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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


穆皇后唇角笑意不减,一双玉手稳稳抓住贤妃。
这时,有人高声道:“皇上驾到——”
“淑妃娘娘到——”
穆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拿捏着时机松开了手。
于是,那块碎片堪堪擦过皇后白皙的脸颊,她脸上也瞬间挂上惊惧之色。
天和帝进来时,正好撞见这样一副美人挂泪的景象,便也下意识的忽略了那跪坐在地上的女人额头上磕破的血迹。
他怒极:“把贤妃拉开。”
这位冷心冷情的陛下甚至还少见的上前拉住了皇后的手。
一副疼之珍之的模样。
跟在身后的淑妃冷笑连连,倒不知该说他逢场作戏一绝还是心肠难得软一回。
殿中宫人皆被皇后挥退,如今只余皇帝和淑妃的随侍。
那些人排成两列,屏息噤声,谨小慎微的恭敬站着。
闻言,大太监郑德向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们得了令上前将贤妃拽住,又有随驾而来的医女处理皇后脸上的伤口。
那伤口衬着皇后白皙的脸看着惊人,实则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天和帝那张震怒的脸色将歇,坐到了正中的雕花木椅上,面色沉沉,眉眼间堆满了寒气。
他生得高大俊秀,面如冠玉,眼神却冷峻,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这位陛下久居高位,疑心颇重,善猜忌,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自然也无人敢此时出头。
他把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了眼皇后受惊的神色,又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淡淡的问:“皇后怎么来了?”
穆皇后抬起眉梢,冷静看着他:“臣妾听闻贤妃妹妹大疾,便想来探望一二。”
雨尚在淅淅沥沥的下,影影绰绰的光照在帝王喜怒不辨的脸上。
纵然尊贵的帝王知晓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此时此刻,也决计不会提出来。
毕竟他与皇后是少年夫妻,且穆国公府世代承爵,如日中天,便连当初夺嫡时也是借了穆府的力,才从诸位兄弟中脱颖而出,得了皇位。
天和帝“哦”了声,冷冷觑向狼狈的贤妃,不咸不淡道:“贤妃还有力气与皇后争执,看来是好得很。”
说的是争执,而非冲突。
话中之意便是非一人之错,而是两人之过。
虽不能讲明,但以这位帝王的气性,也必会借机敲打一番。
贤妃听此,一边摇头一边挣扎着要冲过来,便连穆皇后眉心都跳了跳。
纵然是少年夫妻,这二十多年来她也从未看清过这枕边人。
贤妃杂乱的头发已快要触到帝王骨节分明的手时,身后的小太监们终于将她拉住。
天和帝皱了下眉,淡道:“之前种种,朕念在少时情分不再计较。今日贤妃冲撞皇后,着人打入冷宫。”
语气中藏着阴晦的杀意和揣度不辨的喜怒。
这时有人恍然——
皇后终是皇后,天子正妻。
贤妃亦或敢嘲讽天子宠妾,却不敢对皇后不敬。
殿中隐隐约约的檀香雾气照着他丰润的眉眼,全然不似帝王话中的冷漠。
虽宫人们不知贤妃中的是吹雪炎,即便不入冷宫也是一死。可现下却都知贤妃已被弃下,入了冷宫毫无悬念的是去等死。
宫人们胆颤心惊,皆将头低的更狠。
贤妃浑浊的眼中淌过泪,不敢置信地跪坐于地,浑身抽搐。
淑妃虽厌恶她,却也谢她当年那碗绝子汤,也算那时的她迫切需要的东西,令她不至怀上一个她并不喜爱的孩子。
她转眸对上帝王冷峻的侧脸:“陛下当看在魏氏和二皇子的面子上,不若对贤妃宽恕一二。”
穆皇后轻挑细眉,对她的不计前嫌好生纳闷,面上却依旧端庄自持。
而这时她若不开口,岂非是无容人之怀?
“淑妃妹妹所言极是,臣妾也请陛下怜惜贤妃。”穆皇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似乎真的在为贤妃求情。
颇有几分善解人意的国母风范。
淑妃却见不得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垂下了眼睫。
而这时,殿外有人报:
“二殿下求见——”
郑德为难的看向天和帝。
天和帝眉眼淡淡,仿佛没有听见门外的声音。
沈清远隔着门喊:“求父皇让儿臣进去!”
帝王不出声,剩下的人皆不敢言语。
药性上来,贤妃几乎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张大了嘴。
宽敞的大殿里,空气几乎凝滞。
半晌,天和帝淡道:“既皇后和淑妃都为贤妃求情,郑德,传太医令。”
身侧的郑德得了令,连忙行至殿外:“陛下有令,传徐大人——”
大雨瓢泼,有青年在殿外站着,他穿着金绣蟒袍,面色惶然,身侧内侍要为他撑伞,被他一把推开。
郑德摇了摇头,迎了徐太医令刚要转身进去,被那青年叫住:
“大监,父皇为何不肯见我?”
一向眼高于顶的二殿下此刻形容慌张,郑德倒觉稀罕。
他一贯圆润,处事圆滑,对这霸道专横的二殿下也一视同仁。
郑德躬了躬身,低声:“殿下,贤妃娘娘恐是强弩之弓了。”
话中之意便是:既如此还作甚进去蹚浑水?贤妃娘娘做的恶事还少吗?
反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说罢便转头跟上了徐太医令。
只余沈清远眼神阴鸷,暗骂一声——
这个老狐狸。
......
殿中的几道视线都聚在那只骨瘦如柴的手腕上。
而病了几日便生出白发的贤妃,目光已经飘飘忽忽,似乎疼到极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徐太医令觑了眼陛下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娘娘已是油尽灯枯,药石罔治。”
“也罢。”
天和帝缓缓抚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叹息道:“兰儿,朕同你也算有几分情谊,往事皆可不计。你算计雪辞,污蔑梅儿,甚至也害过朕的皇儿,今日这般,也算你的报应。”
多么深情的话啊。
贤妃想,原本她才是陛下的妻啊。
青梅竹马、年少并肩。
为何陛下总是更宠爱旁人?
为何陛下的眼中总是没有她的身影?
程雪辞、穆千青包括那受宠一时的梅思云,哪一个是真心实意爱陛下的?
她们心中都装了旁的男子。
只有她魏铃兰才是最爱陛下的。
她做的所有事也不过是为了陛下的一个回眸罢了。
对,穆千青,如此恶毒的女人怎配做皇后?
话音甫落,半晌寂静。
奄奄一息的贤妃突然看了皇后一眼,又开始挣扎着要往天和帝这边来,被身后的侍卫拦下,眼里怔怔流下泪水,一双不具光彩的眼直直的盯着天和帝。
淑妃觉出不对劲,终是不忍,欲言又止道:“陛下......”
穆皇后脸上笑意淡淡,歪着头看着贤妃,手中还摩挲着腕上的水碧色玉镯。
穆千青在威胁她。
那镯子是......
贤妃蓦地失了力气,双眼泛红,瘫坐在地上。
天和帝看她两眼,抛下一句:“派人守着。”便起身往殿外走。
一行人连忙跟上。
身后的贤妃仰头大笑起来,却发不出笑声,说不出的古怪可怖。
穆皇后的贴身女侍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这副情境吓了一跳。
她无可避免的想起,坤宁宫暗殿内不时传来的哭声。
女侍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悄悄看了眼皇后的神色。
穆皇后神情冷清,脸庞素净明丽。
......
殿外跪着的沈清远见圣驾出来,不停磕头,头触地的声音掺杂着雨水哒哒的声,格外刺耳。
沈清远满身浸湿,形容狼狈。
“求父皇让儿臣进去看一眼。”
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天和帝冷冰冰的打量着他,居高临下道:
“你母亲是罪有应得,莫非你要与她同流合污?”
沈清远立刻伏身下去,再度触地磕头。
血水沿着雨水流了满地,他又道:“儿臣只求见母妃一面。”
“啪——”响亮的掌掴声响起。
天和帝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冷淡道:“你要为了一个罪妃忤逆朕吗?”
沈清远额间和嘴角都流下血来,神色麻木,迟钝的深深磕了一个头。
他终于明白,对他一向疼爱的父皇,铁了心弃掉他的母妃了。
他说:“儿臣不敢。”
天和帝压根不理他,牵着淑妃上了銮轿。
待帝王圣驾和皇后凤驾远去,偌大院里只余一个狼狈的身影。
尊贵体面的、从来跋扈的南昭二殿下鲜少有这般孤立无援的情境。
多么有趣啊、
隐在暗处的路无殊披着大氅,遥望着那处殿宇,凝视着雨水混着血水的绝妙之色。
路无殊扯了扯唇,很有兴致的欣赏这一幕。
与天和帝别无二致的冷漠语气倏然回响在他耳边:
——“你要为了你母后忤逆朕吗?”
——“小东西,是你克死了她!”
他神色冷淡下来。
体内的天香蛊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开始躁动。
他紧攥着手,鲜血顺着清瘦的手往下流,也似浑然不觉。
绪风跟在他身后,见此担心道:“殿下,回寒霜殿吧。”
少年却森冷道:“去查皇后。”
“孤很好奇,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七月末, 上京又接连下了好几场雨,天气越发寒凉。
八月初五这日,好容易天晴朗了。江遇宛拜别了宋烟琼和殊音师太等人乘了轿子回上京。
一路舟车劳顿, 珠钗晃动,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巳时才至城门。
城门却不同于往日, 朱红大门紧紧扣着, 身负兵器的卫兵把守着。
白术奇道:“倒是怪哉,怎么今日城门紧闭?”
江遇宛闻声掀了轿帘往外看了眼, 往日里熙来攘往的城门现下紧紧闭着, 两侧还有重兵把守。
密雨如针,那些卫兵脸色紧绷, 手中持箭, 似在忌惮什么。
江遇宛隔着马车窗子看, 若有所思。
此时封城, 着实罕见。
书中有没有这段情节呢?
她记不清了。
可雨越下越大, 城门口已积了浅浅一层雨水,不难想见京郊的水泥路,想必都是泥泞。
她想, 这时若进不了城, 还能往哪里去呢?
因着今天晨起时日头好,她穿的十分单薄,幸而马车里有备置的披风。
且因着连日来的大雨无法出行, 便连今日归家也是突然的, 她身侧只跟了白术和两个驾车的家仆。
如再往兰若寺走, 怕到后半晌会遇到匪徒, 下雨后的山路也泥淖难行, 上山是行不通的。
兰若寺消息闭塞,上京这般戒备,想必京郊村庄也是如此,那边虽近,恐也无客栈此时会收留她们。
她纠结来去,眉头便浅蹙了一道。
白术性子直,已经站起身来,道:“郡主,我下去问问。”
江遇宛伸手拦了下,冷静道:“等等。”
她解下腰间象征身份的玉佩递给了白术,才挥手让她去。
几息后,隐约传来一道士兵的沉稳音:“姑娘见谅,在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守在此处,不敢妄开城门。”
江遇宛思索片刻,披上马车中备好的大氅,戴好帷帽,缓缓从轿子上下去。
远处身姿英挺的郎君冒着雨下马,正往这边走来,未料看见一道女子身影。
戴着帷帽的女郎风致楚楚,云鬓楚腰,一身素衣清冷,浸在雨雾中如冷玉让人清霜。
一道风吹来,帷帽飞扬,露出一张芙蓉面,蛾眉淡扫,眸若秋水,有雨珠顺着发梢滴到她细腻苍白的面颊上,让人心生怜惜。
沈清桉眸子轻轻一缩,几乎在瞬间明了她的身份。
他略微一想,便知她是从兰若寺回府去的。
沈清桉瞥见了她苍白的下颌,疾步走了过去。
只听见女郎婉婉的声音:“我只是回临安侯府,也不可以吗?”
卫兵见是位漂亮的姑娘,也知她身份尊贵,却也不敢违逆太子的命令,因而语气生硬道:“郡主恕罪。”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细雨打在他的衣衫上,沉稳的步履声掩在稀落的雨声中。
她应声微微侧目。
隔着帷帽纱帘,她看到来人一身黑色骑装,袖口一道明黄锦缎压边,象征此人尊贵的身份,他双眉斜飞入鬓,衣衫拢的严丝合缝,那一身的雾气更是凛冽,气度逼人。
竟是太子沈清桉。
温如润玉的太子殿下鲜少有如此寡淡漠然的时候,多数时候他都是面色温和,清贵优雅的。
江遇宛觉得奇怪,便多看了几眼。
雨幕之下,郎君一张俊逸至极的脸上去了些冷色,眉眼携了丝雨雾在这处立定。
周围卫兵齐声道:“拜见太子殿下!”
江遇宛拢了拢斗篷,亦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郎君俯下眼睛向她看来,嗓音在雨幕中显得清透温润:“无需多礼。”
他顿了一顿,又道:
“城内现下危机四伏,北襄的刺客潜在城内,因此才封了城。”
为了避免恐慌,才对外瞒了一瞒。
江遇宛很惊讶,“原是如此,那我便不回去了,徒添麻烦。”
沈清桉却侧过身,吩咐身后的近侍:“卫照,你带一队人马,护送郡主归府。”
那人道:“属下听命。”
江遇宛眼睫轻轻一颤,微掀帽檐,抬起脸,向他致谢。
沈清桉视线落在她扑闪的眼睫上,微微颔首。
他微微抬了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随后有人来引太子,似有要事要禀。
待沈清桉走远,他点的那位卫照收刀入鞘,对她拱手:“郡主请上马车。”
她遥遥看了眼太子的背影,点头应下。
......
马车缓缓行在永清街上,平素热闹的街道现下冷冷清清,户户门窗紧闭,造出一种萧瑟的气氛。
陛下下了封城口谕,京中人皆不得外出。
街道上时不时有官兵巡查,乌云萦绕在盛京之上,寂静十分。
有太子的下属开路,官兵见了这马车也不敢拦,反之还要冲行在最前的、骑着高头大马的卫照行礼。
卫照是太子麾下羽林卫的统领,底下的人见了尚要尊称一句“卫统领”。
不多时,马车已经停在了临安侯府的正门口。
卫照道:“郡主回府歇息罢,臣告退。”
卫照眉眼端正,生了副好相貌。他是太子殿下过身的奶娘独子,太子与皇后不甚亲近,反倒和奶娘感情深厚,因而卫照很得太子青睐,且他自身亦文武双全,能力出众,在军中颇有些威名。
因着已经到了家门口,江遇宛索性未戴那帷帽,闻言笑了声,道:“多谢卫统领。”
这般绝色的小娘子,含笑时更清冷动人。
卫照恍惚一瞬,很快回过神来,暗恼自己的没规矩,忙拱手,惶恐道:“郡主言重,这是臣分内之事。”
她不再多说,看着卫照带着人再度往城楼处走。
先前白术去敲门,此刻门房的家仆开了门,看见江遇宛面上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连忙迎上来:
“竟是郡主回来了!”
因着京中之变,府中也颇不安,守在门房的是府中年长的江平老伯,江平是自江遇宛的父亲那辈幼年时,便在临安侯府侍奉的老人,还被赐了主家的姓,他眉慈目善,对这个幼年丧亲的小郡主更是几多关心。
江平叹息一声,见郡主好生生的立在那,感慨道:“老夫人和侯夫人都担心郡主担心得紧呐,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啊......”
......
离家近二十日,江遇宛忍着疲倦先去了江老夫人处请安。
此刻已近午时,老夫人吃午膳没多久,正在屋内踱步消食儿。
待到贴身侍女映秋匆匆进来,她眉眼飞上喜色,急道:“老夫人,郡主回来了!”
江老夫人还愣怔着呢,便见清瘦的少女已经掀了帘幔进来。
她走的很快,竟直直跪到了江老夫人身前,声音柔柔,隐约带着哭腔:“是安安不好,害祖母担心了。”
江平一路跟着她往内院走,还说了些她走后府中老夫人心忧犹甚,好多日来睡不好觉的事。
愧疚之心不可抑制的升起,她眼眶中有泪珠子掉下。
老夫人这时才回神,衬了力将她扶起来,二人相携着坐到了榻上。
“我的安安啊,这些时日可受了些苦。”
祖母心疼她,她反倒宽慰,“我在寺里很好,只是思念祖母,才赶着今日归家的。”
江老夫人愈发心生怜惜,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乖囡囡,若非宋娘子说不可打扰,祖母定要去寺里看你......”
因着她走的时候情况着实不太好,宋烟琼便想着让她安心养病,委婉告诉临安侯府的人不必探望,这些时日来,也仅有一个宋誉行来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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