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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他竟男扮女装?(大糖歌飞)


孟元明高声不屑道,随后负手离去,像是一只修了无情道的高傲孔雀。
区区太守之子?算老几?
楚虞被他惊世骇俗的这番话震得愣在原地, 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拳头。
这狐狸精眼睛难道长在头顶上吗?太守之子都看不上!好大的口气, 她一个乡野村姑谁借给她的胆子?
太守之子啊!那可是柳州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怎么在他嘴里和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
以身份家世来看, 表哥其实略逊许颂清一筹, 难道那狐狸精真的非表哥不可?这么死心塌地?
那可难办了。
楚虞欲哭无泪地往前走, 明明是风情日朗的好天气,可她的心只觉得一阵拔凉,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萎靡坐在案几上,一旁悠哉斟酒的孟元明瞄了她几眼,嘴角悠悠扬起。
看着他惬意的笑容,楚虞愤愤地抢走他的酒水,恶狠狠道:“喝喝喝,就知道喝,给我留点!”
孟元明耸耸肩:“都给你,我吃果子。”
吃果子?吃屁吧你!
楚虞怒火中烧,又抢走他面前的青花瓷碟,冷笑道:“太守府的果子怕你吃不惯闹肚子,你忍忍吧,十里八乡一枝花!!”
孟元明:“….....”
他长舒一口气,任由楚虞将自己桌前的酒水点心搬空,想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好笑地伸了个懒腰,正好撞到前来侍奉酒水的婢女,衣领湿了一大块。
“啧啧啧,你怎么如此粗心,浪费了一壶好酒,还把太守府的小姑娘吓坏了。”
楚虞阴阳怪气地嘲讽着,顺手将地上认错的婢子扶起,安慰道:“没事,与你无关,我朋友出身乡野,行为粗俗,你带她换件裙子便好。”
话说完,婢女由惶恐变为不屑,眼神复杂地盯着孟元明,打量片刻才冷冷道:“既然这样,我带姑娘更衣吧,免得在夫人的宴席上失礼。”
孟元明:“…....”
狗仗人势,势力的很啊。
嘲讽完孟元明,楚虞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勉强笑着拿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可一想到他油盐不进,连太守之子也不放眼里,顿时如同嚼蜡,绵软滑腻的点心也没有滋味。
她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左等右等却不见孟元明的身影,不由得蹙眉:“一枝花去哪了?更衣也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啊?不会又乱跑了吧!”
惹祸精!
若她不知礼数闹出风波,那岂不是丢了姨母的脸面。
楚虞嫌弃地起身,环顾四周,也觉得这宴席无趣,既如此便去找找那个惹祸精好了。
向下人问了更衣处的地址,她开始了寻找一枝花的路。
太守府占地广阔,每一处屋舍都用层层叠叠的园子水榭隔开,一路走去,倒是很赏心悦目,除了双腿有些疲惫。
她腹诽不已,寻了一处花木后的石块坐下休息揉腿,不多久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两个男子的窃窃私语声从身后传来。
楚虞八卦之心升起,隔着茂盛的草木竖起耳朵,在听到内容后却吓得面色煞白,她双手紧紧捂住口鼻,害怕自己发出声响。
“回二公子,一切已安排妥当,那姑娘中了迷香,倒在更衣处的六号房内,院内的闲杂人等也全部清理出去,就等您将大公子请来。”
两人发出猥琐的笑容,楚虞害怕的双肩颤抖。
“那就是了,我大哥看上的人,我若不能替他弄到手,我许颂幽的名字便倒过来写。”
“大公子二公子兄弟情深,令人感慨,况且那女子不过是寄住在将军府的兵卒之妹,出身低微,即使事情败露将军府也懒得为她做主!她若识相就该好好伺候大公子,说不定还能当个侍妾!”
嘲讽之声此起彼伏,两人笑完,又匆匆离去,躲在树丛后的楚虞久久没有听到声音,才小心翼翼扒开草木,探头往外看。
若是没有听错,这说话的是太守府的二公子?他要下药的人难道是一枝花?怪不得她更衣许久都没有回来。
楚虞顾不得腿脚酸痛,一个劲地往前跑,蓦然脑海浮现一个不堪的念头:若许颂清真的欺负了一枝花,那一枝花再也不会纠缠表哥了,自己往后也不用费尽心思想法子…....
可女子被这样欺负,怕是名声尽毁,太守府也不会善待她,岂不是毁了她一辈子?
楚虞咬唇沉思,左右纠结,苦恼片刻发出不甘的声音,愤愤道:“算了,我堂堂大家闺秀,才不屑这种手段!太守府的更不是好东西,我才不要同流合污。”
楚虞胆颤心惊地跑到了更衣处,见周围果然没有伺候的下人,便径直朝着挂有六号竹牌的门前跑去。
走至廊下,她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后伸手扣门。
“砰砰砰——砰砰砰——”
她精心等了片刻,并未听到任何异响。
难道人不在里面?
还是他们说的不是一枝花?
紧张许久的心渐渐放松,她长舒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去,可刚挪动步子,心却莫名不安地跳得飞快,楚虞犹豫片刻,再次折返,并用力地推开了门。
入眼看去,屋内正中除了一方圆桌,便无其他,楚虞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走至正中环顾四周,便看到右侧的暖阁地板上躺着一人——正是更衣许久的袁敏,他看到自己的出现,双眼瞪大,眉头蹙起,可依旧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你怎么样了?”
楚虞冲过去想要扶起他离开,可他看着羸弱,身子却异常沉重,累得楚虞龇牙咧嘴。
“他们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你怎么连话都说不了了?”楚虞晃动他的肩膀,只见孟元明频频眨眼。
“你想说什么?”
她连问了几遍,可孟元明除了眨眼还是眨眼,最后露出一丝崩溃的神情,无奈地朝屋内四处看去,随后将目光盯在了圆桌上的水壶。
“你想喝水?”
孟元明:“….....”
“那你让我拿水壶干嘛?”
楚虞不解地拿着水壶在他眼前比划,能清楚地看到他双眼的渴望,可却不知道他想干嘛。
她滔滔不绝地提出了许多假设,可都遭到了孟元明的闭眼反驳,她泄气地瘫坐在地上,沉思了许久,才茫然抬起头。
“你难道要我这样?”
说着她试探地将水壶盖子打开,对着孟元明的脸喷去,果然他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快,把窗边的香炉里的迷香扔出去!”
被浇了一脸水后,恢复语言本能的孟元明着急吩咐,心里又气又急,这丫头能跑到这里找到自己,算她有点聪明,可进来后只顾着拉自己东拉西扯,完全不顾迷香,真是服了她!
“迷香?!”
还有迷香这茬,楚虞紧张地起身,拿着窗边精致的雕花香炉重重地扔向窗外。
有多远滚多远吧!下作的东西。
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完,楚虞蹲下身子准备拖着孟元明离开,可刹那间,双眼猛然一黑,她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脑袋重重地砸向孟元明的月匈口,发出“梆”的一声,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我怎么了!我的手脚动不了了!”楚虞惊恐喊道。
“没什么,中了迷香而已.......”
“啊?什么?怎么办?谁来救救我们!呜呜呜——”
为什么好心没好报!
她的脑袋也好痛啊.........
“别叫了,只会浪费力气。”
听着她在月匈口鬼哭狼嚎,孟元明甚至觉得还不如刚刚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至少清净,也没有人压着他喘不过气。
“都怪你,早知道就不救你了!你这个灾星!呜呜呜——”楚虞泪水连连,十分委屈,“哪有女子的匈月口像你这么硬,和石头一样,我的脑袋都痛死了!你还是女人吗?又平又硬!”
孟元明:“…......”
他当然不是女人啊,又平又硬怎么了?刚刚她一头栽下,自己的月匈也很痛啊。
唉,还在哭,还在闹…....
楚虞骂骂咧咧地哭诉着,直到口干舌燥才渐渐安静,可没多久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顿时身子一紧,不安涌上心头。
“对不起,是我二弟自作主张,冒犯两位了。”
许颂清一进门便羞愧道歉,并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两枚药丸塞入楚虞和孟元明口中,看他诚恳的神色,想必这件事情他既不知情,也不愿意。
楚虞尴尬地笑了笑,而孟元明则冷哼一声转过脑袋,又过了片刻,两人手脚恢复了力气,勉强从地上爬起。
许颂清连忙上前搀扶孟元明,却被他嫌弃地推开,踉跄倒在地上。
“你们兄弟俩狼狈为奸,别碰我!”
“是我教导不周,可此事我确实不知情,只要姑娘能消气,我愿意尽我所能赔偿姑娘!”
许颂清一脸愧疚,语气诚恳地道歉,楚虞见此事和他确实扯不上关系,便开始打圆场。
“好在我们都没事,既然如此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伤了和气。”
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事闹到了太守夫人面前也只能被压下。
“你说什么?”孟元明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冷哼道,“小事?你觉得是小事?”
虽然自己是男人,被识破也占不了便宜,可今日他们打的若是楚虞的主意,她一个姑娘,岂不是身败名裂!
自己为她着想,她竟然大事化小?
楚虞面色一白,略有尴尬,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子无奈道:“我知道你生气,可今日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况且此事是许公子的弟弟所为,让许公子教训他一顿,长长记性。”
“哼!你倒是善解人意,若真到了亡羊补牢的地步,一切都晚了!”
孟元明冷笑连连,甩开楚虞的手,气冲冲地走出门,留下楚虞和许颂清面面相觑。
“她平时不这样的….....你别误会….....”楚虞心虚地解释,生怕破坏一枝花在他心中的印象,即使孟元明如此生气,她还是想用力撮合撮合。
“我知道的,她越生气,越说明她是个性情刚烈,不慕权贵,正直善良的女子。”
许颂清盯着孟元明离开的方向笑得腼腆,楚虞惊愕不已,这人果真品味独特,被一枝花骂得狗血淋头,还一脸陶醉。
有点变态的感觉,十分适合一枝花的高贵冷艳性格。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赶紧在一起吧。

第23章 丰月匈
孟元明怒气冲冲地回到将军府, 一副贞洁烈女受了奇耻大辱的架势,就连楚虞上门安抚都遭到了闭门羹,气得她咬牙跺脚, 心里又担心一片痴心的许颂清会空欢喜一场。
蛰伏了几日,楚虞数着手指头掰着日子, 估摸一枝花的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 便重整旗鼓带上熬好的木瓜牛乳汤走向竹清轩。
主仆一行人才踏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咕咕咕”叫声, 楚虞循着声音走近,只见一枝花正站在梧桐树下,安静地喂着不知从哪得来的几只雪白鸽子。
楚虞重重咳嗽几声,表明自己的存在感,又命碧珠将温热的木瓜牛乳羹放于显眼的石桌上。
“哟,袁姐姐怎么有兴致养鸽子啊?准备养肥了炖汤吗?”楚虞殷勤地走上前寒暄,指着地上最肥的那只建议,“这只不错, 可以炖汤了,再肥就腻了。”
孟元明:“………”
他特意让沈翀找来的信鸽,炖汤?
这女人脑子里的水是喝汤喝的吗?
“不用,这是沈公子送我解闷的,不许杀了它们。”
大表哥送的?他为什么不送我?
楚虞脸上的笑容凝滞,瞬间变得黯淡, 看向鸽子的目光多了羡慕和忌妒, 就连它们咕咕的叫声也觉得刺耳。
她不安地揣测,这不会是两人的信物吧!
不行, 这些鸽子绝对留不得, 过几日就将他们宰了炖汤, 一天炖一只,看谁能发现。
察觉她的神情不对劲,尤其是看鸽子的眼神,一副看仇人模样。孟元明转身挡住她的视线,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楚虞回过神,连忙打开食盒殷勤笑道:“我特意让人做了木瓜牛乳羹给你送来,这可是好东西!”,说着她暧昧的眨眨眼,眼神落在他的月匈口。
“什么意思?”
“哎呀,干嘛让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耳朵一红,忸怩半晌抬眸,“木瓜可以丰….....”说着她挺起了月匈,轻声咳了咳。
孟元明:“???”
什么鬼!丰那玩意?他是个男的,它不需要!
他顿时面红耳赤,喘着气不知所措,旁人看着倒是有几分羞愧不安的娇羞模样。
楚虞同情地瞥了一眼他的月匈口,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袁姐姐,你莫担心,你若喝木瓜牛乳羹一年半载,想必这儿定能改善,虽不如咱们的汹涌,也算可爱。”
“住嘴!”什么虎狼之词!
孟元明羞愧地甩开她的手,闭眼喘着粗气,良久后冷声拒绝:“我不需要这些,以后不许送来,你若闲得无聊就绣绣花,别再盯着我这里那里,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可是一片好心!
“袁姐姐,咱们同为女子,我知道你的难处,还帮你想法子,你这么生气是为何?你难道仗着大表哥护着你,故意找茬是吗?”
楚虞气得小脸绯红,深深觉得好心没好报。她赠木瓜汤虽然也存了别的心思,可更多的是想帮帮她,毕竟她从未见过如此平坦的女子,简直和男人没两样。
孟元明无奈地仰天叹气,他该如何解释他不需要这东西,就算他一天三顿都喝木瓜牛乳羹,可他那也长不了。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对木瓜过敏,碰都不能碰,更不能吃下肚。”他缓和了语气,柔声解释缘由,果然楚虞的面色缓下,只是又皱起眉头。
这个一枝花,出生乡野,按道理应该皮糙肉厚,怎么一会儿受伤一会儿过敏,简直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也不知道大表哥喜欢他什么?
气氛逐渐凝滞,楚虞的脸色暗得宛如锅底,她一会儿盯着木瓜牛乳汤咬唇,一会儿又瞄着咕咕叫的鸽子蹙眉,孟元明胆颤心惊地望着她,不懂她打的什么注意。
将军府把守森严,他没有借口随意外出,隐藏在外的暗卫也无法入内,这几只鸽子是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工具,可不能毁在这丫头手中。
好在一个慌慌张张的婢子从外跑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只见她在碧珠耳边嘀咕了几句,碧珠眼神一亮,朝楚虞挤眉弄眼,楚虞知意找了个借口离去,留下一身轻松的孟元明望着鸽子沉思。
.......
“你朝我使眼色干嘛?”
“姑娘,太守之子在门外求见,说有事拜托。”
许颂清?
他来找我?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真是个痴情的。
楚虞嘴角勾起,朝着竹清轩的方向看去,暗暗感叹这个一枝花可真是好运气,先是迷的大表哥无视自己,如今又让太守之子魂牵梦绕,简直上辈子狐狸精转世,这辈子专门祸害人间来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去瞧瞧。”
楚虞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碧珠走向东侧门,走近便看到许颂清一袭蓝衫挺身玉立站在廊下,依旧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些疲惫和倦态。
一看到自己过来,他俊脸一喜,立刻靠近。
“楚姑娘,打扰了!”
“许公子莫要多礼,我姨母和令堂交情匪浅,我与你也算半个兄妹,谈不上打扰。”楚虞浅浅笑着,端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三言两语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楚妹妹善解人意,我亦感激不尽,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袁姑娘是否还在生在下的气,若她有怨,我愿再次当面道歉。”
楚虞露出苦笑,同情地望着他:“袁姐姐性情固执,上次在太守府的遭遇怕是吓到了,她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不过许公子莫要失望,我定好在她身边好言相劝,多多夸赞你的好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坚持,一定能打动她。”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袁姑娘不慕权势,性情刚毅,这样的品行最是难得,也是在下倾佩所在,我定会让她看到我的诚心。”他望着湛蓝的天发表感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能是从小被前呼后拥养成的自信,让他丝毫不觉得前路艰难。
“很好!就是要这么自信!你一定能得尝所愿!”楚虞朝他比着加油的手势,心情也好转几分。
许公子家世好,容貌好,品行好,那一枝花再冰冷的心,也终究会被感动,待他们终成眷属,那表哥就是自己的了!
“对了,下月初五有庙会,不知袁姑娘是否愿意出门,我有些话想当面和她说。”
许颂清耳尖一红,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微微侧过身,难掩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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