝了,回府了遇到什么事儿可并不能这么怠慢了。”
“是,奴婢知错了。”
之后黄莺恭恭敬敬给李氏道歉行礼。
四阿哥已经进府了,李氏要是因为黄莺的不知,在府门口一直这么纠缠,势必会让四阿哥烦的。
所以李氏虽然不甘心,但是却也没多说了。
黄莺给除了李氏以外的人行礼请安之后栀蓝她们这才进府。
“福晋,爷说他还有事儿要处理,就先去书房了。”
“好,我知道了。”栀蓝示意黄莺给管家赏。
“奴才谢福晋赏。”
“客气了,应该的。”
虽然四阿哥拍拍屁股直接不管了,栀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言的。
不过栀蓝心里也清楚,有四阿哥护着自然是好的,但是既然重新回府了,而且还是福晋,那自己就不能做一直攀附着四阿哥的菟丝花。
所以啊有些事儿还是需要她自己面对的。
打赏了下人之后,栀蓝让他们都忙活自己的去了,她和李氏她们去了以往她处理府里的事儿以及接待宾客的主屋。
“再次回府,看到各位姐妹,真好。”不过是说客套话,对栀蓝来说不难:“不过这几年府里又进新人了?”
说话间栀蓝把目光移向了眼生的两个人。
“奴婢钮钴禄氏,四十五年进府的。”
“奴婢耿氏给福晋请安,奴婢也是四十五年进府的。”
栀蓝刚才还在和“钮钴禄氏”共情呢,谁成想钮钴禄氏已经进府了,而且不仅她进府了,连五阿哥弘昼的亲娘也进府了。
这个时候李氏似乎为了彰显这几年她在府里的地位一样,给栀蓝解释道:“她们两个都是格格。”
栀蓝笑着把目光从钮钴禄氏和耿氏身上移开。
“福晋,府里的人你都见过了,就让她们先回去吧。”
李氏这话虽然是对栀蓝说的,可是却看向了其余的人,用眼神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然而宋格格她们依然坐着没动,反而全都看向了栀蓝。
李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不过栀蓝却也没太高兴,她们是因为真的因为李氏的一些做法对李氏不满所以才这样,还是商量好的,故意挑拨自己和李氏的关系,栀蓝一时间猜不到。
虽然这种情况下,不过是栀蓝一句话的事儿,开口让她们回去就是了。
可是话却不能说得这么直白,那样李氏肯定是会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她固然不喜欢自己,栀蓝也不喜欢她,可是也没必要在回府当天就和李氏这么对着干。
栀蓝想还是以和为贵,于是她笑着说:“这几年李侧福晋一直打理着府里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管家也是李侧福晋,理应一切听李侧福晋的。”
虽然最后宋格格她们还是听了栀蓝的话才离开的,但是栀蓝话里话里说李氏管家,让李氏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主子们走了之后,李氏让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也都出去了,栀蓝看了眼黄莺,让她也出去了。
“李姐姐,现在就咱们两人了,有话就说吧,不过什么事儿啊,别的姐妹还不能听?”
“倒也不是不能听,奴婢说这事儿她们其实也知道,只是人多,说起来总是有点不大好说。”
李氏越是这么说,栀蓝越是好奇:“到底什么事儿啊?”
“之前福晋您在府里的时候,每天爷去哪个院子歇着,都是你来翻拍了,说了算。
后来奴婢管家,这事儿……爷就没让奴婢办。”
栀蓝不动声色眯了眯眼睛:“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李姐姐,你现在管家,而且也是侧福晋,可是每天翻牌子这事儿你来办也的确不合适。
翻牌子这事儿在宫里是皇后的职责,按说当今中宫空着,延禧宫的贵妃娘娘暂时掌管六宫,翻牌子这事儿似乎理所当然的就是贵妃娘娘的事儿了。
可是李姐姐你也可能也知道,贵妃娘娘其实也并不替皇上做主翻牌子的。
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些事儿该是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不能越俎代庖的。”
不就是下马威吗,谁不会,栀蓝也会,这番话让新晋的李侧福晋脸色难看了不少。
“福晋所言极是,只是奴婢和福晋说这事儿其实不是想着要翻牌子的这个权利。”
“哦,是吗?”
栀蓝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其实也不怪她,李氏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对权力很在意,自己已经回府了,她要是大方的,就该主动问一句,管理府务这个权利自己是不是要接手?
可是呢,李氏却提都不提一句。
栀蓝不贪恋管家的这点权利,就是看不惯李氏这带着点小家子气的态度。
见李氏长时间不说话,栀蓝缓缓开口:“李姐姐,我虽然回府了,可是还要好好养着,管家这事儿劳心又劳力,我啊暂时是力不从心的,所以李姐姐不用担心。”
欲言又止的李氏听到栀蓝这么说,脸上有了喜色。
栀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要是没别的事儿,李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福晋,正事儿奴婢还没说呢?”李氏赶紧手里脸上的喜色,叫住了栀蓝。
“还有事儿?”栀蓝重新坐下:“李姐姐,刚才我也说了,现在就咱们两个,你有话直说就是了,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毕竟有点难以启齿,和福晋说也是希望福晋能劝劝爷。”
“刚才李姐姐不是说不是翻牌子的事儿吗?怎么听起来还是和爷有关啊?”
“都是爷的人,奴婢和福晋说的自然也是爷的事儿了。”
第108章 用心良苦
“其实爷翻不翻牌子都无所谓,爷想要去哪个院子歇着是爷的自由,奴婢也知道没有置喙的权利。
可是这都这么多年了,爷牌子不翻,别的院子也不去,府里都多少年没孩子了,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太过震惊,栀蓝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李姐姐的意思是?”
“奴婢知道这些话从奴婢嘴里说出来显得有点不知廉耻了,可是福晋,奴婢这还真不是为了自己,毕竟现在府里就大格格和弘时两个孩子,都是奴婢生的。
奴婢巴不得府里弘时再没有别的阿哥呢。
可是爷是皇子,子嗣少,宫里是会怪罪的,府里这么多年没孩子了,宫里宫外的闲话不少,都说奴婢和八福晋一样,善妒,飞扬跋扈,不让爷去别的姐妹的院子。
然,这可是冤枉了奴婢,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别人不知道,福晋您可是知道的,别看奴婢现在是侧福晋,可是奴婢的话在爷面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李氏诉苦这是栀蓝没想到的。
她说四阿哥不去别的院子,听起来这四年他应该是在“守身如玉”,栀蓝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本来这放在她原本生活的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反过来,在现代他要是不“守身如玉”,天天温香软玉的,那这男人也不能要了。
但是有句话叫做因时因地因人。
李氏这番抱怨,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栀蓝是能理解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皇亲国戚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呢,娶妻多,美其名曰,开枝散叶。
“李姐姐,我能理解你,我自然是会帮着你劝劝爷的,只是这事儿爷……”
“其实福晋……奴婢觉得这不仅仅是劝不劝的事儿。”
“那是……”
李氏走到栀蓝身边,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你是说爷可能……不行!所以这几年才从来不在内宅歇着?”
栀蓝万万没想到李氏竟然有这么大胆的猜测。
“福晋,您小声着点,仔细被人听到了。”李氏又坐了回去:“奴婢找了一个靠谱的大夫,给爷开了几副药,要不要先让爷调理着?
说不着调理着调理着就好了呢。”
栀蓝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有点兴奋了,要知道她在现代的职业……可是专治“不行”的。
“福晋您看呢?你觉得要是可以的话,奴婢这就让丫鬟把药拿来,福晋您每天煎了让爷服下就好了。”
兴奋的栀蓝听到李氏的话渐渐冷静了。
“听着李姐姐这意思药已经配好了?”
“回福晋的话,是已经配好了。”
“这不大合适吧?难道不该拿着方子去抓药吗?”
“福晋,方子万一要是被爷看到了,爷怎么可能会服用呢?”
“那按照李姐姐你这话的意思,药煎好了让爷喝,这么简单的话,这几年您怎么不做啊?”
“奴婢这不是在爷面前说不上话吗?所以才劳烦福晋您的。”
“谢谢李姐姐的抬爱,李姐姐这就是谦虚了,你现在可是侧福晋了,在爷面前的面子也不小呢。
不过爷到底为什么不去内宅歇着咱们都不知道,怎么能随意让爷吃药呢?
肯定是要先找大夫看过再说的,自然爷应该不同意。
不过我想如果李姐姐你的猜测是真的话,爷应该比咱们姐妹着急吧,说不定爷平时自己在服药呢,知道咱们不知道而已。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李姐姐您说的是真的,爷讳疾忌医,私下也没悄悄服药,那这种情况对李姐姐您最有利啊。
为什么有利,李姐姐您方才说了的,现在府里就弘时一个阿哥是爷的亲生儿子,要是以后爷真的就不去后院了,贝勒府偌大的家产以后可都是你的儿子弘时的了。”
李氏脸色变了变:“奴婢这也是关心爷不是吗?”
“是关心还是别有用心其实就在一念之间,说起来啊李姐姐您这么用心良苦,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呢,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最早跟着爷的姐妹了。
我还真没见过李姐姐你对爷这么关心呢。”
“福晋,这话不好胡说的。”李氏当下音量就提高了不少。
盯着她看了须臾,栀蓝笑:“开个玩笑,李姐姐怎么就恼了呢,也怪我,可能是一个人在别院久了,说话太随意了。
李姐姐不要见怪才好啊。”
李氏轻哼了一声偏开头。
“李姐姐,不是说已经抓好药了吗?那就拿来吧”
见李氏意外地看了过来,栀蓝又多解释了一句:“不过李姐姐,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以劝爷,至于爷是不是愿意喝,那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
“这是自然的。”
眼见着李氏的情绪瞬间变好了,栀蓝已然早就没了刚听到她说四阿哥“不行”的时候的激动。
李氏叫了她的丫鬟进来的同时,黄莺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她的丫鬟把好几副药全都全都黄莺之后,就和李氏一起走了。
“主子,这是什么药啊?李侧福晋给您的?”黄莺拿着那么多药跟着栀蓝一起回院子的时候问。
“怎么可能给我?”
“那这是……”
“先放着吧,等忙过这两天了,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瞧瞧,看都是些什么药,治什么的。”
“主子,李侧福晋是不是想着用这些药害您的?”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和黄莺说话间到了院子门口,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院门,栀蓝还是有点感慨的。
终于又回来了。
“主子,进去吧。”
结果栀蓝还没敲门呢,院子门就打开了,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给栀蓝行礼请安。
都是栀蓝熟悉的面孔,四年前的时候,这些人就在这个院子伺候,现在依然是他们,让栀蓝感觉好像没离开过一样。
“黄莺,赏。”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给了院子里伺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做粗活的丫头和嬷嬷也全都有赏。
打赏完了,栀蓝带着黄莺往主屋走,可是却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一直跟着自己,栀蓝回头。
“奴婢给主子请安,奴婢红玉,奴婢是紫鸢,奴婢杨张氏。”
“回主子的话,奴婢们是爷找来伺候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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