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栀蓝理论知识极其丰富,实践为零,她是抱着一种职业体验的心情。
后来她之所以愿意心甘情愿的讨好四阿哥,栀蓝后来自己分析过,大概是因为四阿哥给她的体验很不错。
“愣着干什么呢?”
“哦。”栀蓝迅速收起心里的百转千回,迈着小碎步往里屋走。
还没走到四阿哥身边,就被他一把扯进了怀中,被他紧紧拥着,自己仿佛要被他完全嵌到彼此心中。
就在这个时候,栀蓝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
四阿哥不满问:“笑什么?”
栀蓝又往四阿哥的怀里挪了挪:“这四年据说你都没翻牌子,李氏她们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说完栀蓝生怕被他掐死,恨不得直接埋在他怀里算了。
可是四阿哥直接推开了她,让她的美好理想破灭了,而且还一直盯着她看。
“那……什么,不是妾身说的,是……”
“你是专业的,爷有没有病你给瞧瞧?”
栀蓝的汗毛都竖起来,听他这话的意思,是知道自己的来历,于是话都说不囫囵了:“啊,我……你怎么……”
没结巴完,四阿哥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栀蓝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该多话的时候一定不要嘴欠,就因为那一句、还不是她说的话,栀蓝付出的代价简直太惨痛了。
如果不是第二天还要进宫给宫里的各位巨头请安,栀蓝真想睡死过去算了。
“主子,你虽然瞧着好像没睡好,但是起色却是不错的,面色红润的很呢,不用太多胭脂……”
栀蓝的手抖了抖,黄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极力想要忘记昨天夜里的一切,可是黄莺却还提。
不过也真是怪了,她明明没睡好,但是真的如黄莺说的那样,脸色红润的很,老祖宗所谓阴阳协调的法子……真是……好!
仔细照了照镜子,栀蓝索性也不怎么化了,就用古代的法子让黄莺稍微给自己遮了遮黑眼圈,然后就进宫了。
本来四阿哥说让栀蓝不要那么早进宫,等着他散朝之后陪着自己一起去给太后还有德妃请安。
但是栀蓝除了要试探德妃以外,还有就是她这样的身份,进宫请安是家常便饭,不能每次都让四阿哥陪着,于是就没等四阿哥散朝她就提前进宫了。
因为太后的身份最高,所以栀蓝先去给太后请安。
虽然四年没见,但是太后还是十分和蔼慈祥的一个老太太,至少在栀蓝眼中是这样的。
老太太还感慨了不少,说四年前栀蓝出事儿之前她和八福晋一起让太后吃的西洋药,效果很好。
说是已经给了八福晋好多赏赐,不能厚此薄彼,所以给了栀蓝不少赏赐。
虽然得赏了是好事儿,可是栀蓝这才知道,八福晋现在还是经常给太后糖尿病的药。
也因此,八福晋因为不让八阿哥纳妾,她善妒名声在外,大家对她颇有微言,可是太后对八福晋却赞不绝口。
倒也不是栀蓝想和八福晋在太后面前争宠,就是……八福晋这不知算是无心插柳还是故意为之让太后对她赞赏有加,是为了以后八阿哥出事儿了让太后帮八阿哥说话呢?
还是为了八阿哥能赢到最后现在才开始铺垫呢?
如果是后一种……想想八福晋一贯的做法,栀蓝觉得不能大意了。
不过目前这个太后虽然什么时候甍逝的,栀蓝没在意过,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四阿哥登基的时候,这个太后是已经甍逝了的。
所以八福晋即便是想从太后这边得到支持也不足为惧,不过小心八福晋这总没错的。
从太后这边出来之后,栀蓝去了德妃的永和宫。
本以为即便是自己不提李氏的药的事儿,依照以往德妃的态度,她对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然而事实却是德妃和颜悦色极了。
对栀蓝嘘寒问暖的,不知道还以为她们不是有很深矛盾的婆媳,其实是母女呢。
栀蓝也试图从德妃的话里以及她的表情里看出些反常来,可是却没任何发现,栀蓝没想到她演技竟然这么好。
权衡之后,栀蓝决定开门见山:“李侧福晋让儿媳见了额娘要好好说声谢谢呢。”
“哦,这话怎么说?”
第115章 让人不齿
“近年来,李侧福晋管家,我们爷的身子一向不大好,李姐姐说她束手无策,多亏了额娘找了医术高明的大夫给我们爷开了滋补的方子。”
“呵。”
因为栀蓝的话,德妃终究是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她这一笑,栀蓝明白了,刚才德妃的和颜悦色是装的。
“额娘,可是儿媳妇说错了什么话惹您生气了吗?”
盯着栀蓝看了许久,德妃道:“收起你的假惺惺的,本宫不知道老四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你这么违心地讨好本宫。
本宫担当不起。
同样的本宫也觉得没必要非做出一个假象来,让人以为你和本宫的关系融洽了。
本宫不是很喜欢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不会因为老四威胁了本宫几句就能改变了。
最多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你回去告诉老四,只要他答应本宫的事情做到了,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
每个月也就是初一十五你进宫请安,两天而已,本宫不为难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以就这么着吧,借着李氏来谢本宫,本宫听着实在是刺耳。
李氏现在是侧福晋了不假,可是她在本宫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德妃一直看不上李氏栀蓝是清楚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德妃竟然这么生气!
还让自己回去告诉四阿哥?难道四阿哥和德妃之间有什么事儿吗?
“额娘,儿媳妇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谢额娘……”
德妃摆手打断栀蓝:“本宫从来没有关心过老四的身子是好还是坏!
什么叫本宫找了医术不错的大夫给老四开了方子?你这是在故意恶心本宫,故意在说本宫对老四一直以来都不关心吗?
这要是放在以前,本宫可能还会多少有点心虚,毕竟老四到底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
本来本宫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的死活了。
可是没想到老四竟然还来威胁本宫,既然母子之情被老四利用至此了,本宫又何必非要在人前表现一下母子情深呢?”
德妃这洋洋洒洒,充满怨气的话让栀蓝简直叹为观止。
先不说四阿哥威胁她什么了,就说她把她和四阿哥母子关系不好这事儿全都怪罪到四阿哥身上,真是让人不齿。
她和四阿哥的关系太后和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
然而一向标榜仁孝的康熙在她和四阿哥的母子关系这事儿上对四阿哥都没任何苛责,可以想见德妃的做法多么令人不齿。
可是就是这样,德妃都能颠倒黑白把所有的错处全都怪到四阿哥头上。
不过栀蓝虽然震惊,但是她的话也让栀蓝疑惑了。
因为从李氏的话里清楚的感觉出来,那些药是德妃给她的。
但是德妃这态度……一句药的事儿都没提,难道说她演技这么好,用埋怨来掩饰她深藏在内心的恶毒吗?
这事儿事关四阿哥,栀蓝一定要弄清楚,“额娘,你和我们爷的关系不好,可是你终究是当额娘的,想要暗自关心我们爷,矛盾的心情能理解。
但是作为儿媳妇还是要谢谢您的,毕竟……”
“本宫没有关心老四,乌拉那拉氏,你到底想要试探本宫什么不妨直说,不用打感情牌,本宫和老四之间的关系什么样,不是秘密,你也不用拿矛盾这一说来替本宫遮掩。
本宫不矛盾,本宫就是懊恼当初知道你在江宁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乌思道直接杀了你呢,以至于让老四抓到了本宫的把柄,从而来威胁本宫。
老四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想想也不错,江山难过美人关,爱新觉罗家出情种,你又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老四栽在你身上挺好。
只要他能尽心尽力辅佐老十四,那么日后作为老十四的亲哥哥,本宫自然会在老十四面前帮他说两句好话。”
本意是来试探药材的事儿,栀蓝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乌思道竟然是德妃的人,所以德妃早就知道自己这四年在江宁。
而且四阿哥为了让自己能安稳的回来,应该是和德妃交换了什么。
仿佛有温泉流淌在了栀蓝的心里,汩汩地,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四阿哥不声不响地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
栀蓝想,那她自然也不能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四阿哥的庇护,也要为他做点什么,要知道都有人把有罂粟壳的药材弄到了府里了。
要不是李氏让四阿哥喝药的理由在栀蓝看来有点言过其实了,她可能也就不会想着让人看看那几幅药都是什么药材了。
如果没看,就按照滋补的药材让四阿哥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爷是十四弟的哥哥,帮助十四弟是应该的,只是额娘,该感谢额娘的还是要谢的,毕竟我们爷吃了那些滋补的药,身体的确是好了不少。”
“本宫都说了,本宫没那么好心了,你也没必要故意这么说。”
栀蓝笑得从容大方,一副天塌下来我也是这么说的坦然。
德妃被她烦到了,不耐摆了摆手:“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跪安吧。”
“是,如果额娘没什么嘱咐的话,儿媳妇就先告退了。”
她从永和宫一出来,黄莺就赶紧迎了上来:“主子,怎么这么久,娘娘没为难你吧?”
“没事儿。”
刚走了没几步,遇到了八阿哥和九阿哥还有十四阿哥。
因为四阿哥是哥哥,他们三人见到栀蓝都是要行礼的。
嫂子和小叔子,本来就是要避嫌的关系,更不说这是在宫里了,加上栀蓝和他们三个也不熟,请安行礼之后就各走各走的了。
没走两步,听到十四阿哥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说:“八哥,九哥,慢走。”
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一句客气话罢了,但是栀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
八阿哥和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分开了,看样子八阿哥和九阿哥是去给良妃和宜妃娘娘请安去了。
而十四阿哥的方向是去给德妃娘娘请安了。
“主子,您看什么呢?”
栀蓝回神,转身继续往前走,漫不经心道:“十四阿哥和八阿哥、九阿哥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第116章 自配不如
“据说这几年十四阿哥和八阿哥还有九阿哥他们走的越来越近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十四阿哥和爷才是亲兄弟。”
栀蓝对于黄莺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她心里却想了不少,十四阿哥之所以和八阿哥他们走的近,德妃应该是功不可没。
亲生额娘对亲儿子的态度都那么糟糕,十四阿哥怎么可能对四阿哥亲近。
其实不亲近倒也没关系。
寻常百姓家兄弟姐妹不和睦的也多了去了,更不要说是有皇位要继承的皇家了。
只是皇家却是要你死我说的。
回府之后,栀蓝让人把李氏叫来。
“福晋什么事儿?”
“你说你给爷那些滋补的药是宫里的娘娘给你的,是娘娘亲自给你的吗?”
李氏以为栀蓝可能是要收回她管家的权利,所以来栀蓝这儿的时候,一直想着要怎么应付栀蓝从而能继续管家。
谁知道栀蓝说的还是那些药材的事儿。
松了口气的同时李氏也有几分不耐烦:“福晋,这事儿奴婢已经和您说得明明白白了,您现在就再问奴婢,奴婢还是那几句话啊。
还是您觉得宫里的德妃娘娘您得罪不起,所以就想着把药材的事儿推到奴婢身上啊?
福晋,别说奴婢压根不会害爷了,本身也没那个胆子啊。”
对李氏栀蓝本也没太多期望,从来没觉得能和李氏成为朋友,所以李氏这态度栀蓝并不在。
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李姐姐,我也疑惑,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我是想要把药材的事儿推到你身上了,我只不过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因为现在有人想着要把药材的事儿推到你身上了,我这是在帮你解套呢,你要是觉得我要在害你,那李姐姐请便吧。”
栀蓝一副送客的架势,李氏也没客气,甩了甩帕子就要走。
然而刚转身,突然想起了什么:“福晋,您刚从宫里回来?”
栀蓝没回答李氏这显而易见的话,因为她现在都还没换衣裳了,还是全身贝勒福晋的官服,进宫的装扮呢。
“见了娘娘了?您和娘娘提了药材的事儿?”
“我不该提吗?”栀蓝再次开口。
李氏又重新坐了下来:“福晋,奴婢没说你不该提的意思,奴婢清清白白的,您和娘娘提了这事儿,奴婢也问心无愧……
不过福晋,瞧你的意思,莫非是娘娘不认这事儿?”
“所以我问你,那些药材是你亲自见了娘娘之后,娘娘给你的,你拿回到府里的吗?”
“福晋,这怎么可能呢,虽然现在奴婢是侧福晋了,可是宫里规矩多大?奴婢见娘娘哪有这么容易啊。
说起来您是福晋,见娘娘相对容易些,可是除了初一十五固定时候去给娘娘请安,平日里就是给娘娘递牌子要见娘娘,那也要看娘娘见不见呢。
更不要说奴婢了。”
“所以那些药材不是娘娘给你的,李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没方子就不说了怎么……”
“福晋,虽然不是娘娘亲自给奴婢的,可是也是娘娘身边的心腹给的啊,不然的话,就算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要那些药材啊。”
李氏这话证实了栀蓝的猜测。
或许今天在宫里,德妃的话其实并不是演戏,而是真的不知道药材的事儿。
是她身边的心腹嬷嬷或者是丫鬟做的。
至于那些嬷嬷和丫鬟之所以敢胆子这么大,无非是因为听了十四阿哥的,所以即便是被德妃知道了,有十四阿哥在前面,德妃娘娘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
至于十四阿哥从哪儿弄来的那些东西,以及为什么要害四阿哥……
今天在宫里见到他和八阿哥和九阿哥他们,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八福晋郭络罗氏说的那些也都能对得上了。
“福晋,您今儿个进宫是娘娘又说了什么吗?”李氏见栀蓝陷入到了沉思一直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娘娘倒是没说什么。”
倒是说了不少和四阿哥的母子关系的话,不过栀蓝觉得没必要和李氏说。
“福晋,不是奴婢多嘴,药材里有一味不该有的虎狼之药的确让人后怕,但是现在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儿吗?”
“所以李姐姐的意思?”
“奴婢是想着既然没出什么事儿,要不就算了吧?福晋您觉得呢?
药这事儿娘娘和福晋说的她不知道,可是那些药的确是娘娘身边的嬷嬷给奴婢的,既然是娘娘身边的人,那即便不是娘娘的意思,也肯定是娘娘默许了的。
虽然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把这事儿闹大了对咱们府总是没好处的吧?
要奴婢说啊,不如就让事情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算了。”
栀蓝笑了笑,“李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
见栀蓝没反对,李氏微微一笑:“奴婢这些年管家可不是白给的呢。”
“李姐姐这几年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李氏昨天还吓得直哆嗦呢,今天觉得没事儿就开始得意了。
这样的人说她有脑子吧,那是侮辱了有脑子的人,你说她没脑子吧,她还有利用价值。
“福晋,您这话客气了。”
“李姐姐才是见外了呢,不过依照李姐姐来看,这事儿怎么弄呢?那些所谓滋补的药肯定是不能再给爷喝了,可是要是让德妃娘娘身边的嬷嬷知道了爷没喝……”
“福晋,您也是糊涂了不是,娘娘是宫里的娘娘,是关心爷才给爷滋补的药材的,咱们怎么能直接让娘娘知道不领这个情呢?
再说了宫里也不缺这点药材,嬷嬷再给奴婢了,奴婢拿着就是了,大不了日后丢掉。
总之不能让娘娘觉得咱们对她有任何不满和疑惑啊。”
这舔的……栀蓝真的是自配不如。
不过也就是需要李氏这样的人帮忙,才能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李姐姐所言极是,是我想差了,那就按照李姐姐说的办就是了。”
“行,福晋你好好歇着吧,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奴婢就先走了。”
“那我就不留李姐姐,不过李姐姐,既然这事儿咱们按照李姐姐说的办了,那爷那儿……我觉得也就先不用和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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