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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


“后来,她死了。”他这样说。
江遇宛喉头一哽,明明早知梅妃下场,在听他亲口说时,心尖儿还是颤了一颤。
她说:“她会在天上看着你,继续保护你。”
说完,便再没了话。
在江遇宛不知如何反应时,他的情绪收的很快,仿佛不愿让她为难,亦或是不习惯接受旁人的怜意。
他低下头去吻少女的额头,慢慢道:“那你也不要一直哭了好不好?”
“你的姨母也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少年平日里是对这种说辞全然不相信的,这会儿说出来是为了安慰她。
甚至,他自揭伤疤提起梅月别,亦是为了安慰刚失去亲人的她。
两人都明白,至亲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却是久久潮湿的心头雨。
时而想起来,时而都会痛上一痛,这份痛不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变得浅淡,只会扎根在心中,发芽生长。
但他们,不约而同揭过了这个话头。
“你身上香香的。”江遇宛窝在他怀中,声音蔫蔫儿的,似乎在自言自语,“好想一直抱着你。”
人都是这样,身边有人离开后,总会下意识的依赖另一个人。
若即若离的人成了她,路无殊还有些不适应。
少年拢住她的后颈,有一瞬的失神。
她说:“你会一直给我抱吗?”
少年的心登时就停跳了几拍,声音染上几分沙哑,却透着笃定:“......会。”
江遇宛又问:“你喜欢我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措辞。
半晌,他说:“嗯。”
在江遇宛不满的神色中,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睫羽疯颤,面色染上疯狂。
“我爱你。”他吻了吻少女的额心。
几近虔诚。
怎么会不喜欢呢?
想将她绑起来,缚在身边,在她脚踝上挂上系铃铛的链子,然后响上一整夜。
她会哭,会求他,那样的声音一定是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女鹅:以后有我一口好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小路(面无表情):......嗯。

◎“不喜欢她,告诉我,我杀了她便是。”◎
依照旧制, 国母薨逝第十日,群臣衰服入临、奉慰。
“举哀——”
礼官高声唱喏,众人跟着俯身, 而在这个时候,江遇宛后头站着的秦如璇,忽然伸手抵住她的背, 江遇宛受了把力, 霎时往前仰去。
白术奉了江遇宛的命令,看着身边动静, 一双眼睛提溜着来回转, 时刻不敢分神,此时见她身子不稳, 眼疾手快将她扶好, 才微微松了口气。
江遇宛神色一凉, 进殿后余光瞥见秦如璇和另一位女郎换位时, 她就觉得不妥, 眼皮子直跳,没曾想,秦如璇竟真的要使小动作。
若她事先没有防备一手, 大庭广众之下, 摔倒在这大殿内,前头还有几位世家女郎,并上两位公主在, 都是金尊玉叶, 不说摔不摔出个毛病来。
只一桩, 若将她们也带翻, 前头的香火说不得便翻了, 到时已非“不敬皇后”的罪过能了,场面一乱起来,烛火烧至一侧的白帷幔,便是不详之兆。
到时陛下要追究,始作俑者却是先淑妃的外甥女,只得压下气焰,全当是一场意外。
原来竟是打的这番主意。
她心神一凛,目光触及姨母旧日那位‘情敌’—郑夫人身上,约莫明白了。
郑夫人叫作秦从筠,少时与她的姨母程雪辞颇有恩怨,后头又嫁给了程雪辞原来的未婚夫。
程雪辞虽说不是那等较真之人,却非温良过头的脾性,见两人夫妻情深的戏码,只怕是不太好过。
江遇宛只从郑俞淮口中闻说,程雪辞让秦氏誊写数遍经文,有无其他举动尚且不好说,那这秦氏记恨,倒是理所当然。
礼成,群臣退下,一众女眷又跪在地上哭灵,江遇宛此时有些心不在焉,起身时还慢了半拍。
姨母灵前,她可先放过秦如璇,倒是出了这道殿门,灵堂之外,必得叫秦如璇吃吃苦头才好。
哭罢,陛下和太后免了众人拜别,命妇女眷们便可出宫回府,只待司天监选定发引日后,再于下葬入殓日随往太庙。
在宫里头跪了□□日,年轻女郎们还好些,只是面色憔悴了点儿,年纪大的命妇们却是腿酸膝疼,一刻半会儿都不想再待下去,由侍女们扶着往外走了。
女郎们紧随其后,白术见江遇宛不动,凑近提醒道:“四娘子,走罢。”
江遇宛恍神,理了理裙膝,不远不近的跟在秦如璇后头。
正当秦如璇走第二层台阶时,她笑吟吟的叫了声:“秦姐姐。”
秦如璇没有理她,她又喊了声,秦如璇才不情不愿的应声回过头来。
她喜爱浓妆,因国丧素着一张脸,只是脸白的过分、眉毛的颜色不大正,脸颊上有浅浅的绯红。
江遇宛打量了几息,忽然挑了挑眉毛。
这副神情引得秦如璇心头一跳,秦如璇戒备的问:“何事?”
“秦姐姐,你敷粉了,点了口脂,哦......还画了眉毛。”少女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小幅度的倾身,水润润的眸子盯着她的脸,语气相当笃定。
秦如璇恼了,“你胡说什么!”
“国丧之日,你敢梳妆?”江遇宛敛了笑,上前拉住对面人的手腕。
后者愣到了原地,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会如此。
“方才,是你在后头推了我。”江遇宛凑近了些,凑在她侧脸边,轻声道。
“江遇宛!”秦如璇倏地甩开了她的手,失声道,引得下了台阶的女眷频频回头。
她狠狠瞪了江遇宛一眼,面色如常:“妹妹慎言,说话是要讲求证据的。”
江遇宛手腕一顿,再次拉住她的手,唇角勾起个弧度:“为什么那样做?”
“为什么?”秦如璇觉得很好笑,“说不定呢,是妹妹平日里树了敌,旁人呀,厌恶你至深,才在灵堂里头要你难堪。”
江遇宛轻声道:“你倒是一清二楚。”
秦如璇古怪的笑了笑。
“是我误会姐姐了。”江遇宛将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肩,诚恳地说道。
“你无礼于我,但本姑娘大度,不同你这般狭隘的人计较。”秦如璇得意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还露出个张扬的笑意。
江遇宛压了压眼皮,轻轻伸手一推,眼前比她高了半个头的人毫无防备,两只手伸上前想抓住些什么,却是徒劳。
她错愕的往后仰,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所幸台阶不高,她栽了四五阶后被侍卫用长剑挡了下,紧接着宫娥将她扶了起来。
江遇宛居高临下望着她,神情晦暗,半晌,江遇宛才走下台阶,手放在先前烧伤的那处捏了捏,几点血溢出纱布。
霎时间,泪盈于眶,少女脸色苍白,本就纤瘦的身形,因着十日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饭而显得更为瘦弱。
而秦如璇白衣染尘,发髻松散,精心妆点的脸也被细汗浸脏,加之愤怒使得神情亦是有些狰狞。
一时间,倒不知谁才是受害者。
“江遇宛!”秦如璇脚踝磕了下,腰也撞在了剑上,疼的直冒冷汗,她气急败坏,“你怎么敢!”
秦如璇攥着她的手,她蹙了蹙眉,小声道:“我怎么不敢呢?秦、姐、姐。”
她加重了“姐姐”二字,以巧妙的力度将食指和拇指抵在秦如璇手上,用力去掐。
秦如璇个子高,神色委实难看,又像是拽着江遇宛,不让她脱身一般。
而江遇宛身形瘦,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因而,纵然她将秦如璇掐的直冒冷汗,但在外人瞧来,依旧是秦如璇欺人太甚。
“你敢推我,”江遇宛冷笑了声,神情没什么变化,“我为什么不敢推你?”
“你以为你是谁?”她的语气轻飘飘,好笑的扬了扬眉,“同我说树敌二字,你出去问问,京中的女郎有几个待见你的?”
这话引得秦如璇怒气升顶,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狠狠撑在她肩膀上,指甲爬上她的脖颈。
这举动也只是色厉内荏罢了,实际上她的指甲许是为了美观,修的圆润,没什么棱角。
江遇宛正欲推开她,一晃眼瞧见了悠悠而来的太后,手一顿,任由她动作。
太后同淑妃有几分情谊在,得知淑妃死讯时,她委实难受了好几日,起初还哀哀哭了一场。
她适才于太极殿接受百官朝见,这会子从里头出来,不欲乘轿撵,只慢慢的往长信宫走去。
未料瞧见淑妃那小外甥女同秦家那女郎争执了起来,她拧着眉头上前去。
“正逢国丧,在殿外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江遇宛肩头一颤,屈膝跪地,先发制人:“是臣女碍着了秦姐姐的眼,引得姐姐生气,惊扰了太后娘娘,是臣女的错。”
秦如璇瞪了她一眼,忙行礼:“娘娘明鉴,是她先将臣女推下台阶的!”
“不......没有,我只是扶了下秦姐姐,却被她误会了。”江遇宛略带慌乱的反驳。
太后沉着脸,她原就因先前退婚一事,对这秦氏女厌恶透顶,此刻又听她欺负了淑妃的外甥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太后一晃眼对上江遇宛低垂的脖颈,她似乎吓着了,一截脆弱白皙的肌肤上泛起红晕,分外可怜。
太后冷眼看了一会儿,眸色微动,挥了挥手:“先起来。”
待两人直起身子,她又问:“哀家记着你叫做安安?”
江遇宛低垂着眼皮,看起来是一副颤抖忐忑的模样,半晌,点了点头:“回太后,臣女名叫江遇宛,小名安安。”
礼数倒还周全,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语气也温和了三分:“你们二人方才因何事起了争执?”
“回太后,适才殿前举哀时,秦娘子在臣女后头推了一把,幸侍女及时扶上,才未有失礼之举。”
秦如璇眼皮猛地一跳,急忙道:“没有的事!她信口......”
话音未落,太后额角突突直跳,她身边的嬷嬷已是出声训斥:“你这姑娘,好没规矩,太后问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臣女知错。”秦如璇面色一白,不情不愿的谢罪。
“安安,接着说。”见江遇宛长长的睫毛轻颤,太后叹了口气,开口道。
“臣女不知哪里得罪了秦姐姐,也唯恐是自个儿掂量错了,只好追出来询问,哪知......”
秦如璇忽然心底发憷。
她的脸白里发青,愤怒惊惧到了极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江遇宛慢慢抬眼,抬手捋了下鬓边碎发,不经意间露出手上染血的纱布,水盈盈的桃花眼微微下垂,时不时看秦如璇一眼,怕极了的样子。
“原是我前头发现秦姐姐敷了层薄粉,唯恐秦姐姐酿下大祸,没忍住劝了她几句,却被误会了,她才......”
她不再解释了,只因说的多了,反而疑点也多。
如此,倒令太后浮想联翩,恼意更甚。
总之,太后同淑妃情谊至深,碰到淑妃之事时便有些不理智,更何况,如今淑妃已死,太后爱屋及乌,纵然察觉到不对劲,也会帮衬她几分。
太后略一思忖,令秦如璇抬起头,细细看去,果真瞧见不大正常的眉色、唇色,乃至浮了些粉的脸颊。
太后冷下脸,怒斥:“你的胆子倒是大,不敬皇后,好得很。”
秦如璇急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女并未对端懿皇后存不敬之心啊。”
太后挥了挥手,没有理会她,只道:“打二十大板,送回侯府去。”
无人敢劝,太后手下的太监领了命,俩人拎了秦如璇,便要往外拖。
江遇宛忽然福身,脖颈弯成了个柔顺的弧度,“娘娘今日为臣女做主,臣女感激涕零。只一桩,二十大板打下去,这样一个娇娇女郎只怕要没了半条命去。秦姐姐虽然不敬端懿皇后,有懈怠宫规之嫌,可罪不至如此,还请娘娘宽宥之,免去杖责之刑。”
“且,灵堂之外不宜见血,因而臣女斗胆一言,娘娘勿怪。”
四周静了一瞬,秦如璇猛然抬头。
少女侧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含着隐晦的笑意,发觉她的视线,面无表情的一勾唇。
全然的挑衅意味。
仿佛在说,看吧,手下败将。
其实她的手法并不高明,秦如璇却是货真价实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只是被太后刻意忽略了去,要帮她更喜欢的小姑娘。
乃至周遭的侍卫,加之以长剑抵腰救她之人,低头敛目皆是不发一声,秦如璇风评不佳,这些人忍住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了,遑论出声解释。
何况,他们离的稍远,瞧的也不清晰。
一干人中,或许只有秦如璇的贴身侍女愿为她说话,只是贴身侍女的话,便是真的,又有谁会信呢?
太后叹了口气,握住她素白的手,声音宽和,“好姑娘。她欺负你,你不仅没有幸灾乐祸,还替她求情......”
秦如璇咬了咬牙,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她,别以为她听不出来!
“传哀家旨意,江四娘子温厚纯善,哀家甚喜之,恢复郡主之位。”太后思索了一下,露出个温和的笑来。
秦如璇抬起一双冷厉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江遇宛。
里面有恨意、妒意,甚至还有悔意。
为何、为何太后这样护着她?
温厚纯善?
只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太后借机复江遇宛的郡主位,拿她秦如璇做踏板?
“至于秦娘子,灵前不宜见血,便带到宫门外,打十杖以儆效尤。”
宫门外。
此刻正是人来人往,有正往宫外走的王公大臣、宗亲女眷,这便不说,往来的百姓也不少。
在宫门外受刑,可不正是丢尽了脸面。
秦如璇面色霎时惨白,脑子有一瞬空白。
太后顿了顿,接着道,“以后再不许出现在哀家面前。”
......
雪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周遭人影散去,颇显空荡冷清。
江遇宛拢了拢身上的衣襟,接过白术递来的白狐裘披在了身上。
她遥遥望着太后的背影,慢慢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往碧霄宫去。
风中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郡主留步。”
宫中的路四通八达,路无殊从她左手边的小径里走出来,白衣单薄,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声音有些冷清。
他称她‘郡主’,怪哉。
太后那道旨意,可还没传至阖宫。
除非——
江遇宛眼睫扫了下,似笑非笑道:“方才看了多久?”
一声轻不可闻,落下即融于飞雪的轻笑声响起。
“你笑什么?”江遇宛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恼意。
路无殊神色淡漠,轻轻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上浸血的纱布,阴沉的眸泛着细碎的寒意。
“不喜欢她,告诉我,我杀了她便是。”
他顿了顿,一双冷清的乌眸起了涟漪,“别再用这种伤害自己的笨法子。”
江遇宛眉梢动了动,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觉得我......”
她抿唇,艰难吐出几个字:“虚假、伪善、卑劣?”
路无殊摇摇头,唇边忽而扯出一抹笑,眸光再次定在她手的一抹红上,阴鸷顿起,“她惹了你,害你受伤,我不会放过她。”
江遇宛有片刻无语。
不是,谁要你说这个了啊。
他无视目瞪口呆的白术,抬步走到江遇宛跟前,直视她茫然的眸子,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怎样都好。”
他垂下的眼睫弯成一道弧度,像是凝成的霜。
其实他想说的是——
虚假、伪善、卑劣?
不过是以牙还牙,便使得她将这些词语安到自己身上。
那他这样的天生恶种,她还敢说喜欢?
眼前的少女洁如皓雪,即便是旁人再冒犯,不过也是略施小计薄惩。
谁人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不会心软?
十杖?不够。
他是这世上最卑劣不堪之人,心头却也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明月纯真无垢,与他天壤之别。
若这明月有朝一日染泥,他才好将明月独占。
少年发尾的白色丝带飘了飘,垂眸无奈叹气。
可他,怎么忍心?

◎“朔州江都王求见——”◎
天穹之下, 德阳门外百数身穿素衣之人站的整齐,几乎没有一点儿异声。
连日来的暴雪,昨日傍晚将停, 空气里都是冰凉寒霁的气息,红砖绿瓦之上还覆有浅浅一层白雪,连带着众人的衣衫, 皓然一色。
十一月十二, 端懿皇后发丧日,德阳门外, 群臣、诸王公在前, 诰命、诸女眷在后,垂首屏息向灵柩辞别。
礼部侍郎张筌跟在祁王之后, 从宣明殿祭祀出来, 他跪在沈邺身侧, 拱拳道, “陛下, 臣有要事相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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