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也有可能私聊价格没谈妥，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还钱，还不如顺便带一波流量？我看华宇涛原本万把粉丝已经快10万了。】
【说起来，辜远真没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到现在也没多少粉丝出来维护，我还以为能看到类似流量偶像的控瓶呢，可惜我看州博上都是吃瓜，以及忆往昔的人。】
【......】
从州博、到各大论坛，关于辜远赌博，华宇涛州博催债的消息从晚上10点开始，相关的热搜词可以说一轮接着一轮上，全是负面信息，甚至从赌博蔓延开来，什么嫖、毒、整容，基本上什么脏水都有。
而事情发酵的时间还特别巧。
杀青宴一些关键人都喝了不少，蔡彩英和越亭亭虽然保持清醒，但是因为联系不到辜远和江闻，并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能做的只能先控制住更多营销号媒体的转发，以及找宣传团队去收集整理情况。
这样的负面消息，等到第二天早上7点多的，州博上热度最高的一条信息，已经从华宇涛的原博变成一封转发超过十万的联名申请书。
越莱一办公室，越莱、卓越和飞景的几个主要负责人都已经在场。
“申请书是拒绝劣质艺人辜远出演《他比烟花撩人》，这州博是一个曾经画过烟花主角人设的知名漫画师发起的，目前转发已经超过10万。”宣发负责人同组带了几个人坐在办公桌外围一圈，同步着现在的信息。
“辜远呢？”越亭亭看向了蔡彩英，表情还算正常。
蔡彩英抱着双臂。低头看着一处，看不出表情：“昨天喝了些，还在路上，应该快到。”
“好，那我们再等等。”越亭亭没说什么，继续看相屏幕的热搜新闻和各大媒体的发声情况。
“辜远曾提及过这个欠条么？”一旁，飞景的杨凯并这个耐心，提前发难质问，“这样的艺人都不背调？”
说完，他把手下收集的文件资料狠狠甩到了桌上。
前经纪公司开设赌场，前经纪人拘留所，这样的艺人可想而知风险有多高。
“原经纪公司和经纪人与赌场牵扯的事情确有其事，这方面法律已经给到对应的惩罚，他本人没有赌博这个陋习，不然回国后也不会好好站在这里。”蔡彩英签约之前自然做了背调，而且还有投资人江闻做背书。
而且以她这半年时间接触下来，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辜远的为人。
“这方面我也认为辜远不会牵扯赌，之前我也对辜远做过调查。”越亭亭同样能确定，毕竟越莱也是最初计划签约辜远的公司。
“这张欠条即便是真的，也只能说明辜远确实有借钱行为，但这和实际赌博并没有任何关联，杨总不能轻信网络各种不实消息。”蔡彩英想得是最差的情况，有人花钱拱火这件事，“但对方并没有找过我或者辜远，直接曝光，说明背后有更大的利益。”
辜远本人，卓越影视，包括烟花剧组，都会因为这次事件受到影响，越是深想，蔡彩英眉头紧锁。
“联系到江总了么？”
“没，昨天杀青宴结束就上飞机，到洛杉矶估计要11点。”
越亭亭食指有节奏打着节拍，说话并没有特别顾及蔡彩英，当着所有人到面问一旁一直在测算的制片主任：“换掉辜远，成本和时间如何？”
“算上场地人员重补拍至少500万，如果各个部门配合，预计重拍至少需要1个月，可能能还能赶上电影节。”
“倒是比花钱走公关还省啊，现在能替补的演员有哪些？”越亭亭看向另一个人。
“形象上合适的有，不过，条件最好的还是文翰，《北极桥》已经杀青1个多月了，对方现在应该有档期。”
很显然，就算相信辜远不会赌博，越亭亭还需要一个更稳妥的应对方案，如果最坏的情况下做的重拍计划。
毕竟在这样舆论战中，是不会有完美的受害人，就算澄清，辜远带来的负面效益也会非常影响整个项目，要知道，当舆论认定一个人坏的时候，和他有关的所有人可能都是肮脏的。
“越总，需要联系华宇涛么？”
“暂时不用，对方竟然挑起事端，这时候去联系并没有实际效益，反而容易落入陷阱。”越亭亭看向了法务和宣发，“现在的情况能够收集到有效的证据告那些发帖者么？这个舆论后续能够找到主谋？”
“不行，现在的情况与剧组名誉实质关系不大，而且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并没有很多攻击剧组，只是提出换人申请，至于辜远老师这边，是可以起诉诽谤，或者对名誉权的侵权行为进行起诉。”
诽谤罪比名誉侵权可严重多了，但后者也意味着网上的留言可能是客观事实。
宣发负责人看了一眼蔡彩英：“我们部门认为换人是最好的方案，考虑到现在的舆论环境，不管辜远老师是否清白，其实没办法清洗这一波舆论，就算这周平息下去，等电影上映之后，同期的电影宣发也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从投资角度来说，我并不反对换人，这件事确实让我也有点措手不及。”蔡彩英不惧换掉，顺便也看向了自己公司跟来的法务，“我们以现在收集证据，具体是诽谤，还是侵权都应该会有，至少吸毒这一块，我敢保证就是诽谤。”
欠钱这件事，还有赌博这种似是而非的污蔑，蔡彩英也觉得棘手，反而那些蔓延开来的离谱脏水，比较好处理。
“借条并不是我签的。”辜远推门进的时候，斩钉截铁，“抱歉来迟了。”
风亦盼风风火火进来，同样斩钉截铁：“我不换程东。”

第60章
办公室的人齐刷刷盯向了门口的人, 风亦盼很诚实又乖觉地补上了一句：“除非有人形象、演技比他还好？”
她被盯着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但还是稳了稳心神，她是导演, 就是要先对作品负责, 这才坐到蔡彩英旁边：“来的路上我看了网上舆论, 先不说劣质艺人这个词标准定义和证据，就光只靠州博的截图舆论判案，我可不支持。”
“我可以确定这个欠条不是我签的，也从未向他借过钱，我个人的银行资金流动可以证明这一切，我更没有赌博习惯，只是这方面我确实不知道如何证明。”辜远也坐到了蔡彩英的另一边，“各位老师，早上好, 很抱歉因为我个人原因打扰大家休息。”
“按照这个字迹, 可能是我前经纪人签的, 另外, 我曾拒绝过华宇涛，这里面可能有些私人恩怨。”
钱不是他借的是可以证明的，不管是签字笔记验证, 还是资金记录，但是如何证明自己没有赌，辜远确实也没有办法, 证明自己的清白, 人这一生并不在监控之下, 怎么可能做到。
辜远只能尽可能详细把他曾经的经历，接触的人和事复述一些。
“ok, 辜远这边了解差不多，开始议题吧。”越亭亭听到比想象中还好的情况，拿起笔敲击了桌面，眼神轻飘飘掠过杨凯，以及一众人。
“各位好，关于辜远......”
在会议主持人再次正式同步现在网络言论的情况，以及替换主演辜远所需要的成本等等项目关键信息后，越亭亭才作为项目大核心站了起来：“不管如何，辜远现在的声誉受损，已经影响到整个剧组，此刻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讨论是否替换辜远，现在当事人已经阐述情况，那需要各个投资人和负责人进行实名投票，我会根据票数决定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辜远，你这边没有异议吧？”
“没有，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辜远颔首，眼眸里很坚定。
“情况大家都应该了解......所以除了后排成员之外，每个人都有投票权，现在开始投票，支持替换主演的请举手。”
风亦盼听完这话，举起了手：“在投票之前，我想先放一个粗剪给大家看一看，ok么？”
她迟到的原因，是来之前先去剪辑室准备了一个拍摄片段。
“原因呢？”
“我也很支持这种投票决议，但这个决议前提是考量利弊因素吧？那总要展示出综合优劣，才不会因为舆论产生片面考虑。所以，作为电影的导演，我诚心希望大家先看看辜远老师的表演以及与另一个主演所呈现的画面。”风亦盼早上接收到通知就知道这个投票是关于是否替换主演辜远的决议。
在情况未明朗前，风亦盼肯定不会赞成换人拍，毕竟从成片效果上来说，辜远和姜伋的化学反应是在太好了，她不觉得还有人能够比得上辜远的程东。
这次投票成员，除了她，还有电影制片、宣传、发现负责人，还包括各方投资代表，一共十一个成员，所以最终根据票数情况来决定是否去留。
其实参会的这些都是经验丰富的电影从业者，而且同样为电影付出了很多，风亦盼不会武断只考虑电影效果而不考虑其他因素。
毕竟她也真心理解投票的另一个结果，如今所有证据都是模凌两可，不管是否有欠条，又或者为辜远澄清舆论，这些判断都需要时间、资源、人脉来证明，只是相对的，作为电影制作方来说，最缺的也是这些。
当然，换做这个舆论对象是姜伋，她就敢用人格来担保，可这才认识半年的辜远，她其实并没有完全的信任，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投票之前，大家能够有一个更加全面的考虑因素，停顿片刻后，风亦盼继续补充：“我知道公关需要考虑时间因素，才需要紧急做决定，可现在情况并不明朗，既然要做决定，我自然更站在作品效果这一边。”
越亭亭一直关注着风亦盼的表情，沉思片刻后点头：“好，我同意。”
投影仪开始播放拷贝的画面片段。
粗剪，再加上是现场收音，还没进行后期处理，所以画面的声音还是有不少杂音，但这并不影响画面给人的带来的效果。
画面是下雪天的夜幕里，是小说里程东离家出走的冬天雪夜。
就在这幕戏之前，程东像是霍元安的禁脔跟着他在别墅生活，而这个夜里，他因为一些言语上的争执变成了流浪狗。
【程东抬起头，任雪花飘落在脸上，皮肤上蚀骨的寒冷，让他又了些许的清冷......】
天一点点暗下来，周围的路灯亮起，大雪飘起，轮廓灯打在人身上，从特写再到全景，投影里的每一帧都让人惊艳。
辜远对于程东的演绎，只是静静看着天，可画面里的氛围，他的狼狈、混乱，与静谧的雪夜形成别样的冲击。
【“出息。”霍元安双手插在裤袋里，带着愠怒，冷冷看着程东，嘲讽道，“你跟那些一哭二闹三年上吊的人又什么区别，一吵架就要来个离家出走。”】
在辜远的单人拍摄五分钟后，霍元安出现在了画面里，两个人相聚不远，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可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张力。
......
等整一段对白情节全部播放完，风亦盼才开口打破办公室的安静：“如果要换主演，姜伋这边是要去拍《刺青》，那也是一个问题。”
“姜伋这边可以安排，曾导基本要重拍，时间上是可以周旋一两个月。”越亭亭看着已经关掉的投影布，若有所思，扫视了一眼飞景包括杨凯在内的人，几乎很快眼眸变得坚定，满脸彰显着上位者的决策力，“不过，我确实被画面说服了，要投票，可以等江总连线再开始。既然这样，今天上午各部门按照诽谤、造谣方面做澄清，辜远，你不需要向我们自证，而是根据法务和公关的建议向公众证明，所以资金这一块还是需要配合。”
这话，越亭亭其实也是变向做了□□的决策，他们团队会以舆论公关的态度处理这事件。
“我理解，越总，我明白你的意思。”辜远自然知道，这是越亭亭顾及他身份的说法，“还是很谢谢，也给大家添麻烦了。”
蔡彩英不由呼了一口气，风亦盼这一手，让她身上压力少了很多：“ok，银行还没有上班，但是其他工作可以安排起来。”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势必会让卓越和越莱、飞景的合作产生嫌隙，而且，最主要的是，烟花项目是他们卓越的第一个大项目，公司的大头资金在这里，其实对比越莱他们这些实力雄厚的影视制作企业来说，卓越才是这次舆论的最大受害者，如果烟花项目出事，虽对卓越来说不至于是致命打击，但至少这两年内卓越就别想着快速对外发展。
准备声明稿，沟通辜远了解所有事情始末，并从中找到关键线索，还要收集舆论证据，联系各大媒体做解释说明，会议改了原先的议题，要打舆论准备战，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闲的，除了风亦盼和越亭亭。
这也是卓越和越莱的差距，这样的事件，作为卓越的人脉核心，蔡彩英就需要开始对接她手里的媒体资源，而同为上位者的越亭亭，还没到她出手的地步，她只要等结果。
风亦盼挠挠头，看向主位上食指还在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推想的越亭亭：“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蔡总刚刚的话，若是这件事背后有更大的利益关系，那只能是冲着电影来，可从效果来说，其实等剪辑或者上映后来曝光这件事，反而是更合适的时机，现在这个时间点曝光，或者只是私人恩怨?又或者，是有人想做电影主演？”
风亦盼有点分不清，越亭亭这话是和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但听着似乎有人想演她的程东，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也没那么大的魅力吧......”
越亭亭撇了她一眼：“《刺青》之前圈子里不少人觉得是烫手山芋，但是剧本情况透露出来之后，现在也算是香饽饽。”
曾亚图能够盘起重拍计划，剧本也是一个核心卖点，而且为了拿到有利的拍摄话语权，他特意找到了几个圈内知名编剧进行了包装，而随着这个项目确定重拍计划后，剧本特别好的消息透露出去，《刺青》又成为了不少人眼里的金矿。
风亦盼感觉思路都打开了：“绕那么大的圈子？就为了姜伋的角色？那刚刚怎么还......”
“只是猜测而已，而且若是真为了角色，说明对方在曾导那边没办法突破，所以才想了这个迂回的办法，毕竟姜伋投资人的身份，公司除了我和他经纪人估计没有人知道，业内只会想我们越莱和曾导可能有了合作。这样来说......最糟糕的可能，这件事是多方收益，其实也不算是绕大圈子了。”越亭亭思路蔓延展开，很快捉到了一丝头绪，眼皮倏得抬起，“现在爆出来的关键因素，辜远，卓越，《他比烟花撩人》，《刺青》......绕来绕去，恒星必定在这趟水里。”
《他比烟花撩人》预计情人节同期的电影里，恒星就有项目《爱在朝朝暮暮》，卓越之前和庄一乔本是有嫌隙的，他那部电影大头就是恒星投资，而《刺青》的原投资方是没有恒星，可越亭亭知道在这个项目开始前，恒星没掺合一脚只是因为当时还在和庄一乔合作，给对方一个面子......
风亦盼不明觉厉：“所以.......我能帮什么忙么？”

第61章
“安心后期制作就好, 其他等宣传部门安排。”越亭亭打定了注意，对风亦盼只是简单嘱咐，随后便拿起了电话, 向办公室外走去。
一整个团队的运作策划, 舆论发酵的第二天大约下午1点左右, 卓越和越莱从一份声明与律师函开始，对这件事做出正式的澄清声明，并且考虑到华宇涛是“被骗”，且涉及金额不少，辜远个人州博上给了报警的建议。
然后这次的舆论才稍微缓和了不少，随着一周后警局给到声明，改借条签署人为辜远前经纪人安排，这个事情才算落下帷幕。
不过，虽然整体舆论上控制住了, 但是辜远赌哥的黑称,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会常常被提及。
这次事件给电影带来的影响到底会有多大,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可负责电影宣发一行人都知道，后续在公关上就要拿出不少封口费，以此减少电影在播时期的负面新闻传播。
.......
那天投票会议对风亦盼来说就是虎头蛇尾, 她去了不久后就离开，电影的宣发舆论虽然对导演来说有非常大的商业影响，可事实上, 导演要做的就是对作品负责。
这次结果至少不错, 电影不需要重拍, 风亦盼继续把工作重心放在后期制作和配乐上，反正后面的公关宣传她几乎没参与, 外面舆论漫天，可她直接全身心跟进着电影的剪辑和配乐工作。
6月26日，杀青接近一个多月，烟花电影的后期制作就进入尾声，风亦盼剩下的工作重点就放在配乐上了。