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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他竟男扮女装?(大糖歌飞)


所以当楚虞推门进屋时,他便睁开双眼神色紧绷盯着门口,并悄然抽出贴身藏起的匕首。
可随着他观察许久,发现歹徒摸了半天还在屋子正中打转,警惕渐渐变成疑惑:来人真的是刺客?专业的?
随着多年经验,他迅速否定,可心里更是好奇,黑灯瞎火的,谁会抹黑进他的屋子?还是在把守森严的将军府里?
孟元明闭上眼假寐,想看看来人是谁,又打算做什么?
等了许久后,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床边。
他双手紧握成拳,准备给来人送份大礼。
楚虞摸黑走到了床头,仿佛去了一趟西天取经,累得后背湿透。她站在床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随后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情敌的头在哪,方便下手剪头发。
她眼睛瞪了又瞪,可还是觉得眼前一片黑乎乎,她拿出剪刀犹豫许久,万一剪错地方比如脸或耳朵,岂不是毁了她容貌?
楚虞胆怯地收好剪刀,颤颤地伸出小手往前探去,接着感到一阵温热,好像摸到了唇部,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蹭地一下缩回手,瞬间红了耳朵。
孟元明:“…....”
原来是她?令沈翀头疼的表妹?楚虞姑娘?
他不是说这位表妹消停了,死心了。
可现在她在干嘛?
楚虞瑟瑟不安地关注床上这人的动静,见他似乎睡得很死,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触碰,她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小手再次朝前伸出,这次摸到了他的耳朵,再往下,便是缕缕秀发。
她激动地忍住笑声,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剪刀,顺着握着的发丝,咔咔就是几下子,然后快速藏入怀中,一气呵成后,再慢慢挪着步子离开。
孟元明瞪着眼睛看着她离开,随后便点起蜡烛走到梳妆台前,赫然看见左肩处的一缕头发被剪了一小截,细看仿佛被狗啃了似的。
他艰难地收回视线,望着那扇门陷入沉思:这个楚虞姑娘,偷自己的头发是干嘛?她莫不是被沈翀拒绝后神志不清了吧。
........
楚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到了情敌的头发,一回到春水苑,便扑到床上捶床大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真厉害!”碧珠欢喜地拍着马屁,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一扫多日被孟元明压制的抑郁。
“你去告诉沈鸿,让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拿到大表哥的头发!”她悠哉地吩咐完,拿出藏好的孟元明的发丝高傲道,“等天师施了法,我看你还有什么颜面住在这里!你这样心术不正的女子,得给你个教训才是。”
碧珠领命后,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楚虞趴在柔软的锦被上,困意渐渐袭来,没多久闭上双眼。

第16章 得意
碧珠将楚虞的要求告诉了沈鸿,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沈翀的发丝,等他来见楚虞时,左眼黑了一圈,身子也发颤。
他将用红绳绑着的发丝丢给楚虞,并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以后别再让我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差点被….....
他欲言又止,面色羞愤地离去。
“二公子好像受了不少委屈呢….....”
楚虞耸肩,毫不担心:“没事,他皮糙肉厚,受得了,你别担心他了,快去把他们的发丝送给天师做法,早些破解那狐狸精的妖术。”
碧珠得令后揣着两人发丝,便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楚虞则一改往日的郁郁不得志,瞬间容光焕发,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向竹清轩,准备高高在上地奚落一番,好好出口憋了许久的恶气。
此时阳光明媚,蝶舞飞飞,亦如楚虞的心情。
她挺着身板,嚣张地走入院子,不等下人通报便兀自推开孟元明的房门,正好与书桌前的他四目相对。
孟元明正拿着一卷书研读,见到楚虞到来,半是诧异半是头疼地望着她,隐隐约约地害怕她又要做什么幺蛾子,上次抹黑剪了自己头发的事还没和她算呢。
难不成她还没有对沈翀死心,躺了几日又死灰复燃了。
啧啧啧,孟元明感叹道,这姑娘可比小强还要厉害。
“哎呦,袁姐姐可真是勤奋,明明不识几个字,还有模有样地翻着书,姐姐能看懂书里的含义吗?”
楚虞戏谑道,捏着腰肢走过去。
“就是因为不懂才更要看,谁天生就能看懂这些?”
孟元明放下书卷不悦地蹙眉,看到对面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心里更气了。
“书也分好书和烂书,有的人能从书中学到道理,有的人却学歪门邪道迷惑人心。”
楚虞恶狠狠地瞪着她,越发肯定她是从书里学了什么什么妖术迷惑了大表哥,好在自己目光如炬,识别了她的阴谋诡计。
孟元明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望着她,楚虞更加不屑。
你装,接着装,不去唱大戏可惜了!若不是自己问过天师,怕是也被你蒙在鼓里呢!
等天师破解后,大表哥幡然醒悟,我看你还怎么自导自演!
“袁姐姐,你的伤修养得如何了?”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一圈,讥讽道,“这些日子,府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伤应该好多了吧,何时北上找你的祖父呢?莫不是被人伺候惯了,不舍得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阴阳怪气,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孟元明虽气得咬紧了后槽牙,可还是极力保持镇定和风度。
楚虞见他目无表情,又嘲讽道:“明日姐姐有空吧,我陪姐姐上门,选一些柳州的特产,劳烦袁姐姐替我送给你的外祖家,算是妹妹的一番心意了。”
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赶自己走,还大手笔掏钱买特产,给孟元明气笑了。
他长舒一口气,闭眼沉默良久开口:“多谢妹妹的好意,特产我自己会买,不劳你费心了。”
“姐姐你毕竟是个外地女子,哪里知道柳州哪些特产值得买?况且买东西也得要眼光,若是眼光不好,拿着死鱼眼当珍珠,可让人看笑话。”
楚虞笑着起身,走至门口又回头重复道:“明日我派人来请姐姐,莫要失约。”
说完连看都不看面色阴沉的孟元明,径直出了门。
孟元明掐着人中喘气:也许当初来这疗伤,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然为何他伤口刚好些,这丫头就阴阳怪气来气自己!
还是她是自己的克星?专门派来惩罚自己的。
........
翌日天亮,楚虞被碧珠从睡梦中唤醒,碧珠不解地询问:“姑娘,你梦到啥啦?怎么一直在傻笑?”
楚虞小脸一红,涌上羞涩。
昨晚她梦见大表哥幡然醒悟后,气势汹汹地将那个女人赶走,随后便对自己诉说着愧疚和情意,然后她便欢欢喜喜地嫁给了表哥,正梦到她端坐在喜床上等表哥揭盖头呢,没想到就醒了。
真可惜。
不过,等她赶走了这个狐狸精,大表哥还不是乖乖回到自己身边,她等得起。
楚虞信誓旦旦地朝镜子笑了笑,又被镜中自己的绝美容颜醉倒,心里更加得意。
“这次我定要将那个女人反衬得一无是处,让街上那些男人开开眼,什么叫倾国倾城!去,把那个女人喊过去,让她去前门等我!”
楚虞穿着迤地鹅黄羽裙,裙边别出心裁地点缀着鹅羽和珍珠,行动间宛如水面波光粼粼,叫人挪不开眼。
孟元明站在前面,远远看着她穿着这身裙子像个百灵鸟一般走来,尤其是嘴角自信的笑容,将头顶温暖的阳光比了下去。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暗暗嘲讽一句不知民间疾苦,可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确实风华绝代,远胜于他曾见过的许多女子。
望着孟元明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眼神,楚虞挑眉,似乎在说:看傻了吧。又瞥见他今日穿得简单,只一身水绿色的裙子,头上簪着一根白玉素簪,虽然称得上清秀,可到底少了些贵气。
而且,她今日好像都没有上妆?
楚虞诧异,平日她在府里修养,素面朝天就算了,怎么和自己出门都不施脂粉,是信心过头,还是……她不善妆容?
想到她出身乡野,恐怕都不曾接触什么上好的脂粉香膏,楚虞便肯定是她不会装扮自己。
啧啧啧,楚虞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决定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奚落她一顿。
她朝孟元明走近,粉唇轻启:“袁姐姐,你瞧瞧我与昨日有什么区别?”
孟元明蹙眉朝她上下打量,犹豫道:“换了裙子…....珠钗也不同….....”
“你仔细瞧我的脸,可有变化?”
楚虞笑着朝他靠近,孟元明心漏了一拍,呼吸一滞,飞快调整后抬起目光打量她的脸颊。
吹弹可破的脸宛如饱满多汁的红桃,鼻子也是圆润灵巧,双眼像黑曜石般明亮….....是个美人。
“袁姐姐,你可看出来我的脸和昨日有什么区别?”
孟元明冥思苦想,犹豫道:“额头多了一个痘?”
楚虞:“…....”
她不悦地蹙眉,高声道:“不是这个!你再仔细瞧瞧?”
孟元明叹气,摇了摇头:“我实在找不出区别。”
闻言楚虞勾起唇角,朝他似笑非笑:“昨日我的胭脂色是桃花朵朵开,口脂色号是春花秋月,而今日我的胭脂色是荷塘月色,口脂色是橘子红,你身为女子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
孟元明:“…......”,这难道不是在为难他一个大男人?
这丫头确定不是在无理取闹?
这口脂和胭脂哪里有区别?
难道这丫头除了将心思花在沈翀身上,就忙着研究这些?
孟元明无力吐槽,只沉着一张被雷劈过的脸,很是不高兴。
楚虞却非常开心,甚至调笑道:“姐姐素面朝天的,是不会上妆吗?要不要我借个婢子给你,替你画一副万男斩妆容?”
孟元明:“大可不必!”
他冷声拒绝,转身登上马车。
在楚虞看来,他更是恼羞成怒,面上无光,正躲在马车里捶胸顿足呢!
….....
不多久,马车停下,孟元明掀开帘子赫然发现是一座珠宝铺子,他满是不解地望着楚虞,蹙眉道:“你想给我外祖父带点珠钗,让他满头珠翠?”
楚虞:“….....”
“老人家一把年纪,别了吧。”她悠悠地挑了挑眉,居高临下道,“锦翠楼是柳州久负盛名的百年首饰铺子,南来北往的,寻亲探友的,无一不在此带件首饰给家中姊妹妻女。若你能挑选一二给带你外祖家女眷,她们定喜笑颜开。”
见孟元明无动于衷,她又笑了笑:“对了,这里的珠钗首饰价值昂贵,袁姐姐若是没有闲钱,我便买下送给姐姐,也算是这段日子咱们共处的情谊。”
说着,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惬意地扶着发间的步摇,似乎在说:我有的是钱!
孟元明长舒一口气,暗暗道:既然你嫌钱多,我就帮你花一点!不知民间疾苦的臭丫头!
他沉着脸掀开帘子,长腿一蹬下了马车,随后冲进了锦翠楼,里面陈列华丽,香气缭绕,五颜六色的珠宝整齐地摆放在琉璃柜中,引得无数雍容华贵的妇人争相欣赏。

一群败家娘们,养得这锦翠楼老板膘肥体壮,一脸肥油!
孟元明蹙眉冷哼,一个圆脸短腿的掌柜屁颠颠地跑来,谄媚道:“姑娘您看些什么?不如我给你推荐推荐?您长得出水芙蓉清丽典雅,咱店的白玉无暇簪必定适合你。”
说着,他从货架上拿出一枚锦盒,打开盖子后赫然躺着一支莹润生辉的白玉簪,在赤红布帛的衬托下,洁白雅致。
“拿来我看看。”
楚虞纤细白嫩的手拿过盒子,拿起簪子随意把玩,漫不经心的模样将掌柜吓得目不转睛,一个劲地哀求她小心些。
“是个好簪子,不过这样色泽的我家里多的是。”她摇头感慨,瞥见一旁沉默的孟元明,戏谑笑道,“袁姐姐好像不曾佩戴什么首饰,那这支簪子就送给姐姐吧。”
她轻轻一笑,顺势将簪子插入他的发间。
孟元明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谢谢,在楚虞看来是强颜欢笑,她更加高兴了,随意地朝货架上点了几样,豪气冲天道:“都给我包起来,送到将军府。”
“好咧!一共五百两,劳烦姑娘签个字。”
掌柜激动地递上账簿,一旁的孟元明瞠目结舌喊道:“五百两?这几样玩意值五百两?你是当我们冤大头吗?”
寻常人家一年的用度才二十两!这几只首饰怎么会这么贵?看着和路边卖的有什么区别?
掌柜顿时就不乐意,瞬间黑了脸,冷漠道:“这位姑娘,我们锦翠楼可是百年老店,每一件首饰都值得珍藏,彰显贵客的身份。”,他越说越激动,指着楚虞道,“姑娘您来说说理,像您这般长得国色天香,穿得雍容华贵,除了我们锦翠楼的簪子,谁还能配得上您这样的大家闺秀,一等一的美人!”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一顿马屁拍得楚虞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当下高兴地点头:“对,你说得没错,一分钱一分货,锦翠楼的簪子虽然贵些,可确实上乘,符合我的身份。”,说着她还无奈地劝孟元明,“袁姐姐,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银子来衡量的,尤其是心爱之物,否则便俗气了。”
孟元明:“…....”
你这个冤大头,真好糊弄。
孟元明无力吐槽,决定随她去。
楚虞被掌柜捧得忘乎所以,正得意洋洋出门时,与进门的少女擦肩而过,四目相对,两人皆面色一沉。
孟元明跟在她身后,见她突然停下,面色阴沉,正眼神犀利地盯着不远处的紫衣少女,而紫衣少女也是同样不悦地瞪着她。
啧啧啧,这丫头得罪的人真不少啊,又有好戏看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紫衣少女冷哼一声。
“哼!这儿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楚虞白了她一眼,愤愤道。
“虽然这不是我家开的,可我能把这里买空!”紫衣少女打个响指,掌柜像哈巴狗一般跑过来,一脸看到财神爷般的激动,“裴姑娘,您来啦!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深感荣幸!”
孟元明挑眉,这掌柜的态度比刚刚还要卑微,看来这紫衣少女来头不小啊。
紫衣少女勾了勾唇,慵懒道:“将你们店里的首饰全部包了,送到裴府。过几日我要设宴,这些首饰就当彩头!”
掌柜的嘴张成鸡蛋状久久不能平静,回过神后双唇哆嗦着感谢,随后带着小厮卖力地打包起来,颇有几分清仓甩卖的架势。
楚虞气得脸色绯红,又听她漫不经心地调侃:“我听说你表哥回府时还带回来一个国色天香的姑娘。”,说着她望向楚虞身后的孟元明,挑衅道,“不会是眼前这位吧,果然长得标致,比楚姑娘你要风流婀娜不少,怪不得沈公子动心,若是我我也动心。”
“你胡说什么呢!”她眼神一转,精光闪现,冷哼道,“我表哥就是不喜欢满身铜臭味的人,哪像袁姐姐。”,她说着亲昵地挽住了孟元明的胳膊,嗔道,“清丽如出水芙蓉,不施脂粉也比满头珠翠的人好看!有的人虽然有钱,可品味堪忧,拿着别人不要的玩意当宝贝,啧啧啧——”
紫衣少女黑了脸,吼道:“你给我住嘴!”
“我就不!”
眼看着两人就要闹起来,掌柜的连哄带骗将紫衣少女拉入了里间,楚虞也冷哼几声,气呼呼地走远。
“那人是谁啊?”
孟元明好奇不已,跟着她追问。
“关你什么事!她就是个粗俗没品的臭丫头,不配我喊她名字!”
“哦?我看你好像非常妒忌她呢!”孟元明故意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忌妒她?没有的事!”楚虞气得双手抱胸,朝她吼道,“她裴嫣然不过是个皇商出身的糙丫头,也敢和我比?我都不想提她!掉价!”
孟元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那紫衣姑娘家中是皇商,怪不得出手阔绰,豪气冲天,啧啧啧,看这丫头吃瘪发怒的模样倒是有些解气。
楚虞黑着脸跑出门,怏怏不乐地沿着长街漫步,碧珠和孟元明则默默跟在她身后。
午时将至,临街的食肆和酒肆人声鼎沸,出门赏玩和觅食的人群更是摩肩擦踵,挤满了长街。
几人闲逛着,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声,街上的行人也蜂拥赶上去,都想看看热闹。
楚虞面露好奇,怒气也消了几分,跟着人群走上前。
只见不远处,数十位官兵押着囚车自远处而来,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老头挤在囚车里,等车队走近后,一旁的碧珠惊慌失措地拉着楚虞,瞠目结舌道:“姑娘,他是是.......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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