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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同学想让我分手(曌爪爪)


入场后征十郎环顾了四周一圈,捕捉到他这个动作的迹部推了推我:“那小子找你呢,不去打个招呼?”
“过来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他知道我在就行了。”嘴上这么说着,但我还是起身,嘱咐道,“你别动啊,不然回来没位置坐了。”
总决赛的现场观众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赛的观众都要多——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而是连靠近赛场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所向我表明的现状。
从最后排到最前排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可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麻烦让一让”。
而越是靠近前排,愿意挪动身体给我让出一条走动位置的人就越少,最后他们甚至干脆不动了,当我不存在一样,生怕我抢占了他们的观赛空间。
至于吗!!!
我好想大叫,可仔细一想我又感觉应该是至于的。
毕竟已经是总决赛了。
然而当我好不容易扒拉着人群把自己挤到最前面一排,一下失去了视线遮挡的我又发现,短短的十分钟热身时间,已经过去了。
秀德与海常比赛继续的哨声再次响起。
我气呼呼地铩羽而归。
迹部见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不仅不同情还笑得挺开心。
“头发,这里乱了。”他笑着指了下自己脑袋的右侧,提醒我,姑且还算是有一丝良心尚存。
海常和秀德的比赛,在最后以多达四十二分的分差结束了。
“第三名是秀德!!!”
我听到有人这样欣喜又激动地喊道,想来那人肯定是秀德的支持者。
两边的队伍列队握手敬礼后,赛场便再次空了出来,我看不清黄濑的表情,但我想那家伙一定会把自己不太好看的脸色藏起来。
我的猜想在十分钟后便得到了证实。
不知道黄濑是怎么发现我坐在这的,也可能他同样是因为观众席上没有其他位置可以坐下,在最后一排兜兜转转凑巧碰到了我。
总之见到我的时候,这只仿佛从来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的大金毛果然还是笑着的。
“小莉绪!!”
甚至还很有精神头地跑到我旁边。
“……诶?这位……”看到迹部景吾,黄濑愣了下,“是小莉绪的亲戚吗?”
事实上和黄濑相比,金发蓝眼的迹部景吾才是和我更像有血缘关系。
“不是,”我立刻否认道,“是恰好长得有点像的认识的人。”
“你连‘这是我朋友’这种话都不想说吗?”迹部无语地看我一眼,像是这辈子没受到过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朋友也算认识的人。”我无视了他的抗议,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空位,对黄濑道,“快点过来。”
“噢噢……!”看上去有些恍惚的黄濑回过神,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
所幸他协调性好,很快就矫正了自己突发的偶然错乱,稳稳当当地坐到我边上问:“小莉绪这里没人坐吗?”
“你运气好,这个人刚走没多久。”
“哇,那我确实很幸运诶。”黄濑嘿嘿笑了两声,他直接哭出来可能都比现在的声音更好听。
下次再加油吧。
以后还有机会呢。
从见到黄濑起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想,这种安慰的话真的有用吗?
在国中和高中时期输掉每一场比赛其实都饱含了流不尽的眼泪与数不尽的遗憾。
而会让它们变得如此苦涩的原因有很多。
但其中最令人难过的,其实并不是努力却没能收获回报,而是曾经可以依靠的前辈必须为了顾及学业而引退,一起奋战的队友多少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放弃,曾经留下了无数美好回忆的队伍变得越来越物是人非。
时间流逝带来的更迭有时快得让人无所适从。
可所谓的胜者也只是克服了它们的其中一个。
“给你介绍的医生是很厉害的外科专家,”我拍了拍黄濑金色的脑袋:“等比赛结束,要记得去看。”
黄濑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笑起来:“嗯。”
带着奇奇怪怪又浓重的鼻音,像嗡嗡的蚊子又像刚出生的小牛,快要哭出来似的。
都怪迹部乱说话,搞得我现在看见这么失落的黄濑也开始忍不住想象如果之后的比赛要是征十郎输了,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想到这里我恶狠狠地瞪了眼身边的大爷,他接收到我的杀气,茫然道:“怎么?”
“没怎么。”我收回钉在他脸上的视线,与此同时下方的赛场也已经被工作人员修整好了。
双方选手入场后,言辞激动的解说员分别介绍了两支队伍的首发阵容。
就在解说介绍到身着4号球衣的征十郎,镜头也将他的模样投到上方的大屏幕时,稍微坐直了些的迹部又看向了我:“一个问题。”
“说。”
“赤司这个发型到底是哪个理发师给他剪的?恕我直言有点太不华丽太没水准了。”迹部拧起眉,表情公正又客观。
一旁的黄濑:“噗!!”
我:“…………”
“是个第一次帮别人理发的新手。”我只能说。
“嗯?那个新手——该不会是须王你吧?”
迹部景吾一副“别装了你们小情侣之间这点事我还能不知道吗”的老神在在。
黄濑一听笑得更大声了。
我旋即反手给了黄濑一个爆栗,心累地对迹部解释道:“他自己剪的。”
这个锅打死我也不背!
迹部:“……”
他一脸的“我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剪得很好,下次记得告诉他别剪了。”
“我会的。”我沉痛地答应下来,但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会再给征十郎任何碰自己头发的机会。
比赛正式开始的哨声吹响。
第一球的入篮过程比我预料的还要焦灼激烈。
火神大我的奋力一跃直接从征十郎的头顶上方盖了过去。
“这个高度是人类可以跳出来的吗……”我撑着额头越发感到世界的玄幻。
而一旁的迹部却点了点头,给出了我更加肯定的答案:“当然可以,别说是他,就算是本大爷也能轻松做到。”
身为半个体育废物的我:“哈……?”
“不信的话下次来看冰帝的比赛。”迹部大爷说得眉飞色舞,他不是会胡乱吹牛的人,所以我也只能相信这个高度可能对我来说很难,但对这些非常有运动天赋的人而言还算轻松。
座位离赛场离得太远导致我只能全程看着大屏幕上的转播,黄濑和迹部倒是很自在,尤其是黄濑,他居然还有心思帮我解说,与迹部的交流虽然不多但也还算融洽。
场上的征十郎看嘴型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自然是听不到的,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迹部身上。
“大爷你有没有学过唇语?”
“啊嗯?学过一点。”
“那你刚才看到征十郎在说什么了吗?”
“你确定要听?”
我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好吧。”迹部清了清嗓子,还专门找了一下征十郎的平直语调,“‘最好不要一次次触及我的底线,居然将我与拙劣的模仿相提并论,真是——’”
“你等等你等等你等等!!”我头皮发麻地掐断了迹部的友情转播。
“还要听吗?”迹部问。
“不用了,谢谢你。”我不禁捂住自己的脸,总有一种“征十郎不会产生尴尬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替他尴尬完了”的感觉。
“我以为你和赤司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迹部有兴致地看着我,放在膝骨上的修长手指轻轻敲打着。
他会这么想无可厚非,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我是最近才直观地感受到征十郎在球场上的中二的——从前与现在已经太不相同了。
从前的征十郎会在我面前装出温和又完美的模样,而且从前的对手甚至有许多都不需要征十郎亲自出场,更不敢像奇迹世代的其他人一样直面并挑战他。
可从比赛进入下半场之后,征十郎就一直在不停地一个人冲入对手的禁区。
这样单打独斗、将队友视为无物的状态,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能明显地看出来。
而防守阵线上所出现的漏洞,却并没有给洛山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因为征十郎几乎是只靠自己就将所有的球路截断了。
我不安地看向黄濑,他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然后忽然的,征十郎的统治被推翻了——被一记由黑子传来、再由火神砸进篮中的灌篮,推翻了。
而一向巍然如山的征十郎也像是被他们的攻势所击溃了那样,重心不稳地跌坐到了地上。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体育馆内的喝彩声又冲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黑马诚凛的神勇而鼓舞振奋。
只有我安静地像是掉进了冬天的湖水里。
导播还很“贴心”地为我送上了征十郎此时正脸的特写,他怔愣又茫然地坐在篮筐下,金红色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点。
原本大幅度领先的比分快要被追平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征十郎。
可这么失魂落魄的征十郎,我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站起身,听见一旁的黄濑在喊“小莉绪”。
“让我出去一下。”我对坐在靠走道的迹部说。
“你要去哪?”迹部起身为我让开路,“我陪你去。”
“去前面。你们都别跟着。”
我说完走下台阶,这一次喊出来的“请麻烦让一让”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大声和恳切。
有很多人为我让开了路,但也还是有很多人对我嗤之以鼻地发出极其不满的咂舌声。
观众席间对洛山的嘘声又变大了一点,而我也又遇到了一堵人墙。
我说请让一让,他们之中有的人只低头看了我一眼就没再把我当回事,有的人则是根本连我的声音都当成了耳边风。
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心慌带来的战栗又让我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
他们故意为难我的意图根本溢于言表。只是给一个人让路有这么难吗?
难过急切还有愤怒快要把我烧得一干二净了。
然而我还是咬牙挤出一丝理性,思考着该怎么让他们放我过去。
而就在我预备瞄准这几个人的膝盖弯狠狠踹去时,一只手从我头顶伸了出来,捏住了组成我面前这面人墙中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生的头。
“我朋友都这么求你们了,挪挪身子让她过去不行吗?把她弄哭了就捏爆你们哦?
经这个声音提醒我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蓄积到了眼眶。
我深吸一口气没让眼泪落下,正想回头看看这个帮我的人,但他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我的背:“好啦终于让开啦,莉仔你可以走了。
“谢谢。 我还是回了头,嘴里叼着美味棒的紫原敦朝我摆了摆手。我心想到时候买几车零食送给他当做谢礼,是不是比口头上的感谢更能让他感受到我的感激。
不过我没有直接说出这个提议,说出来的话就会在原地停留得更久。
当我走到看台第一排附近,我看见征十郎被根武谷扯着衣领厉声质问,随后洛山请求了暂停,我也终于挤到了靠近围栏的地方。
令人难过的是洛山的休息区在我的对面,黛前辈走到征十郎身边和他说了几句,而在我眼皮底下的队伍反而是黑子和火神所在的诚凛。
但是也无所谓了。
我没在意过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征十郎!征十郎! 我用尽力气呼喊着他的名字,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果然没办法发出足够有穿透性的声音,还是周身的嘈杂始终将我的声音所掩过,坐在长凳上的征十郎始终低垂着头。
“赤司征十郎!!!
或许是缺氧,又或许是怒火和焦急侵占了思考的余地,总之我的世界像是我已经呼喊到空白的脑海那样骤然安静了下来。
我紧紧地抓着身前的围栏不让自己跌坐下去,那些多余的声音犹如潮水一般退去。
而这次,枯坐在远处、狼狈得仿佛失去了色彩的红发少年终于像是被唤醒了那样,他缓慢地抬起头,似乎终于神志清明了一点。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慢慢朝我所在的方向展开的一个笑容。
陌生又熟悉。
他依然紧紧地看着我这边,嘴唇翕动着。
我不会唇语。
而且距离这么远我也根本看不清他的口型。
可无端地,我就是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

从没经历过任何失败挫折的征十郎重新振作起来了。
站在观众席上的我看不太清他的脸,可从征十郎再次迈步踏入自己的队伍中、改变了之前激进的攻势、还有实渕他们的反应来看,一种不太寻常的感觉就从我的心底蔓延了出来。
我觉得征十郎哪里变了。
而我上一次会产生如此强烈预感,还是在国中二年级、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征十郎”——在他出现的时候。
是以前的征十郎回来了吗?
......还是说,是另外一个新的第三人格产生了呢?
我惶惶不安地握紧栏杆,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想赶出脑海,可完全没用。它们飞速地占满了我的脑子。
以至于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的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洛山赢了,而且迹部和黄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看你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我们两个就下来了。”迹部双手插兜,看了眼一旁的黄濑。
我木木地“噢”了一声,过了半晌才想起:“辛苦你们两个了。”
迹部稀奇地看了我眼:“辛苦什么?”
我一下也被他问懵,思索了半天,最后还是照着最真实的感受说出了答案:“回头就能看到朋友在等我的感觉很好。”
我眨眨眼,不自觉地笑起来:“所以谢谢你们。”
“......这家伙果然是直球的天才啊......”迹部侧头嘟囔了一声。
我没听清:“什么?”
迹部没理我,旁边的黄濑看起来应该是听清了,十分得意地看向迹部:“你看,我都说了没人能抵挡她这样的。”
他们两个的对话没头没脑,听得我一头雾水。
然而我没在这两人打的哑谜上纠结太久,一是因为迹部在看完比赛后很快离开了,二则因为比赛结束后马上就会举行颁奖礼。
虽然“开拓的王者”头一次在赛场上赢得这么艰难,但无论如何,迹部当时问我的问题都没有成为乌鸦嘴的预言,我也不用为了“该怎么安慰人生第一次输掉比赛的征十郎”焦头烂额。
然而征十郎与他率领的洛山,也只是“没有输”而已。黑子哲也与火神大我,还有诚凛的其他选手,都已经让他品尝到了失败的苦涩滋味。
洛山此次赢得绝对不能算漂亮。而或许正是因为见到了王道的衰颓,观看了这场比赛的其他队伍与选手,也同样得到了来自诚凛的鼓舞。
至少他们证明了洛山绝非什么高高在上不可动摇无法逾越的神明,也意味着它是可以被前仆后继的挑战者追赶并超越的。
前三名的队伍都获得了各自的表彰。
颁奖礼虽然不能说是多么的隆重盛大,但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也从来不是青少年们会关注的。
洛山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看着被征十郎捧在手里的冠军奖杯,包括征十郎自己也是。
我很惊讶地发现,征十郎的眼睛变得不一样了——不,更准确地说,是恢复原状了。
恢复成三年多前,我们刚认识那会儿的模样。
他的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统一的瑰色。
而被转播到大屏幕上的征十郎,微笑地看着那座冬季杯冠军的奖杯,脸上偶尔闪过一丝恍惚与怔愣,而且还会忍痛一般地微微蹙眉,看上去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
于是那些好不容易被我暂时遗忘的,关于征十郎人格的猜想,又重新浮现了上来。
比赛结束后就有一部分观众提前离开了,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黄濑注意到我的反常,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小莉绪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目光空洞地看向他:“凉太,我觉得征十郎……好像变回去了?”
黄濑愣了一下,旋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又懊悔道:“啊啊啊我居然忘记了……小莉绪你不太懂篮球,也难怪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
“球风。小赤司……他们两个在比赛时的风格是很不一样的。一个偏向进攻,球风更加激进,另一个则偏向辅助,更擅长统揽全局。”黄濑在我旁边坐下来,仔细地解释道,“所以……”
他字斟句酌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小莉绪的感觉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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