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大半年过去了，《刺青》重制的消息早已传遍圈里，这之前让人眼热的电影项目，此时却是个烫手山芋。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里，曾亚图几番周旋，终是把这个5000万的电影项目进行了重整，从江闻现在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若是要接手这个项目，还需要一个投资方承担重制的2000万费用。
姜伋道：“新剧本我已经看过了，等《烟花》拍完，我会带资进组。”
江闻这才有些诧异，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投资？你哪里来的本金......你在炒股？”
姜伋点头，继而提醒道：“我只是不回姜家，并非离开金融圈。顾思泽，是和我同死同生的。”
“同死同生。”江闻呢喃了一句，随即又笑道，“那不管如何，最大的巧合我们都很认识盼盼，这也挺好，我可以做公关，你负责做钱袋子，顾思泽那小子好歹有流量，咱们风导演这辈子拍电影总能一帆风顺吧。”
“可站另一个角度，若上辈子害她身边的人，甚至也害了她呢，只是我们运气好有机会重生？”姜伋反问。
江闻只是微微凝眉：“或许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姜伋知道他有了低，很快转化了话题：“卓越那边，你考虑投资么？”
“我评估过，以现在卓越的底蕴来说，融资的价值只有一个天师，我也和蔡总接洽过，她暂不接受再分出股权。我有一个想法，等江家事情结束后，我出国一趟，把国外的资产转一些回来，再挖一些好莱坞公司的特效或者技术团队回国，你知道，这几年国外金融危机，不少团队都属于失业状态，再加上之前合作的影视团队负责人和我关系很不错，我看看能不能忽悠一些人过来。”江闻大概讲了一些他的规划。
他的工作重心未来肯定是围绕九州，在金融投资上，影视项目这块就是他这几年的重点，在考察目前九州的影视投资环境后，江闻认为影视技术是他深入参与影视项目的最优路径。
在任何圈子，想要进入圈子的核心，可不是一件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姜伋对他的规划做了肯定的答复：“嗯，很好的切入口，只是技术团队的话，你公司撑得住？想好方向了？特效？”
国内影视行业的发展，内容是中心，但是支撑内容的技术团队确实是影视发展关键，如果能够长久经营好，是极有价值的投资规划。
“CGI动画技术，模型拍摄，数码合成这些都可以，这些技术九州发展太慢，但是市场却很大，只要我前期支撑住，后面就是选择合作方的问题，再说，钱支撑不住，不是还有你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帮我掌舵？”江闻本以为姜伋会全心投入在演员这个职业中，但是刚刚听起来，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在金融行业的天赋有限，所以并不介意姜伋参与进来。
“掌舵就不必了，资金上我应该能支撑，但是管理上，你要慎重选人，别到时候人财两空。”姜伋提醒道，引进技术人才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不然九州其他娱乐经纪公司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些技术的潜力。
其实从文化产业的潜力来说，让这些高精尖的人才留在九州，可不是高薪就能解决的。
在引进人才后，从政治文化，到医疗生活环境，甚至到家庭社交都会变成他们需要考虑留人的因素。
那这些背后的投入，需要投资得可不是一个人，而是这个人背后整个家庭。
这边，两个人对未来的规划做了一些交流，另一边，风亦盼和顾思泽也开始在剪辑室一起看初剪的素材，继续讨论配乐的问题。
电影里的很多音乐，其实很少会找人专门谱写，因为如果要为此专门谱写，需要等电影成品后再创作，电影段落市场，电影情节，人物环境架构，包括音乐时长与节奏，这些考虑的内容加上去，比写一首歌还要难。
打个比方，一段画面里，只是男女主角在一条路上走，时长一共20秒，在这个画面里创作一段音乐与情节配套且节奏合适的命题音乐，难度堪比写800字的满分命题作文，而这样的命题需求，在电影里是一共有90分钟的时长等着完成。
想想看，在电影的90分钟里，这样需要音乐片段的画面不计其数，而且还不可能是一个基调到底，即便是预算时间再充足的剧组，也很少会专门去邀请作曲家谱写所有音乐。
也因此，现实里电影音乐大多都是后期根据剪辑画面安排上去。
至于配乐师和作曲家的区别，其实大多数的电影配乐师，更像是知识库存量极大的人工音乐播放器，而不是创作器，毕竟电影配乐很大部分使用的是现成音乐，比如风亦盼天师剧组的配乐师，就是音乐指导，他可以根据一个情节的时间，很快给到风亦盼意见，极端长短类似的乐曲，有管弦乐，有民族乐，能让风亦盼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乐段，并且处理好后续的各种版权问题。
当然，优秀的配乐师也是作曲家，他们也会根据电影的需要创作出很多好的作品。
“其实写这部分分镜的时候，我其实也有一些音乐的节奏，却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写了出来，像是我们一起跟着剧本创作一样。”风亦盼调拨着她已经拍摄好的一些情节，以及她的分镜稿，顾思泽的手机则在一旁放着他的那部分歌曲，“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兴奋。”
大部分电影配乐确实是找现成的歌曲，可也会有电影投资方找一些音乐定制服务。
其实只要有钱有人脉，顶级的作曲家都是愿意给电影配乐的，从传播角度来说，声音和画面相辅相成才会铸就更多的经典。
风衣盼继续打开了剪辑软件，把手机demo的音轨与视频嵌入剪辑软件里，一遍调色画面一遍调整工程：“这段纯音乐我觉得都不用改了，只是这段太惊艳，让我对《多喜欢你》整首歌的期望拉高太多，若是用现在这个版本，很多地方衔接不住，甚至不少段落我想象不出用到哪里。”
“比如你这一段，我个人很喜欢，用的是钢琴弹奏，听起来是轻松欢快，还有一点小甜，可我想拍摄画面里，他们温馨浪漫的画面应该有一些绚烂，这段甜的就有点平了，也不知道我这样说，你理解么。”说的时候，她放下了鼠标，把桌上的分镜图摊开。
越州这边拍的内容没有特别多温馨的画面，这些画面分解都需要回秦州拍摄，所以风亦盼只能通过描述她想象的画面，对照剧本分镜和他阐述一些情节，比如两男主角一起出门的画面。
顾思泽思索了半响：“如果我把钢琴的弹奏增加停顿节拍呢？像是呼吸一样，有停顿起伏感，然后再用小提琴点缀，稍等，我给你模拟一下。”
说这，他把手机里的软件做了一个简单的示范。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的弹奏了一番，虽然手机模拟的钢琴音色比不上正式的，但零星的钢琴音却因为这个节拍有了新的调子。
“嗯嗯～～嗯～。”
钢琴声伴着他的浅哼，在空旷的剪辑室里，像是加了音效回响。
风亦盼小手跟着在桌上打着小节拍，安安静静的听完他现场新改编。
“从bB调整到B调，继续四四拍，在起伏我用强拍和弱拍有周期规律发展，比如这句，用同音八度大跳到高音Do，感觉会如何？”
“抑扬格，有绚烂，也有浪漫，不过如果只有钢琴会差点意思，就算加小提琴，也会少一点什么。”风亦盼在音乐上的素养并不差，顾思泽所说的起调方法就是抑扬格，类似诗句音律的一轻一重，再加上他的改编，整首歌曲风就有些大改。
说着，她看向了他低头的侧脸。
剪辑室的光线很足，睫毛的阴影在他脸上，与笔挺的鼻翼呼应，神秘深邃，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些少年气息，多了几分稳重。
都说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她好像都不需要看人品了......
“小提琴还是要继续加，后面可以再加一些管弦，不过编曲上，确实感觉少了点什么。”顾思泽陷入了沉思。
风亦盼继续回放她之前拍摄的画面：“大提琴肯定不合适，想让旋律可以再加一些轻快，民族乐？”
电脑里的画面是一个偏远农村的村屋，这里是程东老家，在分隔一段时间后，刚好快过年的时候，霍元安从国外飞刀到这个小村庄，矜贵的公子，与乡村的汉子，被社会定义的两个阶级的人在夜幕里相见。
“设定里，程东只是乡村的孩子，但是并没有说是九州哪里，我们拍摄的时候用的是越州这边的口音，扬琴怎么样？我听过一个up主用扬琴弹奏过你的《无关》，很好听。”风亦盼的记忆向来很不错，说到这里，手扶上了下巴，直接回忆起之前《无关》MV上架后，去视频网站搜索评价听到的一个片段。
“扬琴悠扬，刚柔并济，有一种包容的温柔。对，就加一些民族乐器如何？到时候稍微再改一些编曲，配用古筝，甚至二胡都可以，等他们分别的时候还能用来情感渲染。”风亦盼越想越是肯定这个意见。
“喜词悲乐，很有挑战性。扬琴，古筝，竹笛，二胡，这些我略知一二，到时候都可以试试。”顾思泽跟着她的思路构思，考虑着这首歌的改编，虽然手里头没有乐器，但是他可以靠着想象尝试这个感觉。
“嗯，等回秦市的时候，你可以来我们片场看，《我多喜欢你》这歌改编空间好像真得很大，我开始更期待了。”风亦盼和他大概确定这首歌的改编方向，才把话题转到《烟花》，“但《烟花》这首歌，虽然也很好听，可做主题曲还是差点意味，它比较像一首爱情歌，可也仅仅是恋爱的歌。”
刚刚不止他们两个，她自然没有当着姜伋他们的面直接点评，而是留到这里说，“程冬和霍元安他们的爱情，如果只是绚烂烟花，那在歌曲里会少了很多张力和想象空间，就怎么说，过于小气。所以我想如果一定要有主题曲，希望歌曲要有抒发与勇气的感觉，就像两只鸟自有自然在天空之上飞。”
“那个，我这样讲，好不好理解？”
风亦盼一讲起代表着电影想要的感觉时，就有些滔滔不绝，因为她个人不是专业的音乐人士，所以她只能从感情角度去解释想要的思路：“他们的拍摄场地里，很多时候都是带着一些拘谨的现实场面，就算我不去刻意规整设计画面，他们的日常都是在生活和现实里，就算是HE，我依旧觉得现实会很狼狈，所以我想他们的歌，听着就能带着无限的勇气。”
音乐能直抒胸臆，风亦盼想带着最美好的祝福，给到所有不惧现实的爱情。
“《Over the rainbow》听过吗？等等，我之前练歌的时候录过一次，你听听看，是不是想要那种感觉的？”说着，顾思泽就把耳机插到了手机。①
修长的手拿着耳机靠近风亦盼耳廓，能感觉有一丝热气在缠绕，让她不自觉抬眸盯向他。
双眸相视，明明只是戴耳机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时间却像是停滞在这一刻。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way up high...”
耳机里音乐响起，顾思泽声线辨识度很高，即使是英文，也能认出他的空灵唱腔。
剪辑室里很安静，风亦盼除了听到的音乐，还能感受到他们两个人的呼吸：“Someday I wish up on a star，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风亦盼喜欢这首歌的感觉，跟着歌词，她又一次出击了，站起身弯腰怼脸靠近顾思泽：“怎么样，吃饭的时候你看了我不下三次，是不是发现了我的魅力？”
她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顾思泽却感觉扑面而来的诱惑。
甚至因为灯光，她的睫毛像是钩子，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她脸颊上发光的绒毛。
“我......我。”
“灯光超好，音乐也很好听，如果你不拒绝，我就要亲下去了。”风亦盼直直盯着他，双眸坚定而璀璨，就这样近距离注视着他。
顾思泽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根本没办法再犹豫，单手压住她的脖颈，双唇再启含住她的唇，他清晰地感觉到女孩紧绷，这倒是让他原本的紧张消失殆尽。
眉眼的笑意也没在隐藏，身体全然掌握所有的主动权，想要把她全然融进身体。
温热的气息侵蚀了风亦盼整个观感，她猛然回神，双手架在他的双肩，整个人就坐到他身上，像是出征的将士，予以回击。
明明是暧昧而青涩的吻，倒是因为风亦盼的“争权夺势”显得热烈非凡。
等两人分开的时候，都不由加重了呼气声，而这呼吸的节奏似乎都带着欲望，风亦盼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颊已经韵上红润：“咳咳，我们是要工作呢，还是......。”
夜色多美好，氛围更是好，她脑海里已经变色了，喘息地变色了。
“很晚了，明天要赶飞机回秦市，我送你回去休息吧。”顾思泽好歹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他的手按在了风亦盼的脑门，“回秦市后，我还是要和我经纪人说一下，虽然合同没有写不恋爱的条例，但是我签约时口头答应过她五年内不恋爱，现在才过第一年。”
这一年里，作为头部流量偶像，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获得过实质性的奖项，可《2012》的专辑成绩，再加上他现在给南秀带来的商业价值，其实已经远超过南秀在他身上的投资。
而还在准备的《2013》专辑，包括给《烟花》写的两首歌，这些已经完成的歌曲连制作人杨老师都刮目相看，他相信南秀已经看到他的潜力，可以答应他不走偶像路线，而是尝试走他自己的音乐路。
只是，毕竟他根基太浅，再加上处于上升期的状态，即便是南秀创始人，也没办法承诺保证他一旦恋爱会产生多大的舆论压力和事业打击，毕竟偶像恋爱等于塌房也是业内几乎都默认的。
这偶像顶流的位置，是人气在前，而不是实力，就像空中楼阁。
所以，南秀并不容易接受他恋爱。
顾思泽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南秀不追究他恋爱，但是会让他对公众隐瞒恋情，并安排公关团队为此作为准备。
也就是说，他可能都要让风亦盼受委屈，以及欺骗粉丝......
其实，他可以用很多方式规避这个口头承诺，但所有都绕不开和盼盼隐藏恋爱这个路径，这对她来说不公平，对他的粉丝、工作同事们来说更是。
顾思泽想，今天他既然应下，那他应该去处理，或者准确的说，是整理好恋爱所带来的各类事项，尽他所能。
“我，我想回秦市处理好我的问题，再......”说到这里，饶是有点阅历的顾思泽，还是把话在嘴里刹车了，改成磕磕绊绊地语气，“再和你正式，告白.......嗯，告白。”
重复告白这话的时候，顾思泽全脸粉红，呼吸都不由急促。
风亦盼一直觉得他的皮肤很白皙细腻，这会看到映入眼帘的薄红，越发羡慕：“顾老师的皮肤真的好。”
说完，她额头再次靠近他的鼻尖，然后微抬头，斜向上擦碰他的唇。
两人的心跳与呼吸，清晰又朦胧，软绵的双唇带着情愫起伏，许久之后才再次分开。

隔天, 南秀传媒倪珞办公室。
“我不同意公开，你今年才大二，19岁, 就算不是偶像, 19岁的艺人恋爱, 也可以是一个丑闻。”倪珞面容严肃。
即便不是娱乐圈，在社会新闻上，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男孩恋爱，也会被很多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
“可我认为我有责任说明这件事，不管是对盼盼也好，还是我的粉丝。”顾思泽诚恳补充，他知道很难说服倪珞公开他们的关系，“我并不是为了恋爱放弃事业，我喜欢音乐, 我想我的职业即使到老也离不开音乐。”
上辈子顾思泽便是在和风亦盼的合作里, 重燃起对音乐的热爱。
他喜欢音乐, 也喜欢风亦盼。
没有人想把自己置身于爱情与事业的单选题里, 虽然在现实，很多时候都需要做选择。
他顾思泽确实是贪心的人。
“决不能公开，至少在没被拍到之前。”倪珞长叹了一口气, 义正言辞安抚道，“圈内隐婚的人也不少，这并非欺骗粉丝, 而是个人隐私确实没有必要特意对所有人说明。”
“你这话说得......”顾思泽无奈。
“我这说得是实话, 我会规避掉一些与情感有关的采访, 也会让宣发注意这类宣传，不会让你当众撒谎, 也不会让你的盼盼委屈。”倪络希望她的话能打消顾思泽的顾虑，当然，她还有一句没说，圈内很多人的恋爱，都还没等曝光，就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