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夕雾慵懒地应了一声,随即便伸出手,十分自然地递到了念青的面前。
绯红薄纱缓缓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只是有几道红痕环于其上,宛如白璧微瑕,惹人怜惜。
念青看着长公主掌心中的白玉瓷瓶,暗自揣测着她的心思。
莫非……长公主殿下是想让自己帮她上药?
他试探性地伸手接过了那瓶药膏。
而长公主此时已经靠在马车柔软的车厢上闭目养神了。
念青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之色。
长公主殿下难道就这么信任他吗?
他打开了手中的白玉瓷瓶,只见其中膏药通体晶莹、清香四溢,一看便知其并非凡品。
念青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夕雾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小心翼翼地为她上着药。
长公主殿下肤如凝脂,触之如白玉般光滑细腻,哪怕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为她涂抹膏药,都能让人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念青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便能将她纤细的手腕完全环住,就好像是……他将长公主殿下完完全全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手中一样。
思及此,他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手上的力道也不小心加重了些,惹得长公主不由地蹙了蹙眉。
念青赶忙减轻了力道。他告诫自己,不要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长公主殿下那般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会属于他呢?
他垂着眸子,收敛起自己心底那大逆不道的妄想,继续认认真真地为长公主涂抹着膏药。
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捉弄他一般,马车猛地震动了一下。
念青虽然极力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趔趄了一下。
他感觉到自己的唇瓣上传来了一阵极为柔软的触感——他不偏不倚地吻在了长公主的手腕上。
念青的瞳孔骤然间放大。此时,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赶忙远离长公主,而是悄悄地抬起眸子打量着她的脸色。
可是,马车那般剧烈的震动似乎并没有吵醒长公主殿下。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羽微微颤着,仍然是一副安然睡去的模样。
念青的胆子忽然间大了起来。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他知道,他现在这般僭越的行为足以让他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可不知为何,他没有一点恐惧退却的意思。
念青轻轻地捧起长公主纤细洁白的手腕,然后沿着她掌心的纹路,一点一点地慢慢吻了上去。
他的神色无比虔诚,仿佛宁昭长公主便是他甘愿献出全部身心而效忠的对象。
他完全忘记了……他应当效忠于摄政王。
浅浅的啄吻带来一阵极其细微的痒意,可夕雾却只是颇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一点也没有即将要醒来的意思。
念青见状,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他慢慢地探出了舌尖。
他一定是疯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他对旁的女子向来不假辞色。
从前也有身份不凡的富家小姐追求过他,甚至还愿意与他私相授受。
但他没有答应。他并不在意什么男女之情。
可长公主殿下不一样。
她是特别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夕雾睁开了眼睛,只见念青正毕恭毕敬地坐在自己身旁。
而她的手腕已经被处理妥当,念青甚至还用丝绸帮她认认真真地包扎了一番。
夕雾只觉得念青十分贴心,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念青低着头跟在夕雾的身后,他的怀里此时正藏着一块绢帕。
一块有些湿漉漉的绢帕。
他刚刚用绢帕将长公主的手仔仔细细地全部擦拭了一番,生怕遗漏下了什么明显的痕迹。
幸好……幸好长公主殿下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
夕雾再一次挥手屏退了众人。
醉霞阁中到处都是熏香,染得她浑身都沾满那股外来的香气。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沐浴一番,将熏香濯洗殆尽。
只可惜,似乎总是事与愿违。
“凌?”
夕雾试探性地开口唤道。
没有人回应她。房间里只有微风拂过纱帘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她挑了挑眉,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
夕雾旁若无人地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
夜色深沉,屋中燃着数盏明灯,悠悠灯火辉映之下,长公主绰约的身姿朦朦胧胧地映照在绯红纱帘间,引起无数旖旎遐思。
眼看着夕雾就要褪下外衫,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其中还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长公主殿下,你……”
紧接着,一道黑衣身影从暗处现了身。
他带着墨金色的金属面具,赫然便是自称为“凌”的宿寒。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你几次三番冒险夜闯长公主府,只是为了窥探本宫沐浴更衣。”
夕雾头也不回地继续褪着衣裳,她的声音里满是些调笑的意味。
宿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见长公主光洁如玉的肩膀裸露在自己的面前。
绯红外衫凌乱地堆在长公主的脚边,她玉足轻抬,从那片柔软的红色薄纱上踏了过去。
艳红与雪白两色相互映衬,倒显得那双玉足更加精致起来。
宿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视线有多僭越。
他赶忙移开了视线,有些僵硬地开口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窥探……”
夕雾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了浴池边上,然后才轻飘飘地转过身来。
宿寒愣了一下。
长公主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宛如白玉一般,玉润冰清。
他的耳尖不由地漫上了一抹微红。
“所以,阁下登门拜访,有何贵干?”夕雾歪了歪头,随口询问道。
“我……”宿寒支支吾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说他是特地来给她送药的吗?
之前因为自己用力过猛伤到了夕雾,宿寒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愧疚,他心里不安,便冒着被发现的巨大风险,再次闯进了长公主府中。
他本想偷偷摸摸地放下药就离开,可又怕长公主将“来路不明”的药直接扔了。
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长公主又十分敏锐地发现了他。
他只好从暗处现了身。
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长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都在沐浴。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个登徒浪子了。
“莫非你想来服侍本宫沐浴?”见宿寒说不出话,夕雾便轻笑着开口说道。她伸出玉白的手臂,十分轻佻地朝宿寒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
鬼使神差般地,宿寒并没有严词拒绝,而是真的往夕雾的方向走了几步。
见宿寒如此顺从,夕雾不由地挑了挑眉。她主动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毫无防备之下,宿寒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几乎要直接摔倒在她的身上。
大片大片晶莹剔透的水花从浴池中散落开来, 在地面上晕出了一团团斑驳的水渍。
浴池的边缘处本就光滑无比,再加上宿寒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夕雾的身上,夕雾便不可避免地被宿寒“扑”到了水中, 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可夕雾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惊慌失措的神色。她只是勾起唇角, 然后顺着宿寒的力道,毫不闪躲地直接往身后的浴池中倒了下去。
宿寒情急之下, 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了夕雾纤细的腰肢。
哪怕是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下, 夕雾仍旧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长公主鸦黑的长发飘散在清澈见底的水中, 像是一朵勾魂摄魄的墨黑色曼珠沙华。绯红薄纱浸没在水中,与艳红花瓣纠缠在一起, 衬得长公主愈发显得冰肌玉骨、雪肤花貌。血红墨黑玉白三色, 共同交织着, 绘制出一副妖艳绮丽的诡谲画卷来。
尤其是,此时宿寒还紧紧地搂着长公主的腰肢,被水浸湿的布料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质感, 变得薄如蝉翼、恍若无物。
宿寒似乎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掌下那温软的触感。
而长公主却毫不在意他的冒犯之举,反而是直接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然后,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抱得这么紧,本宫该如何沐浴呀?”
氤氲着水汽的温热气息在他耳廓边打着转, 让他的耳尖也不由地泛起了热意。
宿寒听见了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怦怦作响。此时此刻, 他仿佛感觉到了只有在上阵杀敌、攻城略地时才能体会到的兴奋与激动的强烈情绪。
长公主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给他带来的感觉, 竟然比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快感还要强上数十倍。
他想, 他大概是有些后悔了。
有那么一瞬间, 他居然想忘记所有的朋党之争与暗斗明争, 然后不管不顾地站在长公主的身后,对她俯首称臣。
宿寒的手微微加重了些许力道,将夕雾搂得更加紧密。在温热水流的作用下,他们两人的身子几乎要完全贴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宿寒的心跳声愈发剧烈起来,他都怀疑长公主她是否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怦怦直跳。
他想,现在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宁昭长公主的的确确能给他带来极端的欢愉与无上的快感。
哪怕只是像这样简简单单地拥抱在一起,他便已然情难自抑了。
“长公主殿下。”他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我可以服侍殿下沐浴。”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便探到了夕雾腰侧的系带上,做出一副要帮她宽衣解带的样子。
而夕雾不仅没有制止他,反而是直接抚上了他的脖颈处。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虚虚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看起来像是要当场掐住他一般。
夕雾的指尖并未用力,她只是虚虚实实地抚摸着、摩挲着他脖颈处的肌肤,似掐非掐、似捏非捏、似揉非揉,让人忐忑又不安,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期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宿寒的喉咙间不由溢出几声难耐的低沉喘息。
尽管此时自己的性命似乎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可宿寒却没有一点想要反抗的意思,他任由长公主随意地掐着他的脖颈,不闪也不躲。
而宿寒见长公主没有一丝推拒之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房中蒸腾的热气熏昏了头脑,他竟然真的一点一点地慢慢扯开了那细细的系带。
本就松松垮垮地漂浮在水面上的绯红绸纱,此时没有了系带的束缚,更是四散开来,只堪堪挂在长公主的臂弯间,几乎要遮掩不住那诱人艳色。
宿寒的指尖在夕雾光洁白皙的玉背上慢慢地游移着。他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搂着她,另一只手却开始变得不安分守己起来。
哪怕身处于水中,宿寒依然能感受到长公主肤如凝脂般的细腻光滑,触之宛若温润莹透的羊脂白玉,让人心荡神迷。
“长公主殿下。”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了,“若有侍奉疏漏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夕雾微微仰起头看他,红唇轻启,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宫都准你藏头露尾、遮三瞒四了,难道还会治你怠慢之罪吗?”
宿寒的指尖忽然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才继续抚摸起夕雾背部的肌肤。
他险些要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大将军宿寒,而是见不得人的“凌”。
哪怕长公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长相与身份,也愿意与他这般亲密吗?
还真是荒唐啊。
不知为何,宿寒的心底有些气闷。他手底下也不自觉地发了狠,直接将夕雾抵在了玉石池壁上。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长公主身上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绸纱随着他的动作又散开了些,露出了大片大片无边的艳色。
“殿下就不怕我是乱臣贼子,想要趁机加害于殿下吗?”宿寒勉强稳住心神,声音喑哑地开口问道。
“你不会。”夕雾十分笃定地说道,“你不会害本宫的,对吗?”
夕雾抬起眸子看他,眸光潋滟如水,几乎要让人溺毙于其中。她笃定泰山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娇软的意味,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宿寒颇为狼狈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再与夕雾对视。他像是被她蛊惑了一般,低声开口回答了她:“嗯,我不会。”
“孺子可教也。”夕雾随手揽着他精壮的腰,声音婉转又勾人。
宿寒将头埋在她白皙的脖颈间,轻轻地嗅着她身上的浅淡香气。
他忽然觉得自己脸上那块墨金色的金属面具有些过于碍事了。
他想离她……更近一点。
宿寒伸出手,他解下了自己腰间系着的黑色绸带,上面还绣着隐隐约约的金丝暗纹,足见其价值不菲。
这条黑金绸带柔软无比,想必……很适合用来捆绑、束缚吧。
“殿下……”宿寒在夕雾耳边轻声呢喃道。他的声音低沉又喑哑,语气里满是诱哄的意味。
虽然夕雾不知道宿寒又想耍什么把戏,但她也没有想要拆穿他的意思,便无可无不可地轻轻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宿寒接下来的举动。
宿寒见状,便直接抱着夕雾的腰肢翻转了一下,让她背对着自己趴在了玉石池壁上。
夕雾笑了笑,倒也没有反抗,很是顺从地撑着脑袋反身趴在了池壁上。
宿寒将手中的黑金绸带慢慢地覆盖在了夕雾的眼睛上,然后,他十分轻巧地在她脑袋后面系了一个结。
长公主的身上裹着几缕所剩无几的红纱,双眼被黑金色绸带牢牢地束缚住,目不能视。她柔若无骨地趴在白玉石壁上,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隐没在温水之中,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宿寒黑色的上衣早已散落开来,露出了精壮又白皙的腰身,几道分明的线条勾勒出壮实的腹肌,可见其力量惊人。
他的胸前还缠绕着当时长公主替他包扎伤口时用的那条绸缎。尽管长公主包扎的手法颇为拙劣,可不知为何,宿寒依然没有将其拆除,而是任由那条绸缎裹在自己胸前。
宿寒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散落开的衣裳。他见长公主蒙着眼睛背对着自己,绝无可能看到自己的脸之后,便伸出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脸上的金属面具。
“哐当”。
宿寒随手将面具丢在了一旁。
硬质的金属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夕雾的心也莫名其妙地跟着颤了一颤。
接着,她感觉到一具极其滚烫的躯体裹挟着温热的水流覆了上来。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宿寒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些极为强硬的占有欲。
夕雾光洁如玉的背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绯红痕迹,可宿寒却像是仍不满足似的,仗着夕雾蒙着眼睛目不能视,又拥着她换了个位置。他慢慢地沿着她的脖颈处、胸口处一路吻了下去。
“长公主殿下,我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不知……殿下是否满意?”宿寒抬眸看向夕雾的脸,低声问道。
只见长公主精致的脸颊上被蒸腾的热气熏出了一片微红色彩。她的唇角挂着笑意,尽管黑金绸带缚住了她的双眼,却依旧能看得出她的神色散漫,没有一点意乱情迷的样子。
夕雾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你这般卖力,本宫自然很是满意。”
宿寒见长公主依旧神色清明,不由地有些按捺不住自己。
他看见长公主嫣红的唇瓣开开合合,贝齿间隐约可见一截小巧的舌尖。
宿寒心下微动,他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忽然直接吻上了长公主的唇瓣。
夕雾在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宿寒一下子就冷了脸色,眼底蕴着些深沉墨色。他骨子里本就桀骜不驯,哪里容许别人忤逆自己,更何况长公主眼下的举动倒像是在嫌弃他了。
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按住了夕雾的脑袋,然后再次用力地吻了上去。
像是在报复刚刚夕雾的逃避举动似的,宿寒竭尽所能地“攻城略地”,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吻极具侵略性,夕雾恍惚间觉得……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敌人,近乎是发了狠地啃咬着她,似乎要让她彻底沦陷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宿寒才堪堪放过了夕雾。
“长公主殿下,方才……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开口说道。虽然他的口中多有告罪之意,可语气里却满是有恃无恐的桀骜难驯。
他在挑衅她。
◎“这是本宫赏你的。”◎
夕雾娇嫩的唇瓣被吻得红肿不堪, 她虽然看不见宿寒的脸色,却也能想象得到他此时脸上必定满是桀骜与叛逆之色。
原来……武将比文官更加擅长“以下犯上”啊。
夕雾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散漫的笑容来, 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宿寒的僭越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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