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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同学想让我分手(曌爪爪)


征十郎见状轻轻笑了一声。
:“……”
我好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而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可丝丝凉凉的和服衣料完全没能给我的脸降温。
“没关系,我这里准备了很多。莉绪想抽多少次都行。”
听见征十郎这么说,我稍稍抬起一点脸,露出两只眼睛看向他:“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好。我知道的。”掺杂着丁点几不可察的无奈,他温和又纵容地朝我笑道。
在这番小小的曲折过后,我终于开始了我的“垫刀”大计。
抽卡游戏中所谓的“垫刀”,实际上也是一种概率论。
通常只会被用来增加装备强化的成功几率,又或者是在抽卡结果很差时拿来转运。
虽然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用好几次的失败来累加成功的概率是众所周知、众所认可、也是不玩手游的我唯一知道的提高概率的方法。
然而没人告诉过我,如果第一发就抽到了自己不想要的好卡又该怎么处理。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从健康箱子里抽出来的“大吉”签,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沉默。
没、没事的!
第一个是大吉而已,肯定只是用来清空了我这么多年没求签攒下的好运!之后还有三个签可以用来垫刀呢,不急!
我努力保持镇定宽慰自己。
或许是我愣神的时间太久,被跟着我抽完了健康签的征十郎察觉到了端倪。
“莉绪?”他看向我,神色端正沉着,还没等我告诉他我抽到的是什么,他就已经开始安慰我说,“只是个概率游戏,不用太较真的。或者我们再抽一次好吗?”
我连忙摇摇头,解除他的误会:“啊不是,我第一次抽到大吉,有点高兴……”
健康的大吉签……确实该高兴。
征十郎闻言放松下来:“是吗?那就好。”
他接着说:“大吉是很好的签,莉绪接下来一年都会平安顺利的。”
可你明明刚才还在跟我说不用在意呢!
我被如此双标的征十郎可爱得要死不活。
“征十郎抽到了什么?”我有点好奇,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求到的签也算一种隐私吧?
至少我觉得肯定会有人不希望别人擅自凑过来看到自己抽到了什么。
“没有莉绪的那么好。”征十郎将他的签文亮出来给我看,上面印着“末吉”两个字。
“看注解说我今年可能身体会出现一点问题,不过不是大问题。”
我飞速为他找补:“说不定只是天热之后食欲不振一小段时间。”
“嗯。”
征十郎不以为意地笑笑,看起来并没有将这条签文放在心上。
他每年的身体检查一样不漏,生活习惯又保持得非常良好,而且还有足够的运动量。
真要比起来,征十郎的身体素质可我好多了。
而且只是一条签文,总不能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要多给予强而有力的现代医学一点信心!
想到这里我安了安神,带着豁达的心情转身再次投入垫刀的大业之中。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在之后的财运、事业、学业,连着三个箱子里,我,须王莉绪,一个很少求签、每次求签还不带着丝毫真心实意的无神论者。
连着四次,抽中了“大吉”。
我:“…………”
神明大人你直说吧!
是不是结缘那个箱子有个“凶”在等我!
我有点崩溃地看着手上四个喜庆至极的“大吉”,只觉得胃痛。
俗话说福祸相依,否极泰来。
那反言之不就是“泰极否来”吗?!
那种事情不要啊!
就不能让我当个事业学习爱情样样丰收的彻头彻尾的人生赢家吗?!
我无助地抓住一旁征十郎的手臂,靠了过去,同时远离了那个在我看来已经充满了不祥气息的结缘签箱。
“莉绪?”征十郎倒是十分冷静,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抓住他袖管的手指上,“是不想继续抽了吗?”
我呜咽一声。
“没有……我想抽的……”
我躲在征十郎身后小声地否认。
甚至我现在已经完全理解那些玩家为什么会觉得,这种只有玩家血亏的抽卡游戏会让人觉得有趣又上头了……
但只要一想到我可能血本无归、可能沉船、可能歪卡、甚至可能歪出“凶”……
我就怂了……
然而我怂归怂,却又会想,万一呢?
万一结缘签,我也抽中大吉了呢?
这个确实存在的可能性,让我心里像是在被小猫爪子挠似的心里痒呼呼的。
呜呜……想抽卡……啊不对,是想抽签!
我眼巴巴地、又纠结地看着那个木箱,无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一点点的疼痛应该能让我做出更加冷静正确的判断。
可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颊。
“莉绪……你是打算把自己的嘴巴咬破吗?”
她将牙松开的时候,那一小片被咬得发白的嘴唇很快重新变得红润了。
好可爱。无论做什么都只能让人感到可爱的神奇生物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
每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赤司征十郎都会忍不住露出一点笑。
虽然幅度不大,却足以让家里的老管家觉察并对笑道“看来少爷最近和须王小姐相处得很好”。
自己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赤司征十郎这么问起,管家就笑而不语地点点头,然后颇为骄傲地补充上一句“不过请您安心,也只有我们这些看着少爷长大的老家伙才能看出来”。
所以即使放下那些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在自家佣人面前也要保持的礼节,小小地放松一下,沉浸在难能可贵的蜜糖般的回忆里,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赤司征十郎偶尔也会在恍惚之间这样质问自己,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幸福了?
除了无法再见到母亲之外,赤司征十郎觉得最近的自己仿佛正活在一场梦里。
在继续打喜欢的篮球。
在和喜欢的人交往。
在不断地制造更多可以在睡前回想时笑起来的回忆。
然而紧紧抓着他衣袖的、那只带着微凉体温的手又在清晰地告诉他——这些都是已然发生并正在进行的现实。
胆小又不肯死心的莉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装满了结缘签的木箱。
就那么想抽吗?
赤司征十郎不禁有些失笑。
毕竟实际上他自己是不信这些的。
他只是采纳了家里女仆的建议,说不妨带莉绪来这里。
据说这间神社的结缘签签文很准,又听说似乎从来没有人抽出过“凶”,总之很适合情侣。
而和连着抽出了四个“大吉”的莉绪不同,赤司征十郎财运、事业、学业的三个签是有着高低起伏的“吉”、“半吉”与“吉”。
他垂眸看了看那双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签箱的、忽闪的堇色眼睛,提议说:“既然是情侣,那我去抽也是一样吧?”
“哎?”
在重新得到她的注视后,赤司征十郎又耐心地
解释了一遍:“只要莉绪的男朋友还是我,那我们两个的运势就是同样的吧。”
“对哦!”她恍然地微微张大眼睛,欣喜灿烂地望着他,“不对!我男朋友会一直是征十郎的!”
赤司征十郎眼睫颤了颤,他没有立即回应这句听起来满是冲动却又无比真诚的宣言,而是短暂地闭眼再睁开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去抽吧去抽吧!我不看!”她说完松开了抓住他衣袖的手,整个人都转向了背面,还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赤司征十郎见状只有失笑,然后如她所愿地将手伸进签箱之中。
折叠好的纸签,每一张的手感都是相同。
摸索了一会之后,他凭感觉将一张纸签攥进手中。
摊开手掌。
打开纸签。
正面是签数和签文。
背面是各种语言的注释,除了日语,甚至还有英文。
第四十六签·凶
雷发震天昏,佳人独掩门;
交加文书上,无事也遭迍。(见注)
“征十郎?你抽完了吗?”
赤司征十郎面色微沉地将纸签重新叠好,收入外套里侧的内袋中。
“嗯,抽完了。”他扬起笑,语气轻松又愉快。
“是什么是什么!不是凶吧!”她期待又紧张。
“是半吉。”他说着违心的话。
“半吉?”她秀气的眉头微蹙。
“说我们两个之后可能会吵架。”一个谎言之后是无数的谎言。
“吵架?我们两个吗?”她看起来难以置信,“我们两个会吵架啊……想象不出来诶……”
确实是难以想象的情景。
赤司征十郎笑了笑。
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想要实现而已。
凭什么是“凶”?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夜幕黑得并不彻底, 能看到天边光污染的痕迹,月亮被高楼遮蔽,星星早已成为城市中的奢侈品。
灯火将赤司家的主宅映照得通明, 在深冬的夜里宛如一座永恒长明的灯塔。
赤司征臣是这一代的掌灯人。
而赤司征十郎是他的继承人——这是好听的说法。
不好听的说法是,赤司征十郎必须成为可以在必要的时刻、从赤司征臣手中接过责任与义务、继续支撑起赤司家庞大家业的替代品。
就好比一台电脑的CPU到了该换的时候,要将旧的拆下去,新的装上来, 是同样的道理。
因而赤司征十郎从小接收的那些远超同龄人规格的教育, 最终目的其实都是为了能让他成为一个更好用耐用的CPU。
年纪要更小一点的时候, 赤司征十郎还会偶尔思考, 在母亲去世之后,自己的父亲对他这个儿子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但后来赤司征十郎连这样的思考都放弃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徒劳无用。
毕竟就算搞清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又能怎么样?
难道搞清楚了,就可以放下需要他继承且只有他能继承的家业,像社团里的大家那样说出“以后想去打职业篮球”这种话吗?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
甚至连能打篮球也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母亲在生前所能为他争取到唯一可以喘息的空隙。
所以也可以这么说,父亲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允许赤司征十郎继续打篮球的。
但同时, 父亲也并未看在亡妻请求的份上,从而放低对赤司征十郎的要求。
那些胜利不一定会为他的姓氏增添荣光,因为是他理所当然应尽的义务。
可那些失败绝对会为他的家族脸面抹黑, 因为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地里,期待着一个可以奚落“赤司”的理由与机会。
在各个方面都做得出类拔萃,只有这样才能算是赤司家的人。
反言之, 失败不允许出现。
一旦出现, 无论是篮球还是打球的他, 都将成为一种必然被暴力镇压的原罪。
失败只会让自己失去更多的东西——这是在已经度过的十数年的人生中, 从种种已然发生的事件中, 赤司征十郎所学到的最无法被挑战、推翻、甚至无法被质疑的道理。
“少爷。”进入主宅后, 快步迎来的管家低声对他说:“老爷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赤司征十郎对此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将外套递给管家,然后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枚御守,是下午和莉绪在神社求来的。
余光瞥见管家似乎是要上前来询问,赤司征十郎又迅速收拢五指,将御守攥紧。
“我现在过去。”他说。
上次和父亲见面已经是两周以前的事了。
作为赤司家这一代的家主,赤司征臣的事务繁忙,每两周见赤司征十郎一面也只不过是他的待办事务之一。
但这绝非出自什么家庭温情的考虑,而是单纯事关赤司家的名声,所以想要不假他人之口地直接了解继承人的近况。
父亲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赤司征十郎站在距离书桌两米的地毯上便不再往前一步。
再近,不管是他还是父亲大概都会难受。就算用餐他们之间也要隔着一张长桌,少数能缩短这段距离的只有要与父亲一起出席的社交场合。
“回来了啊。”父亲的脸上没有一丝笑,神色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冷淡。
“最近和须王家的小姑娘相处得如何?”
他从不与赤司征十郎委婉,想问什么向来都直奔主题。
赤司征十郎只得温驯地问答:“我们没有争吵过。”
“那就好。”父亲的语气中依然听不出半分的满意,“不要和须王家的小姑娘产生冲突。”
“你要是招惹了她,一定要及时把她安抚好——须王环最疼的就是他那个女儿,谁也不知道他会为了帮女儿出气做出什么。”
直到提及须王家,父亲的语调才出现了些许顿挫,嘲弄的意味却占了大多。
赤司征十郎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他安静地垂眼注视着地毯上的花纹,回答说:“好的,父亲。”
“之后你打算继续和须王家的那孩子交往下去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的。”
他这样回答,却得到了父亲审夺的目光:“算了,你记住只要记住,这种家家酒的游戏玩到成年以前就行了。”
家家酒?
赤司征十郎闻言心中一沉,可父亲的讲话还在继续。
“须王和我们不适合联姻。比起须王家的女儿,你有其他的选择对象。”
“对于那个小姑娘来说同样如此,你也不是她的最好人选。”
“听懂了就把我的话好好记在心里。我明天还有会议,没其他事的话你先出去吧。”
父亲的话仿佛是从一个深黑的洞穴中传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与令人窒息的腥腐气息。
他不想应是,于是垂着眼,准备就这么离开。
然而那个声音却如同鬼魅般跟了上来。
“你的回答呢?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在原地停下脚步,无人可见他的面色灰败,仿佛被谁卡住了脖颈。
冰冷黯淡的金色漫过他的左眼,继而又悄然无声地退去。
“所以,你是完全没想过和赤司那小子成年以后的事?”
当坐在圆桌对面的迹部景吾向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委实说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复杂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是我确实没考虑过和征十郎成年之后的规划。而这种疏漏被人当面揭穿也很尴尬。
第二点则是我很后悔答应迹部景吾的邀请,来他家在法国的庄园里喝下午茶。
众所周知我的金发和蓝紫色的眼睛全部来自我那四分之一的高卢血统。
而给予了我这四分之一高卢血统的人,正是我的奶奶,安努·索菲女士。
由于奶奶久病缠身体质孱弱,在西欧以外的地区久居会出现相当严重水土不服的症状。所以通常只有放长假的时候,我才有机会离开东京,来到位于法国南部的蒙彼利埃看望她。
蒙彼利埃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日照充足气候温和,有着“阳光之城”的别称,是一座非常适宜避寒、居住、旅行、疗养的城市。
同时也是法国相当著名的红酒产区。
于是当我和妈妈一起走在蒙彼利埃的街道上,见到戴着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还解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的迹部景吾时,我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甚至反而产生了一种“哦真不愧是大家都喜欢的蒙彼利埃”的感慨。
我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睛,想要装作没看见这人,一边还舔了两口冰淇淋。
然而一条街就那么点长宽,同样发现了我们的迹部景吾却没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他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十分有礼地向妈妈和我问好。
在我没出席过的那些宴会上,妈妈也见过迹部景吾好几次。
我从妈妈和迹部景吾的寒暄中听出,迹部景吾和我们一样,也是陪同家里长辈来蒙彼利埃疗养度假的。
“不过莉绪是什么时候认识迹部君?”妈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我,毕竟迹部景吾和我的
交际圈似乎找不到任何的重合。
我就解释给她说:“是因为征十郎认识的。迹部君是征十郎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妈妈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又笑着看向迹部问,“迹部君要来个冰淇淋吗?”
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看起来就不太喜欢甜食的迹部景吾居然相当欣然地接受了妈妈的邀请。
他完全没有拿出第一次和我见面时,那副不可一世地微仰着下巴、站在人堆里高傲无比的国王模样。
反而很是谦逊地颔首说:“谢谢须王夫人。那请给我一支苦咖啡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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