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在假山旁激动地拍手,没想到二表哥琴技如此出众,竟然将狐狸精唬住了,看来有戏!
悠扬的一曲结束,孟元明双眸流转,流露一丝可惜,琴音出众,琴技炉火纯青,可琴意浮躁,差强人意。
他忍不住回头,正看到一袭矜贵华服的男子翩然起身,手拿折扇气质不凡,眼若桃花,情意绵绵,孟元明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抖了抖,欲快步离去。
“姑娘且慢!”
自信满满的沈鸿本以为一曲终了,自己风度翩翩起身时,他会情不自禁朝自己走近,没想到他竟然拔腿就走,沈鸿得出一个结论:这女子出身乡野,定不通音律!
“你叫我?有事吗?”
孟元明环顾四周,见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便诧异地指着自己询问。
“正是。”沈鸿拿着折扇扇了扇,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微笑,“刚刚我在弹琴,看见姑娘在桥上顾盼生姿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的描述。”
孟元明嘴角抽了抽,面色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不安地猜测这家伙不会要搭讪自己吧?
那可不行,自己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哪有闲情逸致和他诗情画意,想想就恶心。
“你说完了吗?那我可以走了吧!”他冷冷开口,面色不耐烦,笑容和煦的沈鸿顿时怔住,难以置信自己这般的人中龙凤与他搭讪,她竟然不知好歹?
他算哪根葱?
且不说自己长得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只要瞧瞧他今日的穿着打扮,应该便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这个女人,莫不成是瞎了……还是以退为进,故意引起自己的兴趣?
呵,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啧啧啧,怪不得这个女人引得大哥团团转,原来是个高手,很懂得玩弄人心啊。
沈鸿面上愁云惨雾散去,故意笑得温和:“姑娘真是有趣,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直爽的性格,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有趣多了。”,说完他含情脉脉地盯着孟元明,吓得他连忙闭眼转过身,连连深呼吸。
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脑子被驴踹了。
简直对牛弹琴!
孟元明阴沉着脸,表情更加冷漠:“说完了吗?那别挡着路!”,说完他冷哼一声,绕过沈鸿离去。”
沈鸿:“….....”
他此刻宛如呆头鹅一般立在桥上,一脸难以置信,等回过神后面色一沉,恼羞成怒喊道:“你给我站住!刚刚你什么意思!”
孟元明置若罔闻,朝天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沈鸿快步跑上前,正准备抓住他质问,却被孟元明一个敏捷的躲避转身撞开,沈鸿哎呦一声,身子朝后笔直翻去,直接坠落湖中。
躲在假山旁的楚虞震惊地双手捂唇,显然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又听到沈鸿破口大骂的声音,她连忙探头往外看去,只见沈鸿像个落汤鸡一般站在湖水中扑腾,激动地捶打着湖面,昂着头朝桥上的孟元明大骂,可孟元明只冷笑几声,在他的愤怒中走远。
沈鸿怒不可遏地游到岸边,一边拧干衣袖,一边干呕,全然不见风度翩翩的矜贵模样,楚虞连忙钻出假山走到他跟前询问:“发生什么了?你好端端的怎么掉下水了?是不是你举止轻浮惹恼了她?”
“胡说!”他激动地咆哮,“我都没有碰她!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就故意推我下水!简直恶毒!我饶不了她。”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楚虞无奈摇头,暗暗叹道:连沈鸿都打动不了她,难不成是她真的对大表哥情根深种?还是…...
她皱眉看着大倒苦水的沈鸿,嫌弃的摇头,也可能是沈鸿太弱了,连个乡野女子都吸引不了。
”喂!你什么眼神!“沈鸿不满地瞪着她,总觉得她眼神中有浓浓的嘲讽。
“你说过你是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都是骗人的吧!”
沈鸿:“….....”,打死也不承认。
第19章 美男计2
楚虞有气无力地回到了春水苑,一脸无精打采地瘫在贵妃榻上,双眸无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碧珠暗道不好,弱弱开口道:“姑娘,你不是一早将袁姑娘引荐给二公子吗?怎么样了?”
“沈鸿那个家伙虚张声势,矫揉造作了半天袁姑娘看都不看他,亏他自诩风流。”
楚虞嗤鼻嫌弃,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法子不行,咱们再换个方子,姑娘你别泄气呀,有将军夫人给你撑腰呢。”
楚虞苦笑地勾起唇角,一脸沮丧地说道:“这段日子,我闹也闹了,该使的手段也使了,可他们两人似乎并未受到影响。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该退出,男女之情也许真的无法勉强………”
碧珠恍然失色,心疼道:“姑娘你要将大公子让给袁姑娘?那你怎么办?你自小的愿望便是嫁给大公子,永远陪着他和将军夫人呀!况且即使你这样想,将军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她那么疼你。”
楚虞眼眶渐红,想着这么多年来姨母的照拂和疼爱,她像母亲一般疼惜自己,也是因为这唯一的温暖,自己才想亲上加亲,永远和他们待在一起。
只是表哥不喜欢她,不愿意娶她,她进不了将军府的门。
“可是我越破坏,他们感情越好,大表哥一向有主见,姨母拿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以父母之命逼他娶我?”
碧珠听了忍不住委屈,大骂狐狸精横插一脚,转而又开始担心楚虞的婚事。
以前,无论是将军府还是楚府,两家都一致默认姑娘是要嫁进将军府的,所以楚父和继母一直不敢怠慢楚虞,若是她往后真的嫁不了大公子,岂不是成为楚府的笑话。
“姑娘,将军夫人一向疼你,既然大公子不行,不如您考虑考虑二公子……亲兄弟,嫁谁不是嫁….....”
“那可不行!”楚虞激动地坐起,小脸气得绯红,咬牙道,“我还记得他穿开裆裤的样子,怎么能嫁给他?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好吧。”
碧珠泄气地坐在一旁,仰天叹气,楚虞苦着脸依在她肩上,叹了许久,咬牙冒出一句话,“我好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见的表哥,却得让给她!”
“那咱们再坚持坚持,试试其他的法子!”碧珠双眼放光,看到了自家姑娘骨子里的执着,这才是她一直佩服的姑娘。
“还能有什么法子呢?难不成多找几个男人吸引他?”
“她连二公子都看不上,怕是也看不上其他男人。”
楚虞再次沮丧:“对啊,那怎么办?”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喜欢大公子,此刻眼里只有他的优点,不如咱们看看她厌恶什么,以后找机会在她面前略微说些大公子的缺点,让她渐生厌恶….....”
“这能行吗?”楚虞捧脸思索,一脸花痴,“大表哥人中龙凤,怎么会有缺点?”
“可以无中生有!”
“啊?那不是让我抹黑他吗?”楚虞摇头,一脸不情愿,碧珠咬牙劝道,“怎么能叫抹黑呢?只是为了逼走那女人使的计谋!况且人无完人,大公子一定有不完美的地方!”
楚虞冥思苦想片刻,觉得碧珠说得有道理,只要能让袁姑娘退出,抹黑大表哥也是能接受的,只是她到底厌恶男子什么缺点呢?自己又该如何抹黑?
她托腮沉思,再次陷入惆怅。
屋内瞬间恢复宁静,偶有窗外的鸟雀叫声传入屋中。
忽而,门轻轻被推动,发出吱呀的声响,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唤声:“虞儿。”
“姨母?你怎么来了?”
楚虞回头看见来人,忙起身相迎。
安氏将她拥入怀中,一同走至圆桌旁坐下,随后疼惜地打量她,叹道:“这些日子你总闷在府内,人瘦了,也没有精神,都怪翀儿不知轻重。”
楚虞无奈,这个也怪不了大表哥,是自己着急上火睡不着觉,谁让大表哥是个香饽饽,很多人觊觎。
“姨母,女子清瘦些才好,我正想减肥呢。”
面对她的贴心安慰,安氏欣慰不已,拉着她的手柔声道:“翀儿的事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你莫着急,我带你出门散散心。太守府前两日送了帖子来,说是要办簪花宴,想必是太守夫人想要为她家的长子相看儿媳呢,咱们便看看热闹。”
姨母的贴心安排她无法拒绝,正好楚虞这几日也心烦意乱,出门散散心也好。
她爽快地点点头,安氏松了口气,笑道:“明日我让人送些首饰和裙子过来,你好好挑选,后日咱们出门时定要打扮得艳惊四座。”
“姨母,太守夫人要相看儿媳,又不是相看我,我何必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的侄女,当然是最漂亮的,你只要略施薄粉,后日簪花宴所有的女子都不如你!”安氏得意道,楚虞难言笑意,扑进她的怀中点头,“好,那日我定要打扮得惊艳绝伦,不给姨母丢脸。”
安氏走后,楚虞一扫阴霾,欢喜地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脂粉珠钗,想着后日如何妆扮,梳什么别出心裁的发髻才能艳压群芳,立刻将三千烦恼抛诸脑后。
碧珠却陷入了沉思,就连楚虞唤她都未听见。
“你想什么呢?”
楚虞拿簪子当宝剑,故作帅气地朝她的胸口刺去,碧珠回过神后十分配合地倒在地上打滚,作出重伤状:“女侠,饶我一命!”
“那你速速说来,为何发呆!”
闻言,碧珠麻利地坐在她身旁,语气雀跃道:“姑娘,咱们将竹清轩的那位也一起带到太守府吧。”
“为何要带她?姨母肯定不愿意。”
“太守府的簪花宴,想必宾客不乏贵重的王孙公子,袁姑娘看不上咱们二公子,不一定看不上太守府的公子们呀——”
楚虞拿着簪子把玩,细细品味碧珠的这番话,听出了几分可行性。
沈鸿这家伙,自诩风流,怕是连姑娘的腰都未搂过,就知道念几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装模作样,可太守府的几位公子风流之名在外,经常传出桃色绯闻,想必邀请的那类公子,也是个情场老手,未必不能捕获袁姑娘的心。
“姑娘,咱们再试试!太守夫人的席面,是何等奢华贵气,她一个乡野女子,定会被迷得眼花缭乱,心猿意马!”
楚虞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肩,十分欣慰,这孩子跟了自己后,越发长进了。
“那咱就试试!”楚虞满脸都是期待,收拾了一小盒的首饰脂粉就朝竹清轩跑去,双足像是站在了风火轮上,跑得飞快。
还不等下人通传,她就飞快推开虚掩的门,室内的孟元明慌忙捂好胸口,将薄被紧紧盖在身上。
“为何不敲门!”
“额…….忘了….......不重要!”她满不在乎地走到他床前坐下,殷勤地将鎏金红木锦盒递给他,故作贴心道,“明日太守府设了簪花宴,你好好妆扮一番,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用不着,那样的场合不合适我。”他说完径直躺下翻过身,双眼紧闭一副小憩模样。
楚虞:“………”
抬举你,你还不知趣!
她笑容一沉,黯然片刻又扬起笑容,伸出纤纤玉手揉着她的肩头:“你天天躺着怎么利于养伤呢?要多走走,多见见世面,对你以后也是有裨益的,知道如何察言观色,举止行礼………”
孟元明闭着眼,被她的聒噪吵得心烦意乱。
往日他在封地,最厌恶的就是参加这样无聊的诗会酒会,违心的和一群附庸风雅的人吟诗弄赋,比谁的辞藻华丽,比谁的艳遇更多…....无聊至极,还不如在家睡一觉。
“袁姐姐,你听见了吗?你说句话呀——”
楚虞逐渐不耐烦,尤其看着他双眸紧闭不愿搭理自己,让她仿佛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瞬间气上心头。
她往日何曾低声下气求过别人,这人一点都不给面子。
越想越生气,她蹭得一下掀开被子,往旁边挤进去躺在他身旁。
“你干嘛!”
孟元明惊恐地往角落蜷缩,看着她躺在床上翘着腿,一脸嚣张。
“袁姐姐困了我陪你一起睡会,等你睡醒了再考虑要不要去。”
“我说了我不想去!”他吼道,语气带着怒意。
“看来你还没有睡醒,那我再躺一会,等你清醒了再回答我。”说完她双眼一闭,悠哉地将手枕在脑袋下,面色淡然。
孟元明:“….....”
这女子简直可恶至极!
他气得连连咳嗽,捂着胸口剧烈喘气,怎么也想不通这女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若不是男女有别,他才不管她睡哪!
听见他长久的沉默,楚虞悄悄掀开左眼皮往上瞟,正好撞见孟元明黑着脸瞪着她,她连忙闭上眼往外翻了个身,轻轻打起小酣。
“别装了!你给我起来,我答应去罢了。”孟元明左思右想,只能无奈应下,虽然不知道这女子为何要让自己同去,但肯定没好事。
“真的吗?”她激动地翻身而座,欣慰地双眼冒光,点头笑道:“看来袁姐姐也是知情达理的,那我后日来接你,记得妆扮上心些,别被人比下去了。”
孟元明仰天翻了个白眼,让他妆扮?做梦呢。
第20章 一马平川的.......
孟元明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出府参加簪花宴,可等傍晚心静下来一细想便后悔不迭。
他受了伤,本该静养休息,怎么能一时脑热答应这丫头参加如此无聊的宴席,况且他男扮女装,本就该隐蔽小心,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后果难以想象。
孟元明望着窗外绚烂的霞光,不由得长叹出声,悠悠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又想起今日楚虞那张娇俏坏笑的脸,冷哼出声。
他还未缓过气,又听到阵阵敲门声,随后便看到碧珠领着两个仆妇笑容满面地走进门。
“我们姑娘怕您没有合身的衣裙和首饰妆扮,特意让我送来了这些供您挑选。”碧珠得意洋洋地指着两名仆妇手中的华服首饰,一脸自豪,居高临下道,“这都是柳州时下最新潮的样式,料子也是最好的,是将军夫人给姑娘备下的,我们姑娘特意根据您的身段挑了几身给您,胭脂水粉都一齐备好了,让您明日务必精心妆扮,莫失了礼数。”
孟元明:“….....”
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堆花花绿绿的裙子,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明日要穿得花里胡哨四处招摇,他宁愿死!
孟元明面色深沉地握紧了拳头,转过身艰难地深呼吸,随后冷言打断了叽叽喳喳的碧珠:“都出去,我累了!”
.......
楚虞躺在春水苑的贵妃榻上,一手拿着牛乳酥送入口中,一手拿着团扇轻轻地煽动,好不惬意。
待碧珠推门而入时,她才悠悠地坐起,竖起耳朵听着碧珠诉说情敌的反应。
“和姑娘猜想的一样,她看了我送去的华服美钗,神色淡淡的,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不过….....”碧珠圆溜溜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捂唇笑道,“我看到她转身时捏紧了拳头,想必她也不是看上去那么不在意的。她天天穿得那么素净,说白了就是穷酸落魄,哪个女子不想穿得耀眼夺目。想必她看了您送去的衣裙,既羡慕又嫉妒,只是她一向自视甚高,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故意表现得不在乎!”
“那是自然!”楚虞得意地挑眉,将剩下半块牛乳酥送入口中,美滋滋道,“她若不爱慕虚荣,又怎么会赖上大表哥不肯走,不正是贪图荣华富贵吗?我送她的那些首饰和珠钗,可是难得的珍品,她羡慕也是难免,况且她出身乡野,即使有个兵卒兄长带她长长见识,怕是也没有享用过那些衣裙。我要让她知道凤凰天生就是凤凰,可不是麻雀爬上了枝头就能替代的!”
“她肯定趁着我们走后拿着那些珠钗羡慕得眼睛通红,不过姑娘您也忒大方了,竟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碧珠笑容戛然而止,一脸愤愤地打抱不平,楚虞却笑嘻嘻地朝她摇头解释:“非也非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助我达到目的,再多都值得,况且明日她是以将军府的客人出席,我总不能让她丢了姨母的脸,而且,她若打扮得寒碜,又怎么能在簪花宴的那群女子中脱颖而出,吸引那些狂蜂浪蝶呢?”
“原来如此!姑娘你真是聪慧过人!”
碧珠激动地朝她伸出大拇指,开始主仆互夸环节。
.......
翌日天微亮,春水苑早早地掌灯开始忙碌,侍女们忙而不乱地进出伺候,替楚虞洗漱上妆。
衣裙和首饰是楚虞昨日便挑选好的,样式新颖华丽,既衬托她的身份,却不会夺了其他女子的锋芒,毕竟今日是太守夫人挑选儿媳,她可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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