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辣椒纠结的时候,托妮对抱着箱子呆站在旁边的罗许曼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后者会意地小跑到电梯前面按上楼,电梯门开了就钻进里面按着开门,非常快速地适应自己工作的转变——CEO身边的高级打杂小妹。
托妮拉着还纠结不已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辣椒走,对自己的哄人技巧非常得意,一边琢磨是不是该让小辣椒多适应一点甜言蜜语,不然一开心就容易被人拐走,到时候她去哪里找这么好用能干的好友兼下属——恩……后一个身分等下就没了,当然由自己说出来的再多也不能习惯,最好次次都戳进心窝子让她感动得不能自己。
要说她只是为了拉拢人心,那也不是,虽然她很烦那些公事文件所以不喜欢来公司,但小辣椒当了她秘书后的工作表现她看在眼里,除了一天到晚要公司马里布两头跑,和别人周旋来往都展现出良好的公关能力,而且公事上的决策都很不错,因为上司懒惰,底下人往上报告的问题能处理的都处理掉,能打回去也不手软,真的得让托妮过目的重大事件,也会先提出解决方案让托妮选。
最重要的是,小辣椒是真心关爱着她的不良生活习惯。
托妮·斯塔克朋友很少,一只手数得完,这是性格的问题也是身分的问题,很多人面对斯塔克工业CEO总有所图,不然就是先结交了再寻机会挖好处,偏偏托妮对人性还算有研究,大部分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即使过了这一关,还得适应托妮张扬不给面子的个性,托妮不是喜欢先付出的人,要有不畏困难的勇气和死缠烂打的坚定以及能承受无数挫折的不屈,因此目前能被她在心底承认朋友身分的也只有小辣椒跟罗德斯。
小辣椒一直到被安置在托妮办公室的访客椅上才回过神,而罗许曼已经半路被丢包到她的新座位,所以办公室只剩她们俩。
「托妮,虽然你说让我管公司的事,可是我只是你的秘书……」
托妮的意思和打算她听明白了,看来某人之后来公司的频率会更低——应该是干脆不来了,而且那些需要她该处理的公司的事她也不打算管,要放权给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她还是懂,这几年托妮挂着CEO的头衔却一直不出现在很多场合已经引发很多人不满,更别说托妮最常出没的报纸版面不是经济版而是娱乐版。
托妮是常改进研发武器没错,但那是工程师的工作不是CEO的,当CEO却没有履行CEO的职责,还别说经常专断独行,例如之前关闭武器部门的事,股价虽然有回涨,依然没回到原本的价格,这其中的钜额损失真的能让激进点的人买凶。
董事会只是碍于股权不够,不然早把托妮从CEO的位置上撸下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托妮在键盘上戳了几下,一边的影印机开始运转,吐出一叠纸,被托妮放到小辣椒前面,又在她手里塞了只笔,「你需要签这份文件。」
「什么文件?」
小辣椒不急着看文件的内容,反而望向托妮,可惜被注视的人没有想解答她疑惑的意愿,只是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食指在一条横线上点了点。
她瞄了眼横线旁边写的『此处签名』,顿了一下,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反正托妮不会害她,就算卖了她也卖不了多少钱,那颗迷你方舟反应炉就比十个她捆绑销售要贵得多了。
托妮满意地收起文件,放到旁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玻璃酒杯,各斟了半满自己拿一杯,另一杯给小辣椒。
「干杯。」
她在小辣椒的杯子上敲了下,清脆的响声,然后抿了一口。
小辣椒没有动自己的杯子,「为了什么?」
她信任托妮是一回事,而显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全程都搞不清楚她就不喜欢了。
「你已经被任命为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及执行长,今晚午夜生效。」
小辣椒愣愣地看着托妮很久,久到托妮的脸都要笑僵了,红发女人才举起杯子一口气将其中琥珀色的浓醇酒液喝完。
她紧握酒杯。
「我有听错吗?」
托妮如她所愿地又把那句话讲了一遍,而小辣椒听完的反应,是拿起托妮放在旁边的威士忌倒了半满,再度一口干,这回她把玻璃杯用力地扣在桌上,那力道让托妮以为杯子会碎掉。
小辣椒没有理会托妮,将那叠纸拉到面前,从第一页仔仔细细每一个词每一个字母都不放过地看了一遍,然后是第二遍,才终于相信她不是在作梦,整件事确实真的正在发生。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眨了眨眼,还是有不真实感,突然往前弹,眼睛睁得很大瞪着托妮。
「你这是在喝酒前签的没错吧。」
托妮翻了个白眼,把她扶起来按到桌子的另一边,然后将她的手放在滑鼠上。
「没错,这是有法律效力的,因为我可以指定自己的接班人而不用经过董事会同意。」印完东西就被转成待机状态的电脑跳出等待输入密码的视窗,使用者的名字还是写着托妮,「十二点一到,碰!一切都会变成你的。」
摸到滑鼠似乎终于给了小辣椒实感,这个惊喜让她就算用手压也挡不住满面笑容,甚至傻笑出声,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托妮。
托妮也对她笑了笑,倏地变回面无表情,踹一脚滑椅让小辣椒滑走。
「鉴于我现在还是CEO,我得趁最后这一点时间好好行使我的权力!」
被那一脚推到墙壁才停的小辣椒没有停止笑意,「快做吧,反正没有什么烂摊子我收不好的,当你秘书这么多年我可是练就一身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
托妮白了她一眼,半弯腰在电脑前面开始编辑信件。
当天下午,所有斯塔克工业的员工都收到了一封信,发信者是没几个人见过本人但经常在媒体上露面的CEO。
【经过前几个月的混乱,如果你有收到这封信,恭喜你,因为斯塔克工业将迎来下一波别的竞争对手望尘莫及的高峰,而你会是其中的一份子。
首先,武器部门的裁撤对公司结构不会造成影响,取而代之的是能源部门诞生。如果你不是工程师这与你无关,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如果你是工程师,那你最好赶快恶补相关知识,因为方舟反应炉将是我们下一个主力产品。相关技术都已被掌握,想跳槽去那些不入流公司的,例如汉默工业或奥斯朋工业,我不会挽留,因为你也就这样的眼光罢了,当然更别想有任何人给你写推荐信。主管们记得,不准写!
第二件事,我将辞去CEO的职位,转而担任顾问,同时很荣幸地宣布,下一任CEO会是维吉尼亚·波兹。她的工作能力想必各位都见识过了,能以CEO秘书的身分让斯塔克工业在风雨中屹立不摇,我相信她在CEO的位置上会发挥远比担任秘书更强的能力。
最后我也不说什么展望未来的话,斯塔克工业遭遇过内部挫折外部打击,但看看我们现在的成就,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托妮·斯塔克】
☆、#20
罗许曼在托妮家的客厅转来转去,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连忙迎上去。
「老板,斯塔克小姐又熬夜而且连四餐没吃饭了。」
她叫小辣椒老板没叫错,托妮辞职前是将她从柜台接待人员调成CEO秘书,现在斯塔克企业的CEO是小辣椒,即使罗许曼被派到托妮家当保母,在制度上,罗许曼还是受小辣椒管辖的。
小辣椒虽然不是为了托妮糟糕的生活习惯特地跑一趟,依旧叹了口气,托妮身边没有能约束她这种一工作就双耳不闻窗外事习惯的人,也不跟她那套装备一样真是铁打的能挡子弹,总有一天托妮会因为睡眠不足或饮食不规律得病的。
即使是之前当托妮秘书时,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随时随地盯着托妮吃饭睡觉,现在更不可能了,托妮甩手不干不算困扰,反正她当CEO的时候大部分的工作也是小辣椒在做,小辣椒工作量比较多完全是由于斯坦的缺席,高层少了一个,公司才刚开始新的业务,小辣椒忙得不知今天星期几。
在吃饭睡觉这两点上,托妮简直比小孩子还难搞,只能庆幸托妮年纪尚轻身体能撑得住她的虐待,最高纪录是三天只用一盒冷冻披萨顶着,搭配能淹死一盆植物那么多的咖啡,而且那盒披萨还是没加热就吃。
贾维斯毕竟是电脑程序,他不能违抗托妮下的命令,就算那个命令再不合理,托妮说要咖啡贾维斯就得指挥小笨送过去。
是说,电脑能判断合理不合理这件事吗?
罗许曼被允许活动的区域,只局限在大门到客厅包含厨房的范围,当然还有厕所。
特别提厕所出来说,是因为托妮曾在家开派对的时候锁了一位她讨厌的客人的厕所权限,所有盥洗室前的监视器辨别出那个倒楣鬼的脸后,通往厕所的门都纹丝不动,让那位女士只能一路憋尿回家。
「娜塔莉,你先去随便弄什么热的食物,我等下把托妮逮上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